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最想聽到的話
最想聽到的話
“明天不要開店了,我想和你去一個地方。”
“好。”
“你不問我去哪嗎?”,
“哪裏都行。”
“民政局?”
“......”
“明天吃什麽?”
“油焖大蝦!”
“好。”
六月,驕陽似火,刺眼的陽光從早上就開始炙烤大地,還沒有到七月,就已經步入了夏天。
“我覺得夏生歡好像有心事,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我也覺得,都答完辯了,叫她出去吃飯也不去。”
“難道和她的男朋友吵架了?”
“不知道...”
室友幾個目送剛答辯完的夏生歡急匆匆離開教室。
...
江酌提前關閉了店門,因為下午要和夏生歡出去。
只是地點還沒有告訴江酌,讓他兩點在家裏等着。
夏生歡回來的時候,發現江酌在躺在沙發上午睡。
夏生歡坐在地上,拿着挂着小狗的鑰匙扣戳了幾下江酌的鼻尖,将人戳醒。
看見江酌睜開眼睛,夏生歡這才收回了手:“睡好了嗎”
“嗯...”江酌從沙發上坐起來,問夏生歡:“中午吃飯了嗎?”
“這個點肯定吃過了,你呢,還好嗎”
“也給你發過照片了,一會要去哪裏。”
“栖霞寺。”
江酌頓住,面露疑惑:“不是去過了嗎?”
“你不是說下次再來許願嗎?”
“我還以為你要還願。”
“......”夏生歡突然不說話了,
“上午答辯還順利嗎?”
江酌感覺夏生歡似乎不太開心,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
“順利。”
“那現在走吧。”
坐了四站地鐵,又轉線做了三站,到了栖霞寺附近。
以前江酌和夏生歡出門,夏生歡叽叽喳喳像個小鳥一樣總會說個不停,可是今天卻異常安靜。
現在江酌可以确信,夏生歡遇到了不順心的事情。
會是什麽?
以前就算他不問,夏生歡自己就會說。
走到栖霞寺門口看見有人在賣糖葫蘆的,江酌臨時改變路線給夏生歡買了兩串糖葫蘆,是草莓和山楂的。
“給我的?”
江酌點點頭。
夏生歡下意識分給江酌一個,江酌搖搖頭,夏生歡本來想再勸一下,轉念一想又不知道江酌能不能吃這個。
“今天想好許什麽願望了嗎?”
上去的時候,又路過那片風鈴牆,夏生歡問道。
江酌還是搖搖頭,夏生歡搖了一口山楂的糖葫蘆,裏面的果肉很酸,讓她皺起了眉頭,但是外面的糖衣又很甜,一起吃又還行。
“你還要許...”
江酌想問夏生歡還要許願嗎,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見夏生歡突然大步朝着寫滿願望的風鈴牆走過去。
“你在找什麽”
“怎麽沒有我的那一個了?”
“我記得當時就挂在這裏的!”
夏生歡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着急,不停地翻看着架子上一串又一串風鈴。
或許是夏生歡一直不願意離開,引起了一旁工作人員的注意,其中一個賣風鈴的老婆婆問道:“你是不是五月之前來的?”
“對!我記得就挂在左邊第二排的這裏。”
“那就對了,五月那會不是下了很多場雨嗎,有天晚上挂了臺風,将這個架子吹倒了,上面的風鈴碎了一地,你現在看到的都是後來新挂上的。”
見夏生歡失魂落泊的站在原地,江酌重新買了一個風鈴,然後又将便簽和筆遞給夏生歡:“再寫一個就是了。”
“會不會來不及了...”夏生歡喃喃道。
“為什麽會來不及?你的願望很難實現嗎?”
“不難...”
“那就再...”
“原本是不難的...可是現在不一定了。”
夏生歡沒有告訴江酌,她去了一趟醫院。借着看病的名義,找到了江酌上次看病的那個醫生。
醫生是不能私自告訴患者的個人信息,她只問了一些用藥虛實和注意事項,而那些藥正是江酌房裏藥箱裏的。
“我再寫一個。”
夏生歡自己整理好心緒,還是拿起了江酌的筆,趴在桌子上,一筆一劃,小心翼翼地寫完那幾個字。
萬一不是她想的那樣呢?
夏生歡将寫好的便簽遞給江酌:“你幫我挂上吧。”
江酌十分意外,因為上次夏生歡不給他看。
他沒有問,只是接過,這次也沒想看,他刻意避開視線,只想幫夏生歡挂上,然而那幾個字随着風一起吹了起來,夏生歡站在江酌的背後,她不知道,江酌到底有沒有看見。
等江酌挂完,夏生歡問:“你這次還沒想好嗎?”
江酌又搖搖頭。
風兒又卷起夏生歡的發絲,風鈴互相碰撞着發出清脆的聲響,夏生歡固執的拿起筆遞到江酌面前:“你也寫一個,實在不行和我寫一樣的。”
江酌:“......”
僵持了片刻,江酌拿走夏生歡的筆放在桌子上,他牽起夏生歡的手,離開了人群。
夏生歡愣愣地看着自己被牽着的手,這還是江酌第一次主動牽他,可是現在,她卻沒有歡喜的心思。
有一根刺,堵在胸口,很疼很疼。
“你是不是看到我寫的願望了?”
“肯定看到了...”
“一百歲,江酌,答應我,活一百歲好不好...”
江酌拉着夏生歡一直向前走,聽到最後一句話,他終究是停下了腳步。
“太多了...”
“不多。”夏生歡回握住江酌的掌心,她用力道:“一點也不多!”
“只要你答應我,就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好,我答應你。”
他會好好吃飯,至于長命百歲,那也不是他張口就能實現的。
“那我明天再陪你去趟醫院。”
“我們再好好檢查一下,說不定...”
“不行的...”見江酌的手就要松開,她趕緊抓緊江酌的手不讓他逃走:“你剛剛都答應我了,你不能騙人,江酌,明天必須去醫院,你不許再騙我了,你到底怎麽了,為什麽要瞞着我,我都看到那些藥了,你為什麽不好好吃飯,我和你說了多少遍了,要你好好吃飯,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嗚嗚嗚嗚為什麽...”
夏生歡的情緒直接崩潰,雖然仍舊不能确定真相是什麽,但是江酌的閉口以及躲閃直接坐實了她心裏更壞的猜想。
面對夏生歡的哭泣,江酌只能一點一點不厭其煩地擦掉夏生歡眼角流出的淚水解釋。
“我有在好好吃飯...”
“沒有騙你...”
“一直都有....”
早上必須要吃飯,再加一杯溫水。
中午十二點之前,設置鬧鐘要吃飯。
晚上,吃不下沒有胃口也要少吃一點,不能不吃。
吐掉了,還要繼續吃,疼的要命,他還會繼續吃。
“我真的沒有騙你,可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幹澀的語氣,透露着江酌的無奈。
一個月後,江酌住進了醫院,楊之奕也來了,還是夏生歡告訴他的。
見到江酌,楊之奕本來想好好說話,可是看到他那半死不活的模樣,仍舊沒能沉住氣。
“多久的事了。”
“為什麽要瞞着,胃癌晚期,你的心可真大啊,如果不是夏生歡發現了,你是想瞞着所有人哪天不聲不響地死去嗎?!”
“我沒有想死。”江酌語氣平和的回複。
“那你為什麽...”
“知道時候,已經是晚期了。”
江酌打斷楊之奕說話,楊之奕一定是以為他将病情拖成晚期才這麽生氣。
其實不是這樣,答應夏生歡去醫院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理,瞞着夏生歡提前去了醫院做檢查,或許是當時心裏就有預感,而結果就是人一害怕什麽就來什麽。
于是第二次去醫院,他不讓夏生歡陪着他一起進去,自己偷偷寫了一張病歷單,上面沒有蓋章,就那麽騙過了夏生歡,讓她以為自己只是普通的胃炎。
以前,他是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好似一個行屍走肉,每天或者固定又無趣的日子。
渴了喝水,餓了吃飯,沒事抽煙,煩了也抽煙,根本沒有任何社交,當他從監獄出來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目标,開始變得麻木又冷漠。
他早就以為自己變了,而不是忘記了...
“那你不應該更早去治療嗎!胃癌又不是沒有治愈的先例,你這樣只是...”
“百分之二十。”
“即使做完手術也只是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或後面還要不斷的化療,吃藥,也難保能活下去。”
楊之奕張了張口,幹澀道:“那夏生歡呢?”
“你要是...夏生歡怎麽辦?”
楊之奕不敢再說了,他從來就沒有想到江酌有一天會死。
雖然以前每次去見江酌,有時候被他氣的直罵你這樣活着不如死了算了,可是他真的不想江酌去死。
人怎麽會死呢?
人怎麽就突然要死了呢?
夏生歡沒辦法接受,楊之奕也不能,然而只有當事人江酌卻出奇的平靜。
“反正不管機率多少,手術必須要做。”
“會做的。”
江酌沒有反駁,他本來就會做的,不然他也不會坐在這裏。
“楊之奕走了嗎?”
夏生歡買完飯回來,楊之奕已經不見了,她刻意多留了一點時間,讓江酌和楊之奕說話。
“嗯。”
“今晚吃的馄饨,你少吃點,我沒有買太多,醫生說手術這幾天盡量不要貪食。”
“好。”
江酌拿起勺子,壓制胃裏的不适,将一顆顆馄饨送進肚子裏。
等到夏生歡出去丢垃圾,他才跑去了廁所将剛剛吃的全部吐了出來。
其實,江酌的狀況比醫生說的更要糟糕。
上個月,是會吐,但是吃了藥就會好許多,而現在藥對江酌來說已經不管用了。
夏生歡也知道,她一直躲在樓梯口,就像那天在衛生間外面,她不讓江酌聽見她難過的聲音。
距離手術還有三天,夏生歡每晚都在醫院裏陪着江酌。
每天晚上,夏生歡睡在在隔壁的床上,兩個人背對背,都不去看彼此。
手術前的最後晚上,夏生歡翻了一個身問江酌:“你知道我最想聽到的話是什麽嗎?”
“長命百歲?”
“不是。”
“那是什麽?”
“是明天吃什麽。”
夏生歡閉上眼睛,她知道明天的手術一定會很順利的。
直到背後傳來勻速的呼吸,江酌翻了個身,他伸手,能觸碰到小夜燈下夏生歡的影子。
如何早知道有一天我還會遇見你,那麽我一定會好好吃飯,長命百歲。
所以...
“夏生歡,明天,吃什麽?”
夜裏,似乎有人輕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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