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醉酒

第36章 醉酒

整頓飯許意闌吃的極其煎熬, 一向重視餐桌禮儀的梁叔叔居然敞開了話匣子,和梁秉詞說了些林小姐的往事。

許意闌不願意聽這些話,心想着書香門第的林小姐确實是好, 可她這個放養長大的野孩子也不差啊。

都是兩個胳膊兩條腿,梁秉詞至于流露出那種期待的眼神?

她安慰自己不能妄自菲薄, 可轉過頭看着梁秉詞認真思索那些往事的神态, 又耷拉下肩膀,不斷地往自己嘴裏塞菜。

可能是她的情緒太外露,就連梁伯庸都說她:“不着急慢慢吃。”

許意闌點點頭, 漸漸放緩速度,可依舊守着面前的那盤青菜。

她很快就吃飽了, 可又不敢先離席, 只能硬着頭皮聽他們講完那些話。

終于等到梁伯庸放下筷子,說吃好了,許意闌才敢跟着上樓。

她起身的時候,不小心碰了梁秉詞胳膊一下,措不及防和男人對視了一下。

許意闌立刻收回視線,裝作無所謂的姿态, “對不起啊哥哥。”

說完這話, 她就立刻上樓。

梁秉詞擡眸看着她的背影, 勾了勾唇角。

他心情其實蠻好的,對她的反應也很滿意。他在樓下坐了一會兒,難得又和蘇蔓婷聊了幾句, 才不慌不慌地上樓。

男人推開房間的門。

一進門, 他就聞到一股不屬于自己的清香, 是熟悉的味道,那股清香在吃飯的時候就一直萦繞在他的鼻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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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秉詞擡手要去開燈, 許意闌卻先他一步按住了他的手。

女孩兒摸着黑,借着窗外微弱的燈光,循着直覺踮起腳尖去吻他。

她先是吻到了他的下巴,後又重新吻上他的唇,她妄圖探出舌尖,卻被男人躲開。

梁秉詞捏着她的下巴把她拉開,因為她剛剛下手沒輕沒重,他的襯衣被扯的淩亂。

男人擡手把燈打開,低下頭看着那張不甘心又充滿憤懑的小臉,輕飄飄地說:“膽子真是越來* 越大了,許意闌,你真有心思讓爸媽知道我們的事?”

梁秉詞把領帶解開,挑起她的下巴,審視着這張小臉。

那天吵架的時候,他讓她過來吻他。

只要她過來吻他,他就不和她斤斤計較。

可她不肯。

現在倒是倒貼上、上趕着,不過他不稀罕了。

許意闌垂眸,抑制住心頭的情緒,單刀直入地說:“我不想你和林小姐見面,我也不想你們發展一段關系。”

梁秉詞慵懶地繞到一邊,手撐着木制的置物架,不客氣地問她:“我們是什麽關系?你有什麽資格幹涉我的選擇?”

又是這個問題,他們到底是什麽關系。

許意闌繞到他面前,擡頭挺胸,企圖獲得一些底氣。

她說:“我是你的女朋友。你不能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還和別人去約會、去讨論婚姻大事。”

梁秉詞輕“嗯”了一聲,反問她:“誰說的,你是我女朋友?”

前幾天她還說他們之間什麽都不是,現在他不想和她糾纏不清了,她又賴皮着說她是他的女朋友。

她以為這是無聊的過家家,女朋友這個身份想怎麽定義就怎麽定義?

許意闌被噎了一下,瞪着眼睛看他。

此時此刻,她甚至都不知道該先和他解釋那晚和郁正晔的關系,還是和他糾結他和林姓小姐的事。

“那就算我不是你女朋友,我也是你妹妹。”她完全沒了剛剛的氣勢,聲音弱弱地傳來,“我自己的嫂子我還不能發表意見嗎?”

“你見過誰家妹妹幹預哥哥嫂子的事?”

許意闌說不過他,破罐子破摔地說:“反正我不管,我就是壞,她要是敢進家門,我就為難她。”

“你敢為難她,我就敢把你趕出去你信不信?”梁秉詞順着她的話茬兒說,沒想到一個看上去老老實實的小姑娘居然說出這麽跋扈的話來。

許意闌聞言,甚至都能腦補出哥哥偏向另一個女生的場景。她心裏壓了塊大石頭,覺得難以接受,澄澈的眸子一點一點蓄滿眼淚。

梁秉詞見狀心頭一顫,仰起頭,又狠了狠心。他不想和她糾纏這些事,他認她的時候她可以算作他妹妹,不認她她就什麽都不是。

男人慢悠悠地拉開門,示意她出去。

許意闌搖搖頭,死死咬住唇,忍住淚水,厚着臉皮一動不動。

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些天不見,她真的很想他,她每天都在擔驚受怕中度過,她很怕他不要她。

梁秉詞手上玩弄領帶,冷飕飕的話傳來,“确定要我請你出去?”

他加重了這個“請”字。

許意闌走上前去抱他的腰,臉頰側貼着他的胸膛,像小貓一樣在他身上蹭了蹭。

她悶悶地說:“我不走,我走了你就不要我了。”

其實她特別喜歡這個姿勢,近得能貼近他的蓬勃的心跳。

梁秉詞垂眸,其實她比誰都清楚他的性格和底線,也知道他很吃她死皮賴臉不管不顧這一招。

許意闌看他眼中閃過一絲恻隐之情,才不給他反應的機會,直接一頓輸出。

“那天你肯定是誤會我了,你覺得我還喜歡學長,可我不是第一次和你解釋過,我早就不喜歡他了,我喜歡的只有你。那天我說那些話,我不是有意偏向學長,我只是覺得你做這些事有些不符合你的身份。”

梁秉詞輕哂一聲,看看她多會說話,三言兩語把自己和郁正晔的關系掰扯清楚,還順便誇了他一番。

誇他清風霁月的形象,不應該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

可他從來不承認自己是正人君子。

梁秉詞箍住她的腰,壓低聲音,“闌闌,你覺得我是什麽身份?好人?”

許意闌眼皮跳了一下,她才從來不這麽覺得,從一開始,她就不覺得。

可他卻待她很好。

“哥哥在我心裏就是最好的人。”

梁秉詞用食指抵在她的唇畔,示意她噤聲。

許意闌錯愕地擡眸,門剛剛被他拉開一些,她隐約能聽見傭人的交談聲,大概在說梁伯庸的營養餐食譜。

許意闌緊緊地貼着梁秉詞,她知道這時候自己應該老實一些,可手卻不安分地往下探。

男人眉頭緊皺,這種時候,她還想着撩撥他,膽子這麽肥。他就應該把她扔出去,告訴她不要擅闖哥哥的房間,看看她怎麽解釋。

梁秉詞捉住她的手,許意闌從他的褲兜裏勾出手機,狡黠地說:“哥哥,你在想什麽?”

梁秉詞有些恍然,一個簡單的防備動作卻暴露了他想要她的心。

傭人的聲音徹底消失,許意闌唇角上揚,“我只是想你先把我從小黑屋放出來。”

她拉着梁秉詞的手把手機解開,然後離他遠了一些,怕他把手機搶回去。

她點進微信從黑名單找到自己,意外地發現,她也是三生有幸,成了哥哥微信的黑名單好友。

許意闌把一切弄好,又笑嘻嘻地把手機塞到他手裏。

“不許再拉黑我,不然我找梁叔叔告狀。”

說完,小姑娘洋洋得意地離開了。

許意闌知道她不能在哥哥的房間呆太久,畢竟這是家裏,被發現的風險太大。

-

許意闌好不容易從梁秉詞的黑名單裏出來,但是她又懷疑男人給她設置成了免打擾。

他有意冷着她,即使她服軟了、求饒了,男人還能雲淡風輕地做到無動于衷。

這幾天,許意闌雖然依舊見不到他人,可這幾天她只要回梁家,就能聽到梁伯庸提及他。

梁伯庸說,他已經和他那位朋友說過了介紹兒女認識的事,不過那位林姓小姐最近在國外玩兒,要是見面的話也得等人回來。

許意闌還隐約聽說,梁秉詞已經和林姓小姐添加了聯系方式。

許意闌幾乎都把這種煩心事寫在了臉上,被陳筝察覺到了。

那天晚上去大排檔吃飯,陳筝憋不住問她:“你最近是怎麽了?看上去好像失戀了,整天抱着手機魂不守舍的。”

許意闌擡眸,“有嗎?”

陳筝還以為她是在替郁正晔煩心,給她滿了杯啤酒,“很明顯诶。其實你要是關心郁學長,你直接聯系他就好,前陣子我還在體育館見到他打羽毛球呢。又或者,你怕他多想,可以等過幾天他生日的時候私下和他說。”

許意闌搖搖頭,她好像突然能理解梁秉詞為什麽誤解她了。

就連陳筝這個沒有感情經歷的人都這麽認為,覺得她全身心還放在郁正晔身上。

許意闌手支着下巴,緩緩說:“我确實最近有些煩惱,不過不是因為學長,你別瞎想。”

“那是為了誰?”陳筝攬住她的胳膊,“許意闌,你別告訴我這麽短的時間,你就移情別戀了。”

許意闌尴尬地輕咳嗽兩聲,“沒有啦。是因為我和哥哥在鬧別扭。”

她嘆了口氣,亦真亦假地說,“因為我太笨了,把哥哥惹生氣了,我得想辦法讨好他,不然我以後在家裏的日子不好過。”

“你、你叔叔家的?”陳筝覺得許意闌有點兒可憐,看樣子重組家庭也不容易。

許意闌點點頭,突然拉住陳筝的手腕,“筝筝,你一會兒幫我個忙。”

“幫什麽?”

許意闌咬住唇,“一會兒你用手機幫我給家裏打個電話,就說我喝醉了,坐在馬路邊哭。”

“啊?許意闌,你搞什麽?”

陳筝覺得離譜,她們這個年紀的人,喝點酒惹點事,恨不得瞞着家人,就怕父母唠叨個沒完沒了,哪有人傻到自己上趕着挨罵。

許意闌搖了搖她的胳膊,“這個事我以後有機會再和你說,但是你先幫我這個忙,把我說的越慘越好,這樣哥哥怕我出什麽事,怕爸媽怪罪,就會來接我。”

只要他肯見她,她就有辦法攻破他的心裏防線。

陳筝真的很護着朋友,即使她敏銳地察覺到許意闌和她這個哥哥的相處方式有些奇怪,可還是選擇幫助她。

-

梁秉詞接到陳筝的電話時夜已經深了,他低頭看了眼腕上的表,已經十點多了。

“對,我是,怎麽了?”

梁秉詞眉頭緊鎖,一個陌生的號碼,對方在詢問他是不是許意闌的哥哥。

“那太好了。就是闌闌喝醉了,一直在馬路邊發酒瘋,邊哭邊鬧着要你來接她。”

陳筝的聲音帶着焦急和無奈,描述着許意闌醉酒後的狼狽模樣,可還是忍不住看了眼坐在對面的許意闌。

許意闌擡眸看着她,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陳筝對着她吐了吐舌頭,繼續添油加醋地輸出,緩了兩秒,她試探着問:“你好,你還在聽嗎?”

梁秉詞聲音低沉,“在聽。”

其實他是在分辨這話的真僞,許意闌騙人有一套,他總覺得這通電話的可信度不高。

可他又不能不去,萬一她真喝醉了發酒瘋,他總不能讓她這個醉鬼流落街頭。

梁秉詞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去接她,他向陳筝要了具體的位置,還懇請她幫忙照看許意闌一下。

陳筝答應後,梁秉詞穿上外套,拿起車鑰匙。他心中雖然有些不悅,有懷疑,但更多的是擔憂。

畢竟她的酒品真不怎麽樣。

到達大排檔時,他看到許意闌正靠在陳筝的肩膀上,兩個姑娘坐在紅色的塑料椅子上聊天。

最近天氣比較涼,可許意闌只穿了條牛仔褲,配了件白色的V領半袖。

她們的桌面上、桌子底下橫七豎八地擺放了一些罐啤瓶子,還有幾個被捏扁了。

男人的視線落到許意闌身上,她臉頰泛着不自然的紅暈,眼神迷離,看到他來了打了個飽嗝,傻乎乎的笑着。

梁秉詞走過去,輕聲對陳筝說了聲謝謝。

這是陳筝第一次見梁秉詞,她有些愣,感覺沾着許意闌的光了,頭一次見到這麽英俊矜貴的男人。

梁秉詞叫了聲:“闌闌。”

許意闌擡起手,懶懶地攥着他的胳膊,任由他把自己拉起來。

她湊近梁秉詞,能感覺到熟悉的氣息,迷迷糊糊地擡起頭,說:“哥哥,你來啦。”

梁秉詞沒有回應,只是将她扶穩,然後小心翼翼地将她放進車裏。

男人轉身去問陳筝用不用他稍一程,陳筝連連搖頭,說這距離學校不遠,她直接打車回去就行。

梁秉詞點點頭,對陳筝這個許意闌的同盟沒什麽想法。

電話裏渲染的誇張,還說許意闌在哭在鬧,可實際上,不是乖乖地坐在椅子上?

上車後,梁秉詞透過後視鏡看着她,問她:“真醉了還是裝的?”

許意闌眨眨眼,說:“裝的。”

男人輕哼一聲,一眼看透她的小心思,無非是借着喝醉的名義讓他來接。

而她這個人,向來裝的比較像,估計為了演的真一點兒,今晚上也沒少喝酒。

梁秉詞懶得和她糾結這些事,發動引擎。

一路上,許意闌時而安靜,時而喃喃自語,“哥哥,你這幾天又沒理我,你是不是又給我關小黑屋了?”

梁秉詞睨了她一眼,一言不發。

“不說話,不說話就是默認。”

許意闌椅子自言自語了一路,車很快停在別墅門前。

梁秉詞以為得費一番力氣才能把她弄下車,可她這次特別乖,自己推開車門,跟在他身後,上了樓。

梁秉詞還挺滿意她現在的表現,大發善心地讓她等着他,他下樓讓桐姨給她弄些暖胃的湯。

許意闌乖乖點頭。

男人下樓又上樓,不過三五分鐘的時間,再回來時,許意闌人卻從沙發上消失不見了。

他只看到她扔在沙發上的髒衣服,挂着一股酒味。

梁秉詞在卧室、浴室尋了個遍,也沒找到她的蹤影。

他叫了兩聲“闌闌”,突然想起了些什麽,踱步回到自己的卧室。

卧室黑着燈,可借着窗外的光,他還是看到床上被子下隆起的一小團。

梁秉詞擡手把燈打開,然後走到床邊掀開被子。

許意闌平躺着,沒枕枕頭,睜着雙眸看着他,時不時眨眨眼。

梁秉詞別過頭,厲聲說:“起來,滾出去。”

許意闌擡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角,“哥哥,我想在這睡覺。”

她坐起來,身上穿了一件睡裙,裙擺裹到大腿根,露出白嫩的肌膚。

梁秉詞緊鎖着眉頭,身上一股疏離感,沒給她什麽好臉色。

“哥哥,你的床比較舒服。”許意闌又重複一遍,聲音帶着醉意,卻也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勾引。

她想故技重施。

梁秉詞轉過身,看着她的眼睛,試圖從中尋找一絲清醒。但許意闌的眼神中只有迷茫和依賴,她的身體不自覺地向他靠近,手也開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

梁秉詞的心跳加速,他試圖控制自己的情緒,但許意闌的每一個動作都在挑戰他的自制力。她的手指輕觸他的領口,然後吻上他的唇,她說:“哥哥,我們做吧,這次我絕對不臨陣逃脫。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梁秉詞不知道她這招又算什麽,她企圖用做.愛這件事博得他的原諒,她把做.愛這件事當成什麽了?交易嗎?

梁秉詞雖然被她撩撥得頭皮發麻,可胸口卻被拱起一團火。

許意闌見他沒反應,手緩緩向下,觸碰到他的皮帶,她勾着他的皮帶,兩根手指陷入腰帶和襯衫的縫隙,把他的襯衫拉出來。

她有些喜歡這種感覺,把他的衣服弄亂的感覺。

梁秉詞按住她不安分的手,“許意闌,你是真醉還是裝醉,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許意闌沒有回答,她只是更加貼近他,用她的身體語言告訴他她的渴望。

其實她真的很喜歡哥哥,這陣子她一直都很後悔在南城的時候她臨陣逃脫,沒有真正睡到哥哥。

如果睡到了哥哥,那她現在也不用這麽被動,随時随地被他冷落。

“沒醉。”

“我想談戀愛,和你。我想做.,和你。”

“可以嗎哥哥?”

梁秉詞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他需要保持清醒,需要讓許意闌也清醒。

“上次我已經說清楚了,我對你沒興趣。你想談戀愛,愛找誰找誰去。”他輕輕地将她推開,試圖站起身來,

許意闌不肯,她用盡全身力氣把他拉回來,趁他不注意,反身把他壓在床上。

女孩兒跨坐到他的腿上,裙擺徹底卷到腰肢。她手撐着他的胸膛,氣喘籲籲地說:“我愛你,我只愛你。我不想和你吵架、不想和你冷戰,我只想和你好好在一起。”

梁秉詞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眉頭蹙起。

許意闌用澄澈的眸子看着他,擡手去解他的領帶,抽了半天也沒抽開。

她一直都覺得他們之間還是更适合肢體交流,比張嘴吵架強太多了。

梁秉詞扣住她的手,啞聲警告:“許意闌,我就該讓你睡大街。”

他就不該無緣無故對她心生憐憫,給自己帶回了這麽大一個麻煩。

許意闌不喜歡聽他的狠話,一副不管不顧的樣子,又低下頭去咬他的唇。

梁秉詞又覺得,她這次好像真的是醉了,傻乎乎的,不像是裝的。

“許意闌,無論你醉沒醉,我都告訴你,我現在對你沒興趣。”

趁她喝醉的時候要了她?

這不就是趁人之危。

他不屑做這種事。

許意闌蹙了蹙眉,擡手,“那像上次那樣?”

梁秉詞被她逼瘋了,锢着她的腰把她從身上抱了下來,按在床上,重新給她裹上被子。

她以為自己的技術很好嗎?

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

許意闌不甘心,眼圈是紅色的,翻過身,“我不許你和別人談戀愛,你是我的。”

梁秉詞攥住她的手,實在覺得她今晚有些不好對付,便敷衍着說:“不談,你乖乖躺下,別折騰人了。”

許意闌不聽,依舊固執地去抱他,她喜歡他身上的味道、喜歡他的體溫。

梁秉詞頭皮發麻,她今天喝了些酒,力氣比往日也大了些。關鍵是,他覺得他被她折騰的幾乎要理智喪失了,恨不得現在就不管不顧、抛下一切。

什麽都不管了,現在就要了她。

可他又怕她明早醒了後悔,不認賬。

梁秉詞被逼無奈,擡手解開領帶。他擡眸看她,一手固定住她的雙手,慢條斯理地把她的雙手纏住。

許意闌眼看着自己的手腕被束縛,擡腳去踢他,卻被男人威脅着說:“再鬧,拿繩子把腳也綁上。”

許意闌擡手掙脫,失敗,覺得手腕被勒的有些疼,三兩下就泛紅。

“你弄疼我了。”許意闌咬牙切齒地說。

梁秉詞呼了口氣,低頭看着蟄伏在西褲下的隆起,笑着坐在床邊,從煙盒裏拿出一支煙。

他把煙點燃,不慌不忙地說:“如果你乖乖的不亂動,我就給你解開。”

“當然如果你再鬧,我現在可以考慮打擾你媽媽的美夢,跟她視個頻,聊聊她不聽話的女兒。”

又吓唬她,威脅她,用下三濫的招數。

偏偏她現在還最怕這個。

許意闌立刻蔫了下來,覺得胃裏有些難受。她舉起手,吸了吸鼻子,蔫巴巴地說:“不動了。”

梁秉詞挑眉看她,女孩兒耷拉着肩膀,似乎剛剛那一番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她帶着失望,低聲說:“其實你就是不喜歡我對不對?”

以前覺得和她在一起有新鮮感,現在體驗過了背德感,就不要她了。

這樣恰到為止的關系,什麽實質性的事情又沒發生,正好抽身。

梁秉詞沒說話,眸色低沉,究竟是誰不喜歡誰?

他無奈地笑笑,懶得言語。

他覺得他和她大多數時間都在雞同鴨講,完全不在一個頻道。

他想和她談情說愛,她卻只想睡到他。她的目的性這麽明确,但她不能要求所有人的目的性都這麽明确。

許意闌見他遲遲不肯回答,偏過頭,又開始掙紮手上的束縛。

一條小小的領帶,也不知道他系的什麽破扣子,怎麽掙脫都掙脫不開。不過随着她的掙紮,領帶的扣子有些松,她便妄圖先抽出一只手。

可還是失敗,手腕上又一條明顯的紅痕。

梁秉詞笑自己不争氣,見她這樣又有些心疼。本來綁她的時候,他還想一直等到她醒酒了不發瘋了再給她松開。

梁秉詞傾身摸了摸她的頭發,“你別鬧,我給你解開,一會兒好好睡覺,明天你清醒了我們再談。”

許意闌犟脾氣上來了,不想接受他的好意,但又不想被綁着,便舉着手咬住唇,說:“你松開我,我胃不舒服,我惡心,想吐。”

見他不說話,她蹙起眉頭,加重語氣,“我真的想吐。”

梁秉詞嘆了口氣,把煙叼在嘴裏,用修長的手指幫她松綁。

他不慌不忙,三兩下就給她解開了。

許意闌一掙脫束縛,立刻攏了攏睡衣,光着腳跑到了衛生間。

她跪坐在馬桶前,吐了出來,眼中溢出淚花。

梁秉詞跟了過去,嘆口氣,彎下腰給她拍了拍後背。

無論再怎麽心狠,看到她狼狽的樣子還是會心軟。

許意闌感受到後背上的力量,聳了聳肩,想讓他把手拿開。

壞哥哥,她現在一想起他剛剛居然那樣對她,就委屈,不想理他,不想接受他的任何一點兒好意。

梁秉詞被她的小脾氣取悅了。

人能鬧是能鬧了些,不過這些天斷斷續續她也算是把郁正晔那事解釋清楚了。

其實她說的那些話,無論是不是逢場作戲,他都願意信上三分。

只是他有些貪婪,占有欲強,既想得到她的人,也想要她的心。

他也不知道這輩子是中了什麽邪,喜歡上她這樣的,臭毛病挺多,謊話連篇,偏偏演技還差。

男人垂眸,揉了揉她柔軟的發絲,把她拉起來,遞給她一杯水,“還想吐嗎?”

許意闌嘟着嘴,“都怪你,要不是你不理我,我至于喝這麽多酒嗎?”

他根本不知道,她本來只是想裝一裝,陳筝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她還在邊上清醒地指揮。

可打過電話,她又問陳筝自己像不像喝醉了,陳筝實話實說一點兒也不想,說她那雙眸子看上去比誰都精明。

許意闌怕空虧一篑,又找老板要了一打酒,伴着燒烤一瓶接一瓶地下肚。

她本來只想喝一個微醺的狀态,結果沒把握好分寸,見到他的時候還挺清醒,下了車腦子就開始發懵,胃裏也漸漸不舒服。

她強撐着精神摸進了他的卧室,躺在了他的床上,結果還被他這樣對待。

梁秉詞看見她舉着手,一臉委屈。

他現在倒是确定她真是喝多了,原形畢露了,眼神都不聚焦了。

男人捏了捏她的臉,擡手給她整理一下裙擺,“下樓去喝湯,先暖暖胃,嗯?”

許意闌別過臉,她才不想聽他的,他話說的那麽難聽,拒絕的态度那麽明顯,她還不想上趕着讨好他了呢。

許意闌酒壯慫人膽,指着他的臉說:“明天,明天我就走!”

他說她對他沒興趣,她還對他沒興趣呢。

無聊、冷漠、臭脾氣的男人,誰會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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