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侮辱
10、侮辱
“你要知道你是本小姐的奴隸,要你當狗你都得當。”
沈意奴完全看明白了,今天就是大小姐心情來了,要當他做狗耍。
沈意奴沉默的在沈長生注視下,撿起地上的狗鏈子,擡起眼,眼中已經蓄滿了淚,倔強不肯落下。
沈長生的表情在沈意奴眼中變得恐怖猙獰起來,心中結了郁氣,捏着鐵鏈子手指尖發抖,然後在所以人沒有反應之下,狠狠的扔向沈長生。
沈長生反應不及,被鐵鏈子掃到,在手臂上留下紅痕,沈長生吃痛的捂着手臂。
痛感一下刺激到了敏感的淚腺,再次擡頭的時候竟然先一步比沈意奴哭出來了。
春曉眼見就要上前去教訓沈意奴,大家萬萬沒有想到,沈意奴會這麽大膽。
“春曉,退下。”
捂着手臂,沈長生惡狠狠的抹了一把眼中的淚,看着站在衆人面前,倔強擡着下巴的沈意奴。
他像是在嘲笑她有這麽一個廢物身體一般,一下激到沈長生的心,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站起身,面無表情的看着沈意奴,眼中也藏着火焰。
沈意奴憑什麽這樣看她,她本來是該健康的,早就能該好的,就算不能好全,也不該是現在這樣大步不能走,受不得熱,受不得冷的廢物身體。
當年沈千傷了根本,同時為了早點解蠱,便和楊柳月用藥物,将沈長生不足月的催生出來,先天不足還得替父解蠱,沈千還嫌棄沈長生是女子身。
沈家要銥譁一個血脈傳承,沈千就和楊柳月瞞着她,在外身養了一個外室生了沈意奴,她是後來才知道。
大概是報應,後來沈千生下來的孩子,依舊是先天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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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保他沈千用了秘法,取了沈長生的心頭血制藥,才将沈意奴養的這樣健康,所以每次看到這樣的沈意奴,叫她如何不恨?
誰都可以嘲笑她沈長生是個殘廢,唯獨沈意奴不能。
擦幹臉上的淚,沈長生提着鐵鏈走到沈意奴面前,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你不是想見,你那就要短命的娘嗎?”
她的語音極其容易重傷人,在沈意奴瞳孔巨縮之下,沈長生擡起鐵鏈展開,鐵鏈嘩嘩作響。
沈長生惡劣又冷漠的道:“當本小姐的狗,本小姐心情好了就讓你見,聽說你那個要短命的娘,現已經連床都要下不了。”
沈意奴顫抖了一下身體,他能夠理解沈長生的話,他的害怕是不是他們也像對他,一樣對娘親,他不敢想。
他要見娘親,要見,他別無辦法,可是唯一決定是否能見,只是眼前的這個人一句話。
把他當狗一樣侮辱,能讓她得到什麽滿足,為什麽要這樣侮辱他,要這樣欺負他,沈意奴錯了什麽?
“狗,當嗎?”沈長生笑的極冷,催促出聲。
“要知道今日你來了,便走不掉,要麽自己主動,本小姐心情好,發慈悲讓你見,要麽被人逼着套鏈子,什麽也沒有。”
沈意奴眼中搖搖欲墜的淚終于流下來了,忍着屈辱顫抖着手,接過沈長生手中的鐵鏈子。
低着頭,淚砸在上面沈意奴想,大概這是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場景了。
有機會的話,但凡以後有機會,今日之恥他一定要還回來,讓沈長生以及沈家所有的人都還回來。
“磨磨蹭蹭的,不想見你短命娘了?”
沈長生惡劣的勾着唇,姿态嚣張雙手環赫拉抱,本就比沈意奴高出一個頭,現在一股子高高在上的态度,周圍奉承沈長生的奴仆也是一樣,譏諷或嘲笑。
既然都是一樣的結果,他便選對他看似有利的。
沈意奴渾身寒顫歸于平靜,他将栓狗脖子的接口打開,然後扣在自己脖子上,強忍着屈辱望着沈長生,無聲反抗。
這還治不了一個小三崽?沈長生冷笑扯着鏈子發出響聲,他也被迫往前匍匐在地上。
沈長生指着地下的沈意奴,趾高氣昂的:“小狗就該趴在地上,本小姐要親自,騎,狗,剪,花,跪趴好點。”
沈意奴猛的擡頭,惡狠狠的盯着沈長生,眼中的的怒意就要噴薄而出,胸膛劇烈的起伏。
“不服?”沈長生挑眉,甩了甩鏈子,打在他的臉上。
沈意奴只是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垂下眼睑還是溫順的跟着沈長生的指令,用最卑微的姿勢跪趴在地上。
這還不能治你?
沈長生的郁氣終于散開了些,愉快的看着地跪趴着的沈意奴。
哪怕他腦子裏面是什麽要将她大卸八塊的想法,此刻都是沈長生騎在他的身上,牽着狗鏈子,是高高在上的主人。
而他沈意奴現在就是狗,在所有人眼中的狗,一輩子改不掉的記憶,當狗的人不配有自尊。
她以勝利者的姿态,像是恩賜般坐下去。
沈長生不輕,坐下的一瞬間,沈意奴差點直接被坐趴下去。
脖子上的鏈子卻緊緊的,在沈長生手中拽着,只要他下移一點,就是被勒的窒息感,他咬着牙撐撐在地上的手顫抖着。
沈長生第一次騎人扮的狗,覺得新奇,也大概是郁氣散了些。
沈長生拿過剪刀,拽着沈意奴脖子上的鏈子,時不時的指揮着左右。
“小狗乖,爬去右邊。”
沈意奴只能跟着沈長生左右,他在最卑微的當狗,她在雅致的修剪着花,趾高氣揚的侮辱他,踐踏他的自尊。
沈意奴暗自發誓,今日種種以後一定要讨還回來。
他要沈長生也嘗嘗當狗的滋味,這個念頭逐漸在沈意奴心地落根,等到要□□的時候,才發現已經長成摻天大樹。
這天的沈意奴極其配合,絕不反抗一下,大概是他聽話的當狗一天,真的取悅到了沈長生。
沈長生心情甚好,揮手就同意了沈意奴見他娘。
“去吧,小姐心善給了你三柱香的時間,時間一到就回到你的狗窩去吧。”
是長生院的一個小丫鬟說的,帶他來到一座荒廢的院落。
不同于其他地方,這個地方一看就知道,本來應該沒有人住的,四周都是雜草,是比他住後廚最差的院子都要差得多。
沈家沒有一個人真心對待他們母子,沈意奴這才十分直觀的感受到,可是既然不喜歡他們母子,為什麽不放他們離開?
目送着離去的丫鬟,沈意奴先是在院子中站了一會兒,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膝蓋和手掌,都是在剛才當狗的時候蹭破了皮。
這些傷肯定瞞不到娘親的,可是沈長生只在今天給了他三柱香的時間,後面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能見到娘親。
他有好多話想要和娘親講,想要帶娘親走。
沈府是個能吃人的地方,所有人都是壞人,想跟娘親講講他的委屈,講講他的心底仇恨。
努力的忽視痛,整理了衣裳,整理了面容,娘親講過,君子重衣冠。
越是想就越是委屈,一邊整理衣裳,一邊大顆大顆的流淚。
衣裳都這樣了乞兒都不如,根本就不能整理好,怎麽都會被娘親知道的。
屋裏面傳來陣陣咳嗽聲,才讓沈意奴停下魔愣的動作,急匆匆的朝着屋裏面走去。
“娘親。”沈意奴帶着哭腔推開門。
推開門,屋裏面的人擡起眼眸水盈盈的,是他記憶裏面的娘親,就是明顯被病纏綿着,身形削瘦得厲害。
沈意奴的娘親名喚,宸娘,是江南名妓。
當年挂牌時被楊柳月贖身的,避免了萬人騎的痛苦命運,能夠獲得良籍,還被收做外室,生一個這麽好看乖巧的孩子,宸娘已經很滿足了
進入了沈府後,雖然見不到沈千,但是她自認是沈千的妾,也滿足了,就是看不見沈意奴有些想念他。
前幾日還在向觀世音菩薩祈禱,想要見到沈意奴,如今就看到了。
“阿意。”
見到心心念念的沈意奴,宸娘也能第一時間注意到沈意奴的落魄,以及一身的傷。
宸娘的心都顫了,眼中蓄滿了淚,捂着唇眼淚婆娑。
顫抖開口:“阿意……他們待、待你……”不好嗎?
宸娘話沒有說完,便伴随着劇烈的咳嗽,吓得沈意奴趕緊跑過去,拍着宸娘的後背。
“娘親你怎麽了?不要吓阿意。”
宸娘手疾眼快的握着沈意奴的手,看着他手上的傷,顫抖着講:“好阿意,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她的阿意那麽小,那麽乖的。
看着宸娘現在這副樣子,明顯病入膏肓了,沈意奴突然覺得的自己之前的委屈,都比不上娘親,她在安靜被圈養着枯萎。
“娘親,阿意沒有事兒。”沈意奴聽到自己的聲音,很平靜的說着假話。
這個時候沈意奴突然意識到,宸娘離不開沈府,也不願意離開沈府。
宸娘知道沈意奴是一個聽話的孩子,從前是現在是,一切都在不言中。
“好孩子,有好好聽爹爹和姐姐的話嗎?”宸娘眼中含着淚,別眼睛偷偷試淚。
沈意奴張了下嘴道:“娘親,我有新名字了,叫意奴。”
作者有話說:
小意狗小時候還挺慘的,後面不當人也挺可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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