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溯洄

溯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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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盛着七條狐貍尾巴的芥子囊正被溫辭緊緊攥在掌心。

溫辭只顧着聽,連哭都忘記了,噙着眼淚,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原來那天徘徊在生死邊界的,不止玄境,還有師父和師姐。

她與一衆師兄都圍坐在峨眉峰,全然不知他們凡間的危險經歷。

溫辭:“師父,真的沒有其他的解決辦法了嗎?”

伏弢:“一切都是天意,不過是肉身即将湮滅,阿辭無須這般難過。”

上古神肉身湮滅,修為重回天地,同時也意味着,伏弢這個人從此便在消失在這世間。如此重大的事情,偏偏被伏弢用再正常不過的語氣講出來,就像是在說明天要吃什麽一樣。

也正是因為如此,溫辭才覺得不舒服。

“師父...”

溫辭鼻腔一酸,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顆接一顆的墜落。

伏弢沒有過多停留,悄無聲息的從峨眉峰離開了。

溫辭妥善放好了芥子囊,回憶起在九嶺山的美好時光,無聲落淚。她知道,她也到了必須要離開的時候。

不多時,獨照主峰的喪鐘響了三聲。伏弢在隕落之前,用盡了力氣,敲響喪鐘,旨在昭告天地和親朋,他即将隕滅于天地。

一瞬間,烏雲蔽日,鶴群泣鳴,金烏長啼。

溫辭沒有修習過任何術法,只能跑着奔向獨照峰。她過于心急,甚至還摔了兩個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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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嶺山上,除了溫辭,便只剩下閉關鑽研丹道的五師兄,和因剛解了媚術還在昏睡的伏煙。

喪鐘是被伏弢的神力敲響,可通達天地,四散在九州各處的師兄全都聽到了,更別提五師兄和伏煙了。

溫辭到達獨照峰的時候,五師兄和伏煙都已經到了。

伏煙是在睡夢中被驚醒的,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下,一襲純白裏衣跪在殿外,淚眼漣漣。

跪在她身側的,是五師兄萬鶴榮。他強行破關而出,嘴角甚至還挂着一抹沒擦幹淨的血痕。

溫辭拽了拽袖袍,掩去手腕上的擦傷,一同跪了下去。沒一會兒,外出的同門從九州各地趕回九嶺山。

和其他人相比,溫辭提前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她的臉上,只有悲恸和不舍,沒有震驚。

所有弟子到齊後,堵在獨照峰正殿的結界消散,伏煙第一個沖過門檻。

殿內空空如也,伏弢的肉身在喪鐘響起的一瞬,就已經湮滅。

他經常打坐的蒲團之上,放着一封留給一衆弟子們的書信以及他經常随身攜帶的一串珍珠手鏈。

那是伏煙給他的束脩。

但和最初的手鏈又稍顯不同,純白圓潤的珠串上,多了兩顆赤紅的留影珠。

伏弢在信中并沒有提及九尾狐族和鷹族與魔族勾結,簡短描述了一下他之所以選擇湮滅是因為不慎讓魔氣入了體,随即開啓了長篇勸學。

他苦口婆心叮囑了每一位弟子,不要因為他的離去而難過。如果實在想念他,就把思念化為修煉的動力,勤奮修煉,早日成神。

他活着的時候,都沒有這麽苦口婆心過。弟子們看着那封信,都情不自禁紅了眼眶,噗通噗通地一個接一個的跪在了地上,無聲落淚。

除了伏煙。她只是緊緊攥着那串珍珠手鏈,失了神一樣。

伴着伏弢的氣息越來越淺薄,伏煙終于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她終于意識到,那個溫聲喊她煙兒的男人,徹底在這個世間消失了。

半晌,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傳入每個人耳中,“師父——”

其他人聽了她的哭喊,終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紛紛哭出了聲。溫辭哽咽着,撲到了玄境懷裏,嚎啕大哭。

-

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伏煙都郁郁寡歡。

溫辭知曉她對師父的情意,更是知道她極有可能因此入魔。她不放心伏煙一個人,伏煙的住所離獨照峰很近,溫辭不想讓她睹物思人,幹脆讓伏煙搬來了她的峨眉峰。

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沒能看住伏煙。

一個午夜,伏煙趁着溫辭睡着,一個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九嶺山。師兄們下山尋了多日,始終沒能尋到蹤跡。

沒多久,白鷹渾身是傷的登上了九嶺山。

他說,一個美豔的女鲛人殺了他全族。拜師那日,他曾見過伏煙,知道她是九嶺山的大師姐,所以他來找伏煙報仇。

藺容聽不得白鷹口中的污言穢語,一掌将他劈暈後,一腳踹下了山。

可是伏煙自消失以後,就從未再回來過九嶺山。

溫辭知道,她是去給師父報仇了。可她還知道,和魔族勾結的,不止鷹族,還有九尾狐一族。

師父之所以中了魔氣,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九尾狐一族容不下伏弢。于是,她沒有隐瞞,将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訴了師兄們。

一行人轟轟烈烈趕赴青丘時,為時已晚。青丘已然成為一片血海,再無一只狐貍生存,狐貍尾巴卻堆成了小山。

據青丘附近的山貓族人說,闖入青丘的,是一只長得異常美豔的鲛人。她用歌聲迷了九尾狐一族的心智後,大開殺戒。到後來,殺得眼睛都紅了,仍不忘一條條割下他們的尾巴。

伏煙的心思很好猜。

她知道,當時師父斷尾求生,所以她也要這些臭狐貍感受一下斷尾之痛。

伏弢的湮滅,讓伏煙的情緒近乎崩潰。她之所以從九嶺山離開,是因為九嶺山裏的一草一木都讓她想起伏弢。

她發了瘋的想念他

她原本只是想着離開九嶺山一段時間,去海底呆一會兒。直到她無意間碰上了一直在九嶺山外圍監視着的九尾狐和鷹族的小崽子。

她察覺到不對,一路跟過去,找到了鷹族的老巢,偷聽到了鷹族長老的談話,才知道了伏弢出事的具體緣由。

一怒之下,她掀了鷹族的老巢,又屠了青丘。

接下來,就只剩下魔族。

溫辭及一衆師兄們的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藺容更是帶着除了溫辭之外的所有人,暗中去了魔域,尋了好久,始終找不到伏煙的蹤跡。

她就像是刻意躲着他們。

其實,他們的感覺沒有錯。

拜師禮那日,伏弢就說過,九嶺山應以除魔衛道為己任,不可濫殺無辜。而她犯戒了,沒臉再見同門。

就在他們以為伏煙不會在短時間內對魔族出手時,魔族發生了內鬥。據說,是魔王和長老們為了争搶一個生得極其美豔的女人自相殘殺。

當九嶺山一衆人趕赴魔域時,魔域上下已然一片狼藉。魔王慘死,長老重傷,而那個所謂的美豔女人不知所蹤。

不過,他們都知道,是伏煙搞得鬼。因為藺容在魔域的水池中,撿到一片鱗片。

自那日後,伏煙很長時間都沒了音訊。直到有修仙者滿身傷痕帶着漁民來到九嶺山尋求幫助,帶回了海妖在漁村作亂殺人的消息。

好巧不巧,那處海邊小鎮正是溫辭初次遇見伏弢的地方。

手臂上的那道應龍刺青隐隐發燙,溫辭知道,她到時間了。那個芥子囊她一直放在身上,只是有點舍不得師兄們。

漁民口中的海妖,的确是伏煙無疑。

而且,是已經入了魔的伏煙。

據二師兄說,她是因為在魔域內待得太久,又沒有系統修習過如何抵抗魔氣的術法,所以才會慢慢被魔氣侵入了腦海,變得意識模糊。

伏煙果然已經不認識他們了,周身被魔氣環繞,美豔動人,卻招招淩厲。

她沒有朝着師兄們發起攻擊,而是又一次盯上了溫辭。

伏煙失了智,想吃了她。

玄境早在溯洄術中看到過未來,知道溫辭到了非走不可的時候。所以,趁其他人牽制伏煙的時候,他第一次在溫辭身上施展了溯洄術。

溫辭甚至沒時間跟他們告別。

昏昏欲睡之際,她重新回到了海底。

-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玄境——

不對,是司淵。

司淵和伏煙兩人關切的目光,悉數落在溫辭眼中。而溫辭,則躺在那張白玉床上。

“我...我回來了?”她掙紮着坐起身,聲音有點沙啞。

司淵抱住她,鼻尖抵着她的脖頸,悶聲應道:“對,你回來了。”

于溫辭而言,不過是一瞬。可對于司淵來說,卻是無數個春秋。

當年,師兄們一齊聯手,卻依舊壓制不住伏煙心底的濫殺情緒。那場戰鬥,可以說是九嶺山同門的自相殘殺。

最後,是玄境生生割裂自己的神魂,将伏煙鎮壓在海底。而他自己,則在一日日的風吹日曬中,逐漸石化。

...

伏煙趁着司淵不注意,将那只玉琢的九尾狐抱在懷裏。

溫辭想到什麽,推開司淵,從懷裏拿出那個芥子囊,遞到了司淵手裏。司淵解了芥子囊上的封印,屬于上古神的磅礴氣息充斥在結界之內。

那一瞬,連伏煙身上的魔氣,都少了很多。她像是失了神,又像是想起什麽,癡癡望着那個芥子囊。

就連溫辭,也感受到了專屬于伏弢的氣息。她又想起伏弢湮滅那天的場景,忍不住哽咽道:“裏面是——”

不等她把話說完,伏煙連懷裏那只玉狐也不要了,随手一甩,朝着兩人就沖了過來。

司淵擔心她會傷害到溫辭,及時将她護在了身後。

溫辭也還沒從過去那個伏煙說要吃了她的情緒中抽離出來,見她撲過來,渾身一震,害怕得不行,瘋狂往角落裏躲。

伏煙卻是連眼神都沒給兩人一個,只是從司淵手上搶走了那個芥子囊。

熟悉的氣息,讓她鼻酸。

伏煙甚至沒有猶豫,直接打開。一道亮眼的光芒閃過,七條狐貍尾巴從芥子囊裏飛出來。

因為神力太過磅礴,又沒有絲毫的過度,蚌殼外面的那層結界,瞬間被神力擊得粉碎。

一瞬間,海水倒灌,溫辭也被震的昏了過去。司淵見狀,連忙重新結了道結界,将海水阻隔在外。

轉瞬,七條狐尾消失不見,凝成一道虛無的人影。那人影,不是伏弢又是誰。

縱是司淵,也愣了一瞬,随即沖着那道虛影跪下來,嗓音發顫:“師——師父。”

伏弢擡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小七,你長大了。”

伏煙也紅着眼睛,喊了他一聲:“師父?”

伏弢轉過頭去看她的一瞬,她迅速背過身,雙手捂着臉,努力不和他對視。她身上的魔氣還在,意識也沒完全恢複。

但她心裏有一個念頭越來越強烈:她不能讓伏弢看到她入魔的樣子。

伏弢:“煙兒,轉過身來。”

像是不受控制一樣,伏煙轉過身,伏弢的食指虛虛抵上了她的眉心,純淨且磅礴的神力灌入伏煙體內。

不多時,她身上的魔氣越來越少,直至被徹底壓制。而伏弢,也變得越來越透明。

“師父。”伏煙徹底清醒過來,揮手一打,強行截斷了伏弢的動作。

伏弢垂眸,問她:“可知錯了?”

噗通一聲,伏煙跪在了他面前,卻遲遲不肯認錯,只是默默流着眼淚。

半晌,她才緩緩開口,說:“徒兒沒錯。如果重來一次,徒兒還是會這麽做。他們傷害師父,本就該死。”

啪一聲,伏煙臉上多了一個巴掌印,嘴角緩緩滲出一抹殷紅。

她依舊倔強。

伏弢雖然沒了肉身,但神力還在。司淵生怕他一氣之下将伏煙打得灰飛煙滅了,連忙撲過去,将伏煙護在身後。

“師父,不可。師姐她...”她過得也很艱難。

話到嘴邊,司淵忽然有點說不出口。那日的海濱之戰,同門自相殘殺的場面,始終在他腦海裏。還有那些因伏煙失了智就被傷了性命的人,又何其無辜。

伏弢揮了下衣袖,司淵被狠狠甩開。緊接着,啪一聲,伏煙又挨了一巴掌。

不知是打得疼了,還是什麽,伏煙的眼淚撲簌簌落下。

“是他們害了你,我殺他們,就是沒錯。”伏煙哭着喊道。

司淵沒有再上前。

伏弢又一次擡起了手,巴掌卻遲遲沒有落下,反而落下一聲嘆息,低問了句:“疼嗎?”

伏煙沖他搖頭,跪着撲到他身上,緊緊抱着他的腿,嚎啕大哭。

“師父——”

“煙兒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

“師父——”

“師父,你不要再丢下煙兒了。”

...

司淵聽着,眼眶也跟着濕了。

-

溫辭是在庚辰島的別墅裏醒過來的。司淵不在家,他去撤銷那條報警信息了。伏煙抱着那只玉狐,穿着她閑置在衣櫃裏的衣服,端坐在沙發上。

見她出來,熱切同她招了招手:“阿辭,你醒啦。”

“你——”

話才出口,溫辭看到她懷裏那只玉狐眨了下眼睛。

一道光芒閃過,半透明的伏弢從玉狐裏出來,站到了溫辭面前。

“師父。”溫辭試探性開口。

半透明的伏弢沖她勾了勾唇。

哇的一聲,溫辭撲過來,邊哭邊說:“師父,你又活過來了。我就知道,你沒那麽容易死。”

好不容易止住哭聲的伏煙,也被溫辭給惹哭。

司淵回到家時,看到的就是伏煙和溫辭一人抱着伏弢一條胳膊,嚎啕大哭。而素來端方有度的伏弢,一臉無奈。仔細看去,又有幾分縱容。

“小七,你終于回來了。快,快讓她們都別哭了。”

司淵一手扯開一個,嗖一下,伏弢重新龜縮到玉狐體內,好幾天都沒再出來。

後來,溫辭一度自責,如果早知道師父能夠活過來,早在海濱之戰的時候,她就應該打開芥子囊的。

司淵告訴她,就算她那個時候打開芥子囊,師父也不會活過來。

伏弢之所以能夠重回天地間,是因為他在剝離自己尾巴的時候,不小心把一絲元神也剝離下來。

芥子囊裏的時空和現實不同。

溫辭是通過溯洄術帶回的芥子囊,但伏弢卻是在芥子囊中實實在在度過了千年萬年的歲月。

他憑着那一縷單薄的元神,重新修煉,方才可以重新回歸天地。海濱之戰時,他尚未悟到這一點,就算打開芥子囊,也只會平白浪費封印在芥子囊中的法力而已。

原本,伏弢的打算,是讓司淵把他的上古神力灌入伏煙身體裏,好壓制她身上的魔氣。

後來,司淵和伏弢曾做過一次假設,得出的結果卻始終是一樣的。

海濱之戰時,溫辭擅自打開了芥子囊,暫時壓制了伏煙的魔氣。但未來,她依舊會入魔,依舊會和同門自相殘殺,就連司淵,也沒能逃脫。

-

隔日,溫辭和司淵買了去青城的機票。

伏煙幻化成一只七彩的貝殼,被溫辭連同那一只玉狐,裝在了行李箱裏。

世事無常,九嶺山一衆,從九人行,到如今的四人行。春秋冬夏,再沒有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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