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來的人是蒼玄教主, 而就在他出現的同時,蒼玄教衆人也早自埋伏中現身,山海殿銅甲盡數被破, 失了最後的優勢, 山海殿幾乎立即便潰敗下來。

原本以為的慘烈一戰以這樣輕而易舉的方式收場,莫說是正道衆人, 就連太初城主林淮也沒有想到。

接下來事情變得簡單起來,林淮向衆人解釋了與蒼玄教之間的合作關系, 蒼玄教處理了叛徒豐原, 而中原正道則處理了山海殿的一幹人等。

這個過程中林蕪始終盯着紀識秋, 可惜場間實在有太多事情需要處理,她并未有機會與其交談。

不過這也并未影響林蕪重逢的喜悅,因為紀識秋雖然遠遠地在那邊與衆人商議着事情, 視線卻時常不經意地朝她瞥來,有時候還會趁着旁人看不見的時候沖她眨眼輕笑。

忙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總算将該關押的人關押起來,該處理的事情處理好, 太初城邀衆人回城商量接下來的打算,讓人驚訝的是,林淮這次邀請的人當中, 還包括了蒼玄教中人。

蒼玄教主被安排住在了太初城後方的院落之中。

這是中原正道第一次見到蒼玄教主的真面目,也是第一次知曉他的姓名,但這并不影響人們判斷他的身份,因為在他們看來能有這般修為這般造詣, 非蒼玄教主莫屬。

當天夜裏,等到好不容易從主殿中出來,林蕪卻沒有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朝着後方院落而去。

林淮負手站在大殿門外,一眼便敲出了她的意圖,挑眉語聲威嚴道:“蕪兒,你這是打算去哪?”

林蕪腳步一頓,回身盯着林淮看,半晌方用試探的語氣道:“我去後院看看師父。”

“看魏灼?”林淮随口“哦”了一聲,又道,“你師父不在,現在估計早陪着人去賞月了。”

這賞月的對象究竟是誰,林蕪根本不必猜便能夠想到,今日蒼玄教教衆來了太初城,大長老自然也到了。

沒有了唯一的截口,林蕪也明白了林淮的意思,她猶豫片刻,終于問道:“爹,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知道什麽,那小子的身份麽?”林淮随口道來,神情不見驚訝,也看不出是喜是怒,林蕪從小長大最怕的便是林淮這般神色,因為每次這種時候她很難去判斷林淮究竟在想什麽,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說的話會否惹他生氣。她只能斟酌着點了點頭,等待林淮的回應。

林淮口中所指的人自然是紀識秋,他靠在正殿大門前,抱着雙臂道:“前段日子蒼玄教的人前來太初城商議對抗山海殿的事情,那小子已經讓那叫宗羽的護法将一切都告訴我了。”

Advertisement

林蕪心中早有猜測,聽林淮這般說起,知道自己的猜測并未錯誤。

只是她沒想到紀識秋會主動将此事坦誠,更沒想到林淮知曉此事後竟能如此平靜。

“爹。”林蕪仍覺得此事有些像做夢一般,她依然不能确定林淮的心思,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林淮看來并沒有生氣的意思,她将心緒平靜下來,這才低聲問道,“爹不會擔心嗎?”

林淮聽這話終于笑了起來,有些無奈,不過笑容明朗:“擔心啊,不過我的女兒我自然清楚,對方若是大奸大惡之輩,我女兒又怎麽看得上他?”

林蕪聽得一怔,林淮接着又道:“還是說你認為你爹是個頑固不化的老頭子,拼死拼活也要把你們拆開?”

林蕪連連搖頭,她比誰都要清楚,她自小的是非善惡觀念也是從林淮的身上學來,她知道林淮并非頑固的堅持正道邪道之人。

見林蕪這般神色,林淮搖頭拍了拍林蕪肩頭,低笑道:“蕪兒,我在知道他身份之前,先見的是他這個人吶。”

數月之前,林蕪曾經帶着紀識秋前來太初城,并在城中住過一段時日,從那時候起,林淮便算是認識了他。

林蕪明白了林淮的意思,忍不住笑了起來,就在白日的時候她還在想着這些事情應該如何向林淮解釋,她實在沒有料到自己擔憂了許久的事情竟在不經意間就這麽解決了下來。

林淮見她面露欣喜之色,又道:“況且我早厭了正道和蒼玄教對峙的日子,如今這般,正好能夠休了兩方的争鬥,也算是好事一件。”林淮說到這裏,輕咳一聲故意又板起臉道:“我唯一不高興的,是你們兩人成親竟然不讓我這個做爹的知道,你們将來若是有了我的外孫,是不是也不打算讓我知道了?”

聽見林淮這話,林蕪神情霎時微變,繼而眸中泛起了喜悅之色。

林淮見狀不對,遲疑道:“怎麽?”

林蕪眨眼笑笑,小聲道:“我們的孩子已經出生了,是個男孩兒。”

林淮:“……”

威嚴穩重的太初城主終于穩重不下去了,他趕緊上前要去抓着林蕪将事情問清楚,然而林蕪卻已經飛快地縱身往後院去了,臨走時還不忘跟林淮打了個招呼,道是她今晚要在客房過夜,要丫鬟下人不必等着她了。

林淮瞪着林蕪在夜色中消失的身影,良久方才嘆了口氣,失笑着搖了搖頭。

·

從上次分別到現在,已經有整整一個多月的時間,且當初離開的時候,紀識秋尚還昏迷不醒,持續了整整一個月的思念幾乎要将林蕪給淹沒,她飛快來到後院客房,中途幾乎用上了最快的速度,等到達紀識秋住處的時候,她已經微微喘息起來。

她知道紀識秋住在哪裏,林淮将他安排在他上次來時住過的地方,林蕪來到那處,幾乎一眼就認出了屋中被燭火透在窗紙上的那道身影。

林蕪沒有遲疑,甚至連門也未敲,直接從窗口闖了進去,一把撲到了那人身上。

紀識秋尚還端着一碗冒着熱氣的湯藥在手上,聽着被林蕪這麽一撲不禁後退幾步,幾乎一瞬他便已經将懷中的人認了出來,他不動聲色将滴水未灑的湯藥放在了旁邊櫃子上,這才反手抱着林蕪好笑道:“我還以為你們太初城戒備森嚴,晚上也會有小賊闖進來。”

林蕪聽着熟悉的聲音,感覺着面前人熟悉的氣息,久別重逢的喜悅浸滿心頭,情緒終于稍稍平複了些許,她擡眸看着紀識秋,眸底滿是笑意,踮足吻了他的唇瓣方道:“我們太初城的采花賊很厲害的,蒼玄教主可要小心了。”

兩人雖然不過分別一月,但在雙方眼裏也算得上是久別重逢了,林蕪很快便發覺了屋中的藥味,連忙将湯藥端回來遞到了紀識秋面前,紀識秋接過喝下,林蕪這才收起了戲谑的神色問道:“你的傷還疼嗎?”

“嗯?已經沒事了。”紀識秋随口道,“花英燕多事,尋死覓活非要我喝足三個月的藥。”

林蕪不是沒有見過紀識秋當時虛弱的模樣,也知道傷了元氣自然沒那麽容易補回來。

兩人低聲交談着,林蕪很快提到了孩子,可惜這次對山海殿出手本就危險,紀識秋并未将孩子帶來。而他們的孩子這麽久了總算也有了名字,紀識秋蘸着茶水将那兩字寫在桌上,林蕪喃喃念道:“紀眠?”

“是啊,大長老起的名字,大家都覺得不錯就用了。”紀識秋笑到,“等你回去把眠兒搶回來。”

林蕪一怔:“搶?”

紀識秋作勢無奈笑到:“他們全都争着照顧孩子,要抱眠兒還得用搶的。”

“……”大概衆人也想不到,中原和山海殿打得火熱的時候,蒼玄教的護法們正在為了抱個孩子費盡心機。

兩人交談半晌,林蕪看着窗外月色,忽而起身道:“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紀識秋本就在房中悶得無趣,自然立即答應了下來,林蕪卻沒有立即動身,找了件厚重的衣裳替他披上,這才牽着紀識秋的手朝着夜色而去。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