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歡迎新老師
歡迎新老師
很奇怪。
劉宇凡的反應,沒有趙六那樣的凝滞,也沒有張三那樣強烈的反擊。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像是突然恍然大悟一般,指了指自己的工作牌,有些遺憾地說:“這東西還挺方便的,都不用自我介紹了。”
真的很奇怪。
張亦可感覺,他這反應很像是一開始不喜歡這個東西,只是在這一刻,才突然察覺到一點這個東西的好處。
“晚上家裏人不在吧?”在她思考的時候,劉宇凡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問:“要不要去哥哥家裏?”
他這時候完全蹲在張亦可面前,高度剛好和張亦可持平。
張亦可一聽這話,毫不猶豫打出一巴掌。
“啪”的一聲,清脆響聲鮮明地在耳邊不斷回蕩。
張亦可并不解氣,又一腳踹上去,把劉宇凡仰面踹翻在地,罵道:“死流.氓!”
飛快跑走,張亦可滿心的後怕,大口喘.氣,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去。
感覺身邊少了什麽東西,張亦可四下一看,發現她那一袋子面包和水被她落到了超市。
張亦可返回,在超市門口往裏面看去,發現劉宇凡并沒有離開,拎着她那一袋東西站在櫃臺旁邊,跟個雕塑似的,臉上還有着通紅的巴掌印。
正要溜走,張亦可先被劉宇凡發現,迎面朝她走來。
張亦可轉身就跑,聽到劉宇凡在她身後辯解:“我不是壞人!”
張亦可才不信,兀自繼續往前跑。
但她連着燒了兩天,這時候身體太虛了,跑出一段距離以後就感覺全身無力,控制不住地大喘.氣,最後腿一軟,險些摔倒在地。
張亦可不跑了,轉過身看着劉宇凡追上她,擺爛地往地上一坐。
劉宇凡面色也不是很好,大概也是跑步跑出來的,喘.氣喘得很重。
“我真不是壞人。”劉宇凡快速調整了呼吸,說:“只是擔心你晚上一個人在家裏會出事,所以才問你要不要去我家。”
張亦可信他就有鬼了。本來變.态就多,在這個亂七八糟的世界,有着神經病的變.态更不會少。
但劉宇凡只是把東西給她放到手邊,撤回手時停頓了一下,似乎想要做點什麽,最後還是離開,接着他對張亦可說:“算了,你自己在家裏小心一點吧。”
随後就走了。
張亦可看着他的背影,又垂頭看看手邊的那一袋子東西,裏面的東西一個不多一個不少,還是她裝好的那些,以及劉宇凡給她放進去的蘋果。
第一反應是這裏面的東西可能被下藥了,第二反應是沒有這種可能——這個世界沒有藥物,第三個反應,張亦可覺得劉宇凡非常怪異,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很關鍵。
她對他産生了好奇心。
但現在明顯不是探究他的好時機,張亦可拿着東西回家,從她敲破的窗戶那裏進去。
窗戶複原是不可能了,張亦可回頭看一眼,放棄。
家裏依然沒水沒電,張亦可索性不費工夫,直接回到自己房間,把門絆上,塗抹藥酒,睡覺。
夜半的時候她醒過來,摸摸額頭,已經完全不燙了,但她還是堅持着在身上塗抹藥酒,以免再次燒起來。
這時候她已經沒有睡意,喝了瓶水又啃掉一個蘋果,更精神了。
張亦可無聊,坐在書桌之前,回顧這兩天的事情,條分縷析地歸納總結。
天光亮起之時,張亦可拿出本子,把自己歸結出來的東西一條條寫下來。
做完這件事,差不多到了上學的時間,張亦可吃掉一個面包,收拾東西,準備出門。
她試着去開門,門還是打不開,正準備從窗戶跳下去的時候,外面響起了鑰匙擰動的聲音。
張亦可後退兩步,正對着門口的方向站立。
門從外面被推開,外面的人出現在眼前,是錢玉溪。
張亦可對她微笑,“早安。”
錢玉溪“啊”地大喊一聲,驚慌失措地跳起很高的距離。
随後小兒啼哭,打斷一切。
張亦可愣了一下,看到錢玉溪身後的嬰兒車,她做出失落的模樣,問錢玉溪:“你有新的孩子了嗎?”
“我好難過啊。”
“原來你不愛我。”
錢玉溪:“……”
張亦可往門口的方向走去,和錢玉溪之間的距離漸漸縮短,到最後正正站在她面前,“沒有殺掉我,你很遺憾吧?”
随後離開,丢下呆在原地的錢玉溪。
小孩子的哭聲更響了,張亦可站在她旁邊,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臉頰——軟軟的,輕輕一碰就陷下去一個坑。
張亦可抽回手,和她的手輕輕交握,“祝你好運。”
來到學校,張亦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紀梧的身影,她很需要知道紀梧現在的情況。
于是,張亦可沒有往教室去,而是站在學校大門口,注視着周圍的一切,希望自己可以一眼看到紀梧。
很幸運,在她站在這裏三分鐘以後,紀梧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
完好無損,滿面紅光。
和張亦可的滄桑與灰敗形成鮮明對比。
紀梧同樣一眼就看到張亦可,她狠狠詫異一秒,跑着來到張亦可面前,輕聲說:“沒事了。”
張亦可終于沒有保留地哭出來。
周遭人來人往,行走間偏頭一看,就繼續自己的路,只是之後還是會有那麽一個瞬間,扭頭看過來,或懵懂,或好奇,或戲谑,或諷刺。
紀梧擡起手,拍了拍張亦可的肩膀,随後沒有再離開,而是這樣攬着張亦可,帶她走到沒有人的角落裏——張亦可哭,紀梧就在一旁安靜地陪着,只是每過半分鐘,就輕聲說一句:“沒事了。”
張亦可又哭了五分鐘,情緒終于好轉,她飛快地把狀态調整到最穩定的情況,告訴紀梧這兩天發生的一切:“我差一點就要死了。”
張亦可挑選着重要部分,一字不落地告訴紀梧,告訴她自己面對着的強回收行動的所有細節。
“沒事了。”紀梧聽完以後抱住她,拍拍她的肩膀,“沒事了。”
張亦可“嗯”了一聲,“但是我可能回不去了。”
“我早上出門的時候,看到錢玉溪帶着一個小孩子——看上去應該是剛出生,來到了我住的地方。”張亦可問紀梧:“你說,在這裏的規則下,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紀梧搖頭,坦誠地說:“我不知道。”
張亦可嘆了口氣,為自己晚上無處可去而擔憂。
紀梧明白她的擔憂,說:“如果你真的沒地方去,我就陪你睡大馬路。”
張亦可笑了笑,拒絕道:“還是不要了。很恐怖的,我前兩天情況那麽危急我都不敢睡大馬路。”
“我知道。”紀梧說:“我沒關系,能夠陪你一起。”
張亦可沒有再接話。
上課鈴聲在這時響起,兩人對視一眼,紀梧問:“逃課嗎?”
張亦可:“想逃,但是更得去看看教室裏還有沒有我的位置。”
紀梧:“那就過去。”
兩人一道慢悠悠走回教室,講臺上的人不是孟饒三人中的任何一個,而是另外一位男老師,戴着黑框眼鏡,眼眸深邃,給人的感覺很神秘,又讓人無端畏懼。
張亦可本能去看他的工作牌:
【姓名:丁則
職位:JS20】
“怎麽遲到了?”他問。
紀梧回答:“走得慢了。”
聽到這個回答,張亦可看她一眼,心情變好一些。
然後她看向自己的位置那處,發現是空的。
同時,她後面的兩張桌子也是空的。
——李四和王五不在。
張亦可心髒猛地咯噔一下,判斷不出來他們是遲到了,還是……被回收了。
忐忑地坐回座位,丁則突然瞥向她們的方向,問:“是張亦可和紀梧,對嗎?”
張亦可點頭。
丁則走下講臺,手上拿着兩個牌子,遞給她們:“你們的工作牌,補辦好了,以後注意一點,不要再損壞了。”
兩人接過來,挂在身上。
随後,張亦可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她的工作牌,亮了。
一閃而過。綠光。
擡頭,丁則也正在緊緊盯着她,随即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對張亦可說:“你果然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張亦可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微笑。
丁則又說:“恭喜你。”
張亦可更加莫名,繼續微笑——雖然她自己覺得,這樣可能更像是在傻笑,但也沒所謂了,她不在意。
丁則走回講臺,“接下來大家鼓掌歡迎我們新來的語文老師。”
她話音落下,有一個人從屋外走進來,張亦可看向她的工作牌,因為距離而視線模糊,張亦可看不太清楚,只是大概能從字體長短來判斷,這個人職位那一欄寫着的,應該是“JS**”。
和丁則一樣,是兩位數的序號。
這人走上講臺,“孟老師已于昨日去世,讓我們為她默哀。”停頓一秒,她又說:“接下來的日子裏,将由我帶領大家學習。”
張亦可耳邊一陣陣嗡鳴,完全聽不進她後面半句話。
她不可置信地一遍遍回憶這人方才所言。
她說,孟饒……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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