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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钰瑩癟了下嘴,說:“誰說我要與你一起了?”

江正一臉你确定?忽又笑了笑說:“孩子都快替本王生三個了,還這般嘴硬。阿籬的事,還是讓她自己做主吧!你不也年輕過嗎?不也明白若不能與自己心愛之人共度此生是種什麽感受嗎?由着她去吧!我倆只需替她盯着點兒就是。至于謹之這孩子……眼看着就快中秋了,本王且親自邀他來府上一聚。屆時讓你看個仔細,挑挑他毛病,這樣你可滿意?”

韓钰瑩一臉的不滿意,但終究是點了頭,說:“那就姑且看看好了。不過提起中秋,暮升這孩子一個人在縣衙過可不成。你也邀上他。”

她就不信自己的眼光會比女兒還差!

江正總算松了口氣。做老子還真是不容易,為了替女兒哄母妃,他這可是連自己的面子都借出去了。這丫頭将來若是與唐晟成了,可別忘恩負義,若敢不孝,他倆就是成了,他也會讓他倆日子過不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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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江月寧難得跟着阿姐出回門,自然興奮不已,雖說沒有案子查,但能出去走走,也是件不錯的美事。

一路上江月寧就拉着他謹之哥哥聊習武的事,若不是馬車坐了三人,不夠寬敞,指不定兩人就要比劃兩下。

江月籬越看越不順心,越看越覺得弟弟有做狐貍精的潛質。半路上實在忍不住了,哼一聲,問:“你到底是陪我,還是陪他?”

唐晟臉上雖沒什麽表情,但心中卻哭笑不得,反問:“有區別?”

當然有區別!她才是第一位的!永遠都是第一位的!江月籬發脾氣,生悶氣。

江月寧瞅着阿姐臉色,掩嘴偷笑,說:“謹之哥哥,你惹毛我阿姐了。”

是嗎?唐晟看上須臾,一伸手便将人拖到他身邊挨着坐,說:“陪他是因為你。”

咦!肉麻,好肉麻,絕對不比父王母妃差的肉麻。江月寧趕緊躲到一邊去,他還小,這種事聽說看多了會長針眼,很影響他世子殿下的光輝形象。他才不要!

為了讓自己在知書識禮的環境中健康長大,他提議說:“阿姐,你還是趕緊嫁了吧!”

別留在府裏毒害他了。他可是立志要做文武雙全的謙謙君子的。就像謹之哥哥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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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籬真真是恨不得将他一腳踢下馬車去,咬牙切齒轉頭,問唐晟:“時辰尚早吧?我們要不要幹脆掉個頭回去?”

将這臭小子丢給父王母妃好了,讓他們也好好管管他們的兒子。比如紮上四五個時辰的馬步什麽的,她最喜歡看他晚上半死不活,慘叫連連的樣子。解恨!

唐晟看上去甚是無奈,左右為難。

江月寧聞言,卻道:“謹之哥哥,算我求你,你趕緊将她娶回家吧!此女子簡直惡劣至極。”

江月籬問:“你這話什麽意思?你謹之哥哥哪裏像撿破爛的?”

唐晟看着她,“嗯?”

江月籬一笑,說:“我當然不是破爛。是最金貴的瓷器。”

所以你趕緊收了我吧!

江月寧頭一回感覺乘馬車也會頭暈,不是給颠的,而是馬車內氣氛憋死人,扶着門框一陣幹嘔。阿姐,你還要不要臉?

好在這段頗為折磨的馬車之行,只用了約摸半個時辰。

江月籬一下馬車便問善堂門前的小厮:“不知清韻兄可在?”

小厮記性不錯,可雖記得她來過,但卻不知她身份,回話說:“小姐,我家公子今日許是有些事耽擱了,尚未到來。不知您有何事?若是前來探望,可裏面請,若不是……就只能稍等。”

說着他看了看她身後,目光停在江月寧身上,不經意地又皺起了眉頭。

江月寧就奇怪了,這人看他作甚?莫不是覺得他英俊潇灑,玉樹臨風?

江月籬正好回頭,見這小子神色,噗一聲笑,故意對那小厮說:“別誤會。這是我弟弟,不是送來善堂求收留的。”

果然,小厮頓時一臉了然,心道:他就說嘛!這小公子一身錦衣,收拾得如此精致,怎麽也不像落難之人。趕緊抓抓頭,呵呵笑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江月寧這才知道這人看他絕非因為他英俊潇灑,玉樹臨風,而是将他當了……

哼!什麽眼神?他可是堂堂定南王世子!!!

還有他那秉性惡劣的阿姐,居然笑得那麽開心!那麽開心!

胡鬧一陣,江月籬這才說起正事,要帶人出去,這事小厮做不了主,唯有請他們先進善堂休息。又叫了人去找孟青韻。

在善堂的倒座廳坐下,江月籬便看着唐晟說:“看吧!我就說事先知會一聲比較好。”

這下還得浪費時間等。

唐晟淡淡道:“不急。左右沒事。”

言下之意很明顯,他寧願等,也不給任何人準備的時機。

江月籬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何最近越來越小心翼翼,雖說京裏的局勢的确越來越緊張,據說彈劾太子的奏折已快堆積成山,皇伯父早朝時甚至震怒不已,已勒令太子禁足東宮反省,但畢竟慶城縣山高水遠的,太子未必就會盯上最近風平浪靜的定南王府。反倒是他那位同窗,姑且算作是他好友的十堂兄吧!那人不該才是風口浪尖上麽?只怕太子要除掉他的心比定南王府強上不止千萬倍。這幾年太子的罪行甚少不是被他親手翻出來的。

莫非唐晟收到什麽消息?

江月籬試探道:“你離京之後,巡防營由誰負責?”

唐晟似乎沒有隐瞞的意思,淡然答曰:“孟家戎。”

父王帶兵二十餘載,朝中上下武将之家,江月籬不謂不熟,卻獨獨未曾聽過此人的名字。不覺有些狐疑,問:“太子的人?”

這點唐晟似乎也不确定,只說:“孟太尉之子。随他父親,立場應該中立。不過……”

他說話甚少如此含糊不清,江月籬有些着緊,畢竟這可是關系到成敗得失的緊要人物之一,巡防營拱衛的可是京城,若犯上作亂,最就手。遂追根究底問:“不過什麽?”

唐晟道:“此事說來話長。此人立場飄忽不定。十殿下在争取。”

看來他果然暗中與十堂兄有聯系,不過成王敗寇,不到最後一刻,誰也說不準誰最終會贏。江月籬笑了笑,玩笑說:“若将來九堂兄與十堂兄輸了……”

“我會護着你。”即便天塌下來,他也不會讓她有絲毫損傷,他說:“除非,我死。”

江月籬心中一痛,很想說,若真到了那時候,她寧願自己死,也想他回到唐家好好活下去。此生,她真的只喜歡過他一人而已,雖然興許真比不過江家的社稷江山,但若要為一身舍身,也只有他。

不知怎麽就将這話題說得如此沉重,沒一會兒,她又笑了,說:“鹿死誰手,未必可知。”

何必這時候杞人憂天呢?

正說着,有人進來奉茶點,江月籬見到此人便有些頭疼。

這人進門後,也是一愣,遂又轉頭看了看唐晟。将托盤中的三盞茶與一碟點心不情不願地放到桌上,才說:“孟哥哥不在,你來作甚?”

态度極其嚣張,嚣張到就連唐晟和江月寧都覺得眼前這女子定與江月籬有過節。

江月籬自己也哭笑不得,不就是誤會麽?何必這樣?她輕咳兩聲,清了清喉嚨,一笑,說:“我與我心上人來接阿平出去玩,誰知清韻兄不在。因此唯有等。”

有意見?

“心上人?”鈴兒這才又看了唐晟一眼,似乎半信半疑,癟癟嘴,說:“你既已有心上人,就讓你心上人将你看緊點兒。往後少來招惹我孟哥哥。”

等等!什麽叫看緊點兒?什麽叫招惹她孟哥哥?這話很容易讓人誤會好不好?

鈴兒說完就走。江月籬哭笑不得,揚聲道:“你給我回來!”

把話說清楚先!

江月籬頭一回生出想揍人的沖動。

偏偏江月寧為報今日之仇,還在旁邊煽風點火般問:“阿姐,你又管不住自己了?這回又招惹了誰呀?你這樣可不對哦!謹之哥哥會傷心的。”

唐晟:“嗯。”

江月籬眼巴巴看着他說:“是她自己誤會了。清韻兄怎與你比?”

原本她可以不解釋,但誰讓她過去行為不檢呢?雖說對他從來是一條心,但也免不了與白景遲他們稱兄道弟,勾肩搭背。此時更覺得水洗都不清。

可恨身邊還有個打又打不得,還頗嘴貧的壞弟弟,也不知是不是親生的,差點兒沒拉出去滴血認親。

江月寧托着腮幫子問:“阿姐,你倒是說說,人家怎會誤會的?莫非……”

你又做了什麽出格之事?

江月籬惡狠狠咬牙,說:“你給我閉嘴!”

這才轉頭又對唐晟道:“她喜歡清韻兄。”

唐晟淡定地端起手邊茶盞吹了吹,動作極其優雅,“嗯。”

所以呢?

江月籬說:“那日我與清韻兄一同到來,被她見到了。”

唐晟輕輕抿了口茶,“嗯。重點。”

意思很明顯,誰會為了一一同到來的女子吃味,定沒有如此簡單。完全不懂女兒家嫉妒的小心思。

重點?重點!江月籬想了許久也不知自己那日究竟做錯了什麽。須臾,聰慧的眸子一亮,說:“當時她與一群孩子在玩游戲,玩得很瘋。有小孩兒沒見到我倆進門,險些撞到我身上。清韻兄就拉我一把而已。”

僅此而已,再沒有更多了。

唐晟放下茶盞,淡淡看着她,也不出聲。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因工作的事沒來得及更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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