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是非人

第48章 是非人

剛做完手術清醒, 胃裏空泛得厲害,卻沒什麽胃口。

周頌宜整個人病怏怏的、食欲不振,不太想吃什麽東西。

這種情況, 從早晨清晰一直持續到傍晚。

岑佩茹特地聘請了營養師, 讓對方變着花樣,做了許多營養均衡、味道鮮佳的食物。

可食物送上來,随着時間的漫去,飯菜冷掉, 扔原封不動地擺放在原來的位置上。

她一口沒吃。

不說話, 只是一個人靜一靜。

岑佩茹看在眼裏,沒當面說些什麽,可急在心中。

從房間退出來, 周平津一臉急切地看着她,“還是沒吃嗎?”

“沒。”

岑佩茹搖搖頭。

“我進去看看。”

周平津從接到消息趕來, 便一直候在病房外。周頌宜清醒前, 他曾進入房間, 久坐了許久。

看着那張消瘦的面頰,刺眼的病號服。

沉默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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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從窗臺撒進, 一雙眼蒼老、疲憊了許多,紅色的血絲在眼眶中游走。

日出時分, 見她似有清醒的趨勢,連忙手忙腳亂、蹑手蹑腳地出了房間。

她現在連岑佩茹都不大相見, 他的出現,恐怕會更加引起她的不自在。

出了房間, 心裏邊又惦記着。坐在門外的長椅上, 不時起身,透過觀察窗往裏探上幾眼。

一個下午, 就維持那麽一個姿勢。

“別,”岑佩茹見他拔腿,連忙抓住他的手。即便房間隔音好,可還是不自覺地放低了音量,“好不容易睡着,讓她先好好休息一下。今天一個下午,自己一個人怔怔地躺在床上,也不說話。我過去的時候,眼淚還沒來得及擦拭。”

“孩子心裏頭也亂着,她怕你擔心。給她點時間,讓她自己平複一下,我們能做的,就是給予她最大的支持。她不想說的,你也別逼她。”

“這些我當然知道。”周平津從腹腔吐出一口濁氣,聲帶嘶啞、疲憊,“可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這孩子不聲不響的。佩茹啊,我真的怕。”

咽喉幹澀,聲音都帶着顫,“我怕,一朝又回到了十多年前。”

“別擔心。”岑佩茹安慰着,“晚一點的時候,我再進去看看。”

-

晚上,岑佩茹從宅子裏帶了自己下午熬煮的粥,又帶了點梅婷做的糕點,裝進食盒,拎着去了病房。

敲了敲門,繼而推門而入。

進門時,周頌宜已經醒來,氣色看起來依然不怎麽好。

将食盒放在一旁的茶幾,目光一掃而過那些冷掉的食物,權當沒看見。

她走近,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下,問:“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天黑後,室內太過寧靜,麻雀在樹上喳喳叫的聲音都能進到耳朵裏。

岑佩茹輕聲說,“有沒有想看的電視,阿姨給你調。”

周頌宜仿若剛回神。

“不用了。”她慢慢支起上半身,靠在床頭。唇色蒼白,眼神無奈地看着眼前人,“我真挺好的。您不用擔心我。我自己的身體,自己心裏有數,明天說不定就能下地活蹦亂跳的。”

“再說了,您一直陪在我這裏也不是數。明天舒樾放假,回家裏發現沒人,心裏肯定疑惑。”

“你這孩子,還操起我的心了。”岑佩茹嘆一聲,眼神從她的眉眼一寸寸落過去,盡量緩着自己的語氣,“一天沒吃飯了,好歹吃點東西。不然這營養該怎麽跟得上去?”

“吃不下。”

“嘗一點。”岑佩茹道,“阿姨親手做的。”

周頌宜嘴唇動了動,拒絕的話終究是被吞了下去。

側着目光,看向身旁的保溫盒,繼而轉回頭,眼神溫和,“那我嘗一點。”

“好。”岑佩茹走近她的身旁,貼心地替她打開食盒,“吃一點。要是實在吃不下,就放着,待會有人收拾,不用勉強自己。”

“嗯。”

盒子打開。裏面的飲食很清淡,營養富含量極高,樣子看着也讓人很有食欲。主食是一點營養粥,內含谷物較多。

周頌宜夾了一筷子的青菜,咀嚼的動作很慢。

怕岑佩茹會覺得無聊,她說,“我這兒也是很無聊,要不您還是先回去吧。”

“沒關系。”

“好吧。”

她沒再開口了。

吃了幾口,實在沒什麽胃口。後面再吃的時候,就變得很勉強了。

岑佩茹也看出來了,于是沒再勉強。

替她将餐盒收拾好,起身準備離開。知道周頌宜的性格,她沒提留下照顧的事情。

只說,“今天晚上,我就不留下來了。不過,我替你請了一位護工過來照顧你。不然,讓你一個人在這兒,我和你爸終究還是放心不下。”

懷孕這麽大的事,她愣是守口如瓶,一點都沒告訴他們。為人父母的,最擔心的還是自己的孩子。

“嗯。”

周頌宜垂着頭。

不想讓他們擔心,于是便沒再拒絕。

岑佩茹将東西收拾好,起身離開。見人即将走遠,他忽而開了口,“他人呢?”

聲音很輕,沒特地指名道姓,可岑佩茹卻都能明白。

腳步頓住,臉上扯出笑,盡可能地揭過話題,“回去了。”

“嗯。”

聽此,周頌宜驟覺心中一松。

她慢慢地躺回床鋪。夜裏有點兒涼了,她扯了扯被子,拉到脖子上。

閉起眼睛,房間內,一瞬陷入寧靜。

*

不多時,房門被人重新敲響,周頌宜以為是岑佩茹去而複返。

等睜眼看去,發現是一張陌生的臉孔,起初有點兒訝異,但轉瞬又恢複平靜。

對方舉止腼腆。

主動向她介紹着自己,“您好,我是過來照顧您的護工。我姓胡,古月胡,單名一個麗字。今年三十四歲。”

“我就在這兒,您要是有任何需要,随時叫我。”

“嗯。”

兩人第一次見面,還比較陌生,尚處于磨合期。

怕周頌宜覺得不自在,于是自己給自己找了點事做。

先是打掃房間的衛生,繼而又是擦拭擺着百合花的玻璃瓶。

忙忙碌碌,愣是沒讓自己空閑下來。原本清冷的房間,因為這點動靜,稍微顯得有點人氣。

-

周頌宜躺在床上,但睡不着。

今天睡了一天,腦袋昏昏沉沉,身體動作時,偶爾會有一陣抽痛感。

她讓胡麗将電視打開,追了會兒劇,眼睛有點幹澀,就沒再看了。只是電視仍舊是播放的狀态。

“您別忙碌了,坐下休息一會。”

胡麗:“我不累,把這點打掃完就好了。”

“已經很幹淨了。”周頌宜笑笑,“坐下吧。我現在睡不着,你能陪我聊聊天嗎?”

“當然可以。”

聽她這樣說,胡麗連忙放下手頭的工作。

去淋浴間淨了淨手,才重新折了回來,坐在周頌宜病床旁的椅上。

有點兒拘謹,“聊點什麽。”

“随便聊聊吧。”

周頌宜這會只想找人說說話。

可沒想到,話匣子一旦打開,便沒有之前那麽的無趣了。

胡麗是一個稍微有點幽默的人,會講八卦與笑話。

盡管這笑話有點兒冷,可她臉上真切的笑容,很輕易地就能感染到身邊的人。

有她的陪伴,心情也的确好了許多。

聊的內容很散,天南海北地聊着,有什麽說什麽。

閑聊中,胡麗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其實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入選的。公司裏,比我優秀有經驗的人有很多。岑女士給了很多工資,當時大家擠破腦袋都想過來。我雖然也想,但沒抱太大希望。”

很真誠地笑了,笑容中還帶點羞澀,“沒成想,竟然還真的被選中了。不過,一直也沒好意思問。”

“大概是比較合眼緣吧。”周頌宜想了會又道,“這種事情,說不準的。全憑個人感覺。”

“不知不覺找你聊了這麽久,不會覺得我煩吧?”

“怎麽會呢,都是我應該做的。”胡麗趕忙擺手。擡頭看了眼時間,“呀!不早了。這都快十點半了,您趕快休息吧。”

“還早呢。”

周頌宜擡眼,看着牆壁上的挂鐘,“以前上班的時候,這個時間點于我而言,算早的了。一般都是十一點多,或者轉鐘的時候。現在這個時間點,有點困意,但是睡不着t。”

“可能是下午睡夠了吧。”

“年輕人,可不能總熬夜,會熬壞身體的。”胡麗不贊同道,“身體是本錢,一定要把自己的身體照顧好。”

她又鄭重地重複一遍,“一定要注意身體。”

周頌宜被她一板一眼的模樣逗笑,也不願對方為難,“好吧。”

“最近有點煩。”

“放首純音樂聽聽吧,興許我聽着聽着就會睡着了。”

*

熄了燈,舒緩的音樂在耳邊流淌,周頌宜躺在床上,眼神一片清明。

暗夜裏,她仰面盯着天花板,卻摸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麽。

思緒放空,肉身僅僅只是一具軀殼。沒有思維,機械地操控着神經。

這件房子,是醫院最好的VIP病房。視野開闊,空氣流通暢。

除了床位,家具一應齊全,更像是小型而溫馨的家。

轉了鐘,胡麗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天也睡了,萬家燈火沉眠。

周頌宜也不知道自己盯着窗外看了多久。

看得眼睛都酸澀了,她才轉了轉眼球,慢慢閉上眼睛。

可惜,睡得并不安穩。

像是陷入一場深海般的噩夢,伸手不見五指,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不斷地下沉、再下沉。

水一寸寸沒過嘴巴、鼻腔、眼睛,直至将她溺死在這深海中。

她才恍然驚醒,可卻怎麽都撐不開眼皮。

整個人冷汗漣漣,嘴唇發抖,牙齒磕碰在一起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響。

她不斷地掙紮,嘴唇近乎發出呓語。

忽而,鼻腔嗅到一股類似雨後的森林的氣味。

極淡,卻熟悉。

下一秒,額頭覆上一只手掌。

有人隔着被子,輕輕拍着她的胸脯,像是嬰兒哄睡般的。

慢慢的、奇跡般的,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平靜。

片刻後,唇間傳來一陣癢意,原本幹裂起皮的嘴唇,變得濕潤起來。

像是有人不斷地用蘸水的棉簽棒掃過唇瓣。

動作很輕。

她能感覺,卻睜不開眼。

意識像是泡在水裏,溫熱的,讓人不斷地沉溺,四肢變得綿軟無力。

天快亮時。

周頌宜猛得驚醒,動作幅度過大,牽扯到腹部的傷口。

抽痛抽痛的。一瞬間,後背爬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最近,北京的天很幹。

窗外風聲呼呼,周圍靜悄悄的,如果不是擡手觸上唇瓣,感知到的一片潤澤。

那麽,她真的要以為這是一場幾近真實的夢了。

*

流産前三天,還需卧床休養,不能随意下地走動。

只是這種情況,是依照個人體質而異的。

也有流産後一小時左右,身體狀況良好時可以在醫師的指導下下床活動的。

不過,岑佩茹擔心周頌宜的身體,顯然并不認可這種做法。

周頌宜躺着覺得難受得很,時間像是過得很慢很慢,每一秒都變得難挨。

她說:“我想下去轉轉。”

“還是再調養一天。不過要是實在待不住,想要下床的話,我待會去問問醫生。”

胡麗走上前替周頌宜将床位調高,以此來讓她的上半身能夠擡起幅度。

視野不再拘泥于那一小塊地方,變得寬闊。

畢竟身體難受,人也遭罪。

調整好幅度後,柔聲詢問:“這樣可以嗎?”

“謝謝。”

“不客氣,這都是我的職責所在。”

“我想吃點東西,”周頌宜支起上半身,突然對眼前人道,“你能替我去買點粥嗎?”

“當然可以。”胡麗眼神一喜,“你想吃什麽?或者我都買過來嘗一嘗?”

岑佩茹那天晚上送完晚飯,見她吃了幾口,還以為情況會有所好轉,結果還是在原地踏步。

營養師變着花地制作餐食,雖知道對方也是好心,可她卻是食欲不振。

即便再好看、美味,也只是嘗了幾口,便不再動筷子了。

胡麗看在眼裏,也是着急得很。此刻,難得主動開口要吃東西,自然是竭力滿足。

-

盯着胡麗離開的背影,周頌宜收回視線,盯着雪白的天花板。

半晌後,她啓唇:“進來吧。”

沉默一瞬,門鎖被人擰動,房門被推開。

她閉了下眼睛,睜開時,特地沒将視線瞥過去。

很輕聲,“你都知道了。”

“是。”

周頌宜的臉壓在枕頭上,笑了下,“孩子沒了。”

良久的沉默過後,她慢慢轉過臉。

從婚禮到醫院,明明只是隔了幾天,卻像是過了許久。

大概是見過了周自珩,原本幹淨、英俊的皮囊,此刻添了不少傷口。

不知道在這兒待了多久,臉上的傷痕沒有及時消腫,此刻青一塊紫一塊的。

昂貴的衣料外套,此刻也皺巴巴的。下颌上,冒出了一層青色的胡茬。

狼狽至極。

靳晏禮看着眼前人。明明見面之前,還是一副笑顏如花的模樣,就算刻意冷淡,也只會讓人覺得有生氣。

此刻躺在雪白的床鋪,消瘦的身體罩在肥大的病號服裏。

疲憊、像是抽幹了所有的精氣神。

他抿着唇,想說些什麽。

喉間卻幹澀無比,什麽字都擠不出來,安慰的話怎麽也吐不出來。

垂着頭,連直視她眼睛的勇氣都沒有。

“其實,我原本也沒打算留下他的。”周頌宜話說得很慢,“現在沒了,也挺好的。”

靳晏禮擡起頭顱看她。

如果放在從前,他聽到這些話,情緒必然會變得失控,不斷地诘問于她。

畢竟,他曾私心地想要通過一個孩子,來将她的餘生和自己捆綁在一起。

此刻,看着她失了氣色地躺在病床上。

想起三日前的那個雨夜,整顆心瞬間被揪起,不斷地下墜、再下墜。

他整個人灰敗極了,讷讷地言:“我知道。”

“好了,要是沒什麽事,你就離開吧。”她閉着眼睛,不想見他,“這裏有專業的護工,你夜裏也不用來我這兒。回去吧。”

靳晏禮知道她話裏的意思。

她不想見到自己,或者說,她迫切地想和自己斬斷所有的牽扯。

從來沒有這一刻來得清楚、明白。有些東西正在急速流逝,再也挽不回來了。

這次,大概真的要結束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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