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 20、不寄
20、不寄
他問得猝不及防, 雲徽還沒反應過來俊臉在眼前放大,唇上貼着溫熱,帶着淡淡的煙草味。
她不喜歡煙味, 但許清嶼身上有就沒事。
還覺得十分好聞。
這大概就是人類的雙标特質。
她毫無經驗, 只能呆滞的看着他好看的眉眼, 清晰的睫毛,他眼尾下壓幾分,裏面倒映着兩個小小的她。
此時此刻,跟許清嶼在一起才有了真實感。
他眼裏因為她而有了變化。
她慶幸, 慶幸今天過來了,慶幸自己當初的告白。
說是接吻, 許清嶼并未深入,淺嘗辄止,指腹摩挲着她耳根後的肌膚, 輕輕的。
兩人呼吸交織在一起, 暧昧旖旎, 許清嶼偏頭, 又親了她一下,嗓音低啞, “蓋上章了。”
他給過她兩次機會。
她不走便再也走不了。
氣息落在耳側,雲徽感覺耳朵被酥掉,下意識偏頭躲了一下。
許清嶼松開捏住她下颌的手, 讓她在客廳等會兒,自己去洗澡換衣服,送她回學校。
雲徽臉還很燙, 捧着水杯小口喝着, 她還是沒明白怎麽說着說着就親上來了, 但想到剛剛的畫面和許清嶼的話,又忍不住偷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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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嶼換了身淺色襯衫和運動褲,頭發随意用毛巾擦拭兩下,水珠順着臉頰滑落,途徑喉結和那顆褐痣,沒入衣襟,透着一股子禁欲。
“你不吹頭發嗎?”雲徽說,“不着急的。”
許清嶼瞧她小貓一樣的喝水就想笑,随手捋了把還在滴水的劉海,“出去就幹了。”
也是。
回學校的路上,許清嶼兩次想抽煙都放下,雲徽溫聲,“沒關系,你抽吧。”
許清嶼單手握方向盤,等綠燈的空檔開口,聲音淡淡,“我跟我父親關系十幾年前就很僵硬,他靠着我母親的家底發家起步,背着我母親在外面養了小三,我去成都告訴了我媽媽。”
“我被帶回來後,他把我關在地下室一個星期,把小三接回來,氣死了我外婆。”
自此他母親所有的財産股權都自動歸于許宗元名下,許宗元十分愛面子,雖然不待見他,但對外做得很光鮮,給他報讀最好的學校,請最好的家教。
綠燈,SUV緩緩前進。
他搖下車窗,熱浪翻湧進車廂,再提起這些事的時候聲音平靜,好似在說家常,“所以現在我報複了他。”
雲徽聽着,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許宗元和小三一直想要個孩子,繼承他的家業,但努力了多年都沒結果,随着他慢慢長大,許宗元身體每況愈下,小三知道家産無望,在某天卷着許宗元的存折離開。
許宗元徹底被氣倒,許清嶼沒去追那筆錢,也懶得追。他把許宗元的所有股權都賣了,捐給母親以往所在的昆劇團。
這是許宗元該還的。
雲徽心仿佛被人揪成一團,“不開心就別說了。”
許清嶼喝了口水,“沒什麽不開心,只是這些東西你應該知道。”
他還剩的,只有這條命。
車子停靠在路邊,雲徽解開安全帶并沒急着下車,“你過來一下。”
許清嶼不明所以,但還是依言俯身過去。柔軟白皙的手捧着他的臉,偏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一觸及離,像最軟糯的果凍。
她耳根緋紅,但還是盯着他,神色認真,“你的命才是最寶貴最無價的,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一直一直,陪着他。
許清嶼怔愣,眼底翻湧着深沉的暗色,滾了滾喉結,扣住女孩的後腦壓向自己,聲音低沉,“張嘴。”
雲徽眨了眨眼,沒明白。
指腹摩挲她的唇角,“這次準備伸個舌頭。”
“......”
雲徽是雙臉通紅跑下車的,許清嶼看着她的背影輕笑,手指碰了碰臉上被她親的地方,從煙盒裏磕出一支煙點燃,青藍色煙霧缭缭升起,他吐出一個煙圈,舌尖滾動,回味剛剛的清甜柔軟。
為了不讓室友發現異樣,雲徽回到宿舍就直接去洗澡,出來時看到許清嶼發來已經到了的消息。
她偏頭吹着頭發,有水珠滴落在手機屏幕,扯了張紙巾擦掉。葉問夏和喻冉坐在下鋪互相塗着指甲油,問雲徽要不要也塗一個,雲徽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加入她們。
她手指纖細修長,淡桃色的指甲油塗上去,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你國慶怎麽安排的啊?”葉問夏問,“跟許清嶼出去玩嗎?”
雲徽搖頭,“我還得給趙浩軒上課。”
喻冉:“那小鬼期中考得不錯,估計會纏着要去哪裏玩。”
做完指甲雲徽躺在床上跟許清嶼聊天,下周就是國慶,不用補課她就是宿舍舞蹈室兩點一線,只是不知道許清嶼國慶忙不忙。
第二天許清嶼來找她吃午飯,兩人出現在食堂就吸引許多目光,許清嶼站着排隊,雲徽到旁邊買了兩杯水。
“下午有課沒?”許清嶼問。
“四五節有課。”
許清嶼溫聲,“下課來看我打籃球?”
雲徽喝水的動作頓了頓,“好。”
許清嶼是校籃球社的,跟陳子昂兩個人帶着社團其他成員和經管系的人比賽,雲徽一下課就抱着書趕往籃球場,隔着老遠就看見觀衆席坐滿了人,巡了一圈都沒看到位置,正想着就在籃球網旁站着觀看,許清嶼打來電話。
“來了嗎?”
雲徽聲音溫軟,“來了。”
許清嶼那邊聲音很喧鬧,他找了個比較安靜的位置,“怎麽沒看到你。”
“我在籃球場出口這邊。”
“等着。”
他挂了電話,雲徽在門口等着,旁邊觀衆席的人發出一陣驚呼和尖叫。
“許清嶼!”
“許清嶼!”
一片吶喊聲中,許清嶼穿着黑色球衣出來,單手揣兜不急不緩的經過球場,手機握在手裏,垂在額前的劉海被随意往上抓了一把,露出那雙長眉。
身形颀長清瘦,寬肩窄腰大長腿,偏頭跟人說話時下颌微收,旁邊人不知說了什麽,他忽地笑了下,淩厲的輪廓放柔,脖子左右活動了下,狹長黢黑的眼精準找到在人群中的雲徽。
“卧槽卧槽,許清嶼過來了。”
“快看看我妝花沒花。”
“有鏡子沒,我補個口紅。”
身旁人手忙腳亂的議論聲中,許清嶼走到她面前,“雲徽,過來。”
頂着周圍人齊刷刷的目光,雲徽邁步過去。許清嶼攬着她肩膀,掌心落在圓潤的肩頭,雲徽側目看了眼,嘴角不自覺彎起。
他帶她到第一排,跟其中一個女生道,“勞煩往旁邊移一點。”
女生怔怔的機械的往旁邊挪了下位置,空出一個位置來,許清嶼把手機遞給她,“有人打電話挂斷就行了。”
“哦,好。”
許清嶼轉身離開,她握着他還有些發燙的手機,心跳明顯加快。
場內,雙方球員到齊,随着裁判的哨聲吹響,球場上的男生開始奔跑。褐紅色的籃球在人群中被傳來傳去,許清嶼一個躍身在空中攔下,右手運球,很輕巧的突破對方兩個阻攔。
對方一名球員與他僵持着,不讓他到達投籃範圍內,許清嶼往左一個假動作騙過對方,璇身右轉,長腿邁開,起跳,投籃。
籃球從手裏脫落,撞擊到籃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音,在框邊滾動兩圈落入籃筐。
“哇!”
觀衆席一陣歡呼,許清嶼落地,回身跟自己隊友擊掌,陽光落在他身上,碎發随着奔跑擺動,他偏頭扯了下嘴角,在金色的濾光下,笑得肆意張揚。
雲徽雙手撐着下巴,目光追随着那道身影,她看着他或跑或跳,籃球在他手裏仿若聽得懂話一般,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穩穩落進框裏。
場外歡呼加油聲越發高漲,又投進一個三分球後,許清嶼往籃球網走了兩步,對她笑。
“許清嶼這三分球投得太帥了,別打球了打我。”
“你好歹穿件衣服。”
“嗚嗚嗚,他剛剛那一笑好殺我,我人沒了。”
同伴毫不客氣的打碎她的夢,“醒醒吧,他在對雲徽笑。”
“你別叫醒我,讓我再幻想一分鐘。”
“......"
雲徽臉一赧,忽地生出虛榮心的滿足感。
那個萬衆矚目的人,是她男朋友。
這場比賽許清嶼他們隊獲得勝利,結束時隊裏的幾個人将許清嶼擡起來,抛上天空又接住,一口一句“許哥流弊!”許清嶼笑罵了句,目光望向雲徽所在方向。
雲徽還乖乖的坐在那裏,瞧他過來起身把手機還給他,桃花眼亮晶晶的,眼尾上揚,“恭喜呀。”
許清嶼沒接手機,笑得慵懶,“都不給男朋友送水?”
雲徽微怔,有些不好意思,“我忘買了,這就去買。”
許清嶼把人拽回來,雲徽重力不穩撞進他胸膛,他出了汗,球服貼着脊背,散發着濃濃的雄性荷爾蒙,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拳,一顆心砰砰亂跳。
他擰開手裏的水,遞給她,“把水喝完。”
兩個小時她一口水沒進,嘴唇都幹了,仰頭喝了一口,接着又喝一口。
許清嶼擰好瓶蓋,一個抛物線扔進垃圾桶裏,“在這兒乖乖等我。”
他又走遠,原本鬧在一起的男生跟他互錘下肩膀,到達更衣室,許清嶼雙手交叉握住衣服一角,露出緊實的腹肌和人魚線。
有人拿出手機要拍照,許清嶼一把将其摁滅,聲音冷淡,“以後別在論壇發我的照片。”
作者有話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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