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吵架2

50  吵架2

“少說這些有的沒的了吧，我喜歡你不假，但這不是你傷害我的理由，我的世界裏除了你沒別人，這點我很不滿意。”

殷樂擦掉眼淚，抽泣的說。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恐慌？” 殷樂捂住眼睛。

“你讓我很沒有安全感，僅僅是你少打的一個電話，我焦慮了一下午！”

“什麽叫我少打，殷樂，你扪心自問，之前我打了你吃飯沒？”

聞聽今天在和聞蕭要鑽戒，昨天陪殷樂的時間，他能幹很多工作了，但凡忙一點，殷樂又沒有安全感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你別太搞笑了，是你把我的情感弄沒的，我今早忙瘋了，你這缺口飯吃嘛？”

“……不缺，我只是覺得我們的戀愛是病态。”殷樂搞不明白，以往聰明至極的聞聽，現在為什麽看不清這些。

“病态，他媽的，我現在陪你出來吃飯，昨天你要吃蛋糕，我給你做蛋糕，你要什麽我給什麽，你還要怎麽樣？”

“我……”

“我說了再多，愛你再多，你給過我一個好臉嘛？從你知道我喜歡你開始，你給過我一點安全感嘛？”

幸好包間夠膈應，聞聽的話要是傳出去，不知道那些人會怎麽罵他。

聞聽看着殷樂不說話，更氣了。

“你說我欺騙你，說我控制你，嫌我煩，那我問你，你給過我足夠的安全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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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搞得好像什麽都怪我，我也有很多沒有辦法決定的事，很多事我也決定不了。”殷樂反駁。

殷樂好不容易站了點上風，剛要開口，聞聽突然擡頭。

“你想聽實話嘛？我現在給你選擇，如果你想聽，我什麽都說。”聞聽掏出口袋裏準備好的鑽戒，本來今天相給殷樂親自戴上，現在什麽心情都沒有了，随便的甩在桌子上。

如玉珠落玉盤，分量不小的鑽戒砸在桌子上，殷樂看着它慢慢發呆，他有預感，下面的選擇很重要。

“你不是想聽嘛，那你承受的住嘛？你有能力聽實話嘛？”聞聽輕聲問，目光很冷，好像下一秒就要恩斷義絕。

“你講啊，我有錯，你就沒錯，你做這些，我連說都說不得？”

“我是假破産。”聞聽看着殷樂的眼睛，毫不避諱。

“……”殷樂捂住嘴巴，一言不發。

“繼續嘛？”

“你為什麽要假破産？你想騙我的錢？”

“你有幾毛錢夠我騙？騙光你的積蓄，我連去超市買根黃瓜的稅都交不起。”

“你他媽的，你別人身攻擊啊！”殷樂指着他大罵，很氣很氣。

反而把聞聽氣笑了：“寶貝，別把自己氣壞了，我心疼。”

“你……為什麽？”

“我怕你圖我錢。”聞聽淺淺喝了一口紅酒，潤了潤嗓子。

“你不相信我？”殷樂坐在凳子上發呆。

“我憑什麽相信你，是不是我太愛你了，總是給你一種錯覺，什麽都是我該你的？”

“你……”

“還要繼續嘛，你一聲領下，我絕對停止。”

殷樂長嘆了口氣，整理了一下心情，現在争吵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如果這個時候放棄，聞聽還是原來那個樣子。

他永遠學不會尊重的。

“還有什麽？”

聞聽贊許的看了她一眼，雙方都有所冷靜，現在的殷樂沒有爆哭，他已經很驚喜了。

“上次出差，不是真出差，主要為了躲你。”

“那次？”殷樂看着聞聽喝紅酒，自己也有些渴，随手拿起椰奶。

“給你發腹肌那次。”

“咳咳咳……”

“怎麽了，不能說嘛？你不喜歡嘛？”聞聽不悅。

“別岔開話題！你躲我幹嘛，我會吃你肉嘛？”殷樂不解。

“因為，我不想喜歡上你。”

“……”殷樂開始懷疑自己，根聞聽吵架，越吵他越自卑。

“你也別太難過，因為你太好了，我怕有弱點，不是別的，你別多想……”

“還有呢!”殷樂想讓聞聽一次性說完，然後他倆恩斷義絕算了。

“太多了，最主要的就是這兩個，還有其他的，額……”

“你有私心，我沒話說，我知道我不好，跟你周圍的人比起來，我簡直是臭水溝……”殷樂有些自卑了。

“不，你真的很好，我很喜歡，但我現在沒感情，也喜歡不起來了……”聞聽說完，也低下了頭。

殷樂：“對不起。我不知道我讓你沒安全感了……”

“不用，我覺得這很正常，沒人會喜歡真實的我，也許，現在你才看清我吧，非常自私，非常獨斷，只知道撒謊。”

“不是，我愛你，不是因為你好或者壞，我愛你因為你，你之前愛我的時候，不會說的這些話，我其實能猜到。”

“我花你的錢，讓你花費心思讨好，最後屢屢傷害你，我不得不承認，這段感情裏最不稱職的就是我。”

“還有，其實哪天 ，是我主動弄死他們的。”

“誰？”

“聞絮他們。”

“那沒事，他們活該。”殷樂很快原諒他。

“噗……”聞聽笑出了聲，他倆都有些吵累了。

“那你以後能別再做這些事嗎？比如監控我，欺騙我之類的。”殷樂問。

聞聽沉默了一會後，他發現他無法做答。

這是一份他不敢拿結果的答卷，從他回答起，哄着殷樂，那這個問題就已經沒有結果了。

“我感覺，你根本就不是在意這些吧。”聞聽思考了之後，還是給出了一樣的回答。

“你真的在乎我騙你嘛？”聞聽問。

“……真的，不然呢。”殷樂有些無話可說。

“撒謊，殷樂，你撒謊了對吧。”

殷樂的心跳加速，剛想反駁卻被聞聽打斷。

“你不要在我面前說的有的沒得，你根本就不在乎，你只想吃糖。你只想讓我繼續圍着你轉。”

“不是這樣。”

“真的嘛？我早就發現了，你一旦自卑，焦慮，覺得你配不上我，或者我不愛你的時候，你就跑。”

聞聽看着殷樂繼續說：“你一跑不就是為了讓我追着你嘛？只知道偷偷逃跑，告訴我你不想留在我身邊了，然後看我驚慌失措的樣子。”

“不是的……”

“你就不用在我面前裝了吧，你就是想看我發瘋，看我追着你，這樣內心的不配得感就少些，我猜中了嘛？然後你可以心安理得的安心。”

被聞聽猜中了內心，殷樂像一個小醜。

“嘴上說着你殷樂，全天底下最愛我，實則內心一直恐慌，生怕我有天真不要你了，實際上，你殷樂就是個懦夫，你不敢愛我。”

“閉嘴！我怎麽就軟弱了？”

“聲音能不能小點，怎麽我戳中你了嘛？”

“你的多少是你天生就得到的，從你誕生的那一刻，就有一所大廈的名字寫在你的房本上，就因為你身上的血，你開始笑話我了？”

“你幹嘛攻擊我？這些都是事實，不用你再提醒我一遍，你自卑就自卑，能不能別把你自卑的情緒牽扯到我身上，我很累。”

“別說了，我們分開吧。”

聞聽就像高高在上的國王，財富權力和自身的能力像一堵堵厚厚的圍牆，格擋掉所有傷害。

但一旦殷樂說要離開，立刻化為無有。

“所以你現在又要開始了嘛？”聞聽砸碎了一個杯子，他真的要生氣了。

從始至終，他都沒做什麽，為什麽殷樂老要折磨他？

“我開始什麽？我不過……”

“對對對，你不過說了兩句話，殷樂，我知道你很讨喜，大家都喜歡你，但你沒必要拿這個威脅我,我看誰敢要你。”

“你看，你又開始了，你從來都沒把我當作一個獨立的人，你養我不養我，我求你了嘛？”

“你有考慮過我的心情嘛？做一些事的時候？”殷樂發自內心的問。

“我說我不能喜歡你，你當場摔門就走，我一旦拒絕了你的任何，你就開始發瘋。”

“你只能是我的。”

“我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你無意中畫地為牢，讓我的世界只有你，這還不夠，你還要我成為你的玩具。”

“你接受的好，總要有代價吧。”

“那你有詢問過我的感受嘛？我多麽害怕我的皮不夠好，我的任何不夠好，好像下一秒，我不夠好，就會被抛棄。”

殷樂終于承認了他的自卑。

這樣理所應當的事，他始終無法開口。

“你說我威脅你，你就沒想過我為什麽要走嘛？”

“我……”聞聽想到了一個答案，但他沒有說出口。

“你不能說的，我替你說。你覺得沒必要，我沒必要有思想，乖乖呆在你身邊就好了。”

殷樂繼續說：“我要走，就是因為，這樣的關系不平等，你還沒發現嘛？我在恐慌，你也在恐慌，這恐慌一天不解決……”

“就一天也好不了……”

話聊到這裏，兩個人終于明白了。

也算清了，不是聞聽欺騙的問題，也不是殷樂想要逃跑的問題，是兩個人互相糾纏，至死不休，不得安好的問題。

殷樂因為系統和世界規則的緣故，不得不拒絕聞聽。

而聞聽過分偏執，不允許殷樂回避的态度，讓殷樂沒有安全感。

為了得到殷樂，聞聽不擇手段。

一個謊言又一個謊言編織的蜜糖，讓殷樂沉醉之中，又始終驚恐，覺得聞聽不愛他，只是把他當玩具，害怕自己不夠完美。

而殷樂這種驚恐一直存在，疊加，到最後變成了想要逃跑。反而又讓聞聽更加繁複的編織謊言。

兩人量子糾纏，永遠也好不了了。除非說開，聞聽不再欺騙，遵守規則，不再不擇手段。

殷樂放下自卑等一系列不配得感，勇敢的追愛。

倆人停止一追一逃，相互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