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箭在弦上
第36章 箭在弦上
是夜, 柳夫子府上,閉目養神的孫氏在聽見柳雲湄進門啜泣的動靜後,慢慢睜開雙眼, 語氣冷冽道:“殺了她!”
“母親,你說什麽?”柳雲湄以為自己聽錯了, 忙拿帕子擦了眼角去看孫氏。孫氏神色未變, 可唇畔的冷笑卻更濃了。“我說,殺了溫氏!”
“母親……”柳雲湄帶着兩抹淚痕, 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事到如今, 你若想獨占顧景曜的心,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其實當年我便想這麽做,只是怕首尾處理得不周全,何況你那時又年幼,說漏什麽便不好了。可如今看來,倒是箭在弦上, 不得不發了。”
想起今日顧景曜看見溫氏時那魂不守舍的模樣,想起溫鸾身邊那幾位俊朗公子對她的百依百順,柳雲湄真的對母親的這個主意動了心。只是,她又有些膽怯。那畢竟是活生生一條人命啊。
然而,柳雲湄尚有一絲心軟, 孫瑜珩卻能狠下心來。“這件事你就不必管了, 只當做什麽都沒發生就是了。娘寵了你小半一輩子, 要是連個男人都不能替你保住, 那我也不配做你的娘了。等你過完了生辰,娘保證, 你再也見不到這個女人。”
看着母親篤定自信的神色,柳雲湄半是期待半是畏懼地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 闱墨咬着一根茅草,懶懶坐在顧景曜書房的窗前,笑盈盈道:“沒想到顧大人竟然如此偏私,竟把一位異國人帶到了自己的府上審問,而不帶去衙門。”
聞言,顧景曜的鳳眸輕輕斂起。闱墨在旁看着,心裏也不得不敬服。說實話,他的容色氣度倒是能配得上鸾兒的。只可惜,白長了日照東君般的殼子,內裏卻是個渣滓貨色。
“不知大人查清楚沒有。我和平煦,實則是鸾兒買回來的俊奴。顧大人,文書都在這,鸾兒特意叫我給您送來。”說罷,他的手迅捷一動,便有一卷契書順勢而出,穩穩落在顧景曜的桌上。
然顧景曜看也不看便拂落在地,語氣裏也盡是漠然。“明面上的身份,自不必提。”
“明面上的身份?”闱墨忍不住笑了。誠如溫鸾所言,他笑起來的時候神如雪朗,十分耐看。“人活一張臉啊,我的顧大人,誰不是活在面上呢。”
一句話,讓顧景曜的臉色又沉了一層。他的手指僵硬許久,終于還是無可奈何地說了實話。“你們這樣,早晚是會害了溫鸾的。”
闱墨聽見這話不由得暗自咂舌。看來這個顧大人的确有些本事,竟能看出自己和平煦的身份都不尋常。只是……他頓了頓,忽而嚴肅了神色看向顧景曜。“我永遠不會允許有人害鸾兒的,顧大人,包括你,也包括平煦,更包括我自己。”
顧景曜冷凝的視線鎖住闱墨,宛如一道重重的枷鎖落在他的身上。“溫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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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今日之案無關的人就不必提了。”闱墨立刻出言攔了顧景曜的話,又抱劍微微歪頭,意味深長問道:“顧大人,既然查不到平煦身上有何疑點,是不是該放人了。我想,大盛律例,您是比我更明白的吧。”
“他就在門外。”說罷這句話,顧景曜用食指和中指懶懶夾起一枚匕首,指節舒展間,那匕首便順勢飛出,正好落在了闱墨的鬓角旁,刺入窗木三分。
旋即,随之而來的,是顧景曜格外蒼涼冷穆的語氣。“你若敢害溫鸾,此窗便是你的下場。”
闱墨用餘光瞥見那匕首刺入窗戶的深度,不免有些心驚。他到底,是低估了這個顧大人呢。不過,他不怒反笑,嘲諷的語氣也更濃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大人對我家鸾兒念念不忘呢。”
一句話,說得顧景曜手腕青筋微露,神色沉沉如悵。
“好了,我是來接平煦的,也該回去了,免得我家鸾兒着急。”闱墨輕飄飄說了這麽一句,翻身便要下窗,然而身子剛動了一下便想起什麽,于是笑了笑又道:“瞧我這記性,鸾兒還有句話要我問顧大人呢。”
顧景曜雖未擡頭,可闱墨看得出來他稍稍側耳的模樣,一時不由得想笑。“我家鸾兒問,顧大人你從太後那領來了什麽罰?”
瞧着眼前俊雅的男人回眸,闱墨立刻擺手。“大人可別多心,鸾兒可不是心疼你,只是因此事與她有關,所以好奇一問罷了。”
顧景曜眼神微眯,稍作沉吟後才看着闱墨漫聲道:“太後娘娘勒令陛下,不得給我與雲湄賜婚。”
“什麽?”闱墨驚得差點從窗戶上掉下來。“那,那你預備怎麽辦?”
“這不幹你的事。”顧景曜慢慢答了,随手拎起手邊的一根雕竹玉筆。
“……也好。”闱墨咬緊牙關,冷哼一聲道:“左右鸾兒也不可能再看上你,你願意娶誰娶誰便是了。既然如此,那就告辭了。”
“等等!”身後,忽然傳來顧景曜握冰似的聲音。
闱墨頭也不回,只是不耐地站住了腳。
“還有一件事。”不自覺的,顧景曜的手腕漠然用力,幾乎要将玉筆折斷。連話語也是艱難的,好半晌才從他的口中迸出來。“你若敢碰溫鸾,我定然也會索了你的命!”
他的話并不會讓闱墨害怕,可他的語氣卻真的讓闱墨覺得心驚。他是殺人殺慣了的,不是聽不出來,方才顧景曜話裏的殺氣有多重……這殺氣,實在不該屬于一位朝廷的正一品上卿……
不過,闱墨最不怕的便是死。他唇畔的笑意更濃了。“說實話啊顧大人,我每時每刻都想把鸾兒攬在懷裏。啧,說來我也真是佩服你,你是怎麽做到,當初日日面對鸾兒,卻能坐懷不亂的呢?太難了,真是太難了。”
“你試試看。”顧景曜微微側眸,深潭般的眼眸血絲密布,宛如惡鬼。
闱墨見狀也收了戲谑,慢慢走近幾步,冷冷答道:“我不會輕易嘗試的,顧大人,不是因為害怕你的威脅。而是因為,我永遠不舍得勉強鸾兒。”
“自然了……”闱墨忽然一勾唇角,露出邪魅笑意。“若是鸾兒對我動心呢?那麽我就不會客氣了。對吧,顧大人。”
這一瞬,顧景曜幾乎氣得目眦欲裂,青筋狂綻。更要緊的,這憤怒如海的情緒裏,還有一層深深的畏懼。他止不住害怕,若是溫鸾真的對這個男人動了心,那該怎麽辦!
這是一件擺明了與自己沒有關系的事。但他卻忍不住去想,忍不住去害怕,更忍不住想去阻止。
……
闱墨從書房推門而出,瞧見了在院裏賞玩桂樹的平煦。
“走了。”闱墨一見他就覺得煩,此刻自然沒好氣。平煦點點頭,對闱墨倒是很客氣。“多謝你來接我。”
“要是真想謝我,就離鸾兒遠點。”闱墨依舊不耐煩。
“那不能。”平煦搖搖頭,表示做不到。
闱墨一臉無奈,不過等走到門口,瞧着朱紅色的大門,忽而又一臉正經地轉過頭,緊盯着平煦輕聲道:“話說回來,不管你我如何,還是要保護好溫鸾的。”
“我知道,裏面的那個男人已經開始後悔了。”平煦溫和說着。
“你還要知道,你的身份真的會給鸾兒帶來危險。”闱墨輕輕扯住平煦的衣領,語氣雖輕,可眼神如刀。
平煦見狀也不驚慌氣惱,只是伸手推開他的手臂,擡眉反問道:“那麽你呢?你的身份就不危險了嗎?”
闱墨被說得一時語塞,悻悻松開手間,對溫鸾的執念卻未散去。“還是那句話……”
“保護好溫鸾。”平煦毫不猶豫地接下來。
二人視線相撞,彼此都堅定地點了點頭。
确保平煦安全無虞,溫鸾愈發着急地忙起了買诰命的事。眼下,唯有一個诰命,能讓她的心裏更加安定些。只是她并不知道,柳懷愈實在是桃李滿天下。她這邊剛把一萬兩銀子交上去,那邊已經有人把事情傳到了柳雲湄的耳中。
“原本覺得顧郎會給你請一個诰命,可眼下……就當是母親給你的生辰賀禮吧。母親手頭還有兩萬兩銀子,是你外祖父過身後留給你的。從前想給你添妝,如今看,你父親這些年收來的束脩也盡夠了,這些銀子就給你捐個诰命,來日即便顧郎那有些差頭,你也不至于在侯夫人和筝二夫人那低上一頭。”
以上是孫氏的原話。坐在馬車裏的柳雲湄此刻正與雪珠細細商量着。“母親那有兩萬兩,祖母從前給我留了三千兩,這些年父親的學生也給了我不少禮物,折成銀子怎麽着也有萬八千兩。這樣一來,我至少能保證不會讓溫氏居我之上,對吧。”
“那是自然了。不過奴婢覺得,買個诰命是應該的,但您沒必要跟溫氏争呀。要不是怕沖了您的生辰,只怕她現在都性命不保了。”雪珠壓低聲音道。
“那也不成,無論什麽事,我都不可能低她一頭。我要讓她明白,她即便有幾位公子捧場又如何,到底也是比不過我的。何況,我可不想下次見了她,還要對她問禮。”柳雲湄說話間,一枚褐色紋路的秋葉順着縫隙飄落在她的草紋繡鞋上,她蹙眉一動,立刻将那秋葉碾在了腳下。
“也是。”雪珠點點頭笑着,不免有些得意。“聽說月中诰命就能下來,到時候,奴婢真想看看溫鸾跪在您面前的嘴臉。她怕不是還以為能超過您呢。”
“那樣的出身,怎麽與我們這樣的人家相比。我從來沒把她當做對手。”柳雲湄輕輕道。
“可不是麽。”雪珠贊同地點頭。
與此同時,鹿兒也想到了柳雲湄可能會捐诰命一事。“真讨厭,我一想到她也要端着诰命夫人的架子,就煩死了。我可不要跟她卑躬屈膝的。”
“诰命?”溫鸾輕聲冷笑。“不是成了诰命,就會被旁人尊重的。想她當初為了嫁進侯府,不惜陷害我偷盜,如今我也該回報她一筆。鹿兒你派人去見老侯爺的侍妾韓玉婉,就說我有事要見她,三日後在喬樓戲院。”
“可是當初您被誣蔑偷了她的東西,她會見您嗎?”
“她若不見我,你就問問她,當初她小産的時候,阖府登山上香,唯有你我留在府中,那時是誰冒着大雨為她請來醫士診治,又是誰想盡辦法買來山參救她的命!”溫鸾斷然說道。
鹿兒點點頭,即刻派人去了,果然半個時辰後便有回複,說韓氏雖不樂意,但還是勉強答應了。
溫鸾聞言一笑,撚動着手中紅棗,笑盈盈道:“我要把我自己的名聲,一點點洗刷幹淨。至于污水嘛,還是還給柳雲湄和顧景曜得好。”
“姑娘做得對!”鹿兒笑得眉眼彎彎。
三日後,平煦和闱墨一道去幫溫鸾辦诰命的事,她便帶着鹿兒去了喬樓戲院。韓氏明顯是氣還沒消,臉色沉得難看不說,語氣也十分淡漠。“若不是看在你救過我一次,我今日是絕對不會來的。”
溫鸾聞言也不解釋,只是淡淡一笑在她對面坐下來。“看來你是真的覺得我偷了你的首飾。”
“難道不是嗎?東西都是從你那搜出來的。”
“我還真不缺那點東西。”溫鸾慢慢擡手,将一本戲折随手遞給身後的鹿兒。韓氏這才細細打量她,然後驚覺她發髻上的簪子全都是純金鑲寶石的,連手腕上的青金石也是一等一的貴重。
“這……”韓氏心裏有些犯嘀咕了。她之前聽宣平侯夫人說過溫鸾可是如今連飯都吃不起的。
“不過也不能怨你,畢竟那件事是我一力促成的。”溫鸾繼續道。“但現在,我要把事實的真相說給你聽了,因為我不想一直頂着一個偷盜的名聲做人。”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東西難道不是你偷的?可那時你要和離,正是缺錢的時候啊。”韓氏毫不猶豫道。
“如果我一直就很有錢呢?”溫鸾笑着反問,一雙眼眸慧黠如玉。
“這……”韓氏有些不解。
溫鸾也不急,咬了一口軟米糕在口中,慢慢嚼了才道:“你丢的前兩樣首飾是我買回來的,最後一樣則是那個叫春雨的丫鬟奉命偷來誣陷我的。”
這句話裏的意思太多,韓氏一時不知從何問起,反應了半天才道:“你買回來的?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因為要将計就計。”溫鸾的眼眸裏寫着幾分無奈,但更多的卻是時過境遷的淡然。“其實,我早與老侯爺商量數次,提出想與顧景曜和離,可老侯爺都不答應。無奈之下,我只好順水推舟用了這樣的法子,一則是讓老侯爺看見我的決心,二則是讓他明白,若再不答應和離,我還會有更極端的舉動。所以,他只得答應了。”
“你,你想要和離?”
“不然呢?難道要我和柳雲湄共事一夫?”溫鸾滿眼不屑。
“可,可那是侯府世子夫人的位子啊。”
“我不在意。”
韓氏驚訝地看着溫鸾的神色,試圖從中找出一絲僞裝,可惜以失敗告終。“這麽說,你想和離,老侯爺也知道。怪不得老侯爺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可是,春雨為什麽要這麽做?奉命?奉誰的命?”
“奉柳雲湄的命!”鹿兒毫不猶豫道。
“不可能!”韓氏一臉驚訝地睜大眼眸。“柳姑娘何等溫柔大方,自她入了府,萱若閣的月銀都比從前厚了許多。”
“那是因為你是老侯爺的寵妾。”溫鸾笑了笑,将手邊一張紙遞了過去,又繼續道:“這是一張狀紙,足以證明你的前兩樣首飾是你之前打發出府的一位家奴所盜。”
“可是……”
“我知道。”溫鸾不急不慢地打斷韓氏的話。“這只能證明前兩樣首飾不是我所盜,但不能證明此事是柳雲湄陷害我。那麽,如果我告訴你,我有辦法證明呢。”
“可是,這件事與我……”
“你要說與你無關,對吧。”韓氏的反應全在溫鸾的預料之內。“此時此刻當然是與你無關的,但往後呢?一旦柳雲湄嫁進侯府,與侯夫人沆瀣一氣,到時候侯夫人想要針對你,她自然會幫忙。到時候,你的對手可就更多了。何況,不說這件事,論起當初,你也欠我一個人情吧。”
“那,你想要做什麽?你想回侯府?”韓氏自己說罷,自己都有些懷疑。只看如今溫鸾這一身軟玉生香恣意痛快的模樣也能看出來,她沒有這個想法。
果然,溫鸾搖頭開口。“我只想要一個清白。如果你是我呢?難道不想清清白白出侯府嗎?”
“這……”韓氏思來想去,終于還是動了心。“那好吧,你說,要我怎麽做?”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步走。眼下,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把春雨這個丫鬟握在手裏。”
“春雨?不行不行。”韓氏的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一般。“雖說下人們都不待見她,可眼下她都混成候夫人跟前的大丫鬟了,你要動她,那就是動了侯夫人的顏面。我勸你還是換個法子,別打她的主意了。”
“我若沒點本事,當初也不會輕而易舉地讓自己背上偷盜的名聲。”溫鸾混不在意韓氏的畏難,繼續雲淡風輕道:“我若是沒記錯的話,每年這個時候,府裏主子們都會出門買些成衣首飾,順帶用一頓午膳。到時候,我自有辦法把春雨要過來。”
“這……”韓氏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而溫鸾也沒有過多的解釋,畢竟,說得再多也沒有用,只有真正做到了,才能使人信服。
而此刻另一邊,平煦和闱墨正望着手裏的一萬兩銀子發呆。“太少了吧。”“是有點少。這點銀子,哪裏夠買個能說得出口的诰命。”“那,加點?”“行,加點。”
兩個人難得地達成了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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