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到底誰病了？

41 到底誰病了？

殷樂糾結了一會兒，做出了最後的掙紮：“還有別的選項嗎？”

“祖宗诶，你求我們辦事，不是你想怎麽……”

“我拿我以後的輪回做賭，剩下的生命我都不要了，那些日子再加上聞聽的情感，可以嗎？我們之中總得有個人承受被愛。”

“為什麽？你們直接分開，明年再續不就完了？”

殷樂握緊雙拳，目光微微呆滞：“因為愛是不間斷的，聞聽說過，如果中間消失了，聞聽會以為愛從來沒來過。”

“我愛他就好了，沒關系的，他不記得了，我也會守在他身邊……”

殷樂在腦海中說完這些話後，下定了決心，那剩下的就讓他承受吧，不愛也沒關系，他記得就好。

系統答應了，并給了最後期限，兩天一過，聞聽會失去情感，直到一年之後。

那邊的聞聽已經懵了，殷樂開始莫名奇妙的發呆，表情多變，大部分都是哀傷的，負面的，他不敢打擾……

只敢默默聯系精神科，最好是立刻，給自己和殷樂雙雙做個檢查，他自己的精神狀态也不太好。

終于，殷樂回過神來。

聞聽問出了心聲：“你剛剛在跟誰說話？”

殷樂裝傻：“啊？”

聞聽懷疑殷樂有精神病，于是換了委婉的說法：“你心裏是不是住了一個小人？”

殷樂：“沒有沒有，我心裏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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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聽：“……平時不說情話，我問你正經的，你就開始糊我。”

殷樂連忙擺手，縮在聞聽懷裏開始絮絮叨叨的說：

“沒有真沒有，我好餓啊，除了在聞蕭家吃的水果，我幾乎沒東西，我想吃烤紅薯、串串、火鍋、我愛你、燒烤、自助……”

“我聽到了，我也愛你。”聞聽捕捉到重點，拉起殷樂露在外面的手踹進自己的荷包裏，露出微笑。

“好。”

聞聽還有工作，公司收購後，忙的事情還有很多，但好在有聞蕭這枚主力軍，他才得以忙裏偷閑，來跟殷樂吵架……

現在表面還是那般安好，殷樂懷揣着緊張而焦慮的心情，擔憂着聞聽後天開始冷漠，表面卻裝作若無其事，甚至陪着聞聽補覺。

他答應過，也做好了決心，這一切都要自己承擔。

等聞聽睡着後，殷樂躲到客廳拿起了電話。

“喂，是美容院嗎？我想預約一下種睫毛，今天可以嗎。”

……

“沒關系，長不出來也沒關系，修複的手術太貴了，我先做這個就好。”

等到殷樂種完睫毛，今天一天都快過去了，等待的途中他是又焦慮又緊張，吓得人家小妹不停的安慰他……

“你這麽漂亮惹，不用擔心的哩，沒睫毛，你老公肯定也很愛你的。”

悲傷化為食欲，殷樂趁間隙，哐哐幹了幾碗牛肉拉面。

“我不擔心啊，我擔心我吃不飽，你家這個牛肉面還可以啊，我錢沒白花。”

療養院種睫毛可以免費吃飯，菜單上有的他都能點，等吃飽後，他又萎靡了。

看着手機上為數不多的餘額，殷樂思考着最後一天怎麽過……

臨睡前，他突然想起了一個既能賺錢，又能幫助聞聽的辦法，于是四處聯系狂敲手機，不一會餘額又豐滿起來。

最後定個早起的鬧鈴，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到第二天醒來，已是日照高山。

“糟了，鬧鈴怎麽沒響啊？”殷樂打開手機，早就過了預定的時間……

來不及了！殷樂趕緊補救，給聞聽打了個電話。

“喂，老公？”

“……你怎麽這麽熱情？”最近殷樂反複鬧騰，今天莫名親熱，聞聽還有點不習慣，受寵若驚了屬于是。

“額……沒什麽。”殷樂想了想，還是按平時的态度來吧，不然聞聽起疑。

“嗯，沒什麽事我先挂了，你在家好好休息，我晚上回來。”

“不行！你今天不要工作了吧。”殷樂急了，連忙哀求。

昨天他有點焦慮，都忘記跟聞聽提前說了。

“嗯？怎麽了？”

“……”殷樂還沒想好理由。

“寶寶，你是不是內心很急躁？情緒不穩定？然後胃有點不舒服？身體有點累。”

“啊？嗯，對。”殷樂感受了一下，好像有這麽回事。

“是不是思慮繁多，內心有很多聲音？偶爾會無端的悲傷。”

“……好像有點。”殷樂也開始疑惑，聞聽難道學過醫？他不是學金融的嗎？

而那邊的聞聽在會議上，旁若無人的點了點頭，正式确診殷樂得了神經病。

“寶寶，你現在想要我回來嗎？”聞聽貼心的問，不顧旁邊所有員工的死活，堅持秀恩愛。

“你怎麽知道？”殷樂驚了，難道聞聽有讀心術？

“我就是知道。”聞聽莫名得意，回過頭來思考，給對象确診精神疾病，且回家陪伴是什麽好事嗎？

能陪老婆了，好像确實挺好的，他應該也有病吧。

殷樂在家焦急的等，聞聽看到他種完睫毛會不會不喜歡？會不會不好看？反複對照鏡子，殷樂撥弄自己的假睫毛，有點慌。

而聞聽以最快速度飙回家，甚至直接将豪車停在樓下公共停車位裏，不怕有青春期小孩在上面自拍，直奔回家，看到的就是……

“你在看什麽？”聞聽有點擔心，但又假裝無事，若有若無的問着正在撥弄自己眼睛的殷樂。

“啊，沒有啊？”殷樂很快回神，有些期待又有些擔心的看着聞聽：“我今天怎麽樣？”

他做的是仿真眼睫毛，沒有挑那種長的離譜的，反而挑的是最輕最柔和的，也有點長，顏色接近深咖，很自然。

“很好，棒呆了，和以往沒區別，你還是很漂亮……”聞聽瞅着他也沒化妝啊，不知道要回答什麽，先編着随便誇誇。

殷樂則星星眼，難得害羞一下：“是嗎？謝謝，咯咯咯……”

笑得莫名其妙，聞聽忍住了沒掉雞皮疙瘩，還是很包容：“寶寶，我還是很喜歡你，如果……你感到任何不适的話，要跟我說。”

殷樂：？？？

他看出來了？他明明裝的很好啊，還是那種風輕雲淡的樣子，聞聽是不會知道明天發生的事，除非他說……

于是他試探性的問：“怎麽了？我沒有不舒服啊，為什麽這麽說？”

聞聽看着他天真的閃着漂亮的大眼睛瞅着自己，不好意思直接點破殷樂剛剛的怪異舉動，只是随口說：

“沒事，我感覺家裏的風水不太好，有點潮，明天我找人改改家裏的布置吧……”

殷樂更加崇拜他了，懂讀心術還會風水？聞聽好厲害。

“行，都聽你的。”

聞聽壓下心疼的情緒，不經意間摸了摸殷樂的頭，想要安撫一下他。

他進門的時候，從側面看到，殷樂正面對鏡子緊張而焦慮的拉着自己眼皮玩……玩完了，還笑一下，像是在給鏡子裏的人展示。

然後對着鏡子不停的發呆，皮笑肉不笑，看起來很焦慮。

他需要幫助，去看精神科得提上日程了……

先找個心理醫生不經意給殷樂看一下吧，別讓殷樂察覺。殷樂喪失勞動能力也沒關系，他養着就好了。

關鍵是人要快樂，要健康，要長壽，不要傷害自己。

殷樂不知道聞聽在想什麽，他知道聞聽打斷工作回來陪他，還心事重重的。

“怎麽了？老公？”殷樂伸手，輕輕着揉着聞聽的眉頭，他不想那裏是皺皺的。

“沒事啊。”聞聽趕緊調整狀态，打開電視劇找到殷樂最愛看的頻道，從去冰箱拿酸奶，打算陪着殷樂過好這天。

“嗯，餓不餓？我打算今天親自下廚，給你做飯！”殷樂笑着說，他想讓今天變的很特別，哪怕再被油燙一次也無所謂。

“不行！”聞言，聞聽趕緊阻止。

“啊？”

僅用了一秒，聞聽就幻想出殷樂突然發瘋，被腦子裏的另一個聲音指示，拿刀開始剁他的場景。

剁他，他倒是不怕，他持續練習軍用級防身術，但他怕殷樂用刀亂砍時，把自己的手劃傷。

“寶寶，我帶你去買菜，我給你做好不好？”

聞聽的語氣懇切而認真，不就是下廚房嗎？雖然他不會，但做出無毒且不傷人的菜應該還是可以的。

“你不是只會白人飯嗎？你真能做？”

“喂飽你，可以的。”

殷樂想歪了，突然開始臉紅。

聞聽看着殷樂臉紅，也發現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好像劇情要往奇怪的方向去了，于是趕緊改口。

“要不還是點外賣吧。”

“行，再訂個蛋糕。”殷樂補充。

“離你的生日不還有十幾天嗎？你不是12月3號嗎？”

聞聽居然記得他的生日，有點感動，他本來想借口過生日來掩蓋這一切的。

被戳破後，他有些尴尬：“啊？是嗎？今天原來不是12月3號啊……”

聞聽咬住牙根笑了出來：“沒事，今天就是12月3號，想過生日是吧，咱們過。”

內心崩潰了，完了，他老婆開始記憶混亂了。

殷樂：……

大哥，拜托你寵妻有個限度，你搞的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今天不是12月3號，那就不訂蛋糕了吧。”殷樂找補。

聞聽搖頭：“今天就是12月3號，別看手機了，我開車帶你去買。”

一把奪下殷樂的手機甩到沙發上，聞聽拉着人就走。

表面上一本正經，內心含淚自我感動。

殷樂發病這件事，他知道就行了，殷樂不用知道，這樣，殷樂也不會為這件事擔心，期間的苦他來受，謊他來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