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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郁書青對着天空擡手, 烏潤的眼眸眯起,看起來有些茫然。
無名指上的牙印,居然還在。
昨天晚上确定關系, 徐礦跟狗似的在他手指上啃了一口, 這個位置的含義太明顯, 郁書青沒多說什麽, 只是今早起來的時候,略微嘆了口氣。
沒辦法, 寵着吧。
他要去上班, 徐礦也得去工作, 早上在玄關為彼此系領帶的時候, 對方就跟個淋過雨的大型犬似的拱來拱去,把腦袋埋在自己頸窩處蹭——徐礦很喜歡這個動作,可以完全嗅到郁書青脖頸處的味道, 要是運氣好, 還能被順着揉一把腦袋, 得到一句獎勵。
郁書青誇他乖, 說別撒嬌了, 要遲到了。
雖然,他自己也差點沒能把持住,真真切切地體會了一把什麽叫“君王不早朝”,因為這混蛋心機太深, 早上定鬧鐘提前起來, 去洗澡噴香水做發型,然後悄咪咪地躺回床上, 很不小心地滑落衣襟,露出大片的胸膛。
超不經意呢!
郁書青眼睛一睜開, 就是大奈。
呼吸一滞。
“啊,好困。”
徐礦就會使勁兒伸個懶腰,順手給人攬在懷裏:“我們眯一小會就起來,好嗎?”
當然好的,因為時間再長一點,郁書青就得悶死在奈裏。
除了這個之外,徐礦送他上班,停車的時候也要湊過來接吻,兩個人同時閉上眼,感受對方的唇舌和呼吸,真奇怪,明明只是嘴唇上的輾轉,親的次數也很多了,為什麽每一次,都能感覺過電一般的戰栗,就好像周圍一切都在飛速褪色,只有愛人的在溫暖地包裹。
現在的徐礦,接吻的技術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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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是依靠本能地去頂開齒關,橫沖直撞地掠奪,他會一點點地勾郁書青的舌-尖,逗人家不由自主地追過來,就像晚上的時候,徐礦很喜歡郁書青在上面,那種看似牢牢把控,卻由于刺-激而向後仰起最脆弱的脖頸——還是心機,看似把主動權全部交給了郁書青,可被吻到呼吸不過來,丢盔棄甲的也是郁書青。
這樣下去太黏糊了,不行。
已經在車裏整理過儀容了,但進電梯的時候,郁書青還是低頭檢查了下扣子。
心虛。
這人不要臉,親都親了,把後腰處的襯衫揉皺也罷了,還非要把下擺撩起來,伸手進去摸。
幸好郁書青今天已經恢複了,沒有繼續抹紅黴素藥膏。
所以,一定不會被看出來。
不會被看出來。
……草,被看出來了。
“臉上帶着莫名其妙的微笑,發呆,整個人就是一副潤澤的模樣,從裏到外都在發光,您見過那種吸飽水的海綿球嗎,完全一樣。”
白可心唰地一下把文件放桌上,面無表情:“簽字。”
郁書青目光飄忽,拿鋼筆的時候咳嗽兩聲:“很明顯嗎?”
“非常明顯。”
“哦……”
郁書青不說話了,有點郁悶。
什麽叫他是吸飽水的海綿球啊,說得他是什麽吸人精魄的妖怪似的,按理說也是徐礦吸他,他完全就是被按着的那個……
“以及,突然臉紅。”
白可心把文件拿起來,目光冷峻:“你在想什麽?”
郁書青一激靈:“什麽都沒想。”
“撒謊!一定滿腦子都是澀澀的事情!不然為什麽變成臉紅的泡泡茶壺,上一次我看你這個表情,還是被人撿回去內……”
“可心,”
郁書青站了起來,微笑道:“再亂講扣工資。”
白可心立馬噤聲。
他邊往外走邊扯領帶,還順手揉了把白可心的腦袋:“我走了。”
白可心跟在後面:“哼。”
郁書青挑了下眉梢:“你好像很不服氣的樣子。”
“沒有,”白可心否認,“我只是在想,嫂子哥這次在家待多久?”
“後天走,”郁書青想了想,“一早就出發。”
暴風雪在今天已經停了,狂風似乎席卷了天空所有的雜質,白天的時候,蒼穹一碧萬頃,是很久沒有見過的遼闊的深藍,連一絲雲都沒有,有種不真實的美感,這會兒夜幕初生,是幽靜的孔雀藍。
電梯門打開,白可心幽幽開口:“那你明天還上班嗎?”
郁書青頓了頓:“看情況。”
“好,那我有事跟你打電話,”白可心臉上沒什麽表情,“應該不會有什麽意外,你們放心玩哦,慢慢玩哦!”
這話越聽越不對味兒,郁書青側過臉來:“怎麽了?”
“沒什麽,”白可心幽怨道,“大概是感覺自己哥哥被人搶走了吧,一邊開心,一邊又有點憂傷,沒事,閨蜜上次結婚的時候我也這樣。”
郁書青失笑:“我倆不是早就訂婚了?”
“那不一樣。”
電梯門打開,兩人從裏面出來,白可心斟酌道:“以前你沒那麽認真……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反正就是,現在不一樣了,你已經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茶飯不思了!”
郁書青:“不至于。”
“總而言之,”白可心深吸一口氣,“我是為你高興的,哥,真好。”
她很希望郁書青能得到幸福。
太明顯了,自從這個可惡的家夥出現後,她一點點地看着郁書青淪陷,不經意的對視,悄然紅透的耳尖,本能地從人群中尋覓身影,可能彼此都沒有意識到,已經完全把對方放在了心間,這種感覺太黏糊,和她大學寝室樓下難舍難分的小情侶一模一樣。
大晚上的不睡,還在那親嘴。
不過人家都是十八九歲的年紀,瘋狂就瘋狂點吧。
沒想到她哥都二十六了,最開始還滿不在乎說要協議婚姻,不讨論感情,現在只要她提一句徐礦的名字,那眼神溫柔得——
白可心沉默了下。
“看你的表情,”她輕輕地嘆了口氣,“感覺能兩年抱仨。”
郁書青站住了,徐礦在車裏等着,可能還沒看到他倆出來,車門緊閉,他轉過身:“過來。”
白可心:“嗯,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不是,”郁書青搖搖頭,“過來。”
白可心警惕地打量着他:“哥,我也沒說啥啊……”
嘴上這樣嘟囔,還是慢吞吞地朝郁書青走了過去,距離拉近的同時,郁書青展開雙臂,把她抱進了懷裏。
“我沒變,你也沒有失去我,”他語速很慢,“是我們又多了個家人。”
寂靜的地下停車場裏,郁書青認真地擁抱了自己的妹妹,分開的時候笑了,伸手去扯紙巾:“怎麽還哭鼻子了……”
白可心:“哇嗚嗚嗚,哥我真的為你高興!”
她接過紙巾,使勁兒擤鼻子:“沒事,你不用安慰我或者說什麽,道理我都明白,我只是太高興了嗚嗚嗚……”
很多話不必多說,一個擁抱就夠了。
“好,”郁書青又遞過去紙巾,“那明天,我就不上班了?”
白可心一口答應:“放心,全部交給我!”
“好,”郁書青朝她揮手,“後天見。”
他沒再說什麽,拉開副駕駛的門,徐礦在裏面坐着,視線相對的剎那,捏着郁書青的下巴,湊近。
兩人接了個很安靜的吻。
“她怎麽了,沒事吧?”
“沒事,”郁書青坐好,由着徐礦為他系好安全帶,“可能我表現得太誇張了,得收斂一下。”
徐礦笑着踩下油門:“收斂什麽?”
郁書青随口道:“可心說,看我的表情,感覺咱們馬上就能三年抱倆。”
車輛引擎聲很大,咆哮着駛出低下停車場,光線變明亮的瞬間,徐礦的喉結滾動了下。
等等。
郁書青敏銳地偏過臉:“你在想什麽?”
原來白可心沒有說錯,一個人腦子裏在想澀澀的事情時,真的會變成一個泡泡茶壺,太明顯了!
“咳,”徐礦目不斜視,“在想一些過程。”
郁書青:“?”
他明白了,臉也跟着發燙:“不行,你不要臉!”
徐礦聲音越來越小:“我還什麽都沒說呢……”
可以了,很多話不必說得那麽清楚,彼此就已經心知肚明!
他倆親熱的時候,除了最開始那兩次,之後的安全意識挺好的,一方面的确為了健康考慮,另一方面就是郁書青會害臊。
尤其是被抱去浴室的時候……太難為情了。
有時候上頭了,徐礦也會難耐地咬他的耳朵,問不用了行嗎。
郁書青色令智昏,說好。
但最後,還是用了。
徐礦也就過過嘴瘾,所以這會從郁書青嘴裏聽見那幾個字,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些過程。
路邊的積雪都已鏟除,樹影婆娑,這會兒已經過了下班高峰期,兩邊的路燈像是飛速而過的流星,連綿出模糊的重影。
天氣預報說,今晚會再下一場小雪,不大,很快就能結束。
郁書青偏過臉:“今晚去哪兒?”
徐礦說了,要帶他一起吃飯。
雖然他想在家裏吃點就好,然後盡情地親熱,哪怕什麽都不做也很快樂,只要能貼近彼此,郁書青現在很喜歡這種感覺,心無雜念地享受另一個人的懷抱。
“吃法餐,”等紅燈的時候,徐礦握住了郁書青的手,“我們喝點熱紅酒怎麽樣?”
他對米其林大餐,精致的環境和擺盤沒所謂,主要就是想和郁書青在一起,做些小情侶會做的事,吃飯,拍照,一塊兒看電影,然後拉着手一起回家。
“離家不遠,”車輛在路邊停下,徐礦繞到副駕駛,為郁書青拉開車門,“吃完我們走回去,行嗎?”
郁書青瞥他一眼:“我看你是想把我灌醉。”
“醉了我就背回去。”
“不是撿?”
徐礦低低地笑起來:“你說,我運氣怎麽這樣好呢?”
郁書青把指尖搭上去,借着徐礦的手下車,矜持道:“是啊,什麽好處都讓你占了。”
外面還是冷,北風蕭瑟,徐礦把郁書青的手放自己兜裏:“那我希望,你也是天底下最幸運的小孩。”
“……肉麻。”
“怎麽了,說點情話不好嗎!為什麽要用這個表情看我,郁小咪你就是還沒習慣而已,以後我每天都跟你告白寫情詩你不就慢慢習慣了,俗話說得好,溫水煮青蛙,等你習慣的時候會不會也跟我講情話?”
郁書青偏過臉,沒反應。
徐礦繼續:“你看,以前你多害羞啊,連腿都不願意讓我看,現在我們不僅在一起,你還讓我看腿了,這不就是一種進步嗎?下次記得多發點照片,好讓我獨自一人守着漫漫森*晚*整*理長夜……笑什麽笑,再笑我就親你了!”
以前,他也這樣威脅過郁書青。
郁書青都是立馬不笑了。
但是現在,旁邊的人低着頭,因為忍俊不禁而肩膀微微抖動,聽到話才擡眸過來,眼睛很亮,唇角仰起:“好。”
這個笑,實在太漂亮了。
徐礦看呆了一瞬。
清醒過來時,已經捧着臉吻過去了。
什麽法餐小提琴一塊兒散步……他現在完全不想去了,只想給郁書青抱回家使勁兒親,後天的機票也恨不得能退掉,或者能不能上蒼顯靈,把郁書青變得很小,讓他能夠揣兜裏帶着,去到哪兒都能看到。
或者把他變小也行,他就天天鑽郁書青懷裏睡覺。
他發現了,郁書青睡覺的時候,似乎挺沒安全感的,身體是蜷曲的,只占了床邊一角,肢體語言都非常拘謹,他曾經無意間和郁雪玲說過這件事,對方笑呵呵地講,是不是因為小時候在紙箱裏睡習慣了,所以喜歡縮着睡。
紙箱?
徐礦當時就擰起眉頭了。
但是郁雪玲沒怎麽在意,說以前郁書青不愛出門,有段時間喜歡在儲藏室玩,家裏的阿姨都找不着他,叫半天也沒人應聲,後來還是在大紙箱裏發現的,果然,男孩子都喜歡玩這種游戲呀。
從此以後,徐礦就盡可能地抱着郁書青睡,一點點地拍着對方的後背,感受僵硬的肢體慢慢放松。
他喜歡郁書青賴床,喜歡郁書青睡覺的時候亂蹬,給他踢下去也沒關系,他得跟所有人炫耀說看我愛人多厲害,小野豬似的,真有勁。
真可愛。
“……回去吧。”
他的聲音悶在郁書青耳邊:“我受不了了。”
郁書青的手抵着對方的胸口,跟着笑:“這就受不了,你不行啊哥哥。”
徐礦輕輕地呼出一口氣,把作亂的手抓住:“那……就在這裏吧?”
郁書青:“啊?”
在哪兒,在外面?
不可以!他臉皮沒那麽厚,怎麽能做出打野戰的事!
可徐礦已經扯着他的手,往車的方向走了。
天氣預報很準,雪真的下了,好小,很細碎的雪籽,由于溫度低,落在地上也沒有融化,看起來像撒了層薄薄的鹽。
“你冷靜一點!”
郁書青不住地掙紮:“能不能不要這麽色欲熏心,我餓了,我要吃飯……啊我說的是吃食物,是真的那個飯,你控制一下你自己!”
這要搞起來的話,又得到淩晨!
還不一定能完全結束!
可徐礦一言不發,冷着臉往前走,力氣大得吓人,幾乎是把郁書青拖着前行。
郁書青還在滋兒哇叫,說不行,他不要野戰,如果徐礦真的敢給他衣服扒了,他一定會給人弄死,在車上倒是也可以,但他是真的肚子餓了,能不能等吃飽了再……
徐礦突兀地松開手,一把拉開車門,彎腰進去找東西。
“你還在車裏準備了套?”
郁書青不可思議道:“難道你早就有了這個心思?是挺刺-激的,但我覺得還是不好,真的徐礦你冷靜一點,萬一被人拍到了——”
他話沒說完。
因為徐礦已經轉身,朝他半跪下去。
膝蓋跪在潔白的雪上。
有些倉促,過程也淩亂,車門都沒關呢,地上的積雪掃除幹淨了,卻被另一種幹燥的碎雪籽所覆蓋,一層好幹淨的白。
徐礦仰着臉看他,舉起手中的盒子。
藍色的天鵝絨。
他深吸了口氣,打開的時候,手指都有些僵硬。
裏面是一枚男士戒指。
“郁書青,”
徐礦緊張地吞咽了下,睫毛眨得很快:“我向你求婚。”
郁書青沒說話,呆呆地看着他。
“請求你……能夠答應我。”
郁書青聽見自己的聲音,沒什麽起伏:“答應什麽?”
徐礦凝視着他,嗓音有些顫抖。
“答應和我組成一個家庭,考慮一下,行嗎?”
“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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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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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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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