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師尊是死人嗎
第27章 師尊是死人嗎
江寒溯取來幹淨的手巾, 把圓潤的兔子裹成了春卷,慢慢擦拭,整個過程溫柔仔細, 還非常有耐心。
他如今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只要小徒兒還願意回到師尊身邊,讓師尊做什麽都行。
兔子在發|情, 一時半刻都離不開師尊,非得緊緊貼着才會有安全感。他不願意被束縛,努力從裹緊的手巾裏,探出了一只毛茸茸的兔爪, 才一探出來就急不可耐地往師尊懷裏伸, 可下一瞬就被溫熱的手掌輕輕握住了。
小兔子不受控制地發出“嗷嗚”一聲, 覺得爪子被握得非常舒服,如果再用力捏捏, 肯定會更舒服。
可師尊不忍心弄疼他, 視若珍寶般輕輕捧着他的爪子,用柔軟的棉布,将爪掌上的泥沙擦拭幹淨, 至于卡在指縫間的,也被江寒溯用羽毛輕柔地掃掉了,兔子覺得癢癢, 一直嘗試着縮回爪子, 可四肢早軟得沒了骨頭,才稍稍縮回就被師尊重新拉回了原位。
一縮一拉之下,細長的指甲竟在師尊的手背和掌心處, 留下了幾條細長的紅痕。
江寒溯也不惱,捏着爪子細瞧, 指甲過長,皮肉都有點紅|腫。
擡手變出一把精致的金剪刀,在兔子驚慌失措的目光注視下,将過長的指甲修剪平整。
一只爪子處理好了,江寒溯松開,等爪子嗖的一聲縮回去後,依舊攤平左手,語氣溫柔帶點蠱惑的意味:“另一只。”
小兔子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慢吞吞地把另一只伸了出去。等所有爪子的指甲都擦拭幹淨,并修剪好後,小兔子的臉已經紅得幾乎能往外滲血了,胖乎乎的圓身子不知何時掙脫了束縛,跟座小肉山似的,噸的一下撞在了江寒溯的小臂上。
江寒溯微微一笑,放下剪刀後,以指為梳輕輕梳理兔子的毛發,修長手指狎昵地夾起兔子的耳朵,觸感溫熱,生氣勃勃,是活生生的。
這種溫熱的觸感有些不真實,比冰冷又死沉沉的屍體好過不知多少倍。
江寒溯并沒有如外界傳言那樣,親手把徒兒的屍體丢進了鑄劍爐裏,他沒有那麽狠的心腸,而是将屍體存放進了冰棺之中,就藏在他寝殿的密室裏,那裏由他施法,布置成了冰雪堆砌成的宮殿。
為保屍體不腐不爛,連一絲絲屍氣也沒有,江寒溯日日放一碗心頭血,以口渡血,把腥甜的血液慢慢送進屍體的口中,不惜血本,不管如何名貴的靈丹妙藥,或者法寶,都盡數加注在徒兒身上。
那時江寒溯一心只想救活小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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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幾個月,他想着,等把小徒兒救活了,一定要把他囚|禁起來,狠狠懲治一番,讓他做自己一個人的爐鼎,不允許他心裏再想着其他男人。
幾個月後,小徒兒依舊沒有複生的跡象。
江寒溯就想,無妨,反正他和李錦繡已經是道侶了,李錦繡終究年幼不懂事,又一向性格跳脫,頑劣任性,一時沖動做了什麽錯事也情有可原,總歸是當師尊的不好,明知徒兒性格如此,還接受了他的心意,并和他有了肌膚之親,都是師尊的錯。
只要他肯回來,一切都好說。
可一日又一日,一月又一月過去了,小徒弟的屍體冷冰冰的,江寒溯攬着他,一點體溫和任何一絲靈力波動都感受不到。
漸漸地,他就麻木了。
和屍體并肩躺在一起時,江寒溯說過最多的話,就是師尊不怪你了,師尊原諒你,你想喜歡誰就喜歡誰,只要你一直待在師尊身邊就行。
有時甚至覺得這樣也好,如此李錦繡的心裏就不能再裝別人了,他再也不會說任何讓師尊傷心的話,也無法再做任何讓師尊傷心的事情了。
死也好,死了就聽話了。
可明明江寒溯已經接受了他的“死”,如今他又驟然回來了,還失去了往日大部分記憶。
不再歇斯底裏讓師尊放過他,也不再跟嗅到魚腥味的貓兒似的,對容成宣死纏爛打,甚至一次都沒有提過。
仿佛死去活來一回,就蛻去了身上所有的尖刺,又變回了最初那個無憂無慮,天真浪漫的李錦繡,不被情愛和任何恩仇裹挾着的李錦繡。
江寒溯垂下眼睫,沉眸凝視着四爪岔開,對天翻出圓潤肚皮的兔子,指尖的溫度一瞬間升高,燎得小兔子受驚到嗷了一聲,骨碌碌往旁邊翻滾兩圈,可很快又滾了回來,又啪叽一聲,撞回了師尊的手臂上。
“錦繡……”
他低聲念着徒兒的名字,望着兔子人事不知的迷糊樣,既覺得可愛,又覺得心酸。若是徒兒恢複了記憶,只怕又要想盡辦法逃離師尊。
伸手輕輕撩了撩兔子的下巴,兔子就舒服得眯瞪着眼,等動作停了,兔子還主動湊過去蹭,見那手跟死人一樣一動不動,兔子煩躁得滿桌子亂竄,不停發出低沉的聲音。岔開後腿,使勁用脹得很疼的部位亂蹭手。
江寒溯一動不動,任由他這樣輕薄自己。
突然,兔子停了下來,低頭嗷嗚一口,咬下身上一大撮毛,低頭直接放進了師尊的掌心。
江寒溯低眸瞧去,握緊了掌心的兔毛,見小兔子還要繼續咬,便伸手制止了,随手一揮,兔子轉瞬間就變回了人形。
李錦繡此刻形容委實算不得好,面紅耳赤,滿頭大汗,後背都被汗水打濕一片,變回去後一時沒反應過來,依舊把自己當成兔子,四肢朝地滿地亂爬。不是撞到桌椅,就是撞到師尊的腿。
他跟蛇一樣,順杆就爬,兩手死死揪住冰涼順滑的衣袍,努力仰頭獻上自己的唇,與其說是獻,不如說他是想讨師尊一個吻。
可師尊不僅不吻他,反而對他很冷淡。
已經被情|欲所困,逐漸迷失自我的李錦繡,根本不明白此刻發生了什麽,他只知道師尊能緩解他烈|火|焚|身般的痛苦,能給予他快樂,索性更努力地揚起頭,主動親了過去。
師尊的唇冰冰涼涼的,像生魚片一樣滑膩,吻起來非常舒服,李錦繡不滿足只是親吻,雙腿分開跨坐在師尊懷裏,雙手勾着師尊的後頸,慢慢探索着師尊嘴裏的滋味。
他嘗到了,花蜜一般清甜。
但這遠遠不夠。
李錦繡眯着眼睛繼續吻,一只手緩緩下移,扯住了雪白的領口,剛準備拉開,就被一只手握住了。不過很快又松開了。
江寒溯就這麽死人一樣僵坐着,任由小徒兒在他懷裏胡鬧。
不管是親吻,啃咬,還是摸索和揉捏,都無妨,這些事情他們早就做過了,不下于千百回。
李錦繡年紀小,好奇心重,對那種事情有一種近乎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莽撞,非常熱衷于私底下翻看春|宮圖,自以為學會了,就過來尋師尊,各種甜言蜜語說上一通。然後就忽閃着烏黑的眼眸,定定地注視着師尊,無聲地勾引。
後來熟悉後,也或者是得到了,就不那麽珍惜了。
李錦繡就少了很多花言巧語,再跟江寒溯獨處時,他會有點不耐煩地擺擺手,“師尊,您是想繼續說那些我不愛聽的,還是直接幹|我?”
亦或者是,“好了好了,師尊,快幹|我吧,不想聽大道理了。”
有時也會撒嬌說,“肚子扁扁,肯定是沒吃飽,師尊喂我。”
如此大逆不道,也就李錦繡敢這麽跟師尊說話。
“為什麽不說話?”這沉寂的氣氛讓李錦繡覺得有點不自在了,他停了停嘴裏的活兒,從師尊胸口擡起頭來,一絲晶瑩剔透的銀絲拉得很長,他也渾然不覺,很茫然地問,“師尊是死人麽?”
師尊不是死人。
江寒溯垂眸,望着自己的胸口此刻布滿了斑駁的鮮紅牙印,都是被徒兒一口一口咬出來的,他就是這樣,從小就愛咬人,長大了也改不了。什麽都敢咬,也什麽都想放嘴裏嘗嘗味道,膽子大得很,好奇心很重。
搖了搖頭,江寒溯道:“你不愛聽的,師尊往後就不說了。”
他選擇後者,直接幹。
彎腰将人抱了起來,大步走至床邊。
李錦繡渾然不知危險降臨,哪怕只是短短幾步距離,還要把臉埋師尊胸口享受一會兒。
江寒溯将他壓倒,禁锢在了臂彎間,任憑李錦繡如何掙紮反抗,也始終擺脫不了,迷迷糊糊又開始哽咽,聲音細細的,聽起來非常可憐。
如今的身體和江寒溯還不甚熟悉,做起來自然十分艱澀。
李錦繡很緊張,身子繃得太緊,江寒溯怕傷着他,光是前戲就耗了很久,後面的每一步都非常小心,他有的是時間,讓徒兒慢慢适應,逼着徒兒将三年前遺留下的苦果,一點點吞下。
江寒溯的額上也冒出了一層薄汗,他低頭吻了吻徒兒因為型號不匹配,而皺成一團的眉眼。
燭火搖曳,床紗早已落下,兩道修長的身影隐隐綽綽,宛如一對交頸鴛鴦。
……
李錦繡很難受。
那種四肢無力,被沉浸在死水裏的感覺,又一次席卷全身。
整個人一時如置紅蓮業火之中,燒得他幾乎無處遁形,一時又如同掉進了冰窟窿裏,凍得他瑟瑟發抖。
不管是熱,還是冷。
他都被迫承受着,恍恍惚惚間,嗅到了很詭異的黏膩氣味,既陌生又熟悉,像是在什麽地方聞過,還混合着令他很心安的檀香,是師尊的氣味。
只要一想到可能是師尊,李錦繡緊繃的神經,瞬間就松弛了,堅信無論何時,師尊絕不會傷害他。
可才一放松,那種潮水般的窒息感,再一次湧了上來,李錦繡睜不開眼睛,連動動手指都困難,被死死釘住根本動彈不得。
迷迷糊糊間,他聽見了師尊的聲音。
聽見師尊一聲聲低念他的名字,也聽見了師尊和平時不一樣的語調,沙啞低沉又黏膩,如同有什麽魔力般,讓本來都蓄起了兩分力,準備反抗的李錦繡,再一次軟了下來。
他覺得這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
師尊從來不會用這種暧|昧的語氣,喚他的名字,更不會把氣息灌滿他的身軀。
真是好可怕的噩夢。
李錦繡想,下一刻就感覺自己的面頰,被一只滾|燙的手,輕輕托起,師尊蠱惑人心般的聲音,再度在耳畔響起:“乖乖吃下去,好不好?”
吃……?
什麽?
李錦繡心生疑惑,下一刻鼻尖和唇瓣就似被燒紅的火炭,輕輕碰了碰,之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與此同時,在李錦繡的房裏。
變幻成他的小白兔,此刻被靈力禁锢在床榻上,滿眼驚恐,止不住地瑟瑟發抖。
一把散發淩厲寒意的長劍,從外慢慢挑開了床紗,徑直橫在了“李錦繡”的喉嚨上。
“看來你的修為還未曾恢複,這個反應真不是一般的遲鈍啊。”來人一襲黑袍,正是禦屍宗的少主宿文舟,此刻旁若無人撩開床紗,劍指床榻上的少年。
一看之下,不由眉頭一蹙。
自然瞧出他中了幻顏丹,不由冷冷一笑:“怎麽,一向自負美貌的李錦繡,如今居然用幻顏丹來遮掩容貌?”
“既不想再恃美行兇,何不挑具姿色平平的身體?偏要挑個俊的。”宿文舟覺得李錦繡就是在故弄玄虛,欲迎還拒,語氣更加譏诮,“難不成你是擔心若沒了絕色容顏,容成宣就更看不上你了?”
“李錦繡”瑟瑟發抖,根本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宿文舟仔細端詳他的面容,由于他就是正道修士口中的邪魔歪道,修的也都是陰毒至極的鬼術邪法,與正道修士所習的術法截然不同。
因此并未看出眼前的“李錦繡”是個假的,驚見他這副模樣,宿文舟雖然疑惑,但也沒有多想。只當他是氣的。
“為何不說話?是不屑于跟我這種邪修打交道,還是無顏面對我?”
“李錦繡”還是不說話,只瞪着眼看人。
宿文舟徹底沒了耐心,落了句“我總會有辦法逼你開口”,便用捆屍繩将人捆住,往肩上一扛,悄無聲息離開了房間。
卻恰好被徹夜輾轉難眠,無法安睡,在附近徘徊的燕雨真意外撞見,見李錦繡被人擄走了,眸色瞬間一沉,來不及通知師尊,長腿一擡就跟了過去。
翌日趙家就舉辦了滿月宴。
一早裘雲音就命侍女将這兩日來,命三名手巧的繡娘,日夜不休緊趕慢趕才裁制出了一套新衣服,顏色是豔麗的緋紅,上面還繡了幾朵牡丹,看起來非常華麗。
雖不知李公子的身量尺寸,但衣料乃浮光錦,一旦穿上衣服就會完美貼合身形。
“請李公子換上這身衣服,務必參加孫少爺的滿月宴。”
這本不用任何人提醒,李錦繡肯定會去。
待侍女走後,李錦繡沒着急換衣服,反而滿屋子找起了兔子。
奇怪,他昨夜臨走之前,明明把兔子用靈力禁锢在床上的啊。
怎麽一早回來,兔子就不見了?
李錦繡對昨夜的記憶,只停留在師尊把他從水池裏撈出來,抱在懷裏的那一刻。
其餘的都記不清了。
醒來後就睡在師尊的房裏,師尊則坐在床邊,守了他半宿。
見他醒來,關切詢問他可有哪裏不适,李錦繡活動活動胳膊腿,除了腰酸之外,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他本來還苦惱着,怎麽和師尊解釋昨夜之事,哪知師尊非常善解人意,并沒有逼問,反而揮揮手,命他回房洗漱一番。
如此李錦繡就灰溜溜地回來了。
翻箱倒櫃連床底下都扒拉了一圈,還是沒找到兔子,李錦繡狐疑昨夜自己暈過去了,只怕幻形術失效了,這才讓煤球掙開了束縛,不知跑哪兒玩去了。
也罷。
李錦繡心大,并沒有多想,美滋滋洗漱完畢換好新衣服,對着銅鏡照了照,非常滿意。
如果沒有被幻顏丹遮住容貌,那他就更滿意了。
但這也沒辦法,要怪就只能怪趙元慎是頭倔牛,明明一句話就能解釋清楚,非藏着掖着不說。
若李錦繡解了幻顏丹,那豈不是趙家上下都知道,他就是趙元慎養在外面的“男寵”了?
不行,絕對不行!
這個臉李錦繡不想丢。
當他再一次出現在衆人眼前時,果然沒有引起什麽騷動。
不過這樣也好,李錦繡目前只想低調做人。
目光在全場搜尋一圈,沒瞧見師尊,也沒瞧見燕師兄,估摸着兩人待在一塊兒,再一回神,一名侍女就走了過來,沖他盈盈施禮,請他入座。
李錦繡自然以為這也是大師姐的安排,便随那侍女去了。一到才發現趙二正和幾個同齡人坐在一處,看樣子就是專門等他的。
李錦繡合了合眼皮,不想跟趙二,以及趙二的狐朋狗友一道兒玩,這樣既擡高不了他們,還拉低了自己。
索性調頭就走。
身後立馬傳來趙二的聲音:“哎,你別走啊,嫂嫂命我好生招待你,還特意親手做了幾道拿手好菜,你若一走,那豈不是辜負了嫂嫂的一番美意?”
李錦繡走不動了,轉身走了過來。
趙二起身邀請他坐下,笑道:“這就對了嘛,來者是客,我定會一盡地主之誼……對了,你會不會喝酒?”
“不會。”
別問,問就是不會,什麽也不會,本人,廢物。
說這話時,李錦繡已經坐下了,大致掃了眼桌上的酒菜,然後拾起一雙筷子,伸向了松鼠桂魚。
是不是大師姐親手做的,他一嘗便知。
結果令他失望了。
啪的一聲,李錦繡把筷子放下了。
趙二不以為意,聽說他不會喝酒,就滿滿給他倒了一杯,說是要感謝他此前仗義出手,說着自己先飲下一杯。
望着幾人不懷好意的目光,李錦繡估摸着就是來探查自己底細的,俗話說得好,酒後吐真言。
反正閑來無事,李錦繡決定跟他們玩玩,可光喝酒哪有什麽意思,吃瓜最有意思了。
“實不相瞞,我跟在江宗主身邊,也有一陣時日了,習得了幾分淺薄醫術,尤擅診脈,可通過脈象來探知此人近來做過什麽。”李錦繡道。
此話一出,很顯然幾人都不信,趙二嗤笑道:“你就吹罷,別以為僥幸救了我家阿隐一次,你就成名醫聖手了!”
李錦繡淡淡道:“不試一試,怎知我在吹噓?”
“那好,你且說賭什麽?”趙二給他挖坑了,“若你說得不準就算輸,輸了就吞下這個,如何?”他把一個小玉瓶放在李錦繡面前,“我倒是要瞧瞧,你長得什麽模樣!”
李錦繡也不帶怕的,反問:“那若是我說對了呢,你們又能給我什麽?”
幾人都是修真界的二世祖,聞聽此言有說賭法寶,賭金銀的,也有說贈美人和靈丹妙藥的。
但這些東西對李錦繡來說,沒什麽吸引力,他道:“若我說對了,那你們每人多添一倍的禮,獻給趙家孫少爺,如何?”
這倒是不難。
只不過……趙二疑惑道:“那你圖什麽?”
李錦繡答非所問:“趙公子,我前天晚上臨睡前吃了三碗小雲吞。”
趙二愣了愣:“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是啊,就如你所言,那跟你有什麽關系?”
李錦繡跟人拌嘴有一定的技巧,從不自證,只會想方設法抓對方的話柄,從而借力打力。在口舌之争上,他就沒輸過。
頓時把趙二怼得啞口無言了。
游戲開始了。
李錦繡捋起衣袖,假模假樣擺開架勢,曲着兩指虛虛貼向了一位公子的腕上。
“你位置放錯了罷?”這名公子嫌棄地道,“這是我的血管啊,你到底行不行啊,莫不是在嘩衆取寵?”
“別管!”李錦繡繃着臉,手指慢慢摸索着找位置,“我有自己的節奏!”
衆人:“……”
與此同時,李錦繡望着對方的眼睛,開始讀心了,片刻後道:“你三日前去了一趟青樓,和那裏的姑娘一夜春宵,可對?”
“胡說八道!”此人瞪着眼惱道,“我家世清白,父兄管得極嚴,怎麽可能出入那種腌臜之地?!你再亂說,我拔了你的舌頭!”
“三次。”李錦繡語氣肯定,“第二次結束時,你就有點力不從心了,還磕了點藥。”
“閉嘴!”此人|大驚失色,霍然站了起來,指着李錦繡的臉破口大罵,“哪裏來的騙子,居然敢當衆胡說八道!”
李錦繡不急不躁,又道:“吃的五石散罷?那玩意兒少吃點,吃多了會死的。”
氣得此人揮拳就要打人,立馬被一旁的人攔住,紛紛讓他消消氣。可就在肢體糾纏時,從那人懷裏掉出了一個小玉瓶,趙二拿起來打開一聞,神情瞬間就變了:“還真是五石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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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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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