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 42、
42、寄月
water這段時間都被低壓氣籠罩, 會議室時不時傳出清冷的聲音,聚着冬夜刺骨的寒霜,讓人生畏。
“昀哥, 誰得罪許總了?”新來的秘書問。
駱昀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我也不知道。”
他要是知道就好了, 這段時間許清嶼跟個機器人一樣連軸轉,忙得腳不沾地,駱昀感覺自己快猝死了。要他知道誰得罪了許清嶼,用盡一切方法都要把那人帶到公司來, 當面給許總賠禮道歉。
“不會是跟女朋友吵架了吧?”
女朋友?
吵架?
駱昀狐疑的看着身旁人,“許總哪來的女朋友?”
“雲徽啊, 前段時間還上過熱搜,許總給她開車門,親自送她回家。”新秘書年紀不大, 剛大學畢業, 頭發在腦後紮成馬尾, 提起那天的熱搜眼睛亮晶晶的, “以我多年磕CP的目光看,許總對雲徽絕對是真愛。”
又帥又有錢, 聲音好聽,潔身自好沒有任何花邊新聞,完美踩到女生的點。
“可惜熱搜撤得太快了。”女生說。
那天熱搜爆出來沒多久, 許清嶼就讓人撤掉了,撤得幹幹淨淨,搜都搜不出來。
“不過雲首席那麽漂亮優秀, 追求者肯定不少, 咱們許總可得好好努力, 天天待在公司見不到面,我要是雲首席肯定不—”
話沒說完,玻璃門從裏面推開,許清嶼從裏面出來,目光掃過門口說話的兩人。
“許、許總。”女生登時噤聲,祈禱他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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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嶼淡淡應了聲,邁步回辦公室,駱昀立刻跟在身後,臨走時示意女生以後別在公司說這些八卦。
“許總,下午有一個越洋會議,另外,昆曲劇團送來兩張演出票。”
兩張長方形的票根擺在桌上,許清嶼看了一眼,時間是九月三十日,也就是明天。
前排VIP座位。
他想起跟雲徽去杭州旅游那次,此時兩人從食堂出來,她開心得眼睛都笑彎起來,拉着他去商場買防曬的東西。
手機震動兩下,是陳子昂發來的消息。
照片裏雲徽和溫淮亭并肩站在廚房,畫面十分和諧,和諧得進來彙報工作的駱昀被他陰沉的臉色給吓得默默又退了出去。
陳子昂還發來一句話,話裏話外是讓他過去。
他沒回。
也不知道怎麽回。
她現在生活得很順遂,他又何必再去打破。
接連幾次的不歡而散,也讓許清嶼意識到,雲徽是真的放下了,想要好好生活,他的出現除了給她打來困擾之外再無其他。
他看着手機上的照片,好一會兒将其保存,把溫淮亭的那一面裁剪掉,只留下雲徽。
周末雲徽把家裏收拾了一下,在網上重新買了個掃拖一體的掃地機器人,選的同城快送。四點過機器人就到了,一運作奶球就跳上去在上面坐着,直接把機器人給坐停下。
月底,舞蹈團全體上下都很忙,忙着巡演的收尾,忙着國慶的晚會演出,之前有幾個活動給雲徽遞出邀請函,無一例外皆被拒絕。向思思在經過一個月的外出後回來,臉被曬黑了兩個度,但她卻很開心,給雲徽帶了好些特産。
“雲老師,我加銥嬅到塗師兄的微信了。”向思思神神秘秘跟她分享,“而且是他主動加的我。”
喜歡一個人時就是這樣,他只要主動一點,就禁不住幻想他是不是也同樣喜歡自己。向思思握着礦泉水瓶,眨巴眼睛躍躍欲試:“雲老師,你說我要不要跟他告白啊?”
雲徽翻書的手稍頓,“你準備什麽時候跟他說?”
向思思單手撐臉,“明天?”
明天舞劇的巡演正式結束,之後會出去聚會。
“我還是有點害怕的,我怕是我自己想多了,但又想去捅破這層窗戶紙。”
比起被拒絕,更怕是當事人知道這件事後對她有了芥蒂,開始疏遠,連現在僅有的距離都失去。但不表白,對方就永遠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她也想知道喜歡的人是不是也喜歡自己。
向思思越想越糾結,趴在辦公桌上,擡眼看雲徽,“雲老師,你說塗懷師兄對我有沒有意思啊?”
雲徽眉梢微擡,“你這段時間的感覺呢?”
向思思頭發都抓掉了兩根,“雲老師我跟你說實話吧,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他。”她眨巴眼,“我要是有雲老師一半優秀漂亮就好了。”
雲徽斂眼,“喜歡跟外表有關系,但不是唯一的關系。”
“啊?”向思思沒太聽明白。
“喜歡優秀的人沒錯,因為他們就是有這樣的條件和資本,但不要太妄自菲薄,塗懷很優秀,但你也不差。”雲徽看她還蔫蔫的樣子,手搭在書的一角,“我也被人拒絕過。”
向思思一下坐直身子,“誰這麽不識好歹,連雲老師都拒絕?”
“他也很優秀,是千萬裏挑一之後還出類拔萃的。”雲徽笑道。
“那那個人現在怎麽樣?是不是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向思思已經自己腦補了一番那人看到雲徽如今璀璨耀眼的後悔不已的樣子,手握成拳,重重打了一下桌子,“活該,誰讓他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
“要是他來找你,雲老師你可千萬不能心軟,男人就是這樣,失去以後才知道珍惜。”
雲徽笑出聲來,“知道了。”
忿忿不平完,向思思肩膀又耷拉下去,像地裏蔫掉的小白菜,“道理我都懂,可我還是緊張。”
“試一試吧,不試怎麽知道結果是好是壞。”雲徽說。
向思思呆呆望着她,像是終于下定決心,握拳給自己打氣,“嗯!雲老師說的對,我要勇敢一次。”
“雲老師你到時候要幫幫我。”
雲徽擡眼,有些不解,“我怎麽幫?”
“我怕我臨陣脫逃,你要看住我。”
雲徽失笑,“好。”
解決心事,向思思下一刻就原地複活,抱起資料興沖沖的出去,隔着一堵牆都能聽到她歡快的腳步聲。
三十日剛好周五,夜晚下了一場雨後難得的降了溫,時不時有風吹過,帶着秋意的涼爽。
雲徽從舞蹈室出來就前往演出所在地—曲京劇院。
這座劇院是各大劇團演出的首選之地,門口擺放着今日要演出的劇目,除了舞蹈還有黃梅戲,昆曲、京劇、話劇等等。京舞的演出地在三樓,來來往往的人很多,雲徽把耳機聲往上調大幾格,眼簾微垂,随着人流踏上扶梯。
“京舞的票現在越來越難搶了,我讓我朋友幾個手機一起搶才終于搶到一張。”
“可不是嘛,一開售點進去就顯示網絡擁擠,等進得去時已經售罄,都趕上我搶愛豆演唱會門票了。”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看見雲徽。”
“想多了,雲徽不參加演出。”
“哎,我到底什麽時候能現場看首席跳舞啊,上次視頻傳出來,直接給我看跪了。”
“雲徽不是要結婚了嗎?”
當事人雲徽聞言都愣了下。
結婚?
“不是說她和許清嶼在一起了嗎?”
“沒有吧,後來不是都澄清了。”
“娛樂圈發律師函澄清的還少嗎?基本都是欲蓋彌彰而已,我聽說不止一次有人看見許清嶼和雲徽在一起,兩人還手拉手的,那個詞叫什麽來着,金絲雀。”
“難怪她很少演出,根本不差錢。”
扶梯到達盡頭,幾個人往入口走,雲徽眼睫微顫,邁步走在幾人身後。
她的票是內部的VIP票,在第一排,左右都是舞蹈團的老師,雲徽微微颔首跟她們打招呼,在自己的位置落座。
向思思從後臺探出腦袋來,對雲徽握拳,雲徽輕笑。
舞劇的演出是一個半小時,塗懷在最後登場,□□盔甲立于舞蹈中央,風吹得衣袍獵獵作響,燈光打在他臉上,目光堅定視死如歸,俨然铮铮鐵骨的少年将軍。
身後将士所剩無幾,知此戰兇多吉少,然并無畏懼。
□□在他手裏猶如長龍,熊熊火焰将他包圍,他入目之處皆一片火紅,手中□□漸漸揮動吃力,晝夜更替,月亮也被染紅,他望着天,想起頭鬓斑白的父母雙眼含淚送他出征,一遍又一遍重複着說“我們在家等你。”
想起還未來得及娶過門的姑娘,跟他說“你要活着回來。”
他策馬笑得意氣風發,駿馬嘶叫一聲,消失在城門。
有箭刺中他心口,□□刺穿敵人。
大火燒盡一切,将軍和火融為一體,繼續搖曳的舞動。
塗懷一身火紅長袍,踏着火光降落,掌心往前似要抓住記憶力的碎片,但很快又被大火拽了回去,最後,他與火焰一起消失。
直到燈光熄滅再亮起,觀衆才回過神來,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好些觀衆都已看哭。
演出結束,所有舞蹈演員重新登場,對臺下的觀衆彎腰致謝,幕布緩緩落下,觀衆意猶未盡,有的打聽着最後一幕演員的名字。
“塗懷這次進步很迅速。”旁邊老師說。
雲徽點頭。
跟上次他跳給自己看的孑然不同。
待觀衆都走得差不多,雲徽和其他老師才起身去後臺,剛起身身後不知誰喊了她一聲。
她回頭,忘記将口罩帶上,還沒走出演播廳的觀衆紛紛看過來,觀衆裏有拍攝的媒體,霎時間齊齊向她湧來。不止是因為她的名氣,也因為前段時間上的熱搜。
雖然很少被撤掉,但仍有不少網友看到,挖掘別人的八卦,是多數人不自知的偷窺欲。
雲徽不能面對人多的圍堵是舞團幾乎人人皆知的事,原先在旁邊的幾個老師見狀立刻護着她走,但哪裏趕得上觀衆的腳步,幾個男老師擋在她面前,向思思費勁的想擠進人群,但那些人就像一堵堵圍牆,牢不可破。
“雲老師,請問你拒絕那麽多演出,之前卻接了宋園的邀約,是否證實你和water的許總關系親密?”
“之前對于你和許總熱搜上的事,請問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你不接商演,是否已經準備退隐?”
“.......”
雲徽在人群中,慌亂的戴上耳機,把聲音調到最大,但蓋不住他們的聲音,鋪天蓋地的,仿若潮水洶湧而來将她淹沒,水下有雙手拖拽着她的腳,将她用力往水下拖。
海水淹沒她的口鼻,然後是眼睛,最後沒頂。
雲徽雙手抱着膝蓋,将自己縮成一團,時不時有東西碰到她,落在她本就瘦的腰腹上,很疼。
大腦一片混沌,耳機裏的歌結束,就旋律結束的這幾秒,她聽見那些人喊着她的名字,那些藏在深處的恐懼和不安被一層層喚醒,猶如一頭蟄伏已久的困獸,毫無顧忌的将她不堪一擊的心理防線撕碎。
“成天穿這麽少,不知道勾引誰。”
“就是她,被一個老男人□□了,你可千萬不能學她,不三不四的。”
“真是給你死去的爸媽丢人。”
“反正你都被人□□了,多一次也無所謂,你穿這麽少不就是想挨操嗎。”
“剛剛還維護人,這就被甩了。”
“許清嶼睡她睡膩了吧。”
“女神淪為笑話,要是我都沒臉繼續在學校待下去。”
“.......”
她捂住耳朵,那些聲音卻仿若魔音,她看見好多張嬉笑怒罵的臉,看見那雙朝自己伸來的手,撕碎自己的裙子,看見自己滿手是血,看見她被一次又一次的抛棄,看見那一汪水池。
“活着幹什麽,我是她父母都替她蒙羞,不如死了算了。”
死了算了。
捂着耳朵的手變得僵硬,而後一點點一點點,緩慢的松開,拖拽她腿的手用力,她徹底被拖入深不見底的海底,耳邊有嗡嗡的鈴聲,尖銳刺耳,仿佛在搔刮耳膜,她有片刻的失聰,胸口慢慢逐漸沉悶,如壓上一塊巨石,碾心碎骨。
作者有話說:
許清嶼:老婆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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