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你是喜歡男人嗎

第40章 你是喜歡男人嗎

不到三天，方萃就成功地捉了奸，要照片有照片，要錄音有錄音，要不是怕吓着富太太，限制級都可以。

氣得富太太大罵小白臉沒有好心眼，留下一張支票憤憤然地走了，出門撞見曲冬青，頓時喜笑顏開，嗲嗲地問：“帥哥，姐姐請你喝杯咖啡啊？”

曲冬青面無表情地說：“謝謝，我肝炎還沒好，大夫囑咐我不能喝太刺激的東西。”虧富太太那麽高的鞋跟，跑快了也有幾分企鵝的風采。

方萃舉着支票，曬着太陽，照這麽下來，也用不着曲冬青再賣山裏的寶貝了，要不要租個大點的辦公室呢？離開這個破制片廠，搬進寫字樓裏……

展望未來的方萃，沒有得到老板的絲毫回應，這才發現曲冬青壓根沒聽自己說什麽，一個人蜷縮在沙發裏，兩眼直直地盯着前方那個茶幾。

“喂，我說，我給咱們偵探社賺了這麽大一筆錢，怎麽連句表揚都沒有？”

曲冬青機械性地拍了拍巴掌。

“幹什麽沒精打采的？”

曲冬青索性翻了個身。

方萃故意大聲地：“剛才你哥來過電話了。”

曲冬青又翻了回來，支起身：“說什麽了？”

方萃翻了個白眼：“希望我們幫個忙，去趟黃少東的老家，從他家人那裏取點DNA回來，跟荒地發現的碎屍做個比對，他在局裏不方便，又不好明着叫黃少東母親和妹妹來這裏，只好辛苦咱們喽。”

曲冬青更正：“不是咱們，是你一個人。”

方萃撇撇嘴：“就知道會這樣。”

“我不會閑着的，還得繼續找九根手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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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獸醫姐姐也不知道嗎？”

“她說不認識這麽個人。”

方萃點下了頭：“也是，領導要幹點什麽事，通常都是瞞着下屬的。”

方萃這話只說對了一半，通常下屬要幹點什麽，也可以瞞着領導，只是，瞞不了多久的，因為人民群衆的眼睛不僅雪亮，而且數量龐大，防不勝防。

通過方萃取得的DNA比對，碎屍并不是黃少東，但這件事巧不巧的被局裏發現了，排查屍源不是不可以，但黃少東的失蹤是毫無根據的揣測，既沒有資格立案又不上報，純屬孟凡的個人主義。

警局劉局長拍着桌子的吼叫聲，震得警局的天花板都嗡嗡作響：“又是趙學年，趙學年，孟凡，你還有完沒完了？這自作主張私下辦案的毛病改不了了？你知道你犯了多少條紀律？”

第二天，孟凡調離重案組，光榮的被貶到享受局裏特殊待遇的掃黃組。

掃黃不像重案、緝-毒那麽受重視，日夜颠倒是常事，晚上出警基本都是些娛樂場所，警隊私下裏流行一句話，累了煩了不要緊，掃掃黃來散散心。

曲冬青嘀咕着：“掃黃？是不是相對安全點？”

方萃白了他一眼：“你這八百多年也是白活了，俗話說，萬惡淫為首，你哥要去的可是萬惡荟萃、惡人紮堆的地方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當孟凡去掃黃組報到的同時，劉瑞瑞就闖進局長辦公室，上來就問：“為什麽把孟凡調到掃黃組？”

劉局喝的第一口熱茶差點噴一身，氣不打一不出來：“正常人事調動，輪不到你來管，趕緊回去上班。”

劉瑞瑞毫不示弱：“你就是對他有偏見，沒有确認前，任何可能性都算排查，怎麽就違反紀律了？孟凡在重案組業務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你憑啥給弄去掃黃？那組每天接觸的不是賣的就是嫖的，他一個連女朋友都沒有的大男人……”

劉局一拍桌子：“破案又不是逛菜市場，還挑肥揀瘦的？你懂什麽，給我出去。”

劉瑞瑞也豁出去了，大喊一聲：“爸爸，你這是濫用職權，你把他給我調回來。”

門口一溜聽牆根的，頓時大眼瞪小眼，原來這個去年從警校畢業分配到這的小師妹，居然是劉局的千金大小姐啊，瞞得可真夠嚴實的。

劉局的茶杯摔了出去，本來就不願意女兒跟他一樣當警察，還偏不喜歡坐辦公室，非要幹一線，從小驕縱慣了，女兒執意如此，當父親的最後只好妥協，不過約法三章，第一不許暴露倆人的父女關系，既然幹警察，就要憑自己的實力積累戰績；二，一線危險，吃苦受累不許抱怨，但也不能受傷，否則就回檔案室裏吹空調；三，不許和警隊裏的人談戀愛，當爸爸的自然希望女兒将來能有個更安穩、長久的幸福。

畢業剛一年，這約法三章就逐一破功了，要不是上次孟凡替她擋了那一刀，受傷的可就是劉瑞瑞，這下倒好，為了這個孟凡，連爸爸都叫了。

劉局血沖腦門：“你要是再這麽胡鬧，我明天就把他調到轄區裏掃馬路。”一指門外：“滾！”

劉瑞瑞也有點怕她爸說到做到，不敢再耍小姐脾氣，眼淚汪汪地跑了出來，這才發現，外邊一群師哥師姐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簡直是爆炸性新聞啊，不到半天的功夫，劉瑞瑞的光榮事跡警局上下傳了個遍。

掃黃組組長王大政，頓時一個頭三個大，打從去年年輕漂亮的小師妹來了之後，多少只蜜蜂盯着這朵花兒啊，他王大政也算其中一只，雖說自古美人愛英雄，但英雄也有猛張飛和美趙雲的區別。

不光是劉瑞瑞，女人見了孟凡都會情不自然地多看兩眼，搞的其他英雄只能紮紮堆看個熱鬧，知道孟凡被調到掃黃組，哥幾個原本尋思着收拾收拾這小子，出出平時窩在胸中的一口氣，現在知道劉瑞瑞是局長的女兒，這關系可就微妙了，搞不好這小子将來就是局長女婿啊。

劉局在寶貝女兒闖宮後，鐵青着臉把孟凡叫到了辦公室，開着大門，又是足足一頓訓，以正視聽，衆愛卿們頓時嗅到了新的風向，這是公主有意，父皇無情啊！既然如此，那就趕緊給孟凡安排重要的任務吧，別辜負了領導的一番美意。

最近龍湖市專門有人組織一些長相漂亮的男孩子出來做皮肉生意，于是，孟凡調到掃黃組的第二天，就委以重任，喬裝牛郎，潛伏夜店，尋找相關線索，釣出幕後的組織者。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孟凡再不情願，可任務就是任務，沒有拒絕的道理，望着孟凡不茍言笑的一張臉，王大政的話說得別有意味：“咱們組你看看，一個個歪瓜裂棗的，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啊，卧底也得看夠不夠資質，總算盼着來了個順眼的，你要不去，簡直暴殄天物。”

孟凡也不廢話，按着要求裝扮上，別說，往酒吧街上這麽一站，頓時有種魅惑衆生的風姿。王大政不無感慨地：“孟凡，你穿這身比穿警服更養眼啊。”孟凡一個眼神打過來，王大政讪讪地閉上了嘴。

泡了大半宿的夜店，各種氣味、各種聲響，各種騷擾，男男女女，應接不暇，三言兩語，沒一條魚上鈎的。

王大政幾人哭笑不得，不得不給孟凡上上課，哪有泡夜店只喝礦泉水的？您倒是笑笑啊，賣笑賣笑，你整那麽嚴肅幹啥？又不是警察臨檢，全吓跑了……吧啦吧啦一大堆。

這一夜，又是白熬，沒有絲毫的進展。淩晨三四點，全組收隊，王大政拍着孟凡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孟凡啊，光有好看的皮囊是不行的，得掌握精髓，幹一行就要愛一行。”

孟凡忽然說：“以前不太了解你們掃黃組，其實你們也挺不容易的。”

王大政愣了下，然後點點頭：“咱們警察，哪個容易了？”

沒精打采地回到家，孟凡站在卧室門口，插着腰，抿着唇，望着躺在自己的床上睡得口水橫流的曲冬青，足足望了好幾分鐘，随即摸出手铐就給拷上了，拍了拍曲冬青自負天下第一的臉：“醒醒。”

曲冬青睜開眼，看見孟凡，懶懶地問：“怎麽才回來？”忽又皺了皺眉：“什麽打扮？你是掃黃去了還是被掃了？”

孟凡冷冷地看着他不說話，曲冬青想要爬起來，這才發現自己被拷了：“什麽意思？”

孟凡面無表情地：“說吧，你是怎麽進來的？我已經換了密碼鎖，不可能撬開。”

曲冬青想了下：“哦，你換什麽鎖啊，害得我研究半天才破了密碼，警號加生日後兩位吧？”

卧槽！這都能知道！孟凡咬了咬牙：“就是為你換的鎖，我不喜歡你随意出入我家。”

曲冬青盯着看上去心情并不愉悅的刑警大人。

“說吧，你幹嘛來了？”孟凡搬過一把椅子，坐在曲冬青的對面，拿出了審犯人的架勢。

曲冬青淺淺一笑：“過來看看。”

孟凡：……

“我這他媽的有什麽值得你看的？”

望着烏雲密布的孟凡，曲冬青反問：“聽說為了黃少東的事，你被調去掃黃了？”

孟凡緊繃着原本線條就冷峻的臉，聲音也低氣壓：“我跟你有那麽好嗎？”

曲冬青居然點了下頭：“還行。”

“曲冬青！再好的朋友也不能随便侵犯別人的私人空間。”

“你認為我侵犯你了？”

“你說呢！”

“這不在我思考範疇內。”

孟凡抿了下唇，神情變幻莫定，目光直刺曲冬青那張厚臉皮，定定地望着，忽然問：“你是喜歡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