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溫暖
溫暖
「我想保護所有人!」
她還記得當哥哥問及她的願望時,她曾經這麽回答他,自信而又開朗。
但現在的她只想對當初說一句,其實她什麽也保護不了。
無論是兄姐、朋友……或是她自己。
在那天的事情之後,露琪亞消沉了一陣,連娃娃也換不回妹妹的笑臉,看得緋真心急又心疼。
但當她向丈夫詢問如何是好,白哉卻只說了一句“不用去管,會被這件事徹底打敗,不過說明她也就那種程度。”
緋真也想過跟茜羽讨論,但後者近期排班太緊,一天都沒能見着她幾次,偶爾來探望露琪亞的十三番隊隊長也是肉眼可見的憂愁。
最近似乎他們都很難熬。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疲憊的原因,每次她見到茜羽時,雖然臉上還是有那樣溫柔的微笑,可卻讓她感覺到一絲異樣。
但面上分明一切都與平時無異。
窗外的寒風刮來幾片枯葉,落入攤開的白淨掌心之中,在細細摩挲過後她垂下手,任落葉掉在窗外。
茜羽背靠着四番隊休息室的牆,眼眸出神地朝外頭的冬景去看,沒有想什麽,只是單純凝視着。
這間休息室是當初她入隊時,爺爺給四番隊資助的,當時特別蓋了一棟,裏頭的房間全是給四番隊隊士們休息用的。
“茜羽姐——”
随着這聲熟悉的呼喚,休息室的門被打開,亂菊随後就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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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打擾一下。”
茜羽換上一副笑顏,輕聲問道“沒關系,亂菊怎麽了?”
對方左顧右盼,确定自家新進隊長不會突然出現來抓人之後阖上身後拉門道“其實是這樣的,我們想給我們隊上的隊長慶祝一下生日。”
她簡單描述了下,大概就是今晚流魂街會有煙火,他們會在十番隊的隊舍西方陪着對方一起觀賞。
“很好的主意。”她讚道,不過很快又提出了疑問“但為什麽邀請我呢?我與日番谷隊長并不熟識,貿然前去怕是會冒犯。”
“我家隊長才不會在意這個。”亂菊嘻笑着擺了擺手,而後說出了原因。
“是我方才去邀藍染隊長時,他提出來的,想讓妳一起看看煙火。”
“他說妳最近因為家人的事有些受到影響,所以想看看煙火能不能讓妳好過一點。”
又再利用她塑造自己的形象嗎?
她毫無波瀾地想着。
可她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于是便也笑着答應了。
原本達到自己的目的,她以為亂菊會很快離開,怎知她向前邁了幾步直至在鋪設榻榻米的區域前停下腳步,而後把包袱中的小盒子拿了出來遞給她。
“這個是要給妳的。”
她俯下身子,直直看着她的眼眸,絲毫不避諱她的擔憂。
“茜羽姐,妳真的還好嗎?”
她沉默了一瞬,接着露出無奈的笑容“我本來就沒事的,是藍染隊長說的太過誇張了。”
“但還是很謝謝妳。”她柔聲說着,揉了揉亂菊的頭發。
見她似乎真的沒事了,亂菊才放心離開。
她走後還沒等和室安靜下來多久,門就被人敲響。
在一聲請進後,她的妹妹拿着文件進了房間。
“非常抱歉打擾大姐休息,但這邊是十三番隊的文書,還得請您過目。”
聽見是文書方面的事情,茜羽凝視她的眼眸深了幾分。
十三番隊的文書處理不在露琪亞的工作範圍,更何況現在是午休期間。
是想透過不間斷的工作讓自己暫時放下痛苦嗎?
盡管隐約猜到了事情,她仍伸手接過那份文書,細細查看過後拿起休息室準備好的筆墨,在上頭簽下了名字。
……其實這樣就可以了,簽好文件後直接讓露琪亞離開。
她把它交還給了妹妹,目送着她準備回到隊舍的身影,手不自覺緊握着衣服。
可在露琪亞即将拉開門前,身後傳來姐姐的聲音“露琪亞。”
往後一看,大姐帶着淺淺的溫柔笑靥望着自己。
“現在是午休時間,能否陪我休息一會?”
露琪亞剛想拒絕,卻只聽茜羽再以一句話堵住了她的去路“浮竹隊長那邊我會讓人去說明的。”
她将手伸向了她,做出擁抱的姿态“好嗎?”
這樣的方式讓對方無法拒絕,只能在躊躇過後往回走,在邊緣褪下了草鞋,把文件放在一邊,自己坐到了大姐身旁。
茜羽伸手環過她的肩稍稍出力,讓妹妹的頭可以靠上她的肩“休息一下吧。”
雖然她沒有說什麽,但露琪亞卻能從她身上感覺到自己被安撫着。
大姐的靈壓很溫暖,讓人想起火焰,心頭上自那個雨夜過後就揮之不去的陰冷在此刻也消去了幾分。
她聽見她哼着一首沒聽過的搖籃曲,唱得很柔和,好似一名母親在安撫痛苦的孩子。
在茜羽身旁,露琪亞腦海中不再不受控制現出那一夜的場景,她靜靜依偎在大姐肩上,不久後便随着旋律安詳睡下。
那樣的創傷不再是言語就能撫平的,所以她沒有說任何一句話,只是就這麽陪着她,輕輕地唱着搖籃曲。
“——我将為你驅走黑暗,以此身鑄就劃破長夜之曙光。”
在她歌詞剛落,拉門外又有人敲門。
即使是現在的她也不禁真的無奈了,以前也不見那麽多人同時找她。
即使如此,茜羽還是開口讓外面的人進來。
“打擾了。”
雛森抱着文件,剛一踏入室內就看見了裏頭姊妹相依的劃面,腳步也頓住了。
果然還是不行在午休時過來吧……!!
她抱着文件的手忽然收緊。
可是這是藍染隊長第一次完全交予自己去做的文書,她無論如何都不想讓他失望。
她鼓起勇氣,盡量壓低聲音再說話“非常抱歉打擾您休息了。”
茜羽小幅度地搖了搖頭,眼神示意她将文件拿過來,接着用還能活動的右手進行批改。
雛森一直都專注地盯着文件,但眼下的烏青昭示了她才是最需要休息的那個人,就連極度專心等待的期間也不少見她支撐不住地點頭。
而她手臂上系着的副官章也告訴衆人她疲憊的答案。
自從入隊以來她就拚盡全力去做一切事情,不敢奢求能更靠近那個人,只求自己能夠稍微幫助到他。
這樣的努力也顯現在她的升值速度上,換做其他死神可能要花上百年讓自己從隊士升到副隊長,但她只用了三十年的時間就做到了。
茜羽見到雛森又一次抑制不住地點頭,放下改好文書的筆,嘆了口氣,把文書裏頭小桌挪到另一邊。
“桃,過來。”她朝她招手。
雛森不明所以但仍是懵然照做,脫了鞋後到她右手邊,接着猝不及防讓她給壓到了膝上。
這下讓她驚得連控制聲音都忘了“茜羽姐?!”
茜羽則是讓她小聲點,接着伸手安撫了下換了個姿勢後繼續睡的露琪亞,然後低頭對她道“看妳累的,文書的墨水還沒幹,還得等一段時間,妳先在這裏休息一下吧。”
“可是——”
“藍染隊長會諒解的。”她撫上她眼下的烏青“他也讓妳好好休息過,對吧。”
雛森稍稍安靜了,這種話藍染隊長的确對她說過。
“沒關系的,只是先照他的建議休息而已。”她仍溫聲勸着。
茜羽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強迫的話語,但她笑得溫婉柔軟,讓人不忍心拒絕她。
很快地,雛森也感覺到了對方身上那種獨特的安心感與暖意,眼眸愣愣望着對方微微低下的臉。
那低眸微笑的模樣很像藍染隊長,可茜羽姐比隊長多了幾分其他的感覺。
“其實可以不用那麽拼命的,也要好好照顧自己的情況。”茜羽嘆息着勸道。
……一種家人的感覺。
多日來的疲憊像海水,逐漸侵蝕着她的清醒,耳邊斷斷續續傳來地方的聲音。
“不要過于依賴他人,要學會自己去思考。”
茜羽将雛森微散的額前發重新別好,語重心長說了一句“沒有人離了誰就活不下去的。”
只是膝上少女已經睡了,也不曉得有沒有聽進她的話。
肩上靠着一個、腿上躺着另一個,茜羽卻沒有感覺到負擔,只是又哼起了歌,給她們一個能夠放下煩惱得到片刻安寧的避風港。
哪怕她自己已經與那樣的地方無緣,她深入骨髓的性格養成卻讓她無法放任她們不管。
她終究不願意看見他們受到傷害而自己無動于衷。
祥和的室內只有茜羽輕輕唱着歌的聲音。
——在午休時間接近尾聲時,休息室迎來了第四位客人。
茜羽用左手把糕點盒攤開,屬于它們的甜香立即在空氣中擴散開來,而後她才擡眸望着眼前男人,輕聲開口問了句“藍染隊長要吃嗎?”
某種方面來說,這盒糕點還是因他而來。
“不了,多謝茜羽三席好意。”對面袖手含笑,視線掃了眼分別在她膝上與肩上午睡的兩人,鏡片後眼眸看不出情緒。
她以為他又會對她隐晦地諷上幾句,沒曾想他只是保持着微笑,看着她吃糕點。
她有種莫名奇妙的直覺是他說教終于說累了,反正她也不會改,幹脆不說了。
被對面這樣看着,茜羽仍然不為所動,撚着小糕點放入口中咀嚼品嚐。
不曉得是因為她的動作還是糕點的香氣,膝上側躺着的的雛森皺了皺着眉,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直接面對上了不遠處的藍染。
那一瞬間,她驚得直接彈了起來,險些撞到茜羽,她帶着紅暈的臉上盡是慌張“藍、藍染隊長!!”
這一聲驚呼也把露琪亞也給吵醒了,她揉揉自己壓着的臉頰,神情是剛醒的懵懂與疑惑。
茜羽把糕點遞了個給妹妹,在雛森慌得什麽都說不出時開口“藍染隊長,十分抱歉,是我擅自主張将貴隊副隊長留在這裏休息的。”
“還請不要責罰她。”
隊長聞言露出相當無奈的神情“茜羽三席不必如此見外。”
“雛森是個好孩子,只是休息一會,我本來也不會對此有什麽意見。”
随後他面向一直看着自己的副官,朝她和善笑了笑,讓她忍不住難為情低頭。
茜羽把他們的文書交給了對方,接着回頭對妹妹再問了一句“露琪亞,糕點還要嗎?”
露琪亞連忙搖了搖頭“大姐不必了!!”
年長者摸了摸她的頭“午休快到了,下午加油喔。”
“回家也記得好好休息,順便幫我轉告姐姐我會晚點回去,不必等我吃晚餐。”
露琪亞點頭,也拿走了屬于自己隊上的文件。
在簡短的告別之後,休息室一下送走了三位客人。
察覺到室內逐漸蔓延開的寂靜,茜羽垂下眼眸掩去情緒,接着便也挪了挪身子,穿上鞋後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在又是一天的繁忙工作後,天邊的太陽很快便往西邊落下,換上銀月高懸天空。
露琪亞剛回到家,把茜羽的話恭敬轉述了一次給緋真後就準備回去房間。
緋真握着的拳頭緊了緊,下定決心後還是追了出去。
“露琪亞!”
她的妹妹站在走廊上回頭看着她,身高幾乎與她等高,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這還是第一次在沒有茜羽在場的情況下,兩人單獨見面。
“姐姐,請問有什麽事嗎?”
緋真默了一瞬,接着往前踏出了步伐,拉近與她的距離,張開手臂猝不及防給了她一個擁抱。
露琪亞的眼眸因愣怔而微微睜大,随後便聽見抱着她的人說了句“對不起。”
緋真收緊了手臂,緊緊抱着妹妹,想将身上的溫暖都傳遞給對方。
“我什麽都做不到,只能給妳一個擁抱。”
她不像她的小姑,擁有那樣溫柔的氣質與将人從泥沼中拉出的力量,但她還是想盡己所能安慰受到創傷的妹妹。
她想盡自己的一切,給她帶來幸福,不僅僅是出于愧疚,更是因為她是她在世上獨一無二的親妹妹。
“沒有那樣的事。”露琪亞不清楚緋真的心裏想法,伸手回抱她。
“只要這樣就足夠了。”她閉上了眼睛,放任自己沉浸在家人的懷抱中。
兩姊妹立于廊中相擁,久久都沒再說任何的話。
而在淨靈廷,那邊的日番谷依着副官留給自己的紙條,不明所以地在九點來到了隊舍的西方訓練場屋頂。
“隊長來了!”
少年沿着聲音看去,這才發現在場的不僅有那個不靠譜的副隊長,還有五番隊的隊長與自己的青梅竹馬以及不知為什麽也在這裏的四番隊三席。
他一愣,而後道“怎麽連藍染、雛森跟朽木都來了?”
“小白!應該是藍染隊長才對吧!”
面對雛森的指正,日番谷沒好氣撇開視線,不客氣回了句“那妳也該叫我日番谷隊長!”
“所以喊我過來到底是做什麽?”
“隊長,今天是你生日對吧?”
正當日番谷想回話時,亂菊的注意力忽然被吸引走,高興說了句“你看!”
他還沒來得及說半個字,耳邊就響起什麽東西炸開的聲響。
轉頭看過去時,絢爛的色彩接在聲音後頭,在他眼中迸發出無與倫比的光彩。
——是煙火。
“冬天的煙火很棒吧?”亂菊朝他看去“如果再來點雪就更好了。”
日番谷沒有去看她狡黠的笑容,只是簡單說“我只覺得好冷,笨蛋。”
“恭喜你啊,日番谷。”另一位隊長送上他的道賀。
少年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夜空,也不在意是不是會澆滅其他人的熱情就開口“從流魂街出身的我們來說,生日可有可無吧,又不是淨靈廷的貴族。”
貴族生日會有家人為他們慶生、大肆舉辦宴會,花費一些根本不必要的資源只為了慶祝。
“大家都是一樣的,根本沒有人記得自己的生日,只有自己信賴的人告訴你的那個日子。”
亂菊聽到這番話沒有說什麽,只是視線下落,回憶起與那人的曾經。
因為她不記得生日,所以他将他們相遇的那天作為她的生日。
并不是真正出生的日子,所以還有必要慶祝嗎?
“問題不在于真假。”藍染沒有看向他,反而遙望向了遠方“光是「知道自己是幾號生的」這件事情,我覺得就已經很幸福了。”
因為無論日期的真假,給予了他們生日的那個人心中的心意是真實存在的。
至少世界上有個人是真切地如此關愛着他們。
此時又一枚煙火被發射到空中,在夜空中繪出自己生命最後也是最美的圖劃。
良久後,日番谷才又啓口“謝謝你,藍染。”
随後他逐一朝在場所有人表達了感謝,因為無論此之前關系是否親近,他們都來為自己的生日獻上了祝福。
只是希望現在可以一直持續着,不要像花火墜入黑暗,要一直明亮下去。
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茜羽只是帶着淺笑與衆人一起望着接續被打上天空的煙火。
其實她的确喜歡賞煙花,因為它們很像螢火蟲,出現在黑夜之中,短暫綻放光明。
哪怕結局是永遠消失,但有一刻曾經照亮黑暗就足矣。
茜羽收回了視線,接着便将身上圍巾披在又因寒風而瑟縮起來的雛森身上,雖然原本她就有了條披肩,那似乎仍不夠抵擋夜晚的冬日。
“要記得下次晚上出門要帶夠保暖衣物。”
但是這麽一來她身上就沒有禦寒衣物了。
即使如此她卻仍然笑着,與對他人的關心呈現相反的是她對自己的在乎。
下一刻,茜羽在凜冽寒風中嗅到一絲清雅的桧木與書墨的香氣,緊接着她就被溫暖裹挾起來。
“茜羽三席也是,吹冷風對身體不太好。”
藍染這麽說着,然後收回了給她披上隊長羽織的手。
她下意識想婉拒,但眼前的雛森卻沖她重重點頭,附和隊長的話“藍染隊長說的對!茜羽姐也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
被後輩那麽看着,茜羽也沒辦法再說出拒絕的話,沒有把身上羽織拉下來。
她和其他人一起安靜地看完了整場煙火施放。
而花火表演結束後,日番谷提出送雛森跟自家副隊回去,而家住在比較遠的貴族區的茜羽由藍染送回去,幾人互相道別後就散開了。
在茜羽回家的路上,她與身旁隊長什麽話都沒說就只是靜靜走着,她偶爾能感覺到視線,可當她偏頭,藍染又像剛剛才注意到她的動作一般,轉頭對她微笑。
她則是一語不發,收回了目光。
在抵達家門口後,她就把身上披着的羽織還給了對方,說了聲感謝後轉頭進了家門。
直至踏上了自家庭院,她還是能感覺到那絲文雅的混合香仍在身上萦繞不去,虛虛纏繞在她身上,但在晚風拂過後又随着它離去。
宛如方才的一切都只是易碎錯覺。
——只是一場虛幻罷了。
茜羽不改平靜神色如此想着。
當她洗完澡後,新來的侍女卻在為她梳發時提了句“小姐是不是用了薰香?”
“唔……總感覺小姐身上有種桧木香或是剛寫完書法時的氣息。”
茜羽一愣,随後只是回了句。
“是嗎?”
她不予置評。
那些是虛幻,那現在殘留于她身上的是否為其中一絲的真實?
又或者連這一絲,都只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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