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開始想你
第70章 開始想你
溫鸾本以為, 所謂诰命夫人的名頭不過是形式而已。沒想到,這一年的秋獵,她竟然在受邀之列。若是從前, 她自然會拒絕這等事,可如今心懷闱墨的大仇, 她自然不會拒絕任何機會。
“您的帳子在最後頭。”負責引路的大太監瞥了一眼她手中的木牌, 一臉不屑地說道。
溫鸾并不意外,點頭順帶着擡眸看了一眼, 只見眼前的帳子從近到遠一個比一個簡陋。尤其是最後一個, 幾乎只能做到四面不透風了。
“這種地方,一點都不像皇家的布置。”鹿兒看了一眼,忍不住念叨道。
“這回的秋獵陣勢大,像我這樣不入流的诰命夫人都在受邀之列,可見來的人有多少。這麽多人,宮事局忙不過來也是正常的。好在我們帶的東西多, 布置布置,也不會太難受。”溫鸾現在比較擔心的,其實是晚上只能與顧景曜擠一個帳子的事。
不過,沒等她多想,眼前忽然出現一道淡青色的身影。“溫姑娘。”開口的是誠郡王, 他含情脈脈, 讓人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給誠郡王問安。”溫鸾不卑不亢, 颔首問禮。
誠郡王湊得更近了一些, 忽而嘆氣道:“這樣惹人憐的美人,住在那麽遠的帳子, 實在是可憐。這樣吧,不如請溫姑娘住在我的帳子裏吧, 也省得勞動折騰。”
“怎麽,郡王爺的帳子裏不用住幾位王妃嗎?”溫鸾嗤笑道。
“若溫姑娘肯住進來,我自然會将她們驅逐到別的帳子裏。甚至,即便姑娘想要側妃之位,那我也能拱手相讓。”誠郡王微微欠身,擺出十足的姿态。
可惜這話于溫鸾,不過蚊蠅之擾罷了。她不屑地搖搖頭,拎起裙裾便要跨過眼前的一塊泥濘。誠郡王見狀不由得蹙蹙眉,又看周圍內監不少,一時有些惱羞成怒道:“溫鸾,你別不識擡舉,若沒有我百般回護,母後早就不想忍你了。”
“太後娘娘不想忍我,難道是想要我的性命嗎?”溫鸾挑眉,诘然問道。
誠郡王先是一怔,随後便壓低了聲音道:“我是為你好。眼下若想保命,唯有成為我的側妃。溫鸾,我是真心喜歡你。”
說罷這句話,他對上溫鸾豔美的面龐,忍不住上前湊了一步。
“你要做什麽。”鹿兒一陣緊張,趕緊把溫鸾護在了身後。誰料李溟睿并不在意,因為這畢竟算是他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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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來了,索性就別走了。”李溟睿雙手一揮,頓時有一群侍衛将溫鸾二人團團圍住。接着,李溟睿滿眼不懷好意地向溫鸾步步逼近。
“這是皇宮秋獵之處,并非誠郡王府!”溫鸾有些緊張地提醒道。
“皇宮秋獵?溫姑娘還不知道吧,這回的秋獵是本郡王籌辦,治理賊亂,處置急情,亦是本郡王之責。所以,本王若是以賊寇之名将溫姑娘扣下,想必皇兄也說不出什麽。”李溟睿越說,眼底的不屑之色便愈濃,而高大的身影也愈發籠罩在溫鸾的身上。
就在身邊的最後一抹陽光即将被吞噬的時候,溫鸾的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清幽的聲音。“誠郡王爺也說了,只是想必而已。”
“顧景曜?!”李溟睿先是為他的氣勢所驚,随後卻很快反應過來,混不在意道:“本王記性不好,差點就忘了,顧大人如今是平民之身吧,這回來參加秋獵,還是靠着溫姑娘的诰命身份吧。啧啧,真是可惜,從前高高在上的顧大人如今卻淪落到連我身邊的親兵都不如,呵呵呵,怕是月俸都養不起溫姑娘吧。”
“你說錯了。”出聲的是溫鸾。她雖不喜顧景曜,但更不喜歡李溟睿這種嚣張跋扈的氣質。所以此刻,她溫柔地看了顧景曜一眼,淺笑道:“景曜善經營,手中田産鋪子雖不多,卻個個都是金山。郡王爺大概不知曉,前些日子害得您虧空最多的綠翡館,便是景曜所有。”
這話并非溫鸾誇大。自從二人和離後,顧景曜就開始将手中的一部分銀錢放在購置田産鋪子上。事實證明,正一品大員的腦袋用在這種小事上,的确是手到擒來。
“綠翡館是你們的?”李溟睿果然氣得牙一癢,随後目光一凝道:“銀錢不算什麽,我若想要,掏空國庫也不是不成。要緊的是,顧景曜你如今白身一個,能讓你進這皇家獵場已經是殊榮了。此刻若是還想要命,就拱手把你的新夫人送給我。看在你懂事的份上,或許我還能饒你們一命!”
顧景曜一邊不動聲色地将溫鸾護在身後,一邊不緊不慢地掃視了一圈道:“要人是斷斷不成的。我顧景曜再不濟,也絕不可能護不住自己的妻子。”
“那就由不得你了。”
“是麽。”顧景曜眼眸泛起陰冷,語氣清冽道:“郡王爺敢保證周遭的兵士全是您的人手嗎?或許,裏面有一個兩個便是陛下安插的人,只等着收集你的錯處,将你一朝拉下郡王之位。屆時,想必太後娘娘的一番苦心便也辜負了吧。”
李溟睿被說得心中一虛,很快道:“你敢威脅我?顧景曜,我現在殺死你,就像殺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
“是。可我不能死在這裏,因為秋獵之事正是您所籌辦。若我此刻死了,所有人都會懷疑是郡王爺您再痛下殺手。”顧景曜不急不躁地與他辯白,直說得李溟睿的臉色愈發難看。
“爺,殺不了人,咱們可以把人抓起來啊。”有人在李溟睿身邊提醒着,卻很快被他拒絕了。在這裏抓人與殺人一樣,都是弊大于利。
不過,這不代表自己不可以在秋獵之時動手腳。李溟睿壓下心中的火氣,沖着圍上來的侍衛擺了擺手。衆人立刻散去,溫鸾緊繃的心這才算落下。
“放他們走,讓他們住到他們的破帳子去,本王不稀罕與這種腌臜草民計較。”李溟睿顯然胸中惡氣沒出,此刻的話頗有些陰陽怪氣。
但溫鸾卻已十分滿意此刻的結果,趕緊拽着顧景曜和鹿兒離開了前頭這些華麗的大帳。
等走到獵場的最末端,才出現一處小小的帳子。這裏用的是最尋常的篷布,雖然遮風卻也有些昏暗。好在溫鸾帶來的蠟燭不少,總算不至于做個睜眼瞎。
“今天委屈一些,明日咱們便不住在這裏了。”顧景曜說得一臉堅定。
溫鸾忍不住沖他翻了個白眼。“你不要逞能。”她道:“我們要做的事是件大事,步子要走得穩一些。我受幾日委屈都不要緊,要緊的是你不可急于求成,否則咱們會立刻輸得一敗塗地。”
聽着她的擔心,顧景曜忍不住鳳眸斂笑。“我有那麽無能麽?”他反問。
溫鸾癟嘴,并未吭聲。
片刻的沉寂後,顧景曜輕輕開口道:“明日,陛下會在演武場提選武遠将軍。”
“可你是文官啊。”溫鸾下意識道。
“我不是只知道讀書的人。”顧景曜輕輕答她的話。“何況明日考得也不全是刀槍本事,更多的其實還是排兵布陣。”
聽出他已經想好,溫鸾便不再多開口了。既然選擇了合作之人,就應該相信他的本事。
而這會,天已經擦黑了。溫鸾和顧景曜分別去另一處大帳裏沐浴過後,便又各自回來,開始研究晚上入寝之事。
“我睡在地上就好。”顧景曜抱着一床被子淡淡說着。
溫鸾點點頭,眼睜睜看着身材高大的男人利落在地上鋪開錦被,心裏旋即一松。說實話,她想好了要與顧景曜合作,但真的沒想好如何面對生活中的顧景曜。
身旁到底睡了一個半陌生的人,溫鸾輾轉了半宿,總算在眼圈熬得烏黑前睡了過去。卻不想,許是換了地方的緣故,她的夢境竟然陰森可怕。
更可怕的是,她明知自己在夢裏,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出來。
“……”她連呼救都喊不出聲來,只能任由那白面的惡鬼一遍遍地追殺着自己。
“……外祖母……”“……娘……”溫鸾重複了許多字眼,可惜就是發不出聲音來。
直到,那白面惡鬼即将将她整個人都掐住的那一刻,耳畔忽然傳來一道極其溫潤的聲音。“別怕,別怕。”
他似乎困極,連聲音裏也帶了幾分旖旎。但卻絲毫不影響他寬厚的手掌輕輕撫摸着她的背。借着這聲音,溫鸾終于勉強睜開雙眼,而後她發覺自己正被顧景曜擁在懷中。她的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他一襲雪白寝衣,胸膛肌肉若隐若現,完美的線條在月色下十分撩人,與夢中的惡鬼全然不同。
她的心一點點從喉嚨眼裏回歸原地,可身子卻沒有力氣,連手腕,都只能輕輕搭在他的腰腹上。
熟悉而陌生的香氣傳來,那是他獨用的苦雨香氣息。此刻的他已不再吭聲,像是怕驚擾了她的睡眠。但轉瞬,溫鸾便感受到額間溫熱的一吻。旋即,他不顧一切地向她的唇襲來。
溫鸾很想拒絕,可他的腰腹不過稍稍用力,那微微凸起的硬朗線條便讓她失去了理智。
“顧景曜,我……不……要。”在他的唇吻過她臉龐的每一寸肌膚後,她終于能說出話來。可一張開,那清甜的氣息入了他的鼻喉,卻讓他更加難以自制。
“鸾兒,我錯了。”他将她緊緊壓在床榻邊,唇瓣翕張,大有一幅飽餐一頓的架勢。可溫鸾知道,除了唇齒上的攻擊,他其實安分極了。他不會違逆她的意思,做任何讓她不高興的事。
“我說了,與你成婚,不代表原諒你。”溫鸾的腰肢有些無力,但語氣仍是篤定的。
“可我不可能再與你分開了。溫鸾,我這輩子,都會是你的俊奴,任你調.教,永不背叛。”顧景曜一字字說着,唇舌間的戰役也并未停下來。
溫鸾從來都不知道,一個所謂的正人君子竟然有這樣霸道的一面。她咬牙屏退他熾熱的嘴唇,可惜他似乎無孔不入,很快便撬開了她的牙關,在與她舌尖的碰撞裏,尋找香甜的滋味。
她并不知道,其實這一刻,他已經盼了許久。從她當初坐在他懷中的時候,他就盼着這一刻了。可那時,他認錯了人。
但,幸運的是,他從來都沒有愛錯人。
像是隐忍多年的山洪迸發,顧景曜所有的熱情與歉疚都化作了此刻的這一吻。溫鸾再三抵擋,終于敗下陣來,徹底臣服在他的唇下。
“從和離的那一天,我便開始想你。”他平靜地說着這句話,但呼吸卻愈發沉重。
她任由他的吻滑過自己微微發涼的牙齒,被吞噬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一吻,綿長得直到她的腰身都有些發軟。他才終于不甘地離開她微微紅腫的唇。
“你該死。”她咬着牙說,嘴唇仍在微微發熱,連口齒間也盡是旖旎的味道。
“你說什麽都好。”他又要沖着她的唇襲來。好在她反應迅捷,及時向後躲開。
“顧景曜,我以為你是正人君子才答應與你再度成婚。你別忘了,我們的婚事,不過是為了給闱墨和我的外祖母報仇而已。”
“可你也收下了我作為你的俊奴,不是嗎?”顧景曜輕聲在她耳畔道。“按照道理,俊奴伺候姑娘,并沒有什麽問題。”
“……”溫鸾被他說得耳根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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