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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郡主大婚。
盡管郡馬爺事先早有準備,吃了兩大顆解酒藥丸,卻還是被一幫喪盡天良的人灌得醉醺醺的送回新房。
待唐晟拿着一根紅竹揭開火紅的蓋頭,江月籬便命暖煙取來筆墨伺候。
新郎官模樣看上去很正常,跟沒飲醉時一模一樣,只可惜新娘比誰都清楚此人底細,于是讓暖煙研開石墨後,便讓她退了出去。
紅燭下聊的不是情話,更像是往日郡主查案時的模樣。江月籬問:“都有誰?”
老實交代。
唐晟風平浪靜,卻眼癡癡地看着她,說:“你和我。”
她不是問此時!江月籬想哭,她等了十九年,快二十年了,出個嫁容易嗎?這回問得仔細了些。說:“我問你今晚都有誰灌你酒了?”
唐晟依舊言簡意赅,說:“他們。”
江月籬狠狠盯着他,說:“名字。”
莫非想包庇不成?
還好唐晟稍顯遲鈍地說:“九殿下,十殿下,暮升。嗯,還有流景。”
江月籬一一将名字記下,把那張紙仔仔細細疊好,找來一個十分好看的空盒子放進去,又小心翼翼地放進了櫃子裏。
這回唐晟不幹了,面色冷凝狀問:“你将這些人鎖進櫃子作甚?”
那只是一張紙!!!什麽叫這些人?櫃子裝得下嗎?
江月籬說:“黑名單。明日起身我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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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是黑名單,唐晟總算放心了,擡頭問:“睡了?”
江月籬點頭,答:“睡了。”
可說完,臉就紅了。雖臉皮頗厚,但真想着要與他……
她還是會害羞的。那日馬車上,她知他不會,才會那般挑釁,可今晚……
還是睡了吧!
她可不想趁他不清醒,完成這件人生大事。因此走到他面前,執起他的手,帶着他走到床邊。說:“從現在開始,聽我的話。”
唐晟點頭。很是乖巧聽話。
她親手替他解開腰帶,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說:“不可。”
江月籬噗一聲笑,擡頭看着他燭光中好看到讓她忍不住動情的俊美臉頰,說:“謹之,我們成婚了。”
飲醉了還是傻。
他看了看她,再看看自己身上的大紅喜服,似乎終于明白了。卻說:“我自己來。”
說着就伸手去解衣帶。
江月籬也不幫手,就這樣看着他,她也飲醉過酒,自然知道無論看什麽東西,都是好幾個。所以解不開是自然,眼看着有人就要冒火撕衣裳。趕緊伸手過去幫忙,說:“還是我來吧。”
唐晟擡眸看着她,目光輕柔,道:“你真好。”
“我哪裏好了?”江月籬一邊替他寬衣解帶,一邊笑。
他說:“會笑。”
江月籬扒拉下他的喜服外套,随手挂在一旁的架子上,又開始脫自己身上的。
今兒實在太累了,從出門到郡主府,原本距離不算遠,皇伯父選址就是為了讓她能時常回家。可偏偏得依風俗繞城一周,且還要一路掂着走,加上坐這一下午,她腰都快斷了。
正好,正好他飲醉酒。可以好好睡上一覺,待他酒醒之後再……
不遲。至少江月籬自己覺得一點兒不會遲。
正滿臉笑意,悠哉悠哉寬衣解帶,一雙手已瞬間伸了過來,接着“呲”一聲,她頓時愣住,胸前衣襟,別說是外面的喜服了,就連雪白的中衣都被人拉扯開,衣帶自是斷了無數條,僅剩下一塊繡工精致的粉色肚兜。
這可是她花了整整一年做的嫁衣!就算這輩子只穿這一回,好歹給她留個念想不是?
江月籬擡頭,惡狠狠瞪着眼前這人,可唐晟一臉不知悔改,說:“我們成婚了。”
他這回可是名正言順撕衣裳。
頭痛,早知就不該告訴他這句話。她說:“今晚不行!”
他問:“為何?”
還能為何?都喝成這樣了。她當然不能讓他稀裏糊塗把這事辦了!江月籬捉住衣襟不放,問:“你還聽話麽?”
總之不行就是不行,無話可說。
唐晟好看的眼眸中已染上血色,仿佛一頭餓極的獅子,一伸手直接将人抱起放進床裏,俯身便壓了過來,先堵住她的嘴再說。不是說好洞房花燭麽?不是成婚就該行周公之禮麽?什麽理智、禮教,通通不值一提。
江月籬是真被他吓着了,剛伸手拍了他兩下,他竟單手将她制住。滾燙的唇沿着她明豔的臉頰下滑,被他撕開的喜服散落,她素來掩住的頸項好美。他只見過一回,狠狠親了一口,留下一抹屬于自己的印記。
她吓得求饒,說:“謹之,謹之。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別這樣好不好?我求你了。”
她怎就成了受害者了?這哪裏是相敬如賓,這這這壓根兒就是用強!
聞言,他擡起頭,滿眼欲罷不能,喘着粗氣問:“你還離不離開我?”
不想洞房?莫非想跑?
江月籬靈機一動,委屈道:“我再也不敢了。謹之謹之,我我我聽見屋外好似有貓。喵喵喵……”
不信,你聽。
唐晟豎起耳朵,須臾,正色說:“沒有。”
謊話精果然是謊話精,都這時候了,還想騙人!
江月籬想哭,道:“我明明聽見的,真的真的。你出去看看好不好?就看一眼,沒有……沒有你再回來。”
我任你處置。你不是答應替我趕一輩子貓麽?
“等着。”唐晟終于松手,起身,徑直往外走。他今兒就讓她心服口服。
江月籬趕緊起身,在屋裏的櫃子中取來她平時用的安神香,點了。還好她時常因查案夜裏輾轉反側,睡得不好。出嫁之時讓暖煙帶了不少,這回可算是派上用場了。
點完熏香上床,江月籬索性将喜服和中衣都脫了,僅穿一件肚兜,也不蓋被子,支着頭,斜躺在床上。等他回來。
屋裏安神香彌漫着淡淡清香,她竟不由自主地先打起了瞌睡,最後“咚”一聲栽倒在床上。睡着了……
也不知不過多久,感覺身邊好似放了個火爐。有人正伸手描摹着她光滑白皙的背脊,又一下子醒了。
她猛地坐起,才發現自己身邊竟躺了個人。一時沒反應過來,擡腳便踢在他腿上。
只聽這人“呲”一聲,問:“你想謀殺親夫?”
她這才想起昨晚之事,一把扯過兩人身上的被子掩住身前春色。問:“你你你醒了?”
“嗯。”即使沒醒也被她這一腳踢醒了。唐晟一伸手便将她奪走的被子搶了回來,連人一起抱進懷中,哭笑不得。
昨晚後來的事,二人都不記得了。他說:“你欠我的,該還了。”
什麽叫她欠他的?昨晚是誰自己喝醉了?江月籬覺得自己很委屈,非常委屈,裹着被子轉身,正欲争辯,卻被他那雙誘人魂魄的眼睛鎮住。那裏面滿是柔情,滿是期許,滿是欲望,也滿是誘惑。
一顆心噗通噗通直跳。
他伸手撫上她脖子處的那抹印記,唇角一彎,問:“疼麽?”
江月籬搖頭。不疼。
他深深看着她,說:“我不會弄疼你。”
說完,一伸手将人從被子裏撈了出來,緊緊抱在懷裏,親吻。那雙堪比烙鐵的手,在她光潔的背上游走,伸出一根指頭,便将最後那絲阻礙挑開了。
等這一刻,他實在等得太久了,壓抑許久的情感,就好似洪水決堤一般傾瀉而出。
她始終還是有些害怕,害怕卻幸福着。即便是他控制不住的撕咬,她也覺得舒服,就連“呲”那一聲都甜絲絲的。
“阿籬。我心儀你。”許久了。真的真的不能再等了……
……
許久之後,她懶洋洋靠在他懷裏,閉着眼,問:“謹之,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他輕輕咬了一口她的香肩,意猶未盡,道:“暫不想要。”
他還沒夠!尚不想将她分給別人。
她噗一聲笑,說:“那我是不是要去找鄭院判開劑避子藥?”
“不許。傷身。”說着他又忍不住開始撩。
江月籬卻已被他折騰地渾身無力,昨晚的腰疼更厲害了,裹着被子往裏一滾,說:“不要。你也太精神了。”
不過說完,臉刷得一下紅了,他他他……
唐晟面無表情,淡然問:“好看嗎?”
還不趕緊回來?
她才不要!江月籬裹着被子起身,拔腿便往床下跳。忽的身後一緊,被子呼啦一下被人扯開。她雖金蟬脫殼,卻還是被人從後面死死抱住了腰。
他在身後咬牙切齒,說:“以為跑得掉?”
“謹之謹之,我錯了,我錯了,放開我!這樣不行。啊--抓流氓!”
“我是你夫君!”什麽流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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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煙在屋外守了一上午,就等着郡主喚她進去梳洗,誰知……
正巧,白羽扶着長劍進來,便聽見屋裏的動靜。他:“哼!”
此人太無恥了!以為當了郡馬就可以如此肆無忌憚嗎?
暖煙紅着臉,看了白統領幾眼,小聲說:“統領大人,您……還是先出去吧!”
郡主只怕是今兒都別想出這房間了。
白羽又:“哼!”
看不出這家夥居然如此龍精虎猛。一轉身,走了。
暖煙這才籲出一口氣。
直到快晚膳,才聽見郡馬傳熱水。不過仍是誰都不許進,他說親自伺候郡主沐浴。
江月籬泡在浴桶裏,雙手幾乎是挂在桶邊上,等他在後面親自替她抹身。她懶洋洋問:“你是不是打定主意不許我出門查案了?”
浴水緩緩冒着輕煙,她明豔動人的臉上紅得妩媚,哪還有往日一分精靈?倒是多了一份蝕骨的慵懶柔情。
他在她身後輕輕梳理着她的秀發,說:“不是。但這個月,別想!”
長樂郡主成婚,皇上特許郡馬休沐一月,還不是盼着他倆早生貴子。不止是皇上想,定南王與王妃也想,唐文廣和夫人眼都要望穿了。
還沒成婚呢!二人耳朵都快被這些人磨出繭子來。
所以,郡馬爺只能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了。可他依舊……
不、想、要!
不過能奉旨在家調戲自己的夫人,挺好!
(正文終)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本文的支持,
本文正文到這裏已經完結。
鑒于香香要回趟家,
如有番外,将會遲些時候更新。(暫無法定時間)
新文預計要等回來之後才着手寫。
望見諒。
也希望在下一本書再與大家重聚。
愛你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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