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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時岩死後,時絮順理成章地繼承了時岩的遺産,時岩給了自己這樣一份大禮,時絮也禮尚往來地送給了時岩一場極為寒酸的葬禮。
時岩飼養污染物的事情被公之于衆,一夜之間,時岩從人人誇贊的善良慈善家變成了可恨惡毒的資本家,作為時岩的兒子,時絮難以避免的受到了殃及,辱罵時岩的人将他順道一起給罵了。
時絮不在乎這些非議,應該說,這些都在他的預料之內。
時岩的事是他讓人宣揚的,只為了告訴世人,時岩不是什麽好東西。
不想死去的哥哥姐姐受人非議,時絮才沒把哥哥姐姐的事情也公之于衆。
時岩被人辱罵,時絮才能不用假惺惺地給時岩辦一場隆重的喪禮,他連父慈子孝那一套都不屑裝,随便找了塊偏遠地方的地,将時岩的骨灰給葬了下去。
下葬那日也沒有邀請親朋好友,草草了結之後,時絮在時岩的墓碑前坐了很久,看着墓碑上時岩扭曲猙獰的照片,心裏一片平靜。
枯枝被踩斷,時絮聞聲轉頭,沈局穿着一身黑衣,站在一株槐樹旁,蒼老的臉上堆滿了哀傷。
“他都死了,你還是這麽恨他嗎?”
時絮諷刺一笑:“沈局特意過來,是來勸我大度,原諒他的所作所為嗎?”
沈僑搖頭嘆息:“我只是來看看他,雖然我們很早以前就關系破裂了,但也做過兩年的朋友,我想來送送他。”
沈僑拄着拐杖,走到墓碑前站定,看到墓碑上的照片時表情一變。
放在墓碑上的照片一般都會選用死者微笑的照片,這也是為了不讓活着的人哀傷,而時絮特意選了時岩最醜陋的時刻當做時岩的遺照,不管誰看了都要發怵。
“你這又是何必呢。”沈僑嘆息一聲,默默移開了視線,連他也無法直視時岩這張猙獰血腥的面龐。
時絮笑了笑:“這裏不常有人來,葬在這裏也不會吓到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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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希望有無數人能見證時岩醜陋的樣子,時岩死後也不希望時岩獲得安息。
“我剛認識你父親的時候,他還不是現在這樣,那時的他還是個溫柔善良的人……”
但人都是會變的,一旦沾到了利益,就會改變。
時絮:“您是他的朋友,又成立了異種管理局,那您應該知道,世界裂縫最先開啓的時間吧?”
沈僑深深看了時絮一眼,突然笑了:“你知道後打算做什麽?”
“不做什麽。”時絮淡淡道,“我只是想知道,他為什麽隐瞞這個秘密而已。”
時絮以為沈僑不會給他答案了,就聽沈僑開口:“三十年前。”
時絮詫異:“這麽早?為什麽除你和時岩之外的其他人都沒有這段記憶呢?”
沈僑:“不止我和時岩,在三十年前,最早一批獲得異能的老人們都擁有這段記憶。”
時絮:“是誰抹除了其他人的記憶?”
沈僑:“是世界裂縫。”
時絮面露困惑。
已經開了口,沈僑也不介意将這個秘密說出來:“裂縫中藏着無數人類夢寐以求的寶貝,人的貪念是永無止盡的,普通人踏入裂縫就是死,世人都覺得世界裂縫是罪惡,卻不知道,世界裂縫保護了他們,消除了那段互相殘殺,只知掠奪的記憶,才不會有更多的普通人因為欲望而做出送死的行為……”
時絮:“我不懂,為什麽它不将所有人的記憶全部清除呢?”
如果所有人的記憶全部清除後,誰都不會知道裂縫該如何打開。
按照顧綏的說法,A級以上的污染物無心侵略人類,裂縫打不開,就不會有貪念滋生,就不會有悲慘發生。
沈僑:“我沒說過世界裂縫象征着光明正義,它有兩面,就像天平一樣,它想要維持平衡,既要保全人類,又要給污染物們希望。”
時絮無法理解,但不能理解世界裂縫是正常的,畢竟,它不會說話,沒有人類意識。
或許,世界裂縫有屬于自己的意識,才能做出兩邊都讨好的虛僞事情。
時絮:“那為什麽七年前,它不将我們的記憶全部清洗掉呢?”
沈僑:“三十年前還沒有異種管理局和異能監察處,人類和污染物的戰力并不平等,現如今,在戰力相等的情況下,世界裂縫無需清洗人類的記憶,因為不會再重複上演三十年前,人類自取滅亡的事情了。”
世界裂縫需要平衡公平,就如沈僑形容的,裂縫和人類世界仿佛被架在天平的兩端,一旦有一方傾斜,作為中心的世界裂縫就需要制衡。
它以為自己是上帝嗎?
時絮沒有将這話說出口。
“可是,時岩沒有異能。”時絮忽然想到了這一點,“他為什麽擁有那段記憶?”
沈僑:“他曾經獲得了異能,不知因何緣故又消失了,所以他才會變成如今這樣吧。”
培養異能者們,挑選并調/教優秀的孩子們,讓他們進入裂縫中為他找到那顆能夠實現他夢想的金蛋。
時至今日,時絮終于知道時岩在追求什麽了。
失去的異能。
真可笑。
沈僑:“自我跟他鬧掰之後就沒再來往過,我不知道他對你,對你的哥哥姐姐們做了那樣的事情,哎……如果我早知道的話,一定會阻止他的,這樣,你的哥哥姐姐就不會……”
說到這,沈僑忽然收了聲,他也知道這話不該再說,會讓時絮傷心。
時絮面無表情凝視着某一處,沒有焦距,眼裏有幾絲哀傷劃過:“您知道他想要在裂縫裏找到什麽嗎?”
沈僑一怔,像是才得知這個秘密,消化完後才道:“每次清剿污染物,時岩都自願送人過來幫助我們,我只以為他是痛恨那些污染物,或者,是想為自己圖個好名聲,所以才會資助我們,沒想到他是有其他私心,很抱歉,我不知道他要找什麽。”
“是這樣啊。”
-
葬禮結束後,時絮回到家時正好趕上了晚飯點。
顧綏原想跟着時絮一起去山上的,被時絮給命令留在了家裏。
才一天不見而已,顧綏就像朵蔫了的花一樣,一見到時絮,就對時絮使用了牛皮糖攻勢。
“老婆,你不是願意讓我當你的小尾巴嗎?為什麽還不肯帶上我?”
“我什麽時候說過讓你當我的小尾巴了?”
“明明你都肯讓我ch……”音只發了半截,顧綏就得到了時絮的‘愛心’巴掌。
嘴巴被用力捂住,時絮的目光仿佛要将他千刀萬剮,剁碎了還不夠。
顧綏眨眨眼,“唔唔”了兩聲,看似在求饒,實則是借用發聲來親吻時絮的掌心。
時絮哪會不知道這家夥在做什麽,另只手探到顧綏身後,抓住藏起來的一根金色觸手,用力一拽。
“嗷嗚……”慘嚎聲響徹整個客廳。
時絮是自己發現顧綏這個秘密的,不管他怎麽蹂躏顧綏的透明觸手,顧綏都沒有反應,而輕輕一碰金色觸手,顧綏就會有劇烈反應。
時絮知道了,金色觸手等同于顧綏的敏感點,他總算抓住了這家夥的一個弱點。
“痛啊!”顧綏眨巴着發紅的眼睛,可憐兮兮求饒道,“老婆我錯了,我不再說那些話了,你別生氣,饒過我吧……”
認錯的速度,顧綏敢當第二,沒人敢當第一。
時絮仍舊抓着那根金色觸手,眉眼含笑:“你真的想讓我饒了你嗎?”
說話時,時絮的手指緩緩撥弄着金色觸手,接觸了那麽多次,他太知道碰哪裏會讓顧綏難受。
顧綏本就泛紅的臉漲得通紅,眼睛蒙上了一道渾濁的光,時絮再熟悉不過,那是情欲。
每當他放縱顧綏為所欲為時,顧綏眼裏就會多出這道光,想要将他吞吃入腹,極其可怕又讓人無法抗拒。
“不想……”顧綏喉結不住滾動,聲音已然變得低沉沙啞,“老婆不要饒了我,再多摸摸吧,我喜歡被老婆摸。”
顧綏都開口了,時絮反而失了興致,他扔掉了那根觸手,像個玩弄過就不要的渣男。
顧綏“嗚嗚”了兩聲,撲過去抱住了時絮的腰,那根被時絮玩弄過的金色觸手纏上了時絮的手腕,尖端強行擠入時絮的指縫中,逼迫時絮一定要繼續玩弄他。
“老婆,它想讓你再摸摸它!”
“它?”時絮嗤笑,“不是你嗎?”
“它就是我,我就是它,老婆,我們都想讓你摸摸。”
另一根金色觸手悄無聲息纏住了時絮的腳踝,顧綏的唇緊貼時絮的耳垂,蠱惑道:“老婆,你不想嗎?”
“我昨晚又長出了一根觸手,比之前的都要粗,你不想玩玩看嗎?”
時絮的淺眸中混入了一團墨,在其中不斷翻湧,他順着顧綏,倒入了顧綏懷裏……
-
再回到客廳已經是三個小時後的事情了,上樓之前,歲歲和小黑貓躺在貓窩裏呼呼大睡,落地窗緊閉着,下樓後,落地窗開了一扇,歲歲抱着一個黑色的東西正吃得津津有味。
時絮還在犯暈乎,将那個黑色東西看成了小黑貓,急忙沖到了歲歲身邊,掰開了歲歲的嘴巴。
歲歲仰起頭,迷茫望着時絮,想明白什麽,他抓起地上另一片黑色東西,送到時絮嘴邊:“小爸吃。”
時絮:“……”
看清那東西是什麽後,時絮躲開了歲歲伸過來的手,同時将歲歲手裏的東西也給抽走了。
這黑色東西是污染物的身體,死後被硬生生撕下來,撕成了海苔片的形狀。
按顧綏的說法,歲歲屬于半個污染物,污染物喜歡吞噬同類,歲歲同樣喜歡吃污染物,他不喜歡吃活着的污染物,就喜歡吃污染物的屍體,每次殺完襲擊他的污染物,都會大方地同時絮分享他的戰利品。
時絮看那東西就覺得惡心,自然是不會吃的。
聽顧綏說,死後的污染物的味道和海苔差不多,就算味道不差,時絮也不願意吃。
時絮掏出手帕,擦掉歲歲下巴上的口水:“不是讓你別吃這種東西了嗎?”
歲歲已經可以吃人類的食物了,但還是戒不了吃污染物的習慣。
前幾天,歲歲在吃完一只污染物之後拉了一晚上肚子。
污染物終究是肮髒的,時絮想讓歲歲戒掉污染物,歲歲答應了,但每次見到污染物還是做不到。
歲歲努了努小嘴,心虛道:“好吃。”
又說:“歲歲錯啦,小爸不要生氣,原諒歲歲吧。”
不愧是顧綏帶回來的崽,道歉的速度和話語都跟顧綏學了個十成十。
時絮在沙發底下找到了吓得瑟瑟發抖的小黑貓,一手抓着小黑貓,一手抓着歲歲,教育道:“你想吃沒關系,但你吃的時候得避開小黑,小黑會害怕的。”
歲歲蹭蹭時絮的手以示讨好,又連忙抱住還在顫抖不停的他幹爹,連聲哄道:“歲歲錯啦,小黑不要害怕,歲歲以後都不吃髒東西啦。”
小黑貓喵喵了兩聲,在一大一小的安撫下總算停止了顫抖,伸舌幫歲歲舔幹淨嘴角的污漬。
它害怕污染物,但願意幫歲歲清理污染物殘骸。
“老婆,我做好飯了,你餓壞了吧,快來吃!”顧綏的聲音從餐廳裏飄了出來,時絮抱起一崽一貓走向餐廳。
運動了三小時,顧綏神清氣爽,三個小時前還蔫了吧唧的,這會恨不得将藏起來的觸手尾巴全都翹到天上去。他上前要來接歲歲和小黑貓,突然“咦”了聲。
時絮:“怎麽了?”
顧綏隔空描摹了下歲歲的身體:“老婆,咱們的兒子又大了點诶。”
時絮:“……”
顧綏這話說得太自然,時絮還怪不習慣的。
他将歲歲放到椅子裏,仔細端詳了會,得出了結論,确實是大了點。
顧綏說得沒有錯,吞噬同類是可以進化的,歲歲從最初的足球大小,長到正常的三歲嬰兒那般大小,偶爾會結巴,但也算是能夠流暢說話,從只會爬變為了能走個兩步,唯一不變的是,他仍舊只有四顆小奶牙。
顧綏期待道:“再過不久他是不是就成年了?成年之後就該搬出去住了吧,我們得讓孩子獨立,讓他出去闖一闖!”
時絮:“……”
這算盤打得很響亮,他聽得一清二楚。
時絮:“剛才又有污染物襲擊他,你放心讓他一個人在外面住?”
顧綏打起了另一個算盤,指着小黑貓道:“讓小黑過去照顧他。”
小黑貓:喵喵喵?
我一看到污染物就慫,你覺得是我照顧歲歲還是歲歲照顧我?
時絮:“別開玩笑,跟你說正經的。”
顧綏正經起來:“等他進化到了成年期,除SSS級以外的污染物都不是他的對手。”
時絮訝異:“他這麽厲害?”
顧綏有些吃味,着重強調:“再厲害也沒有我厲害。”
時絮摸了摸歲歲的腦袋,誇獎道:“我們歲歲真厲害呢。”
歲歲露出他那标志性的愛心嘴巴,笑出了四顆小奶牙。
顧綏滿臉不爽,再次強調:“我比他厲害!”
時絮充耳不聞,坐下開始吃面。
顧綏:“……”
自己撿回來的崽,顧綏不是不疼的,只是一想起他與時絮甜甜蜜蜜的時候,歲歲總會弄出點聲音來吸引時絮的注意,他就覺得不爽。
他跟時絮的婚禮還沒有辦呢,還沒過上一天幸福的生活呢,怎麽能被這只愛撒嬌愛黏着他老婆的小崽子給破壞了呢?
顧綏瞪着時絮懷裏的歲歲,他遲早有一天要将這只崽送出去!
這樣,他跟時絮的夫夫生活才更加和諧美滿。
孩子長大了就該獨立了!
顧綏這樣想着,晚上難得沒有與時絮同床共枕,時絮還有些不習慣,但也沒有開口讓顧綏來陪他一起睡。
隔天,在客廳內看到成堆的污染物屍體時,時絮才知道顧綏都做了些什麽。
顧綏昨晚沒跟他一起睡,也沒回自己的房間睡覺,而是一整晚都在外面獵殺污染物,在清晨運回了這些污染物的屍體。
顧綏躺在地板上休息,時絮一下樓他就坐了起來,邀功道:“老婆,我給咱們的兒子準備了大餐哦。”
“……”時絮看着成堆的污染物屍體,腦子懵了片刻後就想明白顧綏這麽做的用意了。
時絮覺得顧綏太幼稚了,跟一只小崽子争風吃醋,他沒有直接點破顧綏的心思,問:“你帶回來這麽多污染物,歲歲吃得完嗎?”
顧綏早就想好了,嘿嘿笑道:“吃不完沒關系,我可以把它們先放進冰箱裏儲存,等歲歲餓了就可以拿出來吃了。”
時絮:“不要髒了我的冰箱!”
“那就讓他一次性吃完吧,你放心,歲歲的胃口很大的,絕對不會吃撐。”顧綏朝時絮身後的歲歲投去一個鼓勵的眼神,“歲歲,你吃得完的對嗎?”
這鼓勵之中還帶着幾分威脅,歲歲抖了抖小身體,僵硬地點了點小腦袋:“吃、吃得完吧。”
“你聽,兒子都說吃得完!”顧綏不給歲歲逃跑的機會,抓起一片污染物碎片塞入了歲歲嘴裏,俨然一副慈父模樣。
“歲歲乖,爸爸特意調了你最喜歡的味道哦,不要浪費爸爸的心意哦,吃吧吃吧,不夠爸爸再出去幫你找。”
歲歲:“……”
顧綏平時給他的愛不多,但一給就是滿分,給的他承受不起,尤其是肚子。
連續吃了好幾只比他身體大上三倍的污染物,歲歲連連打了好幾聲飽嗝,他終于受不了了,掙脫了顧綏的懷抱,一頭紮進了時絮的懷裏,嘤嘤大哭:“嗚嗚,小爸,我…嗝,我吃不下了……嗝……”
一邊說,還一邊打了好幾聲嗝。
時絮看得好笑,戳了戳小家夥圓滾滾的肚皮:“一開始就吃不下那麽多,為什麽還要硬塞?”
時絮當然知道為什麽,還不是因為受顧綏的威脅。
歲歲抓着時絮的衣袖,仗着有時絮撐腰,膽子終于大了起來,向顧綏發起反抗:“大爸爸讓歲歲吃的!”
時絮給了顧綏一眼,顧綏立馬閉緊嘴巴,将想說的話給咽了下去。
“以後你大爸爸再威脅你,你就跟我說,知道了嗎?”
這聲音仿佛是天籁,歲歲感覺有一束金光灑在了他身上,他重重點頭,抱住時絮就是好一頓蹭,黏黏糊糊的,奶聲奶氣道:“歲歲最喜歡小爸啦,歲歲要一輩子纏着小爸!”
歲歲對人類的情緒最是敏感,別看時絮平時對顧綏冷臉相向,但其實,時絮的內心和外表表現出來的是相反的。他看得出時絮是喜歡顧綏的,且處處縱着顧綏。
他以為,在他與顧綏之間,時絮一定會偏向顧綏,所以才不敢挑戰顧綏,他怕時絮會站在顧綏那邊,将他趕出去。
得到時絮這句話之後,他什麽都不怕了。
就算大爸爸要趕他走,小爸也會護着他的!
顧綏咬牙切齒,又不敢在時絮面前發作,只能忍氣吞聲,看着他的老婆跟他的兒子在他眼前玩着貼貼游戲。
吃飽了就容易犯困,歲歲在時絮懷裏哼唧了一會就睡着了,時絮将他放到了小黑的貓窩裏,讓小黑貓看着他,轉頭教訓起了顧綏。
顧綏一如既往抛出他的道歉三連——
“我錯了!”
“別生氣!”
“饒了我!”
歲歲進食的時候時絮沒有阻止,是想着借這次機會讓歲歲徹底斷了吃污染物的想法。
進食污染物能夠快速長大,但一直這樣下去,歲歲的身體遲早會被污染物染髒的,如果控制不好,會徹底變成一只污染物。
盡管顧綏說,以歲歲的能力,不會被污染物控制,但即使有萬分之一的概率,時絮也想要掐滅這種可能。
所以,他必須阻止。
時絮沒真的生顧綏的氣,放縱歲歲吃污染物,他也有錯。
他很惡劣,喜歡看顧綏向他認錯的模樣,每次看,都想要更狠地欺負顧綏,來滿足他的惡劣心。
顧綏像是知道他的想法,每次都會果斷認錯,給他展示他最喜歡的模樣。
這次也是,顧綏湊到了他身邊,捧起他的右手,道一句歉,親吻他的手一次。
手背,五根手指挨個親吻,攤開他的掌心,将下巴搭在他的手心中,擺出無辜可憐的姿态,低聲道:“老婆,原諒我好不好?”
要怎麽做才能原諒呢?
“我會讓老婆滿意的。”顧綏的吻又落了下來,這次是手腕。
又一聲道歉,吻沿着手臂落到了時絮的鎖骨,再是脖子。
最後,在歉意聲中堵住了時絮的嘴唇,将歉意與情欲都送入時絮的嘴裏。
-
時絮連續請了一周的喪假,假期結束後又繼續回到金竹灣上班。
時絮休息了一周,祁愈則忙碌了一周,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機會,在家睡了18個小時後,睜開眼就來找時絮了。
他沒有重要的事,過來只是單純看看時絮,來的路上,他順道買了一包瓜子,坐在保安亭裏,跟時絮一邊嗑瓜子一邊閑聊。
“你繼承了那麽多遺産,怎麽還要在這裏當保安啊,要是我,立馬辭職去環游世界了。”
時絮:“你覺得環游世界很好,我覺得在這裏當保安很好,每個人的想法不同。”
祁愈吐掉瓜子皮,忿忿道:“你說得對,但我還是不能理解你的想法,你們這些可惡的有錢人,就喜歡放着輕松悠閑的生活不過,硬要跑來吃苦!”
“當保安就是吃苦嗎?”時絮笑道,“可我覺得這份工作很輕松啊。”
祁愈一噎,細想一下,時絮說的沒錯,時絮在這裏上班壓根沒什麽事,平時就看看門、巡邏,沒事幹了就坐在保安亭裏,玩手機也沒人管,準時下班不用加班,工資還比他這個辛苦賣力的要高,這日子過得不要太舒服。
祁愈重重嘆了口氣:“我都想辭職來你這邊上班了。”
時絮:“怎麽,管理局那邊壓力又重了?”
祁愈:“可不是嘛,林權最近不知道怎麽了,頻繁犯錯,他這個隊長做不好,壓力自然落到我們副隊長肩上了,林權升職後,現在就我和譚枭兩個副隊,各自分擔都要分一半呢,以前有三個副隊長的時候至少還能省去一點,我本來就沒多少休息時間,現在還要收拾林權的爛攤子。”
時絮眉心微皺:“林權不像是做不好事的人。”
祁愈毫無感情地笑了兩聲:“我之前也覺得他是個幹大事的人,直到我親眼看見他被沈局批評,我才知道以前是我看瞎了眼。”
提起這些事,祁愈不免唏噓:“哎,說句你不愛聽的,其實,我和譚枭都覺得他怪可憐的,沈局幾乎将所有重要事都交給他來辦了,還有個空缺的副隊長職位,沈局遲遲不讓人頂上來,最近污染物頻繁鬧事,林權跟我們真的管不過來,我也是好不容易有個假期,明天又要繼續上班。”
時絮還是異種管理局隊長的時候,事情雖然多,但也沒有多到這個程度,沈局也不會将所有事情都推給他。
沈局很看好林權,為什麽在林權當上隊長後,對待林權會是這種态度?
祁愈:“有人還猜測,沈局是不是故意這樣做,好讓林權知難而退,給你造勢,再請你回來穩坐隊長的位置,以後再也不敢有人非議你了。”
時絮:“你覺得呢?”
祁愈:“我覺得有這個可能,畢竟,沈局最器重你了,最不希望你離開異種管理局的人一定是他。”
“最不希望嗎。”時絮喃喃念着這句話。
祁愈:“怎麽,我我這話有問題?”
時絮笑了笑:“沒有問題,你說得對,沈局是挺關照我的,也很器重我,不過,我不覺得他這麽對林權,是因為想請我回管理局,他大概是想給林權施加點壓力,讓林權在短時間內快速成長吧。”
祁愈怨聲載道:“他想讓林權成長沒關系,就是苦了我跟譚枭,哎……算了,他倆一個是我上司,一個是我隊長,我們這些聽命行事的打工人也只能背後蛐蛐了。”
祁愈吐槽了會終于消停了,忽地想起一件事:“說起來,我前兩天去B區處理公事,那邊新開了個主題游樂園,看着挺好玩的,你真不打算出去玩玩,放松一下啊?”
時絮将祁愈的話記進了心裏,這一下午他都在想這件事。
他也是該放松放松了,體驗一下帶着孩子出游的感覺。
他給顧綏發了短信,詢問顧綏意見:【你想去游樂園嗎?】
時絮在外上班的時候,顧綏手機從不離身,每次他給顧綏發消息,顧綏都是秒回的:【老婆,你在向我發出約會邀請嗎?[小狗害羞.jpg]】
時絮:【帶上歲歲和小黑。】
顧綏:【你沒有否認!老婆主動約我出去玩!!!我好開心啊~~~】
時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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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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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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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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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