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 56、
56、寄月
空氣好似都凝固, 雲徽睜着眼睛,桃花眼水盈潋滟,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 裏面寫滿不知所措。
一縷發絲垂下, 落進他脖頸鎖骨, 帶着天生的吸引,不需要做什麽都足以勾得他心跳加快,氣息紊亂。
黑眸翻湧着晦暗不明的情緒,如四面八方而來的天羅地網, 纏着她也裹着他。
燈光灑落,不知迷了誰的眼, 雲徽怔怔看着他,大腦好似都停止思考,只能望着他眼裏的自己, 呼吸交織, 氣息糾纏, 危險又旖旎。
裙擺被扯了一下, 她下意識要去看,剛動了下後腰忽地被扣住, 整個人被往前推,以一種很奇怪的跪姿往前撲。
她驚呼一聲,下一刻牙齒被挑開, 她的聲音被悉數吞沒。
雲徽心猛地一窒,雙手抵着他的胸膛,掌心下的肌膚溫熱, 絲質的襯衫緊貼, 像拉着岸邊人沉溺的手, 一分一寸,無處可逃。
許清嶼吻得不算溫柔,帶着極強的荷爾蒙進攻,她好似也被灌了酒,變得缺氧而混沌,如時空穿梭,眼前的人跟當年重疊。
他們在他家裏的第一次親吻。
她聽見他呼吸變急變重,扣着她腰的手用力,仿佛要生生捏斷,在舌尖掃過她唇角時,雲徽學着他,扣住他下巴,拉開距離。
“夠了嗎?”她淡聲開口。
空氣中的暧昧頃刻打破,許清嶼擡手想撫她唇角但被她躲開,桃花眼一片清明,沒有□□也沒有責怪和羞赧。
“抱歉。”許清嶼後知後覺的清醒過來。
雲徽點了下頭,算是接受他的道歉,直起身站好,彎腰将她裙子當成玩具的雪糕抱起來。
她蹲身喂着貓,好似剛剛的一切都不曾發生,只是他做的一場夢,夢醒了,又恢複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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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湧起無力的挫敗,煩躁的想抽煙,只摸出薄荷糖。
半個小時到,他起身,兩貓一人和諧共處着,将他隔絕在外。
“月夕。”他低聲喚她。
雲徽摸奶球的動作頓了下,扭頭看他。
他跟着半蹲身,與她平視,狹長漆黑的眼凝視着她,薄唇彎起,“晚安。”
門關上,雲徽保持那個姿勢好一陣,手指碰着有些生疼的唇。
手機屏幕亮起,是一條新的好友請求,那個前段時間被她删除的頭像和昵稱。
她看了眼,點擊删除驗證消息。
她想起許清嶼在親吻時說的話,他在她耳邊低喘,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的欣喜,“你對我還有感覺對嗎?”
她沒法回答,因為唇被堵住,也回答不上來,選擇略過這個問題。
次日天光大亮,雲徽這次提前一個小時出門,乘地鐵前往陸醫生所在的診所。
跟上次一樣,她在電梯口再次碰見那個帶着口罩看起來很熟悉的人,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彙,雲徽跟她擦肩而過,在腦海裏搜尋着這個人是誰,沒等她記憶,那人主動開了口。
“雲徽。”
只一聲,名字便與眼前人對上。
黃月珊。
黃月珊也不顧忌,直接摘下口罩,相比學校時期她瘦得近乎脫相,蘋果肌松弛,一雙眼不似以往的驕傲,變得黯淡無光。
黃月珊看着她眼裏的愕然,笑道:“很震驚是嗎?我怎麽變成這樣了,現在你如意了,可以盡情看我的笑話。”
雲徽收回視線,聲音淡淡的,“我沒打算笑你。”
她說完就要走,黃月珊忽然一把拽住她,雲徽被驚了一跳,用力掙脫跟她保持距離。
黃月珊盯着她,忽然笑得詭異,“果然新聞是真的。”
雲徽看着她,“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心理醫生吧。”黃月珊笑得肆無忌憚,“果然是報應,你和許清嶼這輩子就應該過得坎坷無比,被病痛纏身。”
雲徽腳步停住,回頭看她,“什麽意思?”
“你還不知道?”黃月珊将她的反應盡收眼底,眼裏滿是憎惡,“許清嶼還當真是愛慘了你。”
這樣的話她不止聽過一次,那年在樓梯間她故意誤導她說許清嶼去了醫院,但雲徽明白這一次黃月珊沒騙她,黃月珊眼裏的仇恨敵意半點不假。
像是壓抑在心底許久,終于在今天找到了發洩口,“知道我為什麽來這裏嗎?因為我跟着許清嶼來的,我看見他進去過好幾次,每次一待就是一個小時,你猜,他在裏面幹什麽?”
“他這裏。”黃月珊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出了問題,活該,真是活該。”
雲徽頭皮忽地一陣用針紮的疼,她想起許清嶼那天一動不動站在她家樓下的樣子,即使被大雨淋透也不曾挪動半步。
“這是他的報應,也是你的報應。”雲徽的反應成功滿足她心裏報複的快感,“大家一起成爛泥,挺好的。”
她現在還記得當初許清嶼知道那件事是被她捅出來之後,許清嶼沖她笑着,手上的力氣卻差點掐死她。
他警告她,有什麽事沖她來,跟雲徽沒有半點關系,他越護着雲徽她就越恨,她發誓要讓雲徽身敗名裂,至于許清嶼,她給過他最後一次機會,他既然選擇了雲徽,那她就讓他們一起從衆星捧月隕落。
她成功拆散了他們,看着雲徽被所有人圍堵嘲諷的樣子大快人心,從她手裏搶人結果就是這樣。她以為自己贏了,但很快許清嶼的報複就來了。
他借着陳家的手和許家原本的人脈,孤注一擲像個瘋子,将她家裏的公司生生掏空,當得知源頭是她時,父親帶着她上門賠罪,讓她下跪,讓她道歉。
許清嶼高高在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像在看一條死魚。她至今記得他說的那句話,冷冽猶如冬夜刺骨的寒霜,字字冷進骨髓。
他說:“我不接受和解,除非你們死,或我死。”
許清嶼就是個瘋子,每一寸都精準打到要害,他知道她父親的軟肋是什麽,長達半年的消耗之下,他們家變得支離破碎,她也成了被父親指責發洩的對象,母親的家族為避免被牽連,跟父親離了婚,母親也不要她,原本隐忍多年的情緒也統統發洩出來。
在他們這個圈子聯姻是人之常情,沒有感情基礎只有利益至上,她這才知道母親是被迫嫁給父親的,雙贏時是相敬如賓和和靜靜,當失去利益的鏈接,猶如一盤散沙。
她自以為的和諧溫馨只是逢場作戲,以為的不吵架恩恩愛愛只是對彼此生活的不關心,是以當母親告訴她這些時,她除了發愣還是發愣。
外公到底念着血緣親情一場,出面找了陳子昂父親,希望看在多年的面子上讓許清嶼就此收手,許清嶼如大發慈悲一般,讓她親自澄清造謠雲徽的事。
許清嶼是存心要讓她經歷雲徽的一切,被千夫所指被萬人謾罵,甚至現在在家裏她每天都如履薄冰,不敢大聲說話不敢笑,長此以往她患上了抑郁症,自殺過好幾次,但都沒成功死掉。
外公給了她兩條路:要麽好好接受心裏治療,要麽就将她送去精神病院。
她只能選擇第一條路。
陸醫生的父親跟外公是舊識,外公便将她送到這裏來,定期會詢問她的精神情況,她不敢疏忽,積極配合治療,只有這樣才能得到正常人的待遇。
這幾年她的精神狀況有所好轉,但也只是一點,對許清嶼和雲徽的厭恨随着日積月累不斷增加,直到她一次無意看見許清嶼出入這裏。
“外表光鮮亮麗又如何,還不是跟我一樣,有病。”
黃月珊開心的笑着,如找到心裏的平衡,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臉變得猙獰。
雲徽靜靜的看着她,像在看一個自說自話喜劇演員,“說完了嗎?說完我走了。”
黃月珊笑容止住在臉上,還想再去拉她,雲徽快一步躲開,眼梢下沉,“如果你想在我身上找存在感,那你現在找到了,其餘的我沒興趣也沒時間,你怎樣我也不敢興趣,也沒功夫笑你或議論你。”
她聲音不鹹不淡,沒有嘲笑也沒有幸災樂禍。她看着黃月珊深深凹下去的眼窩和常年因為睡眠不好而生出的黑眼圈,“希望你早點好起來。”
說完她轉身便走。
知道黃月珊曾經對她和許清嶼做的事後,說不生氣是騙人的,但如今她已經受到了懲罰和反噬,她知道抑郁症的痛苦,看黃月珊的狀态幾乎接近重度抑郁。
她不想說什麽話再刺激她,也沒必要,此時她大腦全都被另一件事占據——許清嶼也看了心理醫生,并且不止一次。
頭皮如被無數根針紮一般的痛。
她想起重逢後許清嶼一動不動站在她家樓下,即使大雨傾盆也不挪動半分。
想起他每次隐忍又克制的問她“還有沒有機會?”
想起他蹲在她面前,姿态卑微的固執的給她穿上拖鞋,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她的腳踝,眼角猩紅的告訴她:“我只想讓你做我一個人的月亮。”
還有陸醫生的那句——光也是需要照顧的。
他也是陸醫生的病人,在治療過程中他告訴過陸醫生她們的關系,所以第一次她過來時即使戴着口罩陸醫生也能一眼确定她就是雲徽,會告訴她,她的丁達爾回來了。
話裏有話的點她。
她想起自己對他的指責,這五年對他的控訴,他斂收了所有心性,所有傲氣,低頭俯腰說着她不欠他,以及黃月珊的那句—
“他當真是愛慘了你。”
許清嶼愛她,從開始到現在,只增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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