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22】

第22章 【22】

此次狩獵, 規則沒有定的很死,參加随意,無論男女。

薛晚去了, 商祁便沒去,他和司念在一旁候着,只是大皇子今日也推脫了狩獵, 商祁便吩咐寒竹随機行事。

他命人将汗血寶馬牽給薛晚, 禦馬官還不忘叮囑道:“此馬性烈,務必小心駕馭。”

那馬通身雪白, 毛色光亮, 蹄子足有碗口粗細, 眼神炯炯有神, 司念上前輕輕摸了摸汗血寶馬的馬頭。确實是一匹神駿之馬。

樹林蔭翳, 光影斑駁,陽光透過樹梢投下一片光輝, 仿佛為他們披上了一層金粉。

薛晚興高采烈的騎上了馬。微風拂面, 薛晚的紫衣獵獵,像一朵妖豔的花, 格外引人注目。

“時辰已到~狩獵開始!”皇帝親自拉響長弓,破空之聲響徹雲霄。世家子弟們如離弦之箭, 紛紛往林子裏沖去。

可沒過多久,薛晚身下的那匹汗血寶馬便脫離控制,不住的躍動着,徑直朝圍場邊緣跑去, 而商祁俊眉微蹙, 深知那圍場的邊緣,是一處懸崖。

有了解環境的人談論起來, 尚書令心慌起來,他不能命令這些兵勇,能命令兵勇的只有皇家,念着大皇子與薛晚的婚事,他立馬去求大皇子命人去查看。

大皇子顯然沒有料到薛晚會騎着商祁的馬,他眼中閃過一瞬的慌亂,卻瞬間歸于平靜,縱使知道薛晚的命怕是保不住了,但仍舊不動如山。

而見大皇子沒有去救薛晚的意思,鄭绫卻立馬拉過一旁的馬,毫不猶豫的闖了過去。

眼見着人越來越遠,權貴們都慌了神。

唯有商祁瞳孔微縮,沉穩道:“諸臣莫慌,寒竹,随我先去看看陛下安危,一部分人去尋薛姑娘,其餘人等留在此地,護衛将圍場圍起來,莫要放走一個人。”

眼見陛下和衆人已經入了林中。司念還在擔心薛晚,心中愧疚之意更甚,是她向商祁借的馬,若她不曾借馬,或許薛晚也不會如此危險,可轉念一想,若此次要跌入懸崖的是商祁,那她該怎麽辦?

她突然發現她連想都不敢想,只微微想到便心尖一顫。司念有些後怕,若好友因她之過死去,讓她怎能心安,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薛晚因她而死,想到此,她毫不猶豫的跨上自己的馬。

而□□的馬似乎聞到了她身上汗血寶馬的氣息,突然就煩躁起來,揚起前蹄子不停的跳躍着,想甩開身上的人。

司念一下子就慌了神,她想抽出腳,腳卻被腳蹬絆住,根本沒辦法脫身。她只能緊緊抱住馬身,小臉吓得煞白。馬不停的向前奔跑着,瞬間她的人影便沒于樹林之中。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藍色身影如閃電般掠過。

彼時商祁剛剛趕回來便得知司念已闖入林中,商祁果斷騎着一匹白駒沖了過去。在他接近司念的馬時,毫不猶豫地翻身上了司念的馬背,商祁剛上馬背,便用力拉住了缰繩,試圖控制住受驚的馬匹。商祁的氣息噴在司念的耳邊,他的身軀就這麽緊緊貼着司念的背,司念能感受到商祁的心跳,強勢而有力。

他聲音低沉,胸腔振鳴道:“別怕,有我在。”

司念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心跳,似乎從他在她身邊的那一刻起,她感覺到莫名的安全,她把這些歸咎于太子的威勢。

馬漸漸被馴服,商祁和司念坐着同一匹馬,從密林出來,商祁有些後怕,若非他着急趕回來穩住衆人,恐怕不會這麽快救下司念,幸好,司念沒有受傷。

司念額角的碎發随風飄起,慘白的臉上終于有了血色,有些驚魂未定。

少女平日裏容色嬌俏,從商祁的視角看去,她的眼尾微紅,還帶着一點點的淚光,烏發被鳳吹散掃過他身上,上身豐腴,細腰不盈一握,白嫩的藕臂正被他緊緊圈住。

商祁感覺到身前的司念後背緊緊貼着自己,像是在被他包裹着,便莫名的感到一陣燥熱,耳後微紅,嘴角卻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

一個侍衛走了過來,行禮道:“殿下,尚書令之女被救了下來,鄭國公世子只是擦傷,并無大礙。”

商祁神色冷峻,命令道:“把接觸過我的馬的人都抓過來,我要活口。”

此次事情雖說是薛晚被人暗害,倒不如說是他被人暗害,顯然對方是設計好了馬奔跑到懸崖的路線,想要害他。

商祁眸色一沉,嘴角帶上了一絲嘲諷的弧度。

商晏,你的計劃還是這麽的……差勁。

他早已安排好人手圍住了這裏,恐怕行兇之人很快便會落網。

其實他上一次随司念探訪太後便知道商晏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故意提起春狩,意在引蛇出洞。

他早已安排好人手圍住了這裏,恐怕行兇之人很快便會落網。

卻見大皇子商晏面色仍舊沉穩,還是恭恭敬敬的給皇帝行禮。只不過在衆人看不到的衣袖裏,他的手指默默握成了拳。

皇帝看到商祁和司念回來,一口氣便松了下來,一旁的皇後關切道:“太子和太子妃有傷嗎?”

“回母後,兒臣和太子妃無礙,只是鄭國公世子有些微的擦傷,兒臣已命人嚴查。”

年近半百的皇帝眼神變得肅殺:“暗害太子一案,便交給太子和刑部處理,必要查清此案,朕絕不會姑息。”

薛晚臉上尤挂着淚,回到了營帳,撲在司念身上:“今日若不是鄭世子相救,恐怕我就不會僅僅是輕傷了,還好太子殿下有安排,直接在懸崖處命人守着。”

她緩了緩,想起來司念為了救她也沖了過來,馬受了驚,心中感激,關切道:“你沒事吧!嗚嗚嗚都怪我非要騎馬讓你的馬受驚了,你要是有個三t長兩短,我可怎麽辦呀!”司念連忙說道:“好啦,我沒事了,你別哭了。”

司念擡眸看向商祁,他又一次救了她,而且見她私自決定去救薛晚,他也并未苛責,甚至絕口不提。

他總是這樣護着她,只是是為了她哥哥能夠幫他,不過想到兩年後的和離,她便覺得一切恍然如大夢一場,他是有利可圖不錯,可是終究這一切源于她的父母,她雖然一直想說對不起,但是卻覺得蒼白無力。

*

一身正紅宮裝的太子妃坐在塌上,白嫩的手指捏着針線一針一針繡着自己描繪好的圖案。

雖然春狩出了意外,但是她和商祁的約定還是作數的。司念自認為自己的繡工不太好,不知商祁怎麽能看得上她的針腳。

商祁一大早便去刑部審案了,司念在他走後一直繡了許久,才得空歇一歇。

天氣漸暖有些暑熱,往日在司家,臨近夏日,必然在房中放些冰鑒,司家不是朱門大戶,冰也算是稀罕之物,免不得日日沐浴,以解暑熱,而如今來了東宮,冰自是取之不盡,連冰鑒中的荔枝都新鮮的緊。

桑落看着司念手中的繡樣道:“娘娘繡的鴨子好像啊!”

司念一臉黑線:“這是鶴……”

桑落和一旁的青蓮都有點淩亂。

司念覺得商祁待她也算正人君子,繡個鶴最是襯他,只是她已經盡力了繡的鶴卻仍像個鴨子,不行,畢竟是感謝商祁的禮物,她一定要繡個像樣的。

說罷她便又拿來了錦布仔細練習起來。

她纖細的手指靈巧地穿梭在繡布之間。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戶灑在她的蔥白的手指上,給她增添了一抹溫柔的光暈。

司念想起了商祁的模樣,沒準這個男人是因為喜歡最近權貴流行起來的江南織錦香囊而讓她繡的,不對,商祁那個小狐貍,肯定是因為這樣能表示東宮夫妻恩愛做的表面功夫。

與此同時,刑部獄中,地牢暗無天日,只有幽幽的燈盞,閃爍着詭異的光。

厚重的牆面上雖然經歷過不斷擦拭卻仍舊留下了血紅般的痕跡,這些污垢森然恐怖,昭示着之前受過何等殘酷的刑罰。

薛澄跟随着商祁一步步來到這裏,他自然的看着一旁的牢頭,為他和商祁引路。

“太子殿下,薛公子,這邊請。”

薛澄是頭一次看到牢獄中的景象,光是看到那些可怖的刑具,他就全身都起滿雞皮疙瘩,薛澄想不到,商祁為什麽想要安排他來接手刑部。

面對如此壓抑的場景,腐壞的氣味簡直都能讓他吐出來。

商祁自然見過屍山血海裏的場面,他只是略略掃了一眼,眼神仍是冷冷的寡淡模樣。

這次春狩,他們對所有的人一一排查,最終查到了三人接觸過商祁的馬匹,刑部也不是吃幹飯的,很快便讓經常養馬的人分辨出馬被投了玉石散,這種東西是黑市才會出現的東西,因為産自匈奴,所以很是少見,聞了這種東西的馬匹,會在一定時間之內癫狂并不斷奔跑。

顯然這三人能夠有時間将馬的軌跡訓練出來的,只有其中一人。

那人被查到便想要咽下毒藥,只是商祁動作迅速,在他想要吞毒藥的瞬間察覺,攔了下來。

如今他們趕來是為了問出幕後之人。

審訊的地牢陰暗,李五被蒙着頭綁在刑架之上,他還未被上刑,事到如今他仍舊面色不改道:“求太子殿下給個痛快!”

商祁質問道:“你就這麽迫不及待想死嗎?不過,到底是商宴的死士,有那麽一點的骨氣,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刑架上的人聞言身子一淩,他怎能知曉此事是大殿下所做,不行此事他絕不能牽扯大殿下。

“哈哈哈哈,可笑你還以為是大殿下做的,我是不會給你做僞證的。”

“看來,我不必多言了。”

商祁冷漠的擡袖,一個小獄卒便走了過來,手上拿起了燒紅的烙鐵,迎着他的脊背便燙上去。

薛澄看到這樣的場面,頓時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卻看商祁仍舊面色平淡,冰冷的看了他一眼,“這便是刑訊的日常,你需得學會。”

他恍然想起商祁曾經為了報複害江瑜的人,将那人做成了人皮燈籠。

他究竟有過怎樣的童年,讓他不願提及,每每提到他的幼時,似乎成了所有皇家的禁忌,作為太子,他必定親眼見過比這殘忍百倍的懲罰,才會在此刻表現得如此平淡,薛澄曾經聽聞過一個傳言,當年陛下創立大顯很是艱難,太子商祁曾經流落到過民間。

而商祁自然知道對于死士而言無論動用何種手段都是徒勞的,只是他在賭,賭他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他有親人嗎?”

商祁猝不及防的說道。

李五聽到這句話時并沒有任何的反應。

商祁道:“審完了,不必再審了。”

獄卒當即便走開了,疑惑紛紛,太子什麽都沒審到便收了手,豈非白費了一番功夫。

薛澄忍不住心中的驚濤駭浪,他潛心做局,誘大皇子陷害于他,不就是為了得到證人證明是大皇子做的事嗎?他疑問道:“怎麽不審了?”

商祁心中已經早早便猜到了這個結果,商宴又不是傻子,他命令的人必然會是忠于他的死士,怎會輕易告訴背後之人。他今天來只是為了教薛澄辦事,而不是問出實話。其實事到如今他已經成功了。

商祁挑眉,嘴角帶了一絲笑意道:“你覺得死士會開口嗎?”

薛澄疑惑:“那你來問是為何?”

“教你做局。你仔細想想黑市敢賣匈奴的東西陷害于我,商宴背後的黑市必然不複存在了,而匈奴人敢賣東西謀害于他,朝廷攻打匈奴,便師出有名了。”

好一個一石二鳥。

薛澄的臉色頓時從淡泊變得敬畏,他自認為自己詩書才華已能成翹楚,卻直到此刻才發覺到商祁的恐怖之處,以商宴的計謀,絕非他的對手。

商宴陰狠偏執,可商祁在某些方面很是君子,有所不為,如果說此次商祁和商宴下着一盤大棋,商祁掌握朝堂,商宴掌握兵權,看似商祁并不占優勢,但其實他才是那個執棋人,他願意追随這樣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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