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 23、不寄

23、不寄

兩個小時後, 導航提示到達目的地。

道路兩側停滿了車,許清嶼在附近轉了兩圈才終于找到一個位置,漂亮的側方位停車後。

熄火, 下車。

“那個.......”她背着包在一旁, 在腦中準備措辭, “這邊的酒店都訂完了,只剩一間房。”

拎箱子的許清嶼挑眉,單手壓着尾箱蓋上。

“砰!”地一聲。

他聲音略微壓低,“大床房?”

雲徽抿唇點頭, 耳根慢慢紅了。

她以為他要說什麽,等了好一會兒他什麽也沒說, 只是牽着她往民宿走。

民宿是徽派客棧式裝修,兩人出示證件辦理入住。

他們房間在二樓,右手邊第一間就是。

房間采光極好, 窗戶正對小鎮, 榻榻米靠牆。

兩米的大床。

許清嶼眉頭蹙了下, 放下行李箱, 把她沒喝完的水遞過去,“把水喝完。”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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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徽小口小口喝着, 喝完許清嶼擰上瓶蓋丢進垃圾桶。

許清嶼拆了塊薄荷糖,哄小孩似的,“張嘴。”

雲徽順從的張嘴。

薄荷糖被喂進來。

桃花眼亮晶晶的, 因為吃糖腮幫子一鼓一鼓,像只進食的河豚。白皙纖細的手臂自然垂下,掌心撐着潔白的被褥, 腳踩實地面。

坐得端端正正, 像小學上課調整坐姿。

許清嶼笑出聲來, 捏了把她的臉,“好乖。”

雲徽眼睫輕顫,薄荷糖被嚼得清脆。

許清嶼也給自己拆了塊,舌尖嘗了下,的确比煙的味道好多了。

他走到浴室,手指敲了敲玻璃,又擡眼掃了眼四周,在确認有沒有攝像頭和雙面鏡。

中央空調往室內輸送着暖氣,許清嶼在她身側坐下來,“休息會兒晚上再出去?”

雲徽點頭,“好。”

只有一張床,雲徽洗漱後掀開被子往裏躺。

被子蓋到腋下,聽着浴室傳來的水聲,心跳得失了節奏,手也緊張得握成拳。

想到什麽,她起身從包裏把那個小盒子翻找出來,浴室水聲停止,怕被許清嶼發現動作迅速的回到床上,把盒子塞到枕頭下。

許清嶼換了套衣服,淺色短袖黑短褲,單手摁着毛巾随意在頭上擦拭兩下,也不管幹沒幹。

窗簾被拉上,旁邊位置陷下去幾分。

他靠床頭坐着,伸手将她攬過來抱在懷裏。

“困不困?”

“還好。”

睡一時半會兒睡不着,只是坐了車有些乏。

“那陪我看個電影?”

“好。”

客棧雖然貴,但有貴的好處,比如畫質十分清晰的投影儀。

看的一部很經典的電影。

雲徽靠在他懷裏,時不時讨論着電影裏的情節。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讓人想要靠近,再靠近一點。

許清嶼單手把玩着手機,或許是覺得電影有點無聊,亦或許是小姑娘的頭發掃過肌膚,像羽毛一樣。

喉嚨有些癢。

當彼此刨開那些過往展現在對方面前時,感覺是不同的。

是情感上的遞層,是靈魂之間的拉進,

他仰頭喝了口水,覺得沒效果又喝了一口。

“月夕。”

雲徽從他懷裏擡頭,“啊?”

“喝水嗎?”

雲徽:“喝一點。”

話落下,落在背上的手用力,整個人撲到他胸膛。許清嶼重新喝了口水,捏着她下巴,偏頭吻上去。

她被迫嘗着他傳過來的水,有一部分從唇角溢出,滴落在被褥,圈成小小的圓點。

雲徽壓着他,即使以這樣主動的姿勢,她仍不是他的對手。

她被抱着坐在他腿上,衣料摩挲發出細細的聲音,很暧昧旖旎。雲徽睜着眼不知該怎麽辦,想後退時看清眼前的臉,又變了方向。

手慢慢的,勾住他脖子,生澀的小心的怯怯的回應。

許清嶼忽地重喘了聲,落在腰間的手輕一下重一下的摩挲,雲徽怕癢,卸力的同時與他更加靠近。

許清嶼額頭青筋直跳,想推開她觸及細軟的腰肢又舍不得挪開。

“月夕。”

雲徽嗓音發顫,“嗯?”

擡高她的臉,她穿的露肩裙,鎖骨很漂亮,骨頭微微凸起,鎖骨處有一個小小的凹陷。

他沿着凹陷吻,舌尖舔舐她的脖子,耳廓。

他喘着,聲音很低很沉,問她,“摸一下可以嗎?”

雲徽身子僵硬,這樣的感覺是陌生的,令她害怕,緊張,但又因為是許清嶼,好似又沒那麽害怕了。

她很小幅度的點頭。

夏天的裙子很薄,他指腹有薄繭,有點紮人。

雲徽呼吸漸重,只能靠在他肩頭,餘光看見許清嶼脖子上系着一個紅色繩子。

是她求的平安符。

他戴上了。

手指碰着紅繩,她彎起嘴角笑起來。

許清嶼的力道驟然加重,聲音懶洋洋的,憋着一股蔫壞,“不舒服?”

“.......”

“沒...沒有。”

她聽見他笑了聲,拇指從面上拂過,惹得她陣陣戰栗。

這個人,好煩啊!

.......

許清嶼最後還是去洗了個冷水澡,這麽鬧了一通雲徽也有點累,腦袋靠着枕頭沒一會兒就睡着。

電影還在放着,許清嶼出來把投影儀關掉,到桌邊倒了杯水喝完,才重新躺下。

小姑娘背對着他已經睡着,秀發随意鋪在枕頭,他勾起一縷纏在指尖把玩。

手機“嗡嗡”震動兩聲。

【許總,您讓我看的地皮看好了,在距離市中心兩百裏的一個區縣,一千畝左右。】

還發了平面圖和照片。

兩百裏不算太遠,也會下雪。

他單手打字:【買下來,找人繪制建築圖。】

那邊秒回:【好的。】

摁滅手機,長臂一攬将人擁進懷裏,低頭在她額頭輕吻,也閉上眼。

雲徽是被餓醒的。

睡眼朦胧的摸出手機看,下午四點。

身邊空蕩蕩的,位置也是冷的,許清嶼不知去哪兒了。

掀被下床正準備給他發消息房門從外面推開,許清嶼拎着兩個塑料袋回來,熱騰騰的冒着白霧。

蔬菜粥,灌湯包,菠蘿包和牛奶,還有一張小鎮地圖。

許清嶼倒了杯溫水給她,“先喝水再吃飯。”

“哦。”

“還有,以後不準光腳下地。”他拎着拖鞋蹲身,握着她腳踝,視線落在腳背上的傷痕。

他眼梢下壓,“怎麽弄的?”

雲徽縮了下腳,自己穿上拖鞋,“練舞時候傷的,很正常的。”

所以她包裏才會随時随地都背着創可貼。

許清嶼沒再多問,等吃過飯兩人拎包出門。

夕陽藏了半張臉在山後,餘晖灑落小鎮,青石板,油紙傘,小巷流水,別有一番風味。

有彈奏表演的,兩人買了票進去。

第一場是琵琶曲,演員坐在高臺,紅色長裙曳地,手指撥弄着琵琶弦。

很熟悉的歌曲,在她左右還有兩名伴舞。

雲徽看得津津有味,沒注意身側男人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從表演地出來,兩人又四處逛了逛,前方有一顆枝繁葉茂的梧桐,上面挂滿了紅色的許願牌。

雲徽想許個願,身後有人囔囔着讓一下,許清嶼帶着她往另一邊退,等那些人走後樹邊已經聚集了好多人,根本擠不進去。

她只好作罷。

夜晚的小鎮燈火通明,他們乘船在河中眺望小鎮,夜晚的小鎮好似變了模樣,暖燈下,屋檐變得清晰,門前的燈籠随風輕輕舞動着。

兩側的燈火人家裏,有行人在飲酒作樂,也有樓臺唱着小曲,有小孩開心的在橋上玩着追逐游戲。

烏篷船在湖面蕩起層層漣漪,湖面倒映着小鎮的景色,宛如一幅江南山水的畫卷。

雲徽拿手機拍照,偏頭看身邊的人。

“我們合照一個。”

許清嶼眉骨輕擡,“好。”

兩人貼近,屏幕裏的女生膚白如雪,桃花眼上揚,像月下的幽蘭。而她身旁的男生眉眼清俊,輪廓分明,狹長的眼深邃如畫。

他薄唇微抿,虛虛貼着女孩的臉頰,女孩耳根泛出緋色,害羞得不敢去看他。

許清嶼笑了下,撐在身側的手落在她肩膀,将人往後拉了幾分,她整個人便靠躺在他懷裏。

他一條長腿伸直,另一條彎曲,下颌微擡虛虛落在她頭頂,手握着她的,溫聲,“拍吧。”

這...這個姿勢嗎?

還有人在看呢。

許清嶼卻好似沒看見,指腹捏着她的手指,“不拍嗎?那再換個姿勢?”

“別了吧。”

雲徽真的怕再次社死。

拇指按下屏幕中心的原點,畫面定格。

“發我一份。”

“哦。”

雲徽點開微信,也沒想太多的戳進他的對話框,瞧見聊天背景心顫了一下,想捂已經來不及。

“這是什麽時候?”

雲徽小聲,老實作答,“上學期期末考試。”

許清嶼回憶了下,當時他們的确一個考場來着。

那個時候她還是衆多仰望他的渺小之一,能偶遇能偷拍就足夠她開心一整天,日記本裏寫滿了密密麻麻的他的名字,幻想着有一天他能記起她。

她做過最大膽的事,就是在那天晚上跟許清嶼表白。

許清嶼握着她的手指,在屏幕上點擊,把背景圖換成兩人的照片,不止微信,桌面和鎖屏也是。

置頂聊天的備注被他一點點清除,他很耐心的,教她打字:

我的許清嶼。

只屬于雲徽的許清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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