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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這句話算不得誇張。
徐礦整個人, 都仿佛是在外面淋過雨一樣,變得濕漉漉的,這當然不是指他真的淚灑墨鏡, 而是因為, 眼眸裏已經汪了層薄薄的水汽, 随時都會滴落下來, 而嘴唇因為剛才的親吻,則紅潤許多, 泛着淡淡的水光, 郁書青覺得徐礦這人長得實在牛逼, 連傷心都能做出個泫然欲泣的脆弱範兒。
好像他真的給人那什麽了似的。
其實在現在的郁書青看來, 他和徐礦認識,也不過短短十幾天的功夫,雖然知道彼此曾經有交集, 關系匪淺, 可這段記憶像是被用橡皮擦狠狠擦過, 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哦, 留下了一地的雞毛蒜皮。
但這是郁書青家裏的事, 和徐礦并沒有什麽關系,郁書青還在人家腿上坐着,雙腿夾-着徐礦的腰,無意識地湊過去, 親親對方的臉頰。
親完就後退, 看一會兒,再親。
沒別的原因, 純粹是因為徐礦這會兒,好看得有些犯規。
鼻尖和眼睑處都紅紅的, 睫毛因為濕潤而彰顯出濃墨重彩的存在感,怎麽說呢,如果一個強壯的男人在你面前彰顯他的肌肉和俊美,你可能只是贊嘆一句,如同面對被雕刻出來的古希臘神像,美,但是把手放上去,觸到的只是冰涼。
但如果現在告訴你,這個強壯的男人誤入童話世界,你要是撓一撓他的掌心,魔法出現,“砰”的一聲,閃閃的星光中,出現了一只橘色的小貓咪。
……誰忍得住啊?
貓咪不需要肌肉和俊美。
只需要把臉埋在毛茸茸的肚皮上使勁兒吸——
郁書青此刻,就很想rua徐礦。
玄關處沒有仙女教母,但是也出現了神奇的魔法,他的心都被那一點快要淌出來的眼淚泡軟了,泡皺了,暈乎乎地抱着人,一邊親,一邊哄,還要一邊在心裏罵自己,覺得徐礦怎麽哭得這麽帶勁,能不能再多哭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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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把他給忙壞了呢。
“你才是流淚貓貓頭,”徐礦轉過臉,聲音有些啞,“我沒有。”
郁書青色令智昏:“嗯嗯,你說得對。”
講完自己也驚訝,按理說,郁書青并不在乎傷了別人的心,快刀斬亂麻,早點結束反而對徐礦更好。
腦海裏,突然出現了對方說過的一句話。
“你這人挺奇怪的,對自己好像很愛惜,又很不愛惜。”
是啊,郁書青想,是挺矛盾的。
比如現在,他就完全不想讓徐礦走了。
“別哭,”郁書青摸了摸對方的臉,“怪可憐的。”
徐礦瞪過來,眼神兇巴巴的:“我說了自己沒有哭,打呵欠懂不懂?昨天晚上你是很早就睡了,我的信息你是一條沒看是吧,我幾乎一宿沒睡,這會兒當然困得流眼淚,所以很抱歉讓你誤會了,以後不要再說我哭了,好嗎?好的。”
郁書青閉了閉眼,又睜開:“算了,你還是哭會吧。”
總有一天,他要為徐礦找來天下最好的啞藥。
徐礦“哼”了一聲,不打算再繼續輸出,他本來心裏泛着委屈和難過,但是被順毛捋了一頓後,心情好了許多,于是拿手指戳了下郁書的臉,生硬道:“喂,那你決定怎麽辦?”
郁書青遲疑了下:“我再想想。”
今天是周日,離那莫名其妙的訂婚宴還有五天,他上哪兒找來一個既能應付家裏,還能配合自己的結婚對象啊?
他一想得出神,就微微地低下頭,停止了親親蹭蹭。
徐礦有些不滿地給郁書青的胳膊撈起來,重新挂回自己脖頸上,語氣還是很冷:“喂,不要告訴我你後悔了,還是想找我。”
郁書青認真地搖了搖頭:“沒有。”
徐礦:“……”
徐礦:“呵,沒有最好。”
他給郁書青放下去,有些陰陽怪氣:“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你了,希望周五的訂婚宴,你能有一位合适的伴侶。”
郁書青挑了下眉梢:“謝謝。”
“到時候我一定準時到場。”
“嗯。”
門把手轉動,徐礦半個身體都出去了,郁書青才慢悠悠地加了一句:“如果你有需求的話……抱歉,我以後不能再配合了。”
他覺得徐礦挺喜歡做這種事的,當然,他也蠻饞人家身子,只是郁書青馬上就要跟人結婚,即使是協議,也要保持對伴侶的忠誠。
徐礦緩緩回頭,愕然道:“你覺得我找你,是因為有需求?”
“沒有這個意思,”郁書青補充道,“我只是怕之後,再鬧出點誤會……”
他原本還想加一句,我們可以繼續做朋友,但是沒說出口,覺得有些虛僞,哪兒有搞到床上的朋友啊,不管自己在徐礦心裏是不是舊友,他們認識了有多久,起碼郁書青這邊,倆人不過剛剛見面。
算不上久別重逢。
“明白了。”
徐礦出乎意料的安靜下來,沒有反駁,沒有長篇大論地搞抽象,他只是深深地看了郁書青一眼,就匆忙移開目光。
“再見。”
“好。”
門從外面關上了,隔絕了走廊明亮的燈光。
-
郁書青給自己放了個短假,兩天。
“多少?”
白可心不可置信地把文件夾放下:“這麽短的時間,能行嗎?”
郁書青還在地上盤腿坐着,他喜歡這樣的姿勢,只要在家裏,就席地坐在毛絨絨的毯子上,舒服,還能随時歪頭倒下,多自在。
“可以,”郁書青翻看文件頁面,“來得及。”
确定好目标後,這算不森*晚*整*理得多難的事,速戰速決,兩天時間完全足夠。
白可心已經為他整理好了一份名單,江澤也幫了不少的忙,居然真的找出了十幾個候選人,比郁書青想象中還要多。
畢竟他覺得自己的要求,還是有那麽點苛刻。
首先,必須單身。
他可不想碰到什麽情侶賭氣,一方跑出來随便拉人結婚的戲碼,然後在婚禮現場搞點狗血劇情,讓所有人都成為他們play的一環。
其次,家世背景不能太差,不說達到郁書青這樣的階層,起碼也得是清白人家,這樣彼此都省心省力,不會遇到什麽極品親戚。
“身體健康,五官端正,有強烈的結婚意願,并且沒有生育打算,”郁書青拿筆,在一份候選的名單上打了個叉,“這人要求三年抱倆,我給他生去?”
白可心接過一看:“靠……對不住,我沒看到這個。”
江澤在沙發上坐着,皺着眉頭把兩份名單放在桌子上:“急着要結婚的,很多都有隐情,我勸你還是再考慮一下。”
郁書青不疾不徐地翻着名單:“那我就找沒隐情的。”
即使面對家庭的壓力,和所謂大師的神神叨叨,郁書青的心态倒是沒受太大影響,保持着悠閑的樂觀,甚至津津有味地看着候選名單上的介紹,感慨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有覺得三十五歲之前不結婚,人生就不完整了的,也有說因為做夢,夢裏的預言說今年結婚能遇見真愛,還有什麽肌膚饑渴症,卻又信奉教義不願接受婚前性-行為,所以要快點結婚,合法讓自己能睡個好覺。
江澤沉默了下:“……你能接受嗎?”
“都可以商量,”郁書青在這份上面打了個叉,“明天有律師過來,拟一份合同。”
所以,像這種因為繼承問題,要抓緊時間結婚的,就顯得格外難能可貴,且正常。
郁書青面前,只剩下了最後兩份名單。
一份是實體房産大亨,另一份則是連鎖酒店太子爺,兩人的理由出人意料的一致,那就是由于豪門鬥争,家族恩怨,他們必須結婚才能合法擁有股份和資産。
“這個有點老啊,三十六了,”白可心湊上來看,“但是長得還挺帥,那種歐美爹地的紳士感……另一個比你小兩歲,哇靠,小奶狗耶!”
郁書青拿起前者,看了眼:“這人我見過。”
應該是前兩年在一次酒席上,吃過一頓飯,叫秦越寒,他對這個名字和照片有點印象,似乎挺彬彬有禮,口碑也不錯。
江澤也湊近了:“你喜歡哪個?”
“我的喜歡不重要,”郁書青給後者也拿起來,“合不合适才重要。”
“其實這事,我還是覺得有些說不上來,”江澤坐了回去,嘆了口氣,“你奶奶覺得你生日前不結婚就有大劫,所以你就找了個男人領回去……會不會給她氣到啊?”
他一直覺得郁書青的操作挺神奇的。
非常孝順,也很珍惜自己的家人,但是成年後就決然地從家裏搬出去,哪怕最開始得不到支持,連生活費都被斷掉,自己沒日沒夜地打工賺錢,也要在外面住。
“不會,”郁書青心安理得,“奶奶要求我結婚,又沒規定性別……再說了,她沒那麽古板。”
兩份薄薄的名單夾在指間,被輕輕揚起。
白可心問:“要先見這位秦先生嗎?”
“不,”郁書青搖頭,“先見這個年齡小的。”
白可心和江澤對視一眼,還沒露出一個暧昧的笑容,就聽見郁書青的解釋。
“因為這個方澍,是一位玩咖。”
而目前,最适合他的就是玩咖。
郁書青不需要真心。
-
“家裏的死老頭子讓我結婚,我能有什麽辦法,靠!”
局促而刺耳的剎車聲中,一輛摩托在酒吧門口停下,西裝革履的侍應生早已等候,恭敬地接過對方扔過來的酷黑色頭盔,勁兒有點大,砸得侍應生差點脫手。
方澍視若無睹地往店裏走去:“我管他男的女的,只要領了證,愛咋滴咋地,反正那筆基金是我的……”
和街道的靜谧不同,他剛走下樓梯,就被震耳欲聾的樂曲聲淹沒。
“好了,我這會有事,回去再給你們說樂子……”
絢麗的燈光拼命地閃爍,正是舞池中最熱鬧的時候,所有人都在跟着揮手擺頭,樂隊主唱瘋狂地蹦跳着,帶動一波接一波的浪潮,剛進來的方澍沒有半分不适,反而像進了自家一樣輕松,他活動了下僵硬的脖子,感覺骨頭都發出輕微的“咯吱”聲,這段時間為了應付家裏,實在有些焦頭爛額,幸好今晚有機會,能夠趕緊結束這一切。
他脫下賽車服,露出穿着黑色背心的身體,方澍對自己的身材極有信心,而他以前,除了酒吧以外,最常在健身房裏獵豔——
方澍鍛煉肌肉,也喜歡荷爾蒙爆棚的肌肉男,那種騷一點的,玩得起的,屁股一拍就知道該怎麽配合,最得方澍的心。
可他喜歡的類型,偏偏不能往家裏帶。
他朝卡座那裏看了眼,沒有看見目标,又轉頭瞧了瞧吧臺,終于在熱情似火的男男女女中,發現了一道格格不入的背景。
頭發沒有燙染,穿着白襯衫,沒有佩戴耳釘或者項鏈等裝飾物,安靜地坐在那裏,而面前,則是一杯簡單的檸檬水。
太簡單了,只有懸浮的冰塊和檸檬,連一點酒精的痕跡都沒有。
方澍輕蔑地抽了下嘴角。
如果不是要抓緊時間結婚,他才不願意和郁書青這樣的人喝酒。
刻板、木讷,枯燥。
可這種類型,才最方便應付家裏。
父親怒罵過自己:“你喜歡男人我們不管,但能不能別什麽阿貓阿狗都要?”
他的大哥說的更難聽:“小澍呀,你的那些男朋友們,我每次見面,感覺在空氣中揮一下試紙,都能測出來HIV。”
靠!
方澍攥緊了拳頭。
他才沒有病!
所以,他一定要找一個家世好的對象,好回去打所有人的臉!
郁書青出現的時機,太合适不過了。
方澍挺激動的,對方的名望地位乃至資本,都出乎他的所料,因為雖說是老牌豪門,還被稱為什麽小太子爺,但他也就是有幾輛跑車而已,沒有産業傍身,圈子裏的人才知道,底氣是看真正資本的,也就是你手中實際握着的牌,而不是表露在外面的新衣。
再花團錦簇,也沒什麽用。
沒關系,和郁書青聯姻的話,那可謂強強聯合。
只是——
方澍把見面地點定在了酒吧。
不為別的,純粹為了壓對方一頭。
并且這樣的精英男一般酒量不好,方澍想過了,如果真的看對眼,一杯酒下去給人帶走,剩下的什麽都好說,主動權全然由他把握。
沒想到電話那邊的郁書青沒有任何猶豫,一口答應。
方澍的心裏有些飄飄然,他一屁股坐在對方旁邊,下巴仰得很高:“郁總?”
人聲鼎沸中,郁書青側過了臉。
“你好,”他沒什麽表情,“小方總。”
方澍的耳朵轟了一聲。
他呆呆地看着郁書青,半天說不出話。
照片上也沒看出來,現實中的郁書青長這樣啊!要是他被拍得這麽普通,起碼得找攝影師打一架,把錢塞對方嘴裏後揚長而去,懲罰他對着這張臉暴殄天物。
什麽審美傾向,在壓倒性的美貌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郁書青挑起眉毛:“你好?”
方澍吞咽了下,本能地想伸出胳膊握手,但心虛得居然沒敢動:“你好……”
也不是說郁書青氣場太大,主要是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冷不丁地見到這樣的一張臉,方澍實在反應不過來,這些年,他也集齊了五大洲各色人種,但都是肌肉爆棚的男人,真沒見過郁書青這種類型的。
……甚至誇張點說,感覺他和別人都不在一個圖層。
郁書青沒有笑,也沒伸手:“喝點什麽?”
方澍連忙道:“都好,都好,聽你的。”
他搓着手嘿嘿笑了,有些後悔給郁書青約到這裏,若是早知道會讓自己眼前一亮,起碼也得約到自家酒店才行,要在頂層的旋轉餐廳,燭光晚宴,鮮花美酒,說不定對方一感動,不用灌酒,晚上就能留下。
郁書青也不客氣,回眸看向調酒師:“一杯龍舌蘭日出吧,度數低。”
方澍笑得很燦爛:“好,好,你真體貼。”
直到這時,郁書青才輕輕地笑了。
他朝對方側過大半個身體,單手托着腮:“初次見面,但是小方總知道我的來意……你現在有什麽想法嗎?”
方澍毫不猶豫:“我沒有想法。”
被那雙玻璃珠似的眼眸看着,他已經開始躁動,很想伸手摸一摸郁書青的頭發,看起來好柔軟,方澍沒有見過這個類型,太新鮮了,新鮮得他心裏癢癢。
“很好,”郁書青繼續,“那先說我的要求,不領證,不談感情,不住一起,必要場合共同出席,應付雙方家庭,可以嗎?”
方澍忙不疊地點頭:“當然可……等一下,你說的不住一起,是什麽意思?”
他朝郁書青靠近了點:“我們的助理溝通過,好像沒提到這個方面。”
郁書青沒動,手肘還撐在吧臺的大理石桌面上:“小方總,我們的時間都很寶貴,所以我說的是必要條件,也是你所理解的意思。”
一杯色調橙紅的雞尾酒做好了。
方澍端起來喝了一口,又放下:“這樣,不就太工具人了?”
“你不就是要找工具人嗎,”郁書青的眼神有些疑惑,“各取所需,由律師起草協議……難道你的目的不是這樣嗎?”
靠。
方澍在心裏暗罵一句。
他的确是應付家裏,所以郁書青的條件真的很适合,但偏偏對方不是個木頭精英。
“我不介意對方在外面玩,”郁書青繼續道,“畢竟我看你藏得也挺好,除了家裏人知道以外,似乎沒有弄出什麽風流的名聲,但現在看來,我們的目的似乎有些分歧,抱歉。”
他從高腳凳上下來,嘴角還是淡淡的笑:“不耽誤你時間了,再見。”
“……別走!”
方澍跟着跳下凳子,伸手就去捉郁書青的手腕:“可以慢慢商量,你着什麽急呀?”
在商言商,方澍覺得自己沒做出事業的原因,就是因為年齡小,但耳濡目染地長大,自然學會能屈能伸,和不動聲色地籌謀。
郁書青的條件,完美符合他的要求。
而長相和身段,則是意外之喜。
所以結婚後,真的想要做出來點什麽,不就是一杯酒的事?
手指還沒碰到對方袖子呢,就被打開了。
“我說的很清楚了,不太合适,”郁書青很冷淡的模樣,“小方總請自便,我就不奉陪了。”
說句老實的,郁書青知道自己長得不錯,但從小到大并沒有過多追求者,一部分是因為他打拼的那幾年太工作狂,完全不給別人機會,一部分是因為他冷漠的時候,實在不近人情,還有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當郁書青意識到這個苗頭時,會毫不客氣地給掐斷。
他很讨厭被糾纏。
“加個聯系方式行嗎,”方澍也不氣惱,笑嘻嘻地看着對方,“或者你嫌這裏吵的話,我們換個地方,再喝點別的?”
“不用。”
郁書青轉身就走。
方澍不死心地跟在後面,給複古造型的樓梯都踩得哐哐響:“就這嗎,你難道沒有別的要跟我說的了?”
郁書青沒回頭:“再見。”
“靠……”
方澍稍微有點急眼了:“寶貝,給個機會呗。”
司機已經在打開的車門旁站着了,郁書青面無表情地坐進後座,車窗升起,也一點點地隔絕了那張漂亮的臉。
白可心在副駕吹了聲口哨:“寶貝晚安,寶貝晚點睡,我還要赴下一場約會……咳,我剛和秦總打過電話,他說可以,已經訂好餐廳了。”
“似乎脾氣不錯,”她轉過臉,“臨時邀約也沒埋怨,還訂了最好的位置。”
郁書青手肘撐在車窗上,這會兒車開走了,他才放下窗,讓夜風吹起柔軟的額發。
“我還以為方澍是個聰明玩咖,”
他語氣淡淡:“結果見面才知道,這人不行,再繼續接觸的話很危險。”
郁書青似乎天生對這些很敏感,趨利避害的本能刻在人的基因裏,他能把這點發揮到最大,郁書青很相信第一感覺,如果剛見面就覺得不舒服,那他肯定不會和對方繼續接觸。
他對秦越寒有點印象,不壞。
那說明可以聊聊看。
九點鐘,這座城市的夜生活剛剛開始,在市內最繁華的地段,是美輪美奂的的地标式豪華建築,而在最高層,則是一家千金難訂的私人餐廳,采用會員制,沒有相熟的人介紹,那連預定的資格都沒有。
在這裏吃飯,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繁華,和波光粼粼的港灣,若是遇見有人求愛,那麽夜空中也會點燃美麗的煙花。
電梯門開了。
侍應生為郁書青指引前行,這裏就餐的客人不多,兩側擺滿了各種綠植,有種身處熱帶雨林的錯覺,而在鄰窗的那側,秦越寒已經站了起來,微笑着向他伸出手。
“你好,書青。”
郁書青把手遞過去:“秦總好。”
握手的時間很短暫,秦越寒非常紳士地為郁書青拉開凳子,才在對面坐下:“好久不見,別拘束,我很高興能和你吃飯。”
他比郁書青大了十歲左右,眼角已經浮現了些細紋,卻并不顯老,而是種成熟男人的優雅,舉手投足間也很有邊界感,沒有殷勤示好,但也足夠體貼。
法餐精致,郁書青今晚的心思沒在飯上,他低頭吃了口沙拉,就拿手帕擦拭嘴角:“秦總,我不兜圈子……我想知道,你現在的想法如何,能這周就結婚嗎?”
秦越寒似乎沒料到他這樣直接,稍微愣了下:“這周?”
“我家裏的要求,”郁書青繼續道,“所以臨時約你出來,很抱歉。”
“沒有的事。”
秦越寒夜跟着放下刀叉:“我這邊的時間其實也挺緊張的,所以你願意約我出來,我真的很高興。”
老男人慣會了溫柔,笑容紳士:“書青,跟我說說你現在的想法。”
郁書青挑了下眉梢。
“不領證,不談感情,不住一起,必要場合共同出席,應付雙方家庭,兩年左右體面分開,可以嗎?”
秦越寒不動聲色地打量對方:“很好,我也是這樣想的。”
他朝前傾了下身體:“雖然我一開始的打算是三個月內結婚,但既然你這邊比較急迫,那沒關系,我能夠盡最大的努力去配合,雖然可能有些吓到你……但我必須要說。”
秦越寒把手放在郁書青的手背上:“我很早就對你有好感了……啊,很抱歉!”
他像是才意識到自己的唐突,不好意思地把手拿開:“總之,我理解你的顧慮,要是你這邊沒問題的話,我随時可以配合。”
郁書青沒什麽表情:“如果明天我請律師來寫協議,可以嗎?”
“當然,”秦越寒笑道,“各取所需,合作愉快。”
餐廳擺放的鮮花中,穿着禮服的侍者在拉小提琴,音樂聲悠揚,給一頓飯的時間拉得很長,喝完最後一口紅酒,郁書青已經站了起來,而秦越寒則向他發出邀請。
“等會有煙花表演,要看嗎?”
郁書青拒絕了:“抱歉,我得回去。”
秦越寒搖晃着自己的高腳杯,裏面還剩大半杯紅酒:“該抱歉的是我,訂的晚了,所以在十分鐘後才能開始。”
郁書青有些意外:“你訂的?”
“對,”秦越寒朝他舉杯,“為了你。”
郁書青的眉頭擰了一下,又很快舒展開。
只有短短幾秒。
他站了起來:“我不需要。”
秦越寒怔然,臉上的表情有一絲詫異:“很快就開始了,十分鐘而已。”
這種技巧他太熟悉,先斬後奏,以退為進,在對方猶豫的時候猛烈出擊,再難啃的骨頭也能很快拿下。
“并且,我為了你又是訂餐廳又是訂煙花的,”秦越寒繼續道,“因為時間太突然,挺不容易的,就想着能讓你開心一點,為了你……”
郁書青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又不是我讓你訂的,為什麽說是為了我?”
“再說了,這是你主動去做的事,我沒有要求過你,所以,我幹嘛要有負罪感,為了這些不容易而耽誤自己的時間?”
秦越寒傻眼了。
郁書青從餐桌後面走出來:“秦總,我說過了,我希望彼此只是交易,你不需要為我做些什麽,而我也不會為你做什麽……我覺得自己的意思,已經挺清楚了。”
秦越寒手裏還端着紅酒杯,思緒卻不受控制地回到了兩人的初見。
當時他還嗤之以鼻,覺得對方太年輕了,配和自己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嗎?
他并不是被郁書青的臉吸引的。
而是對方身上的,那股“勁兒”。
好像無論你做什麽,都不會影響到他,哪怕受到傷害,也能迅速地爬起,毫不留戀地繼續前進。
那場聚會,有不懷好意的老男人灌他酒。
說你要是把這杯喝了,明天我就跟你簽合同。
秦越寒在對面看戲,心想這小年輕得吃點虧,要麽給自己喝得半死撐場面,要麽低頭求饒,乖乖接受成人世界的法則。
果然,郁書青接過了杯子。
可他沒有喝。
他把這杯白酒倒進一個新的、更大的杯子裏,然後端起一瓶啤酒,跟着倒了進去。
周圍人已經開始起哄了,說好家夥,這可是深水炸彈,牛逼啊喝這麽猛的,小郁總真有誠意,今晚可得橫着回去。
衆人的目光中,郁書青把這杯滿滿當當的酒,放在了那個老男人面前。
“喝,”他沒什麽表情地看着對方,“你要是喝了,明天我就跟你簽合同。”
飯桌上,頓時鴉雀無聲。
“看清楚點,老板,”郁書青突然笑了,“現在上場的是我,跟我掰手腕,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看看是該我求着簽合同,還是你們呢?”
最後那個“們”,被郁書青拉得很長。
他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和一個個驚訝、不解、不屑的目光碰撞。
秦越寒至今記得,和郁書青對視時,自己血液裏沸騰的聲音。
這個年輕人,居然真的敢和他們叫板。
他的強硬,也真的迎來了對手的畏懼和尊重。
因為人家有這個底氣,不怕輸的決心,和對自家産業的信心,質量為王的時代來臨,郁書青不需要和這幫老頭子們委以虛蛇,為了資本而卑顏屈膝。
他自己就是資本。
“抱歉,是我太心急了,”秦越寒跟着站起來,“希望沒有冒犯到你……”
可能是動作有點大,他手上的杯子居然沒拿穩,随着一聲驚呼,裏面的液體全部潑在了對方的襯衫上。
郁書青閃避不及,紅酒浸潤白襯衫,迅速染出一片的緋色。
秦越寒慌忙地抽出紙巾,就要替人擦拭:“對不起,沒事吧……”
他沒有碰到對方。
紅酒順着流淌,冰涼的襯衫貼在身體上。
郁書青後退兩步,反手撐住餐桌,沒什麽表情地看過來。
“秦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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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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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