102 章
第102章 第 102 章
過于熟悉的稱呼讓計一舟猛地一顫, 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怎麽……可能?
禾音擡起手,指尖憑空出現了一張紙條,邊角卷起露出了那白紙黑字寫就的名字, 一陣風吹過, 她稍稍松手,紙張順勢飄到了計一舟面前。
不可能吧……
計一舟腦中一片空白, 本能的抓住了紙條,十指顫抖而不自知,連帶着紙上的字都在抖,一字一句看的十分艱難。
【本人因沒帶錢,欠紅福旅館老板娘住宿費,承諾限期償還——計一舟】
是他當時親手寫下的欠條沒錯。
看完這句話只需要幾秒,但他感覺有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嘎——”
烏鴉嘲哳的叫聲打破寂靜, 三足黑烏振翅飛來,停在了禾音肩上, 一雙豆眼閃着似曾相識的精光。
光一個稱呼他還可以安慰自己是巧合,欠條也能強行看做新幻覺, 可再加上三足烏鴉,要素全了,鐵證如山。
她就是老板娘。
計一舟腳步一個踉跄, 脫力地扶在齊揚身上才沒有倒下去。
只是,一想起剛才對老板娘說了什麽, 他就兩眼一抹黑,恨不得暈過去。
齊揚沒太懂他這什麽反應,從他手裏奪過紙條看了眼, “本人因沒帶錢欠紅福旅館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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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到後面,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眼睛越睜越大,這個字跡他認識,這個副本他也知道,這個老板娘,他更耳熟。
事态好像正在朝無法預測的方向狂奔,似脫缰的野馬,他看不懂了。
禾音雙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們。
計一舟目光躲閃,說話也有些結巴:“老、老、老…老板娘……”
叫了一聲後便沒下文了。
禾音挑眉,“我很老嗎,需要重複這麽多遍老字?”
“沒,不是。”這一次回答的倒是很快,只是,計一舟無端覺得口幹舌燥,說話不大利落。
“抱歉,剛才那些話……”
不等他說完,禾音先一步擡手制止,“別的話就免了,我更想知道,她們?這個們是什麽意思。”
問的是計一舟,看向的是葉雲深。
從剛才起,葉雲深的狀态就不太對,目光從銳利冰冷轉變為了一種很複雜、說不上來的古怪。
就跟那天夜裏,初見時的模樣差不多。
他握緊了手裏的刀,表面仍然保持鎮定,但是急錯雜亂的氣息暴露了內心的不平靜,他問計一舟:“剛才那些話,什麽意思?”
“不是幻覺……是她,她就是老板娘本人。”
剛才陷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直到現在計一舟才意識到這個結果對葉雲深而言究竟意味着什麽,他小心整理措辭,只希望別太刺激到他。
“從頭到尾,她都是她,并沒有什麽幻覺。”
換言之,她真的就是黑。
死了的黑,在副本裏,又出現了。
葉雲松閉了閉眼,重新看向禾音,抛去夫人那一層僞裝後,她确實與記憶中的樣子相差無二,而且,似乎比曾經……更松弛了。
“黑……”
禾音指了指自己,是在叫她嗎?
他換了個稱呼,聲音裏不自覺帶了些眷戀:“禾—音—”
禾音本人還沒什麽t反應,烏茲先叫了起來,“他他他知道你的名字!”
它放低音量,悄咪咪地問她:“你生前該不會真的欠他錢了吧。”
禾音很配合,擋着嘴小聲回它:“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死都死了也不能再找上門來要錢吧。”
有烏茲插話,她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回應。
齊揚側頭:“禾音?”
葉雲深:“黑的本名。”
烏茲卻不爽了,本來還是鳥叫的,一下子解了禁制,口吐人言:“別叫那麽親熱,你誰啊你!”
一直以來禾音身邊就它和它主人,再者只有雲悠悠白清越兩個知道她的真名,突然這麽冒出一個來,語氣還這麽熟稔,烏茲本能地産生了一股危機感。
“卧槽,烏鴉說話了。”齊揚大驚小怪,副本裏鬼什麽的很多,但是妖怪,他還是第一次見,還是只烏鴉精。
計一舟扶額,拉住他,這種情況還是不要開口的好。
“你……不認識我了?”葉雲深小心翼翼地開口,眼底似有潮湧。
禾音平靜道:“我沒有生前的記憶。”
齊揚挑眉,生前,好小衆的詞。
“抱歉,是我唐突了。葉雲深,我的名字。”
葉雲深有些躊躇,聲音裏還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緊張,“生前的你,和我在副本裏打過照面。”
禾音了解了,“這麽一看,我生前真的是個玩家。”
“是。”
提到以前的事,葉雲深唇角微微上揚,補充,“很厲害的玩家,是傳奇。”
“真的假的?”禾音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那個八一死前可說她是一個下低級本還能被困死的廢物。
“我作證,保真,當時霸榜高玩榜,積分斷崖式拉開第二名。”齊揚指了一下葉雲深,“咳,就是他。”
“嚯,這麽厲害啊。”
禾音的反應讓兩人都愣了愣,好像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她好像很無所謂的樣子,一點兒都不在乎。
禾音确實沒太在意,她更關心另一件事:“冒昧地問一句,我生前欠過你錢嗎?還是說我們之間有什麽別的糾葛?”
烏茲反複提這件事,加上這個人的表現确實很不對勁,她都有點信是自己欠錢了。
那個眼神,太怪的。
葉雲深一怔,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麽問,他垂下眼睛掩飾心緒,頓了幾秒才回答:“并無。”
齊揚和計一舟對視了一眼,彼此之間心知肚明,暗戀那種話,他怎麽可能說得出口。
畢竟,當年他們倆都是扒了不知道多久才扒出來的這件事。
禾音:“……”
這個眼神,讓她怎麽相信?
不過人家不願意說,那她也不強求。
心心念念死去了的白月光重新站在眼前,葉雲深原本有很多問題想問,她究竟是怎麽死的,又怎麽會變成了副本裏的夫人,等等。
可真到了現在,他想問的反而只剩下了一句:“你…現在過得還好嗎?”
禾音不明所以地回:“挺好的。”
除了同事煩人了點,上司讨厭了點,公司壓榨了點,工資太低了點,其他就沒什麽了。
葉雲深點頭,那就好。
這就夠了。
“咳,打擾一下,他……”計一舟視線落在一直置身事外的雲螭身上,卻不知道該怎麽問。
“嗯?”
禾音順着他的視線往旁邊看了眼,疑惑:“你不認得他了嗎?”
不應該啊,雲螭的外形和氣質在副本裏算是獨一檔的,沒道理半個月就沒印象了。
計一舟遲疑:“你們還在一起呢?”
這老板不是家暴嗎?當時老板娘的慘狀他到現在都還能回想起來,下手這麽重,這人屬實是個王八蛋。
禾音壓根沒想起來雲螭身上還有誤會這件事,理所當然地說:“我們一直都是一起的啊。”
她的搭檔就沒換過,只不過現在雲螭出現的頻繁了而已。
說完,禾音突然感覺有一絲不對勁,這個問法是不是有點怪?
這時,旁邊的雲螭遞過來了一杯茶,禾音腦子停了下來,很自然地接過杯子飲茶,和他們聊了這麽一會兒,她确實有些渴了。
茶是好茶,清香回甘。
真貼心,不愧是居家旅行,殺人必備的好搭檔。
看他們相處這麽和諧,兩人一鴉間是別人融也融不進的氛圍,計一舟抿了抿唇,閉嘴了。
家務事,外人又怎麽好插手。
齊揚也看出了些許的貓膩,視線在雲螭和葉雲深之間來回打轉,順帶伸手捂住了計一舟的嘴。
他餘光看到了,這人還想繼續問下去。
不管他還想問什麽,這種時候,不要掃興。
沒人開口,院子裏出現了短暫的靜谧。
就在這時,耳麥裏傳來了榮叔的聲音,“這邊的事已經解決了,小姐請您還有您的搭檔一起用下午茶。”
禾音站起身,歉意道:“幾位,不好意思,我還有事,還有什麽下次有機會再聊吧。”
說罷,她也不等他們回答,就側身對雲螭說:“走吧。”
這人連手環都不戴,更不可能戴耳麥了,待會兒她還得再解釋一下。
葉雲深和計一舟都不是沒眼色的人,倒是齊揚,還想留在這兒看看她究竟要忙什麽,但是後衣領被一左一右地拎着,拖走了。
等三人的背影消失了,烏茲才開始吐槽:“你好冷淡诶,我覺得那個葉什麽的,都快要哭了。”
即使是和生前打過交道的人重逢,禾音也始終保持着冷靜,甚至可以說是無動于衷。
“嗯?有嗎。”
對于這些生前的事,她其實沒有多大的觸動,更多的……像是在聽故事,她如今作為一個死人存在于鬼的世界,不帶有任何記憶,本身,也算是一種新的開始。
“你不再多問一點嗎?”烏茲不太理解為什麽她反應這麽平淡,尋常人得到這種了解自己過去的機會,不應該趁機問個明白嗎?
禾音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你看,他們三個關系很好吧?”
“嘎?”烏茲不明白她為什麽突然這麽問,但還是點了點頭。
“親同手足且同為玩家,但是只有葉雲深見過我,知道我的本名,說明我和他其實并不熟,是那種不值一提的泛泛之交,問又能問出什麽呢。”
“原來如此。”烏茲恍然大悟,好像是這個道理。
禾音活動了一下酸軟的筋骨,叫上雲螭:“走吧,夏小姐請我們喝下午茶,這個比較重要。”
烏茲小雞啄米一樣點頭,沒錯,點心比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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