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特別的光影（十一）

第14章 特別的光影（十一）

鹿書白：“……”

于懷安：“……”

雖然傳說故事放進現實裏是離譜了點，但就現在遇到的來看，好像也沒有那麽離譜。

“傳說上古時期，天上破了個洞，那毀天滅地的水傾倒而下。”

“可以了，這故事我聽過。”于懷安及時打斷：“但現在沒有女娲，也沒有能補天的五色石。而且有沒有一種可能，這裏是歐洲國家？”

南湫思路轉得快：“諾亞方舟的故事也行。”

“你可別了。”于懷安很是嫌棄：“還是聽下文化人怎麽說。”

鹿書白問旭舟：“你們這兒有諾亞方舟？”

于懷安：“……”

南湫很是感嘆：“你看我說什麽來着？奇怪的世界就應該搭配不正常的思路。”

他看了眼說話的鹿書白，這人似乎心情很好。說什麽女娲補天諾亞方舟都是他随口瞎編的，沒想到這人還挺配合，合着一塊兒忽悠于懷安。

旭舟目光游移：“是……南湫在問我嗎？”

鹿書白垂目算是回應。

旭舟：“諾亞方舟是沒有，不過這故事我聽過，還有你們剛才說的女娲補天，我也聽過。但這都是先人們撰寫的神話故事，和我們現在遇到的天災沒關系。”

“還有個問題。”鹿書白放下手裏的面包：“我們的名字都是你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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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舟被問得忙擺手：“不是的，于懷安的名字我是第一次聽說。至于你和南湫，那是阿塔喜歡的電影明星。我本來是想做兩個玩偶送給阿塔當生日禮物，但沒想到南湫壞了，所以只能先把你送走。”

鹿書白：“在我們之前有沒有做過類似的人形玩偶？”

幾番問話，旭舟總算不覺得別扭了。他把課桌旁的凳子拉開坐下，說話時的語氣也輕快了不少：“挺多的，大概是三年前開始做的玩偶訂單，生意還可以，但受衆群體比較少不太有人知道我。”

于懷安追問：“都怎麽做的？是不是用石膏打底，然後放樹脂進去凝固，最後把部件拿出來打磨拼裝？”

旭舟點頭：“但你不是。”

于懷安鐵青着臉：“不用一直提醒我。”

“抱，抱歉……”

南湫思緒飛轉，嘴裏卻不忘對于懷安打趣：“所以你被送走後有沒有什麽特別經歷？”

于懷安沒好氣地捏住南湫舉到面前：“放在展櫃上被人看的經歷。”

“呵呵，我信。”南湫笑得沒心沒肺，回話時的态度半點兒沒相信的意思。

于懷安：“你信不信我能把你的頭當球踢？”

“你有腿嗎？”

“……”

眼看于懷安要把他的薄皮腦袋摁扁，他立馬換了個話題：“所以你們是怎麽變回去的？”

碰水這招他試過沒用，肯定有什麽契機。

于懷安拿過課桌上的筆筒，很是不地道地把南湫的頭插在筆筒上，“我也不知道，反正是鹿書白找的我，他說不想拿着我這種東西，之後眼前一花我就變回來了。”

南湫的視野被筆筒舉得高了那麽一點，從只能看到兩人下巴變成了兩人的正面五官，也就無所謂被放在了哪兒。

“鹿書白？”

鹿書白應聲：“不知道，我是突然變回來的，找到于懷安的時候也沒發現異常。”

幾人讨論得忘乎所以，忽然宿舍門被打開，一大堆的快遞包裹從門外滾進來。

“阿塔！”

旭舟起身幫忙。

阿塔一身研究服從快遞山後探出半個身體，仰着頭往屋子裏看了看，“我聽到你在和人說話，還以為是抓你的人就直接把門撞開了。啊啊啊啊啊！”

突然的瘋狂尖叫，把幫忙的旭舟吓得神經緊繃。

“鹿，鹿，鹿書白！”阿塔望着宿舍裏的鹿書白，激動得兩臉頰發燙：“大明星！他怎麽在這裏！”

旭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如果說是他做的玩偶活了，阿塔肯定會吓壞的。

“我，那個……就……”

“你好。”鹿書白率先開口：“下戲的時候出了點兒意外，正好碰到旭舟幫忙。”

于懷安：“……”

南湫：“……”

謊話張口就來？

南湫鄙夷地看了眼鹿書白，這小白臉平時挺像個好人，看不出來騙女孩子的時候反應這麽快。

“啊，對！”旭舟接話接得不利索：“我幫了個小忙，所以，請鹿先生，吃飯。”

阿塔推開快遞進來，粉絲見到偶像興奮得臉紅心跳，想要簽名又怕要求多了會給鹿書白帶去負擔，只好盡起了地主之誼。

“只吃面包嗎？要不我再去買點兒菜，廚房設備都齊，我做菜很好吃的。”

“不用不用。”于懷安見到美女客氣突然就不好意思了：“我們只是上來坐坐，吃個飯睡個覺，最多再住幾天。”

南湫嗤了聲：“你怎麽不幹脆問問房租？”

于懷安利落地拿走筆筒上的頭，随手一丢丢進鹿書白懷裏。咬着牙小聲威脅：“讓他閉嘴，要不然真當球踢。”

南湫沒忍住罵了句髒話，不做人的于懷安這麽一丢，把他丢到了鹿書白的……那個地方！！！

他動不了，鹿書白也沒把他拿起來的意思！

南湫：“兄弟，你倒是給點兒反應？”

鹿書白：“……”

南湫：“……”

南湫聲音悶悶的，他原意是對鹿書白說，提醒這小子趕緊把他換個地方。但說話的方向不太好，實在容易讓人誤會。

兄弟，哪個兄弟？是坐着的兄弟，還是面前的這位“兄弟”？

好在鹿書白聽明白了，把他握緊了塞回兜裏。這人手裏全是汗，也不知道是尴尬還是真熱。

“旭舟說你研究高緯度光影，我很好奇，也一直相信高維論，所以想來研究院看看。”

尴尬之色不顯面龐，問話時仍然保持着謙謙君子般的禮貌态度。

裝得挺好啊？該不會真是個演員？南湫在兜裏被握着，目光所及就看到鹿書白的發白手指，這是握得太過用力關節繃緊導致的。

“你也認同我的觀點？！”一提到光影學，阿塔的眼睛都亮了：“你想知道什麽？只要不是觸及教會的矛盾問題我都可以回答。”

鹿書白垂眼思慮，随後又擡眸直視：“為什麽說，極光是高緯度的震動？”

阿塔搓了搓手：“這個，如果用研究院的話術來講你們可能會聽不懂。要不，我就用我論文裏寫到的簡單描述。”

鹿書白微笑：“麻煩你了。”

南湫适時出聲：“這姑娘的熱情性格像不像我們在火車上遇到的旭舟？”

鹿書白沒吭聲，只是握着他的手放松了許多。

“不麻煩，不麻煩！有人願意相信我的觀點，還是我的偶像，我真的很高興。”

阿塔看了眼窗外天空：“那就……你們知道在螞蟻眼中，我們所生活的三維世界是怎麽樣的？它們的軀體在我們的世界裏實在太過渺小，所以螞蟻的眼睛能看到的很局限。”

怕聽的人不理解，她又打了個比方：“就像一張紙上的細菌，對我們來說它們是三維，但對于整個世界只有一張紙的細菌而言，它們的視野就只是由長度和寬度形成的二維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