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收了個小弟
第2章 收了個小弟
扶光還沒來得及把面包咽下去,謝溫燼就将她一把撲倒在地上,摟着她朝一旁滾去。
這麽一下險些沒把她噎死,扶光咳嗽着就要罵人,但她的髒話很快被玻璃的碎裂聲所遮蓋。
一個有兩樓高的異種正彎着腰透過窗戶凝視着他們二人,血紅的雙眼閃着妖異的光。扶光這下是真的信了謝溫燼的話了,C區.....被攻破了。
一只腐爛的大手伸了過來,扶光拽着被吓傻了的謝溫燼朝樓上接着跑,這棟破樓有五層,雖然不知道上面幾層會不會還有小型異種潛伏,但是貿然跑出去就算不被抓到也可能會被踩死。
昏暗的環境下謝溫燼不知摔在地上幾次,在他最後一次摔倒在地上以後,扶光不由分說地拽着他的袖子繼續大步往前。謝溫燼的臉不斷地摩擦過散發着異味的舊毯子,聲嘶力竭道:“我的臉!!!”
“臉重要還是命重要啊?!”扶光喘的跟個豬頭似的還在拉着謝溫燼往前,他借力起身後又被扶光拽了一個踉跄,說道:“當然是臉重要!”
房子劇烈地晃動了一下,扶光上一秒還在抱怨周圍太暗什麽都看不清,下一秒那只異種就掀翻了房頂。
皎潔的月光猶如一條柔滑的銀色絲綢,穿過層層的厚重雲翳。他們二人的身影被斜打在牆,扶光緘默了須臾。
因為那只異種已經張開口,陣陣腐臭味彌漫在空氣中,刺激着人的鼻腔。謝溫燼感覺有什麽東西從鼻腔裏流了出來,一擡手才發現是殷紅的血。
“你是想被吃還是摔成肉泥?”扶光問道。
謝溫燼不知道這兩種有什麽區別,但比起被異種吃掉,他更願意從樓上跳下去。
扶光本來已是瀕臨末路,不然也不會去問謝溫燼這個問題,然而她還想拚死一搏,她的垃圾都還沒撿完,怎麽能葬身在異種的肚子裏。
扶光拔出腰間的柴刀,明明心裏怕得不行,卻還是要強撐着搖搖欲墜的身子。但意外總是突如其來,扶光正準備大喊一聲給自己壯膽,結果就被謝溫燼帶着從被打破的牆壁上翻了出去。
在身子懸空的剎那間,扶光發自內心地“欸”了一聲。随後,尖叫聲比水燒開的聲音還要大。
“你這家夥瘋了啊啊啊!”
就當扶光以為他們會摔成一灘相互融合的肉泥時,奇怪的一幕出現了。
耳邊回蕩着凜冽的風聲,好似有一把刀将空氣割破了一般。他們下墜的速度極快,可在扶光的眼裏,一切感官都被放慢了許多倍,她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見空中飛着的小蟲振動翅膀的樣子。
一縷縷霧藍色的光從指尖溢出,失重感也逐漸的消失不見。謝溫燼緊緊握着扶光的手,所有的話語都湮沒在了缭繞于四周的水浪中。
一個圓形的透明泡泡橫空出現,将兩人吞入腹中。墜落在地面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受到什麽實際的傷害,還被彈起來了幾下。
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卻安然無恙,扶光本以為是上天顯靈,直到謝溫燼驚呼一聲:“你.....你的指甲,你是得了灰指甲嗎?”
扶光也有些驚愕地去看,雖然她的确常用手翻垃圾,但是灰指甲也不至于吧!
霧藍色的光逐漸黯淡下來,又是深夜,若不仔細看還真會以為那是灰指甲。
謝溫燼屈腿跪在地上去檢查口袋裏的兩個面包是否還安然無恙,甚至連一絲灰塵都沒有染上。而後,他才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麽。
“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我們不死也應該要殘了,為什麽我看你還好胳膊好腿的?”謝溫燼問道。
扶光拉着他躲進一旁的草叢,低聲反問道:“難不成你很希望我缺胳膊少腿?”
接着月光,躲在草叢裏的扶光得以看清遠處那個還在尋覓獵物的大塊頭。她的心狂跳不已,盡管以前也和奶奶一起遇到過異種,但遠沒有今天所見所聞的那樣驚駭。
“找到吃的啦......”
熟悉又瘆人的聲音回蕩在扶光耳邊,電閃雷鳴間,那只先前在樓裏追她的異種正抓着一個不幸的人,或許......已經不能稱之為人。
在那雙沾滿血肉的爪子即将劃破謝溫燼的臉時,一道光猶如刀刃般鋒利,迅疾地斬斷了那只異種的手。
不止是那只異種和謝溫燼愣住了,連扶光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指尖的絲線看起來随時都會被切斷一般,可它卻比鋼筋還要堅韌,砍斷了那只異種的手。
這是她第一次發動異能,盡管是在無意識中。
謝溫燼也明白過來為什麽剛才從五樓掉下來卻沒有摔成一灘肉泥,他趁機和那只異種拉開距離躲到扶光後面大喊道:“砍它的頭!或者掏它心窩!”
利用異種夜間不靈敏的劣勢,扶光再次舉起手對準那只異種的頭,她是不是該喊幾聲,就像那些超級英雄一樣,在出招前都要怒吼幾聲來提高氣勢。
“喝!”扶光用盡全力探出手,等着那根奇異的絲線再一次從指尖射出。然而,只彈出一點小水花,生怕會打死對面那只異種。
謝溫燼還在為她加油助威,轉瞬間扶光拔出腰間的柴刀橫劈過去。只聽見咕嚕一聲,黑血就像噴泉般。
原本孱弱的身體仿佛被注入了汩汩的能量,指尖的藍色絲線再一次出現。像是一條蜿蜒曲折的河,又像一條靈活的水蛇纏繞在謝溫燼受傷的中指上,被碎石割破的指腹逐漸愈合,甚至看不出有傷痕。
謝溫燼定定地看着扶光,扶光也眼神呆滞地回望。
良久,謝溫燼才憋出兩個鄭重無比的字。
“大哥。”
走在昏暗偏僻的小巷裏,謝溫燼拽着扶光的衣擺緊跟着她,好幾次還把她那雙本就承載了許多的破草鞋給踩了下來。
在第四次踩掉扶光的鞋以後,她終于忍無可忍地轉過頭,将力量集中于指尖,給了謝溫燼一個毀天滅地的腦瓜崩。
他捂着額頭又不敢喊出聲,怕吸引來異種喪屍,或者其他想要拿他們充饑的人。
可什麽都不說的話,走在這條黑漆漆的巷子,謝溫燼自己都能把自己給吓死。他遂說道:“大哥,沒想到你是異能者啊。”
“果然是高手在民間。”
扶光對于謝溫燼的誇贊很受用,指尖那一點螢螢的藍光雖然沒什麽用,但至少也能看清幾步之內的環境。
這樣的死寂實在是讓人頭皮發麻,就像是置身于深海,五髒六腑被重壓碾碎,湧入耳道的海水帶走了聽力般。誰都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或許會有人提着刀來尋找食物,又或許是渾身爛肉的喪屍,以及異種。
扶光回首問:“你多少歲?”
謝溫燼一改先前的沉默寡言,似乎已經信任了扶光。他拍了拍胸脯說道:“十二歲生活在這種破地方都還沒死,誰頂小爺這麽潇灑?”
扶光躊躇許久,還是将腰間的柴刀遞給謝溫燼。她也聽說過一些關于異能者的事情,據說整個坤靈星的異能者屈指可數。如果能去到B區的話,她應該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謝溫燼受寵若驚地接過那把柴刀,邁着歡脫的步伐與扶光并肩。他藉着那點藍光看清身旁人的臉,不由得愣神許久。
扶光的臉雖然都是灰塵,但也能夠看出她白的發光的肌膚,臉上的雀斑讓謝溫燼想起在主人家裏偷喝的那杯燕麥牛奶,他仍然記憶猶新。她臉上的雀斑像極了熱牛奶上浮着的,還沒來得及沉下去的燕麥。唇色如櫻,眉眼間漾着一片煩躁。
脖子纖細的看起來一擰就斷,身材也是瘦小的不行。謝溫燼也有些不解,這麽瘦弱的人,是怎麽有力氣揮舞柴刀的呢?
不能就這樣漫無目的地瞎逛,想要去到B區,哪怕是坐車都需要三天的時間。先別說C區連一輛破三輪都沒有,B區嚴禁沒有居民證的人進入,而且如果在半路上遇到其他人和異種,跑都來不及。
扶光慢慢地就停了步,謝溫燼也看出她的一些想法,遂開口寬慰道:“你是異能者,就算沒有居民證,也進的去。”
扶光斂眸,“那你呢?況且我們能不能活着到B區都是個問題,而且,我的垃圾還沒撿完。去了B區,連一個面包都買不起。”
謝溫燼沒想到扶光會問起他,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羞澀道:“你是第一個會過問我的人。”
扶光:?
“你的父母呢?”扶光問道。
謝溫燼的臉上浮現出一片茫然,“我從出生起,就沒有見過他們。”
扶光以為自己提起了他的傷心事,偏偏又嘴笨不知該如何是好。謝溫燼熟稔地勾住扶光的肩膀将她往身邊一拉,扶光也算是看出了謝溫燼的一個性格特點。
自來熟。
“別擔心,未曾謀面的人不會對我産生多大的影響。我還蠻高興,第一次有人問起我的事情。”謝溫燼的手掌拍了拍扶光的肩膀,明明比她還小上兩歲,卻意外的看得開。
兩個人相伴着走在幽深的巷子,扶光的肚子卻在此時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她有些尴尬的咳嗽着,想要以此來掩蓋肚子叫的聲音。
忽然,謝溫燼劇烈地咳嗽起來。他眼尾泛紅捂着嘴,神情痛苦地蹲在地上。
扶光一驚,連忙蹲下拍着他的背去查看他的情況。“喂!你怎麽了?!”
咳嗽了一會兒,謝溫燼又面色如常地站起身。他躬腰湊近扶光,笑道:“幫你一起蓋住肚子叫的聲音啊。”
扶光又氣又好笑,他剛剛一副要把胃咳出來的駕駛,都快把她的心給吓得四處亂飛。誰知謝溫燼只是看自己用咳嗽聲掩蓋肚子叫,便跟着一起。
扶光嘆了一口氣繼續向前走,謝溫燼将自己藏的好好的面包拿出來,用手戳了戳扶光的背:“你再吃一個吧,待會你要是餓暈了,我也活不了。”
扶光就等着謝溫燼說這句話,連客套都不客套就接過來。謝溫燼笑起來就像一只金毛似的,她将面包掰成兩塊。當然,仔細看還是能發現給謝溫燼的那塊要小一點。
謝溫燼彎起眸咬了一口黑面包,邊咀嚼邊含糊不清地問:“我們接下來要去哪?”
“找個地方睡覺。”扶光回應道。
“但是等到白天,異種的行動就不會再像晚上一樣了。”
扶光:對哦.....
她清了清嗓:“我倒是無所謂,我以前也經常深更半夜去撿垃圾,我是怕你......”
謝溫燼打斷她的話說道:“我以前還在主人家裏的時候,經常一夜不睡。”
扶光的唇緊抿成一條線,她想問問謝溫燼原來在那個所謂的“主人”家裏過的究竟是怎樣的日子,但又覺得會勾起他的傷心事。
謝溫燼就像是她肚子裏的蛔蟲似的,伏在她耳邊輕聲:“還有些赫魯人比我還要凄慘,所以不用擔心會不會冒犯到我。然後就是,我感覺身後有東西跟着我們,可能是異種。”
扶光聞言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究竟是怎樣的運氣才能讓他們一晚上遇到這麽多異種。她微側首,用餘光去掃身後跟着他們的家夥。
幾乎是一瞬間,那根藍色的線條從指尖如潛伏在黑夜的蛇尋到獵物般,伴随着風聲襲向身後四肢扭曲的異種。
她自己也被吓到,身後的異種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接着扶光感覺身子一輕,就這麽被那只異性拽了過去。
“啊——”
尖叫聲終于打破了C區的死寂,但緊随着,四面八方的叫喊聲都像潮水般湧來。謝溫燼猛地回頭,只看見數根絲線勒住那只異種的脖頸。扶光拼了命的想要掙脫它的桎梏,卻避無可避地被那只異種的血盆大口咬住肩膀。
直接撕扯下一塊血肉。
痛苦的喊聲回蕩在小巷,只會吸引更多的注意。
謝溫燼很想沖上去幫扶光,可雙腳就像被無數雙手抓住般。他顫抖着,手中的柴刀因為脫力掉落在地上。
那只異種在扶光這兒吃了苦頭,立刻将目标調轉向謝溫燼。
它咯咯地笑着,眼裏閃着嗜血的紅光。
扶光就像一塊破抹布般被它甩開,後背狠狠地砸在牆上。
“呃!”她痛呼一聲,睜開眼看見那只異種已經來到謝溫燼面前,而他卻還是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人在面對死亡時,會本能的恐懼。而過大的恐懼,就會造成精神與身體的麻痹。謝溫燼的瞳孔震縮,看見那只異種張大的口裏,有着還未消化的“食物”。
血臭味撲面而來,扶光肩膀上的傷口被水霧籠罩着,但傷口緩慢愈合的疼痛還是讓她跌坐在地。
好在,月光被烏雲遮住時,那只異種的動作遲緩了一些。
“謝溫燼!”還未脫稚氣的怒音讓他回過神來,謝溫燼舉起鈍刀,扶光手中的線條纏住他的手,帶着他将刀刺進異種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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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群像文,女主也是成長型大女主。算是我以前做過的夢的延伸版,為什麽電影裏的救世主都是男人而不是女人,所以迅速開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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