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照片
第45章 照片
梁秉詞用指腹輕輕撚她的耳垂, 小姑娘幾乎是一瞬間整個人都變成了紅溫,肩頭還挂着沒擦幹的水珠,烏黑的秀發披散在身後。
他悶笑一聲, 攥住她指方向的那只手。
許意闌立刻從他的掌心縮回手,重新捂住自己的耳朵。
“闌闌, 你在害羞嗎?”梁秉詞溫聲叫她。
許意闌從梳妝臺上起來, 打開精華水,輕輕地往臉上拍,“沒害羞, 我有什麽可害羞的。”
“那、我們一起?”梁秉詞提議。
一起?
一起個毛線!
許意闌在心裏偷偷罵他,也顧不得臉上的精華還沒吸收完全, 又重新趴到了桌子上。這種時候, 還是當一個縮頭烏龜比較好。
梁秉詞揉了揉她的頭發,手不斷地往下探,摸到她的不盈一握的腰。
許意闌怕癢,連連往回弓腰,直到小腹貼到桌邊,她無處可躲。
女孩兒終于忿忿地擡起頭來, 無奈地問:“你到底想幹嘛?”
梁秉詞也不想幹嘛, 純屬無聊, 覺得她可愛,想逗她。以前沒在一起的時候覺得她臉皮厚,強吻、坐腿上、脫下上衣……面面俱到。可真正接觸之後, 才覺得一個沒有過情感經歷的小丫頭根本不經撩, 面紅耳赤是常态。
許意闌見他不說話, 踹掉拖鞋踢了下他的小腿,“你再不走的話, 我不借你了。”
梁秉詞垂眸,看着她不安分的腳,說:“許意闌等你好了,我們慢慢算賬。”
許意闌扯了扯嘴角,全當他在說一路大話,偏過頭繼續護膚。
她透過鏡子看着他果然去了衣帽間,沒多久就出來了,手上……
許意闌收回視線,怎麽覺得這麽羞恥。
她抓緊時間護膚,然後跑到樓下練鋼琴。
其實梁秉詞給她前前後後一共給她置辦了兩倆鋼琴。第一件是藏品級別的,上世紀的古琴,琴身由紅木制成,泛着光澤,上面雕刻着精致的圖案。琴鍵是由象牙制成的,觸感細膩而冰涼。後來象牙的被禁,以後的琴鍵就由其他材質替代了。
許意闌聽陳轍說,這是梁秉詞在一個收藏家的手裏廢了不少口舌才買到的。
至于他到底說了什麽,許意闌不得而知。
這麽貴重的古董琴,許意闌覺得自己簡直是在暴殄天物。她坐在琴面前都怕把琴鍵壓壞,更不用說心安理得地彈奏曲子了。
所以,她又讓梁秉詞給她買了一架普通的鋼琴,和梁家別墅那架沒什麽區別。
許意闌翻開譜子,開始彈琴。
她前前後後把一首曲子彈了大概有六七遍,梁秉詞才下樓。
男人換了身灰色的家居服,頭發是潮濕的,還沒來得及吹。他邁着慵懶的步伐,手上拿了個杯子,坐到她身邊。
許意闌咽了咽唾沫,在想,他這次是不是有點快?
一亂想,就彈錯了一個音。
她見男人沒什麽反應,知道他沒發現,便故作冷靜地繼續彈。
可他的手不老實,去勾她的腰。
許意闌忍不住挪着屁股往旁邊蹭了蹭,結果男人也挪了一些距離,湊得她更近。
許意闌手一頓,心亂了,曲子也談的亂七八糟。
她迫不得已擡起手,哀怨地看向他。
梁秉詞溫聲提醒她天色不早了該去休息了。
許意闌看了眼時間,确實很晚了,她感覺一首曲子也沒多長時間,怎麽過的這麽快。
經他提醒,她也犯了困意,打起了瞌睡。
許意闌揉了揉眼睛,頭貼在他的肩上,“哥哥,這周末你回家嗎?”
梁秉詞問:“你想我回去?”
她搖搖頭,咯咯笑着說:“還是算了吧。你在的時候總想和你談戀愛,風險太大。”
梁秉詞笑了笑,這于他而言倒是好事,不是反而說明他在她心裏更重要了些。
許意闌突然起來,對上他的眸子,說:“如果梁叔叔和我媽不結婚就好了。”
“哪裏好?”他問。
“這樣我們就能在一起了呀。”她故作天真地說。
許意闌舔了下唇,紮進他的懷裏,狡黠地說:“哥哥,要不然我們別讓他們結婚了,我們結婚吧。”
她也不知道今天抽什麽風,居然半借着玩笑話裝傻充愣地說出了自己的內心想法。
也許那時,她真的愛上了他,所以抱着試一試的态度把他拉到和自己的同一陣營。
只可惜,梁秉詞的回答太過現實,沒有遂她的意。
梁秉詞笑她想法的天方夜譚,他自然知道她的假設不可能成立。還有兩個多月,梁伯庸和蘇蔓,就要舉辦婚禮了。于被媒體大肆關注的對象而言,這場婚禮甚至比紅色的結婚證更有價值和說明意義。
兩個月,梁秉詞知道這短短的時間,他沒法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徹底架空梁伯庸的權利,把他攆出梁氏。
可他對許意闌說得他們結婚卻抱有期待,這件事只是時間問題。等他在梁氏掌權的那一天,任有十個梁伯庸也阻礙不了他的決定。
“即使他們結婚我們也能在一起,闌闌,這只是時間問題。更何況,你還不到年齡。”
許意闌聞言,洩了一口氣,麻木地點頭。
她知道:即使梁秉詞不是敵人,但也絕不是同盟。可此時此刻,她想的卻是,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時間。
許意闌把情緒一掃而過,緊緊抱着他的腰,撒嬌說:“哥哥,你抱我上樓吧。”
他一邊抱起她,一邊反問:“連走路都不願意了?”
許意闌把頭埋在他的懷裏,“肚子不舒服,有些發脹。”
梁秉詞嘆了口氣,倒是沒數落她喝了可樂。
他把她抱回房間,放到床上,從抽屜裏翻出暖貼給她貼在小腹和腳底。
許意闌看着他的一舉一動,莫名湧上一股傷感。他對她越好,她越愧疚、越掙紮、越糾結。
梁秉詞弄好一切,掀開被子,把她攬在懷裏,柔聲說:“睡吧,晚安。”
許意闌背對着他,感受到他的大掌落在她的小腹上,鼻子一酸。
她剛開始還不習慣被他這樣抱着睡,覺得悶,覺得他胳膊壓的人沉。可漸漸,她卻喜歡被他緊緊抱在懷裏環繞的感覺,特別有安全感。
許意闌睜眼看着漆黑的房間,突然翻過身紮進他的懷裏,攬住他的腰,甚至過分地把一條腿搭在他的身上。
梁秉詞哪裏享受過這種待遇,平時抱着睡她半夜可能還會嫌熱抱着被子往一邊挪。
他有些受寵若驚地看着她,聲音沙啞,“怎麽了?”
許意闌親了下他的下巴,像個樹懶一樣挂在他身上,她眨了眨眼說:“沒怎麽,就是想和你說晚安。”
“晚安哥哥,我愛你。”
-
許意闌和設計師約好了試禮服的時間。
本來她打算自己去的,但是梁秉詞說他有時間,正好可以陪陪她。
他這段時間比較忙,總是在公司或者跑來跑去約見不同的人,陪她的時間反倒少了些。許意闌隐約覺得他在策劃什麽大事,但每次問他在忙什麽,他又避而不答,只說是快要年底了,公司的事比較多。
既然梁秉詞願意百忙之中陪她一起去,許意闌自然就應下了。不過當天他突然有個緊急會議,便讓她先來公司等等他,開完會他們再一起走。
這是許意闌第一次來梁秉詞的公司,她以前甚至都沒踏入過梁家的公司半步。
蘇蔓婷之前仗着寵愛風風火火去總公司找過梁伯庸,給他送新手做的愛心午飯,結果被他訓斥了一通,後來再也沒去過。
因為梁伯庸身上有大男子主義的氣概,覺得婦人家家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不準摻和公司的事。更何況蘇蔓婷這種沒有真實名分的女人,甚至連踏進公司大門都不可以。
許意闌一踏進寫字樓的大門就被安排的很妥當,有一個穿着黑色職業裝、帶着工牌的姐姐帶她坐着專屬電梯上了樓,讓她在梁秉詞的辦公室先休息會兒,又給她倒了水。
交代完,那個姐姐就離開了。
沒有了外人,許意闌倒是自在了些,開啓打量這個于自己而言很新鮮陌生的環境。
梁秉詞辦公室的裝修和他家裏一樣,簡約的灰白色調。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繞了一圈坐到他的辦公桌前,緊緊靠着椅背,胳膊搭在兩邊,腳尖輕輕一點,旋轉椅就轉了多半圈。
許意闌擡眸,驟然發現在身後鋪滿整牆的書架上有一張被倒扣着的照片。
她起身,懷着好奇心,把照片重新立了起來。
那張看照片在光亮下就像是重見了天日,揭開一段塵封的故事。
照片是婚紗照,看上去是上個世紀的港風照。
許意闌一眼就被照片上的新娘吸引了,因為她和梁秉詞的眉眼太過相似。甚至不用猜,許意闌就知道,這人是梁秉詞的母親。
林姚年輕的時候妥妥一個京圈千金大小姐,婚紗照裏的她一襲白色婚紗,脖子上戴着珍珠項鏈,面如笑靥,比着可愛的動作,很生動俏皮。
而身旁的男人則戴着眼鏡,一件溫和笑着看向她。
與其說這是一張婚紗照,不如說這算是一張抓拍瞬間的廢片,拍照的姿勢不太正式,表情管理也不算太好。可因為這張照片裏的愛意太過明目張膽,所以被保留了下來。
許意闌擡手,輕輕摸了摸照片中女人的眉眼,越發對這個人産生了好奇。她明明還活在世上,可為什麽許意闌從沒聽梁秉詞提及過她。而照片上的男人又去了哪裏,為什麽梁秉詞說他從小在梁伯庸的身邊長大?
梁家這壇平靜的湖水之下有太多的秘密。
許意闌原來不想打探,可因為涉及到了梁秉詞,她的好奇心都加重了一些。
女孩兒一直在蹙眉思考,想不通,只好把照片放在原位,然後乖乖地坐在沙發上等梁秉詞。
梁秉詞沒一會兒會議就結束了,他一邊和陳轍交代工作上的事,一邊向辦公室走來。
可能是因為知道有人在等他,所以他步伐比以往更快。
梁秉詞推開門,便看到了懶洋洋靠在沙發上的許意闌。她難得這麽乖,讓坐在這兒等他就坐在這兒等他。
男人把門關上,徹底和外界斷開聯系。
他踱步走到她面前,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幾點到的?”
“剛到沒一會兒。”
許意闌穿了件淺白色的針織衫,搭配藍色系的闊腿牛仔褲。她的身材比例太好,此刻站在背後看她,覺得她的身形像是一樽紅酒杯。
梁秉詞握住她的手,“那我們現在過去?”
許意闌點點頭,猶豫兩秒,吞吞吐吐地說:“哥哥,我剛剛好奇看了眼你的東西。”
“什麽?”
許意闌的手指向書架,“那張照片。”她單純地問,“那張照片是你父母的嗎?”
在一起這麽久,他從來沒有主動和她提過父母的事。
梁秉詞斂眸,眸色深了三分,他輕“嗯”了一聲。
許意闌突然緊張了一下,“那叔叔阿姨現在在做什麽?怎麽沒聽你和桐姨提及過他們,他們是在英國嗎?”
許意闌很久之前就猜測林姚人應該是在英國,曾經和梁秉詞一起,他們養了Bunny和翡翠。後來梁秉詞回國,但是林姚沒回來。
梁秉詞看着她澄澈的眼神,她眼底沒有打探人隐私的感覺,流露出純然的好奇與關心。
他突然想到,許意闌的确可能什麽都不知道,也沒聽過這些風聲,甚至蘇蔓婷可能都不知道。畢竟,這些事當年梁伯庸可是花了大心思大價錢壓下來的。
男人和她十指相扣,平靜地說:“我爸很早以前就意外去世了,至于我媽,她也沒在英國,等以後有機會我帶你見她。”
這本來是個類似于情侶見家長的溫馨承諾,可梁秉詞卻輕吸了一口,補充說:“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不要被她吓到。”
他明明打算用最冷靜的情緒來說這件事,可還是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有了起伏,尾音洩了氣。
許意闌似乎猜到了什麽,不可置信地擡眸看梁秉詞,嘴唇輕輕翕動,卻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梁秉詞看着她有些憐愛自己的眼神,僵硬地勾了下唇,替她整理了一下衣領,說:“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們先去試衣服,要是不合适不滿意還可以繼續改。”
許意闌被他拉着離開,出門之前,她回眸看了眼放照片的地方,覺得哥哥一定是也很思念他的父母。他把照片放在了離自己最近的地方,每日都能看到。照片框被擦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一定是被人悉心呵護着。
許意闌懷着萬種心事,挽着他的胳膊,和他一起進了電梯。
電梯裏的空間相對狹小,只有他們兩個人。許意闌看着電梯門上隐約映射的兩人的身影,突然環住了他的腰。
“哥哥。”
“嗯?”
許意闌抿了下唇,“阿姨很美,叔叔也很溫潤,你小時候一定很幸福。”
梁秉詞眼中有了輕微的波動,他笑着點了下頭,表示認同。
只可惜,好時光不長。
許意闌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突然踮起腳尖,湊在他耳邊,“那我和你說個秘密。”
“你說。”
女孩兒笑盈盈地說:“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她也不知道她此刻為什麽要對他許下這種關于一輩子的承諾,她完全是條件反射、發自內心的。她剛剛在男人的眸中看到了留戀與脆弱,突然想到了自己失去父親的時候。
這個世界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但絕對有心與心的片刻靈犀。那一刻,他們的心跳脈搏一致,引起了極大的共鳴。
除了安撫他,她什麽都不想做。
梁秉詞的呼吸打在她的耳畔,他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去摸她的頭發。他垂眸看着她,從眉眼到紅唇,他覺得她的承諾就像唇色般曼妙的朱砂,輕柔,蠱惑,卻又朦胧不清。
後來梁秉詞夜夜日日回想她說的這句話,總覺得這個時候,她是愛他的。無論愛的深與不深,至少她是愛他的。
男人緩了一會兒,在電梯門打開之前,輕聲說好。
他想,也許在不久的一天,他真的可以帶她見一見林姚也未可知。
只是他們十指相扣出電梯門的那一刻,誰也沒有注意到,背着雙肩包手上還拿着文件的郁正晔。
郁正晔的視線落在他們環環相扣的手上,忽然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從這份各種待遇都很好的工作找到他的那一刻起,他就覺得這是天上掉餡餅的事,因為憑借他的能力,不可能收到公司的offer。入職後,他便查了公司的底細,知道所在公司最大股東是梁家。
他又聯想到當初是許意闌和陳筝慫恿他大海撈針式投簡歷,包括投到這家他本來奢望不得的公司。當時,許意闌還說,試一試吧,你這麽優秀,沒準就成功了。
郁正晔胸中悶了一口氣,視線定格在兩人緊緊相扣的手上。他們的背影明明那麽般配,可走出大樓,光線照在身上的那一刻,又像把兩個人完全割裂開來。
郁正晔覺得,他們只是面上和諧。
其實他想過成千上萬種許意闌拒絕他的理由,百思不得其解。唯獨沒有想過,她和梁秉詞在一起了。
郁正晔想起最開始見面時,許意闌在梁秉詞面前恐懼、怯懦、小心翼翼的樣子,頓時渾身汗毛豎起。
他的小學妹從來不是那種為了錢趨炎附勢的人,走到了這一步,絕大可能性是那個陰暗的男人逼的。
郁正晔又想到丢工作時經理好心的提醒,說他可能是得罪大人物了。
他攥緊了拳頭,忽然想到,他可能也是梁秉詞的一枚棋子,用來逼迫許意闌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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