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 29、不寄

29、不寄

她又返回去刷新了一遍, 帖子确實被删了,但是首頁又有關于帖子被删除的樓,艾特論壇管理員出來解釋。

學校論壇歸屬網絡部管理, 有相應人員對論壇的發帖和環境進行審核, 除非發帖人自己删除, 只有管理員能删除相應樓層。

這個帖子出來沒多久,再刷新又被删除,接連幾個都是,有人開始胡亂猜測管理員是不是和許清嶼相熟悉的人, 準備捂住所有人的嘴。

雲徽有種直覺,許清嶼已經知道這件事。

擱下手機出去, 許清嶼仍在玩着數獨游戲,見她出來挑了下眉,“陪我玩會吃雞。”

雲徽抿了抿唇, 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拿着手機坐在他旁邊, 點開和平精英。

他們玩的雙人模式, 一落地許清嶼便仿佛開啓了狂暴模式,鞭炮似的槍聲不絕于耳, 她躲在二樓的窗口邊唯唯諾諾,屏幕左側不斷跳着許清嶼的擊殺提示。

室內暖烘烘的,空氣中揉着沐浴露淡淡的香味。

許清嶼下颌微繃, 骨節分明的手在屏幕上有節奏的按着,每一下都精準打到對方,眼尾下斂, 漆黑如墨的眸深如幽谷, 側臉線條利落, 冷白皮膚在燈光下幾近透明。

雲徽想起那個視頻,想起他說的那句“我要是不躲,他就不會死了。”,心裏疼的難受。

“有人上來了。”他說。

雲徽小心的靠角落躲着,槍口對準唯一能進來的位置,腳步聲越來越近,右上角的地圖清晰顯示着腳印。

“我要跳下來嗎?”她問。

許清嶼神色淡淡,“不用,我來了。”

他的圖标在很快朝自己靠近,剛到樓下就遇見另外的人,等他把下面那個人解決了,發現雲徽已經被淘汰。

Advertisement

“他們有兩個人,一起的。”

“你小心一點。”

許清嶼沒說話,觀戰視角裏她看見他很輕松的将那兩人淘汰,卻沒彎腰撿東西,走到她盒子旁邊扔了個□□。

“砰!”

屏幕跳轉到結算排名。

“你幹嘛扔□□?”她不解。

就還剩十個人,馬上就要吃雞了。

許清嶼垂着眼,“一個人玩沒意思。”

雲徽“哦”了一聲。

兩人又開了幾局,除了地圖變了劇情發展基本一樣,她躲起來,他大殺四方,只要她被淘汰他報仇之後立刻扔□□,要麽就是從懸崖上跳下去。到後來雲徽為了活久一點,幾乎寸步不離的跟着許清嶼,做好救援兵的本分。

屏幕跳出來成功吃雞時,雲徽還沒來得及開口,被攔腰抱了過去,沒有任何話語,沒有任何前兆,許清嶼低頭吻下來。

他吻得有些狠,像無從發洩,但下一秒就變輕柔,小心的、試探的,生怕弄疼她。

淺嘗辄止。

許清嶼仰頭将汽水喝完,涼意從口腔到胃裏,他抿了抿唇,喚她:“月夕。”

“別因為我跟那些人争論。”他輕撫她的臉,眼底揉着雲徽看不懂的情緒,“沒必要。”

雲徽搖頭,“有的—”

她還想再說,唇再次被堵住,許清嶼在她唇上反複描摹,缱绻留連,“你信我就夠了。”

只要她信他,便足夠。

雲徽微微偏頭,用臉蹭了蹭他掌心,“我一直都信。”

話音落下,外面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冬雨又來了。

陽臺上的盆栽凝着露珠,在柔軟的綠葉來回搖晃,最終綠葉承擔不起露珠的重量,低下了頭,露珠落進土裏,眨眼便消失。

關于許清嶼的事在學校持續發酵,論壇管理員在淩晨出來回應了為什麽删除相關帖子的內容,并且在經過當事人允許的情況下放出了全部視頻。

視頻裏許清嶼只是在面對危險的情況下自保往旁邊挪了下,結果許宗元滑到,如果他不躲,死的可能就是他。

并且經過專業人員的檢測,許宗元的确是死于意外,跟許清嶼沒什麽關系。

本以為這個證明能堵住悠悠之口,但所有人的重點都不在許清嶼是否和殺人有沒有關系,他們的重點只在為什麽許清嶼看見親生父親死在面前那麽淡定。

“這些人有毛病吧。”葉問夏看着不斷往雲徽身上瞥的那些人,“證據都擺在面前了還成天揪着不放,一個個跟看什麽稀有動物一樣,飯撐傻了吧。”

喻冉啃着手裏的饅頭,“許清嶼之前在學校那麽受追捧,現在好不容易找到破綻了,可不得抓着不放嗎?”

“只是以前他們是暗裏說,現在擺到明面上來了。”

雲徽低頭摁着手機,聞言看向周圍的人,聲音溫軟,“也可能和之前追捧許清嶼的是撥人。”

她聲音不大不小,旁邊桌兩個男生臉色變了變,收拾餐盤離開。

喻冉看着他們背影,“還真是。”

雲徽笑了笑,起身,“我要去舞蹈室拿衣服,你們先回宿舍。”

“行。”

食堂離舞蹈室有一段距離,途徑林蔭小道時遇見迎面走來的黃月珊,在她身邊還有兩個女生。

三個人說說笑笑,看見雲徽笑聲戛然而止。

雲徽也沒什麽興趣跟她們打招呼,徑直與她們擦肩而過,在快走到轉角處時,黃月珊忽然叫住她。

“雲徽。”

雲徽停住腳步,轉身看她,神色淡淡,“有事嗎?”

她一幅雲淡風輕的樣子,黃月珊只覺得礙眼,明知故問:“你還沒跟許清嶼分手嗎?”

雲徽還記着前兩次她故意跟自己過不去,要挑撥她和許清嶼關系的話,眼梢微微下斂,“我為什麽要分手?”

“這樣你都不跟他分手,你是打算一輩子耗在他身上了嗎?”黃月珊雙手抱臂,譏笑道,“沒了他父親許清嶼什麽都不是,現在他的名聲已經在商界爛透了,好幾個投資商都紛紛撤資,要不是靠着陳子昂家裏的人脈,現在他已經在吃官司了。”

雲徽眼睫顫了顫,面上沒多少變化,“所以呢?你跟我說這些想證明什麽?”

她聲音依舊溫軟,每個字卻都精準打在靶心,“看着自己沒得到的人過得不好,滿足心裏那點陰暗的快感?還是說,你想讓我知難而退,讓許清嶼來找你,你就會大方慈悲的表示既往不咎。”

“不過很可惜,你的妄想要落空了。”她笑了聲,“我不會跟許清嶼分手,他也不會來找你,離開了他父親他還是許清嶼,從不是誰的附屬品,不管你們怎麽背後說他,議論他,他的高度依舊是你們難以達到的。”

“說話是你的權利,我沒資格幹涉,但我希望說話之前想想你商圈名門的名頭,說實話,有點幼稚。”

話已至此,雲徽不願再多說,轉身離開,留下黃月珊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無能狂怒,兩個女生順從的安慰着她,她沒好氣的質問她們剛剛為什麽不幫自己說話。

兩個女生對望一眼,沉默不語。

黃月珊看了她們一眼,越發覺得煩,甩開她們的手大步離開。

說她幼稚?

也不知道是誰幼稚,真以為現實是童話世界嗎?

雲徽沒心思理她,想到黃月珊剛剛說的話,拿出手機正要打電話看見幾步遠梧桐樹下的人。

許清嶼單手揣兜,黑色大衣長到膝蓋,熨燙筆直的西褲包裹着兩條大長腿,他邁步過來,噌亮的皮鞋踩着還未完全融化的雪,頭發梳上去定型,露出那雙長眉。

他走近,牽着她的手。

“你怎麽過來了?”

許清嶼懶懶笑着,“突擊查崗。”

雲徽撇了撇嘴,但見到他心裏還是開心的,“你吃飯沒?沒吃我們出去吃。”

許清嶼點頭,表示已經吃過了,“下午還有舞蹈課嗎?”

“沒有。”雲徽與他十指相扣,“我們不是馬上大四要實習了嗎,下午有幾個舞蹈團的過來選人,京舞的也來了。”

不過來的好像不是團長,是另外的負責人。

雖然她去過一次京舞,但為了公平,她還是要參加這一次的考核,只要考核過了就能成功進入京舞。

“等我進了舞蹈團,我請你吃飯。”她笑說。

許清嶼跟着笑出聲,“行,我等着吃小雲老師的飯。”

雲徽睨了他一眼,笑得眉眼彎彎,“你呢,下午還有事嗎?”

“還有個會議,晚上估計要應酬。”

雲徽了然的點頭,“好,那你記得結束了給我發消息。”

許清嶼:“嗯。”

兩人在舞蹈室待了會兒,确切的說親昵了一會兒,許清嶼整整有些褶皺的衣衫起身離開。

統一考核點在三樓舞蹈室,幾個班級分批考核,雲徽所在班級在最後。

不考試的班級在旁邊教室等着,有的按捺不住心裏的緊張,探出腦袋小聲詢問考完的人員,考完的人搖搖頭,表示不好過。

一時間教室裏嘆氣聲不斷,雲徽和葉問夏、喻冉圍成一個小圈,看着手機視頻裏的舞蹈,争取時間做最後的調整。

她選的是一段劍舞,兩個袖子用絲帶纏起來綁定在手腕,頭發用橡圈紮在腦後,柳月眉改了平眉,眼尾下勾,抿唇不語時面色清冷。

幾個小時候到她們班級,第一個考核的依舊是雲徽,她走到中央,對幾位老師行了抱拳禮,後退半步,一個腰橋起身,腳尖勾着劍出鞘。

劍在空中轉了一圈穩穩落在她手裏。

舞劍自唐代開始興盛,被稱百兵之君,雙刃劍身在燈光下泛着寒光,随着她起身的動作,有聽見劍氣破空的聲音。

劍在掌心旋轉,仿若黏在她手裏,随着她的意願轉動。緋紅色裙擺飛舞,好似真的回到肆意潇灑仗劍天涯的江湖之中,每一個動作都幹脆利落,果敢果決,沒有人能阻擋她成為江湖第一俠女的決心。

邊上的老師紛紛點頭,顯然對雲徽十分滿意。

就在所有人以為她結束時,原本的單手劍變成雙手劍,劍在手中生花,璇身而起時在空中停頓一秒,落地一字馬剪刀腿起身,漂亮的劍花入鞘,似江湖事了,似紛争結束,似隐居埋名,從此不問江湖事。

雲徽微喘氣,再次對幾位老師行禮。

有一位老師面帶笑容的問她:“你學了多久的舞蹈了?”

“十六年。”

老師微驚了下,“六歲就開始跳舞?”

舞蹈這一行有多辛苦只有練習之人才能知道,受傷,骨頭變形都是常事,常常因為一個動作不标準而弄得遍體鱗傷,古典舞對形體和動作神态要求更嚴,不僅要跳好,還要跳出神韻。

破陣殺敵,俠骨柔情,婉轉柔美,剛強堅毅。

一個人要跳的風格很多,如果氣韻單一便風格單一,古典舞有一部分靠老天爺賞飯吃,然而這部分人畢竟是少數。

雲徽氣質清潋嬌貴,宛如大家閨秀,她适合的風格是優美典雅,但今天的劍舞她完成的很好,半點不突兀,尤其在揮劍時,眼裏閃過的淩厲和殺意讓人不寒而栗。

這樣的好苗子,誰都想搶。

問她話的老師在翻開了一下成績單,“從入學以來你各科成績都是第一,不知你有沒有想去的舞蹈團。”

這是明着在抛橄榄枝了,其他幾位老師打趣着表示不同意,跟着對雲徽發出邀請。

雲徽有些不好意思的想了想,正待開口身後有聲音傳出——

“可是老師,她名聲不太好。”

教室登時陷入安靜,雲徽回頭看去,沒找到剛剛說話的人,黃月珊雙手抱臂站在門口,一幅看笑話的樣子。

果然,原本負責記錄的助理低頭小聲跟老師說話,還将手機屏幕拿給幾位老師看,上一秒還笑臉盈盈的老師們笑容眨眼消失,打量似的看向雲徽。

氣氛有些尴尬,導師開口打着圓場,讓下一個開始表演。

即使心有疑惑,雲徽也沒問,行禮退下來。

第二個是喻冉,她跳的是《昭君出塞》,葉問夏撞了撞她胳膊,示意她看微博。

#乘風集團易主,董事長去世#

#許清嶼雲徽#

兩個話題頂在熱搜上,評論有幾萬條,其中有一條在熱門——

【都這樣了,這女的還死活不分手,想什麽呢?】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豪門的老本也夠幾輩人的衣食無憂,還跳什麽舞啊。】

【跳舞哪有當豪門太太來得輕松惬意。】

雲徽摁滅手機,沒什麽太大反應。

她跳不跳舞自己說了才算。

考核結束後,雲徽被導師叫去辦公室。

導師端着茶杯,開門見山,“這次考核你的成績依舊是第一,不過因為許清嶼的事幾位老師有所猶豫。”

“這件事其實跟你沒什麽關系,但總要考慮到舞蹈團的名聲。”

許清嶼的事前段時間在學校鬧得沸沸揚揚,好不容易平息下來又上了熱搜,擺在全國人民面前。不管許宗元的死是不是與他有關,許清嶼強制轉移資産是真,冷漠看着許宗元死在面前也是真。

就這兩點,足以讓他成為輿論抨擊的對象,短短幾個小時,學校的官微被頻繁艾特,各大舞蹈團也被網友紛紛留言。

他們像是正義的使者,為死去的許宗元讨公道。

雲徽靜靜聽着,垂在身側的手握緊,“老師,您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也理解,但是老師,我不會跟他分手的。”

導師皺眉,“你這孩子怎麽這麽死腦筋,你這麽多年辛苦練舞是為了什麽?你難道想讓自己十多年的努力付諸流水嗎?”

“你還年輕,你還沒見到這個社會真正的繁華,你的生命中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難道你就要因為男朋友斷送自己的夢想和前程嗎?”

“你想想你這些年的努力,還有你父母。”

雲徽大腦仿佛被針刺一樣難受。

她母親是舞蹈家,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有一天她成為舞蹈界的佼佼者,這是父母的希望,也是她的目标,十多年她從未放棄,現在更不能。

放棄許清嶼,她就能進入京舞。

她應該這麽做的,但腦海一遍遍浮現許清嶼眼裏布滿血絲,頹廢的樣子,心裏的天平根本無法偏袒任何一方。

“以你的實力,你會在舞臺上大放異彩,有更多更加優秀的男生追求你,那個時候你再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

雲徽聲音很低很啞,“可是老師,世上只有一個許清嶼。”

只有一個救過她的許清嶼。

沒有他,她早就死在那條山路上,死在成都的府河裏。

人活着,總要有目标,然後不顧一切的去追逐。

她的目标很簡單—

舞蹈,許清嶼亦或是許清嶼和舞蹈。

沒有先後主次,沒有誰輕誰重。

她目标大,野心大,兩個她都想要。

見死活勸不動她,導師嘆息的搖頭,“你現在情緒不平靜,先回去冷靜一下,好好想想。”

不忍再拒絕導師的好意,雲徽道謝之後離開辦公室。

見她離開,隔壁位置的老師笑道,“有時候好學生也讓人頭疼。”

導師跟着笑了聲,“可不是,這麽好個苗子,培養幾年怎麽也是個首席,誰想到一根筋。”

“小女生嘛,這個年紀總是以為愛情就是一切,等過幾年就會後悔了。”

後悔是常事,但機遇卻可遇不可求,錯過這一次再想進入京舞難如登天,只是選擇權在她手裏,希望她能分清孰輕孰重吧。

曲京的室外很冷,練完舞出來雲徽裹緊自己的羽絨服,邊下樓邊在群裏發消息,叫她們下來吃飯。

途徑校宣傳欄時,發現原本貼着的照片的地方空掉。準确說不是空,是被人把照片撕了,馬克筆在照片上胡亂畫着,名字後面的字還被黑筆塗抹。

雲徽四處看了看,沒發現是誰撕掉的,彎腰将地上的照片撿起來,到超市買了透明膠,回宿舍将其貼合。

擱在一旁的手機亮起。

許清嶼打來了語音通話。

她戴上耳機,食指敲擊兩下,接通。

“你忙完了?”

“嗯,馬上到樓下了。”許清嶼聲音有點啞,還有呼呼的風聲,“今天考核得怎麽樣?”

“很好啊,好幾個舞蹈團的老師都争着要我。”她笑說。

許清嶼咳嗽兩聲,盡管他聲音壓得很低,雲徽還是聽到了。

“你感冒了嗎?”

“沒有,今天多抽了幾支煙。”他單手打着方向盤将車駛入車庫,笑問,“那小雲老師選擇了哪家舞蹈團?”

“我還沒想好,好好比較一下再決定。”她岔開這個話題,“茶幾下面的抽屜裏有潤喉糖,你回去吃兩顆。”

“好。”

車庫沒信號,挂斷語音後許清嶼并未急着下車,而是又點了一支煙。

車窗搖下,冷氣不斷往裏面灌,他吸了一口冷空氣,嗆得連咳好幾聲。将煙碾滅,拆了塊薄荷糖到嘴裏,吃藥一般擰開礦泉水,仰頭喝了大半。

涼意從口腔到胃裏,手背青筋明顯可見,将身體整個重量放到椅背,無力和疲憊席卷全身。

他想到今天跟對方僵持幾個小時也沒拿下的項目,想到晚上酒過三巡被投資方無視,想到那句“離開許宗元他什麽都不是。”,想到那句“他從不是誰的附屬品。”

更多的,是下午那通電話。

“幾個舞蹈團因為網上的輿論,把抛出的橄榄枝又收回來了。”

微博熱搜他已經找人撤了,也找到了視頻洩露的人,那人公開承認道歉,但也僅此而已。這件事到這裏好像進入了死胡同,他出不去,雲徽也出不去。

許清嶼捏了捏眉心,拎衣服下車。

陳子昂發來一個電話,是京舞團長的。

到家第一時間給團長打了過去,那邊響了好久才被接通,背景還有音樂和節拍聲。

“羅團長您好,我是許清嶼,不好意思這麽晚打擾您。”他自報家門,寒暄兩句之後切入正題,“我想問一問今天貴團到曲京大學選人,雲徽同學是否有被錄選。”

羅雅對雲徽有印象,聞言尋了處安靜的地方,“我也實話跟你說了,我個人是很希望雲徽來的,她的實力也很強,但現在這麽多雙眼睛同時盯着各家舞蹈團,誰都不想去當那個出頭鳥,團裏的負責人商議暫時先不予錄用她。”

前段時間有個女孩因為虐貓被網友扒出來學校和地址,逼學校将其辭退,還有一個因為替某個明星說了兩句話,引來大批粉絲的圍攻,導致那個女生得了抑郁症。

“我們不敢冒險。”羅雅說。

她得考慮團裏其他幾百人。

許清嶼喉結上下滾動,“好的,謝謝羅團長。”

“不客氣。”羅雅頓了頓,又道,“其實,你們還很年輕,未來重逢的機會還有很多,不要太過執着于當下。”

許清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從鼻音裏應了聲。

挂斷電話,一室寂靜。

向日葵安靜立在餐桌上,向日葵的花瓣蔫掉幾瓣,他伸手扶起,但只要松手又垂下。

向日葵不該待在溫室裏,它應該向陽而生。

許清嶼閉了閉眼,面上多有隐忍克制,他記起中秋夜那天雲徽眼眶通紅的樣子,游樂園裏奮力掙紮着想要逃開的畫面,他有些後悔。

還是耽誤她了。

微信“叮咚”響了兩聲,是雲徽問他有沒有吃潤喉糖,還說明天晚上沒課,一起去吃火鍋。

許清嶼看了眼又放下,她也沒有繼續發消息過來。

她從來都是這樣,溫軟細心,毫無保留的信任他,照顧着他的感受情緒。她是展翅飛翔,在枝頭俯視百花的蝴蝶,更是該閃閃發光,贏得所有人掌聲歡呼和仰望的新月。

他試圖守住蝴蝶,但現實一記又一記的耳光将他打得清醒。

他根本守不住她,她亦不該就此停留。

像是終于下定決心,他拿起手機,一個字一個字的打,每按一下都好似有一把很鈍的刀在心髒劃,不見傷口不見血,卻痛得快要喘不過氣。

打完最後一個字,拇指按在發送鍵上。

點擊,發送。

那段雲徽剛洗漱出來,習慣性的先拿起手機看,發現許清嶼回消息了,桃花眼微微上揚,待看清發的什麽,笑容霎時僵在臉上。

消息很簡短。

我的許清嶼:【我們分手吧。】

作者有話說:

小說是小說,現實裏不要因為男人放棄自己的前程。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