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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他不會再原諒我們了。”

郁父聞言怒斥，“郁宥，別亂說。”

他看向管家，“郁清怎麽回來了？”

管家：“醫院那邊打來電話說小少爺……郁清偷偷拿了鑰匙從醫院跑了出來，我剛挂掉電話，就看到郁清已經進別墅了。”

郁父不解，“他哪來的鑰匙？”

管家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郁父皺眉，沒再問，而是看向蹲在一堆垃圾旁的妻子，張了張嘴，最後只問管家，“那堆垃圾怎麽回事？”

管家看了眼郁宥，才回答，“這是從郁清房間裏清理出來的，大少爺說要将這些都扔掉。”

郁母聽到“扔掉”這兩個字，猛地抱緊了懷裏的圍巾，“不能扔！不能扔！這是桉桉的。”

郁宥身體猛地朝她看過去，“媽，您說什麽？”

他快步走過去，看着他懷裏的圍巾，“您說這是郁桉的？”

郁母說的很輕很慢，但又很清楚。她說，“這是桉桉送我的。”

這裏一堆郁清的東西，但是郁母唯獨只拿了這個圍巾，說明這圍巾不是郁清的，而是郁桉的。

郁宥想到了剛剛郁桉難過的眼神，深深的懊悔再次席卷他。

他好像又傷害了郁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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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嶼舟帶着郁桉離開了郁家。

上車的時候，郁桉突然扯住了顧嶼舟的袖子，輕聲說，“我不想坐車。”

顧嶼舟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接着将雨傘柄放在了他手上，在他身前蹲下，彎起脊背。

他溫聲道，“上來，我背你走。”

郁桉聽着雨聲，愣愣看着這一幕，然後小心地趴了上去，抱住了他的脖頸，将傘撐在了兩人的頭上。

郁桉開口，“顧先生，你不問我為什麽嗎？”

顧嶼舟腳步很穩，背着一個人，走路的速度也一點都不慢。

“我想等到你想和我說的那一天。”

郁桉眨了眨眼，眼角有眼淚滑落，他慢慢把臉貼在了顧嶼舟脖頸處，是一個很依賴的姿勢，然後就一動不動了。

顧嶼舟感受到脖頸上的溫熱，腳步頓了下。

心底又細細密密傳來悶痛，他看着眼前的路，背着郁桉的手緊了緊。

不知道走了多久，顧嶼舟帶郁桉去了附近的酒店，開了一間房。

顧嶼舟讓郁桉先去洗了澡，然後給他拿來了幹淨的衣服，吹了頭發，才讓他上床睡覺。

郁桉沒立即睡，而是問，“我是不是又給你添麻煩了？”

“沒有，但你讓我和虞姨都很擔心你。”

郁桉垂眼，“對不起。”

顧嶼舟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不用道歉，這是我們大人的錯。”

郁桉不太能理解這句話，但躺在軟軟的被子裏，他打了個哈欠，聽到男人說，“睡吧，我在這裏守着你。”

然後他就真的安心睡了過去。

虞绫在聽到顧嶼舟說找到郁桉後，想立馬趕過來，被顧嶼舟制止了，“虞姨，他沒事了。”

“好，那你們什麽時候回來？”虞绫松了口氣。

顧嶼舟：“他有點累，我帶他去了附近的酒店，已經睡下了。”

随後，他又簡單和虞绫說了剛剛在郁家別墅發生的事。

虞绫果然很生氣，随後又很心疼地說，“哎，真是苦了我們小桉了，怎麽連生日也不好好讓他過。”

顧嶼舟垂眸看向安靜睡着的少年，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平躺變成了蜷縮在一起的姿勢。

“我明天一早再送他回你那兒。”

虞绫應了聲好，“那你也早點休息吧。”

顧嶼舟應了聲，挂了電話。

隔日，郁桉睜開眼，腦子比起昨晚要清明了很多。

他起身看向周圍，昨天從郁家出來，他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麽，去哪裏。

幸好顧嶼舟來找他了。

顧嶼舟……

他下床，四處看了看。随後門口有了點動靜，顧嶼舟推開門進來，看到他後問，“餓不餓？”

郁桉摸摸肚子，點點頭，“有點。”

顧嶼舟提着早點放在餐桌上，說，“那快去洗漱來吃早餐。”

郁桉應了聲，走進浴室。

在看到洗漱臺上已經擠好牙膏的牙刷，還有裝滿水的水杯，他愣了下，随後有些新奇地拿起來，刷牙。

這個待遇他已經好久沒有感受到了。

隐約記得，他還是在小時候，媽媽會這樣給他擠好牙膏，然後笑着告訴他，說，“安安要在心裏數數，數到180下，就可以喝水漱口啦。”

到現在，郁桉都還記得這個，所以每次他刷牙，都習慣了在心裏數數。

但想到媽媽，他垂下了眼。

洗完臉，他照了照鏡子，然後打開門出去。

餐桌上已經擺了好幾樣早點，顧嶼舟：“過來吃早餐，吃完送你回小別墅。”

郁桉點點頭，拿過一碗小米粥喝下。

吃完早餐，兩人一起回了小別墅。

剛下車，就看到了站在門邊等着他的虞绫，郁桉小跑過去，在對上虞绫焦急的眼神後，鼻子酸了下。

他上前抱住虞绫，“老師，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虞绫回抱住他，眼睛有些紅，“傻孩子，別說對不起，不是你的錯。”

郁桉聞着她身上的味道，只覺得昨天的彷徨徹底消散，他依賴地抱了虞绫好一會兒才放開。

等進了家，平平立馬黏了過來，“喵喵喵”地叫着，小貓臉上滿滿地都是擔心。

郁桉立馬抱起它，坐在了沙發上，一人一貓貼貼了好會兒，黏黏糊糊的勁兒才過去。

郁桉這才擡眼，看了眼客廳。

客廳裏還保留着昨天下午時即将要給他過生日的場景，郁桉眼眶熱了。

他笑着對虞绫說，“老師，我想吃蛋糕。”

虞绫立馬應了聲，“好。”

她去冰箱拿了蛋糕出來，關上燈，打開了昨天布置的小燈泡，又将生日帽遞給顧嶼舟，“快幫小桉戴上。”

郁桉坐在沙發上，笑看着他們兩人走動。

等到蛋糕被拿出來，點上18歲的蠟燭，郁桉頭上也被顧嶼舟帶上了生日帽。

他看着虞绫和顧嶼舟為他唱了生日歌，平平也在一旁跟着“喵喵喵”，郁桉嘴角沒忍住勾起來。

随後，他又在他們期待的目光中閉上眼許願。

這一幕，是他這七年來夢寐以求的畫面。

不再是只能看着郁清被家人圍繞，而是在這有着燈的房子，身邊有着愛自己的人，給自己過生日。

從今以後，他徹底擺脫了過去，可以不用擔心死亡，心無旁骛地追求自己想要的了。

——如果願望真的可以實現，那我要身邊愛我的人都平安健康。

他睜開眼，吹滅了蠟燭。

虞绫拍起手掌，“小桉生日快樂！老師希望你以後都開開心心的！”

顧嶼舟：“十八歲生日快樂，郁桉。”

兩人都拿出了一大袋的禮物，遞給了郁桉。

郁桉微微睜大眼，捧着兩大袋子的禮物，“這麽多嗎？”

“不多啊。”虞绫笑着說，“我還特意删減了很多呢！”

顧嶼舟眼帶笑，“嗯，不多。”

郁桉眼睛無意識彎起來，“謝謝老師，謝謝顧先生。”

虞绫揉了揉他的頭，“一家人不用說謝。”

郁桉将禮物送上了樓，他将他們整齊放在桌上，眼睛亮亮的，一時沒舍得打開。

他看了看時間，打算先去劇院，然後晚上再回來拆禮物。

這樣今天一天都會充滿期待。

這麽想着，他下樓，和虞绫顧嶼舟平平道別，背着小書包小跑着去了劇院。

-

郁家。

郁母抱着圍巾，回到了房間。

她手邊始終拿着相機，不停翻看裏面的視頻，在看到小郁桉生日時鼓着臉頰用力吹蠟燭的畫面時，她沒忍住彎起眼。

随後，她笑容又停滞了下。

她怎麽腦子裏沒有半點郁桉長大後過生日的記憶呢？

郁母忍不住敲了敲腦袋，然後下床跑去找了郁宥。

“小宥，媽媽怎麽想不起給桉桉過生日了？我應該會給他買小豬玩偶，給他準備很多很多可以拆一周的禮物，還會給他做草莓蛋糕……”

說到後邊，郁母又晃了晃腦袋，“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她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不會給郁桉過生日。

郁宥莫名不敢看她的眼睛，小聲說，“之前我們都忘記給他過生日了。”

郁母眼神驚訝，逐漸轉為失望，“小宥，你怎麽會忘記了呢？”

是啊，他怎麽能忘記了呢？

郁宥臉色白了些。

郁母沒再看他，而是想到了昨天郁桉看向她的那個眼神，心口微窒。

-

郁桉跳了兩場舞，一上午就這麽過去了。

中午，他沒去小別墅，而是和齊琦見了一面。

對方知道他下午還要去劇院訓練，便特意來這邊找了一個飯店。

在郁桉趕過去後，齊琦當着他的面掏出了一個小蛋糕。

“當當當——”

郁桉眼睛亮起來，“你買的嗎？”

齊琦搖頭，“我讓我媽媽做的。”

說完，他又拿出了一個小皇冠戴在了郁桉頭上，然後找服務員借了打火機，點燃了插在蛋糕上的蠟燭。

“生日快樂郁桉，許個願吧！”

郁桉愣了下，“一個蛋糕就就能許一個願望嗎？”

“當然了。”

郁桉笑着點頭，“好。”

然後他閉上眼，又許了一個願望，吹滅蠟燭。

剛睜眼，就看到齊琦遞過來一袋禮物。

郁桉驚訝，“這麽多嗎？”

齊琦咳了下，說，“前幾年其實也給你準備了，但當時我沒找到機會送你，這次就一起送給你了。”

郁桉心口被暖意填滿，他很認真地說，“謝謝你齊琦。”

兩人一人分了一半，吃掉這個小蛋糕，之後又一起吃了飯才分開。

-

下午。

郁桉訓練完，邀請劇院的人一起去了附近的燒烤店裏吃燒烤。

這還是宋照提議的。

但大家都很激動，畢竟這還算是劇團裏的第一次聚餐了。

七八個人一起結伴去了燒烤店。

郁桉很少吃燒烤，劇團的人聽到後，給他推薦了很多他們覺得好吃的種類，“這裏的烤五花肉真的一絕，超級好吃！”

“對對，還有那個烤茄子，烤土豆片，郁桉你一定都要嘗嘗。”

“是的，主要你吃不胖，我們的話，還是得控制控制，不然蘇老頭就要罵我們了……”

“嗨，今天還管什麽胖不胖的，今天可是慶祝郁桉生日的大喜日子！吃！”

“……”

郁桉沒說話，但一直是笑着的。

他們說一個，郁桉就點一個，挨個點了很多。

燒烤店離劇院不遠，劇團的人經常來這裏聚餐。

老板對他們也比較熟悉，還送了他們幾瓶冰啤酒。

宋照拿過一瓶挨個給大家倒上，輪到郁桉時，他猶豫了下，“郁桉，你喝啤酒嗎？”

郁桉搖頭。

他還沒喝過啤酒，但是以前在宴會上喝的紅酒比較多，還有上次齊琦帶他喝的草莓味的酒。

就是酒勁好像比較大。

他問，“這個度數應該不高吧？”

宋照肯定道：“不高，這啤酒就沒有度數。”

郁桉放心了，拿過一次性杯子，“那你幫我倒一杯。”

“爽快！”

等他們分好酒，老板也開始陸陸續續上他們剛剛點的燒烤。

很快，桌上就擺了滿滿一桌子。

大家沒有第一時間去拿烤串，而是齊刷刷地拿出了手機，開始拍照。

郁桉有些疑惑，問，“你們在幹什麽？”

宋照拍了好幾張幾個角度的照片，聞言才說，“拍照啊，小桉，你要不要也拍幾張，等我們開吃了，再拍照就不太好看了。”

郁桉拿出手機，拍了幾張後，“只是拍照嗎？”

宋照這才反應過來，“小桉，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你是真的高中畢業沒多久，像我們這種畢業了的社畜，現在唯一的興趣，就是周末出門吃飯、拍照、然後發朋友圈。”

有人拍了拍宋照的肩膀，“欸，兄弟，你很懂嘛！”

郁桉平時沒什麽朋友，微信加的人除了郁家裏之外，就是虞绫、顧先生還有齊琦。

所以他也很少發朋友圈，因為朋友就那麽幾個。

有人聽到郁桉和宋照的談話，突然拿起手機打開微信二維碼朝郁桉走來。

“郁桉，我發現我好像都還沒有你微信啊！在一起跳舞這麽久了，也算是朋友了吧？”

郁桉愣了下，笑着掃上二維碼，“嗯。”

其餘人見了，也紛紛湊了上來：

“哎哎，小周，你這速度也太快了。郁桉，我也要加……”

“怎麽能少得了我呢？”

宋照看着一群人圍着郁桉，“你們是不是傻啊，我們不是有群嗎？直接在群裏給郁桉發好友請求不就行了？”

一群人愣了下，然後反應過來似的紛紛坐回凳子上。

宋照見此，才慢慢将椅子朝郁桉挪過去，撞了撞他的肩膀，道，“我已經發送了，記得同意啊郁桉。”

郁桉彎了彎眼，應了聲好。

微信之前删了好幾個人，現在又多了好多人，可能以後上大學還會多 。

郁桉想起剛剛拍的照片，然後打開微信，發了他第一個朋友圈。

-

顧氏集團總辦。

顧嶼舟看完一份文件，簽字後拿出手機，點開了郁桉的微信。

沒有信息。

他又順手點進了郁桉的朋友圈。

本以為和之前一樣什麽也看不到，但這次，出現了一張吃飯的照片。

顧嶼舟揚眉，點開圖片。

圖片裏滿是燒烤，似乎是不止和一個人吃飯。

顧嶼舟頓了下，然後退出來，給郁桉發了一句消息。

顧嶼舟：【在外邊聚餐？】

然後放在一旁，繼續看文件。

大概過了五分鐘後，他又看一眼手機，郁桉還是沒有回複他。

他皺皺眉。

助理敲了敲門，得到同意後推門進來，說，“顧總，五分鐘後有一個會議。”

顧嶼舟漫不經心“嗯”了一聲。

然後他起身，去了會議室。

開會的時候，助理似乎又發現了，顧總好像真的有點心不在焉的，很奇怪，很不顧總。

只是當他看到顧總不停地擺弄手機後，突然想到了小郁先生。

腦子裏慢慢浮現出了一個念頭。

顧總不會又是在等小郁先生的消息吧？

只是這次顧總的心情很不好，所以是因為小郁先生沒有回複嗎？

他怎麽還看不出來顧總有點戀愛腦的體質？

會議結束後，科室負責人跑過來問助理，“林助，請問我們是哪裏還需要有改進嗎？”

助理搖頭，“只要顧總沒說有問題，那就是肯定沒問題。”

心情不好，只是為情所困罷了。

科室負責人放松了，點頭離開。

回到辦公室，顧嶼舟看着時間已經過去了快兩個小時，郁桉還是沒有回複他。

他眉眼沉了下，又發了一句。

顧嶼舟：【燒烤好吃嗎？】

-

郁桉所處的位置比較靠近馬路。

路邊随時有車開過，很大的噪音。

所以郁桉根本沒聽到手機短信提示的消息，也根本不知道顧嶼舟給他發了消息。

劇團的人嗓門超級大，而且這次他們也算是徹底放開了，時不時來找郁桉說說話，然後讓他吃這個嘗那個。

畢竟他們一開始都覺得郁桉有點冷，也不怎麽愛說話，還以為不太好相處。

哪怕上次問了他要護發小方法，郁桉很大方地給他們，但後邊得知他是虞绫的徒弟，只要一想到他們在郁桉面前，談論了那麽多虞绫的話，就有些很不好意思。

也總覺得郁桉是不是不太想和他們玩。

畢竟郁桉到了劇院，不是訓練就是訓練。

搞得他們都好緊張好卷，總覺得他已經這麽厲害了還這麽努力，簡直是卷王中的卷王。

實在是太可怕了！

但這次就發現，不是郁桉不和他們玩，只是郁桉話很少，相處久了就大概能摸清楚了郁桉的性格。

是那種對親近的人會很放松的狀态，而且笑起來超級好看超級甜。

一幫大老爺們都差點被他給笑彎了。

然後就瘋狂吃肉喝酒。

吃完後有人突然說了句，“你們剛剛發朋友有沒有屏蔽蘇老頭？”

“我靠我忘記了！”

“哈哈哈哈哈幸好我沒發xs，你們慘了，明天接受蘇老頭的洗禮吧！”

郁桉眨眨眼，問，“什麽是洗禮？”

“哦你應該不知道吧，之前他們幾個人來這邊吃燒烤呢，然後發了朋友圈被蘇老頭看到了，第二天讓他們做了五百個上下蹲，然後連續三天清淡飲食，這才放過他們。”

“害，你這麽說，我今天晚上就要吃更多了！”

郁桉憋着笑，喝了一小口啤酒。

一大桌的燒烤都被吃完後，一群人還很興奮，說，“欸，要不我們來玩一個游戲吧？”

“什麽游戲？”

“郁桉你來嗎？”

宋照将郁桉的椅子也推了過去，“來來來，我替他做決定了！”

郁桉笑了笑沒說話。

其實他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麽游戲。

以及，他也很喜歡這種熱鬧。

那人去找老板要了一塊抹布，将桌上吃掉的東西擦掉後，然後拿了一瓶剛剛喝完酒的瓶酒瓶，放在了桌子的正中間。

“我們來真心話大冒險怎麽樣？”

“我去這都多少年的游戲了，還玩不膩啊？”

“你就說你敢不敢來玩？”

“來就來，誰怕誰啊！”

宋照在一旁和郁桉解釋，“真心話大冒險就是，當啤酒瓶轉動，開口的那一端指向你，那麽你就要選擇是說真心話，還是大冒險，然後再依次玩。”

郁桉知道這個規則，但他還是沒打斷宋照，仔細聽了後點點頭。

游戲就這麽開始了。

第一輪大家就讓郁桉來轉動啤酒瓶。

郁桉站起來，沒怎麽用力地轉了下，好巧不巧地就轉到了自己身上。

随後，桌上的人發出了一聲爆笑。

宋照見此也很不可思議，捂着臉笑，“你怎麽就轉到了自己？”

雖然是自己，但是郁桉還是有點興奮，“那我選真心話好了。”

有人發出賤兮兮的笑，“那我可就要問了，郁桉談過戀愛沒有？”

“哇，要是談過那就是早戀啊！”

“現在已經不分早戀晚戀的，而且我看郁桉在學校裏應該沒少被追求吧？”

郁桉笑着搖搖頭，“我沒有談過戀愛。”

衆人不可置信，“真的假的啊，郁桉你長這樣也不談戀愛的嗎？這也太暴殄天物了。”

郁桉搖頭，“嗯，我一直在練習舞蹈，還有參加學校裏的競賽。”

“好吧，咱們郁桉是個乖學霸啊！”

話題結束，又開始了下一輪的比賽。

大部分人選的都是真心話，圍繞的話題也都是感情方面，或者是所做過的糗事，總是能引起桌上的人爆笑。

玩到最後一次，沒想到這次又輪到了郁桉。

衆人紛紛說，“郁桉，你這次可不能再選真心話了，得選大冒險。

郁桉就順着說，“好。”

坐在他斜對面的人快速出聲，“那就給你微信聊天列表第一個人表白！”

“哇哦～”

郁桉愣了下，然後在衆人的催促聲中拿出手機打開維信。

微信聊天列表第一個……竟然是顧嶼舟。顧先生給他發了消息，他現在才看到。

大家都非常興奮，“郁桉你應了聲好就不能反悔了哦！”

郁桉耳根慢慢變紅，但看到周圍人起哄，他還是匆忙地回複了信息，然後發了句，類似表白的話，然後關上手機。

玩完最後一輪，大家都讓郁桉去付錢。

郁桉沒感覺有什麽不對，去問了老板，數了簽子，然後掃碼付錢。

只是等他在朝這邊走來時，就看到原先只擺着一個空酒瓶的桌子上擺了一個已經點好蠟燭的小蛋糕，還有很多包裝精美的禮物 。

郁桉站在原地有點沒反應過來。

宋照笑着朝他走過來，然後推着他走到桌前，“這是我們昨天着急去買的禮物，蛋糕也是今天訂的，郁桉，生日快樂！”

燭光照進郁桉眼底，心中說不上來什麽感覺。

只是被人在意，真的好幸福。

郁桉彎眼，“謝謝你們。”

然後一群人給他唱了生日歌，郁桉許下了今天的第三個願望。

一起吃完蛋糕，大家才準備離開。

“郁桉，你打算怎麽回去？”

還沒等郁桉說話，他手機鈴聲先一步響起來，是顧嶼舟。

郁桉想到了那條信息，握着手機的手心微微出汗。

十幾秒後，他才接通電話，“顧先生。”

“嗯，”電話裏的人聲音很平靜，“你在劇院外的那家燒烤店？”

郁桉：“對。”

“你往右邊看。”

郁桉順着話看過去，熟悉的黑車停在馬路邊，接着男人下車，在衆人的目光中朝郁桉走來，“回家嗎？”

郁桉下意識點頭。

劇院裏的其他人則是八卦地看向這邊，快速離開，而宋照則是看了顧嶼舟好幾眼，心中浮現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郁桉認識顧總？

有人拉着他上車，“走了走了。”

宋照沒再想下去，跟着大家離開，獨留兩人在原地。

郁桉手上都是禮物，顧嶼舟幫他分擔了一些，一起朝着車那邊走。

将禮物小心放到了後座。

郁桉再次想到了那句告白的信息，本來按照規則他可以在半小時後就說是大冒險輸掉了，但是當時大家都在給他過生日，他根本就忘記了這回事。

他想不到，顧嶼舟竟然會直接過來找他。

郁桉對視上顧嶼舟的眼神，硬着頭皮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