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071

少帥頓時不生氣了,右手頃刻間握住劍柄,正欲拔出,便見到郡主打他倆面前的大街上跑了過去,那精神頭,他倆從未見過,且她誰都沒見到似的。

少帥邁前幾步,居然見到白大人和白統領站在一起,白大人更是笑彎了腰,眼淚都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朝着郡主跑去的方向說:“哈哈哈,你出不出息點兒?連只貓都怕?哈哈哈哈哈哈……趕緊回來,都趕跑了。”

流景可真是替白大人捏了一把汗哪!當着少帥的面,這樣奚落郡主?不想見明兒的太陽了不成?

誰知,少帥面無表情地松開劍柄上的手,說:“走。”

一轉身,便朝着身後那條街走去,嘴角邊兒隐隐約約揚起一抹笑意。不過走着走着,他卻覺得少帥的背影怎麽看着又落寞了幾分。

接着好幾個月,這樣的事時有發生,有天又在街上遇見郡主。這回他倆總算打了個照面,白羽拎着一個食盒跟在她身後。郡主從食盒裏拿出一塊點心,忽然跳到少帥面前,說要喂他吃點心。

這幾個月來,她都不再怎麽糾纏少帥,少帥反而好似瘋魔了一般追着她的身影在城裏打轉。見她居然又有了興致,流景都替少帥開心,看來這回少帥的瘋病終于有得治了吧?

果然,少帥眼中已經消散了好幾個月的神采仿佛一瞬間又回到了他那雙好看的眼眸中。一雙眼看上去竟比從前還亮上幾分。

他知情識趣地帶了人走,以免打擾二人。誰知還沒走出兩條街,少帥竟驚慌失措地追上他問:“我的臉?”

流景暗想莫非郡主使了什麽壞?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異樣來,只好問:“莫非郡主下毒了?”

沒道理呀!他倆無冤無仇。郡主為何要下毒害他?

許是知道了自己沒事,少帥難得皺了下眉頭,神色黯然。流景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郡主那日喂給少帥的點心裏有花生。而少帥從小就不能吃這玩意兒,因此那日定然很失态。郡主肯定很失望。大好的機會便這樣錯失了。

最要命的是,後來少帥不知打哪兒知道了一件事,原來白大人特別喜歡吃有花生的點心。那日少帥回來後,流景聞到他一身酒氣,問他出了什麽事。少帥從來沒用那種語氣說過話,似乎又絕望,又傷心,他說:“她不是做給我吃的。”

少帥飲酒的事沒瞞住大将軍,第二日,他在宗祠外整整跪了一整天。流景将他扶回房間後,勸他:“既然郡主心不在您這兒,您還是忘了吧!”

少帥當時一聲不吭,眼底卻是滿眼的憂郁之色。他從未見過他如此傷心。那是少帥第一次喝醉酒,卻不是最後一次,流景也不知道他為何突然會飲酒了。

原本以為少帥經過這事,會聽他一句勸,誰知此後,事情并未朝着他期望的那樣發展。

Advertisement

見着少帥年紀漸長,登門來提親之人更是有增無減。權貴之女,無論是才高八鬥,還是樣貌出衆,他竟連看都不看一眼,為了躲這些人,他甚至一聲不出地搬到了巡防營起居,說朝裏事忙。大将軍不是沒想過強迫他定下一門親事,但也知道他脾氣,若真定下來只會令對方不滿。莫說聯姻的好處了,沒将對方惹怒,估計都要燒高香了。又怎敢逼他?将他逼急了,還不定做出什麽瘋狂的事來。

少帥只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将這份癡心埋在心底。買她送出去的錢袋,替她趕走城裏的野貓。實在想郡主了,就到城裏走上一圈,有時能如願見上一面,有時卻連她人影都見不着。即使見到了,郡主也不似從前那般熱絡,遇上她心情好,興許會打上一聲招呼,開上幾句玩笑。但若是她心情不好,有時甚至只是點個頭就走了。

只要聽說城裏有案子發生,少帥便不遺餘力地追查,一旦有了确切的消息,他又想方設法用郡主想不到的各種方式告訴她真相。比方說找一個合适的人去扮知情人,又比方說讓人給她帶一張字條什麽的。

一直在暗地裏幫她。後來情勢越發不好,但只要知道她興許會遇上危險,他便先她一步,替她掃清障礙。明裏暗裏得罪太子無數次,就連貴妃娘娘都對他頗有微詞。責問過大将軍好些回,家裏也自然知道了他的心思。但政見不同,立場不同,大将軍壓根兒不會點頭同意。

定南王被人彈劾之時,少帥更是不顧夫人的勸阻,與大将軍在書房內争執了整整一晚。第二天自然又被罰跪在宗祠外面。

直到定南王一家被打發來了慶城縣,少帥才一意孤行,請旨到慶城縣守護他心中摯愛。索性的是,臨出發之前,竟收到了姓衛的讓人送來的退婚書。少帥拿着那封退婚書,一路上心情有多複雜,別人看不出來,流景卻明明白白。這可以說是郡主的解脫,但也是少帥的不安。自此之後,全憑她一己喜好,而少帥,似乎并不是她心中那個人。

有時能見他似乎在笑,有時又見他神情依舊黯然。

流景只好找了個機會,與他聊天,說:“少帥,不若試一試。萬一郡主回心轉意了呢?”

他卻說:“她并非三心二意之人。”

流景又說:“那就讓末将去搞破壞。郡主不是最厭惡去煙花柳巷的男子麽?末将一到慶城縣,便将白大人拐去城裏最有名的煙花之地。看郡主對他死不死心。”

誰知他竟說:“不可。她最厭惡卑鄙之人。”

這也不是,那也不能,弄得流景好生難辦,最後唯有說:“少帥,您喜歡人家,好歹也要讓她知道不是?不管郡主如何想,讓她知道總是沒錯的。她若不喜歡你,你像現在這樣末将也不攔你。但若你說了,她喜歡你呢?那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如今她婚約也沒了,又沒嫁人,為何要拱手讓人?禮教什麽的,比她重要?”

少帥居然就這還思量了許久才:“嗯。”

最讓流景吐血的還是一陣之後,他居然問:“該如何做?”

流景差點兒沒從馬上摔下去,想了想,才說:“對郡主這樣的女子,少帥,您不妨霸道點兒。”

還怕搶不過來?不搶悔恨終身,搶了至少還有點兒機會。

你說四年熬得這般不易,少帥能不捧在心尖上疼麽?別說郡主一句話,他們就要進山喂蚊子,只怕是郡主此刻要摘天上的星星,少帥也會架着梯子爬上去摘,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情聖啊!天下第一。

--

府醫去了趟善堂,回來回話說,阿平身體康健,哪哪兒都好,唯獨夜裏時常驚醒這事的确棘手,就連他也束手無策。問江月籬是否開些安神的藥,至少能讓這孩子晚晚睡個好覺。不過也有說明阿平僅三歲大,藥吃多了始終不好,但也是沒法子中的唯一一個法子了。畢竟心病唯有心藥醫。

“不若趁這兩日無事,我們帶阿平出去玩玩吧?也帶上阿寧。老悶在善堂,如果不與其他孩子在一起,心裏總想着之前的事,好不了。”聽完府醫的回禀,江月籬眼巴巴看着唐晟。

唐晟問:“去哪?”

江月籬原本想說去孟青韻的別院走走,可一想這個季節去,竹葉未必嫩綠,梅花也還沒開,再加上有人不知道樂不樂意。于是提議道:“就在街上逛逛?”

出城難免會令他擔心,城裏雖說也不一定安全,但至少慶城軍随時在巡城,暗衛也有地方藏身。她可不想給他制造麻煩。于是一臉我懂不懂事?乖不乖?

唐晟唇角微揚,擡手輕輕在她額頭上一彈,說:“好。如你所願。”

江月籬頓時笑顏如花,興奮道:“那我這就命人去知會清韻兄一聲,讓他有個準備。”

“等等。”唐晟叫住她說:“不用他準備。”

不就接個孩子出門玩一日嗎?多大點兒事?江月籬想想也是,唐晟自然有他的道理,因此按下沒再執意。否則他定不放心。

因此第二日一早,江月籬禀明父王、母妃,帶上弟弟一起出門。

韓钰瑩窩在江正懷裏,看着女兒與兒子走出房門,便一巴掌輕輕拍在江正結實的心口上,怨道:“殿下,你就這樣縱容你女兒與唐家的兒子混在一起?”

“什麽叫混在一起?他倆做的都是正事。”江正一聽就不樂意了,有些事瞞是瞞不住的,只得哄着說:“你自己生的女兒,難不成還不知她性子?這丫頭皮是皮點兒,但立場分明,也是有自己底線的。不會亂來,她有分寸。再說唐家這孩子你見都沒見過呢!就一味說不樂意,如何服人?”

韓钰瑩嘟嘴,須臾又道:“是是是,你女兒樣樣都随你。臉皮厚也随了你,就會死皮賴臉纏着別人。”

江正頗為得意,卻也并不完全贊同,反而說:“她何嘗又不像你?當初你父親不也反對你嫁給本王麽?你不也像她這樣一副倔脾氣?死都要跟本王在一起。所以阿籬還真是我倆的親女兒。”

父王母妃的優點各占一半,一點兒都不偏向誰,倒也算公平。不像阿寧,這臭小子就一點不像他,不僅性子不像,就連模樣都跟他母妃一個樣!哼!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