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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大學生活比菲麗絲想象的更加充實,雖然課排的不算滿，但豐富多彩的課餘生活和作業将她死死的按在校園裏，剛開學的一個星期睡得甚至比之前和蜘蛛俠夜巡的時候還晚。

晚睡這一點都要怪她的兩個室友。

瑪德琳看起來弱不禁風又見風使舵的,誰能想到她對超級英雄方面竟然和萊拉是一個态度——都覺得他們應該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這讓身為支持者的菲麗絲在寝室裏一下子成為了弱勢群體，再加上那天的輿論頭條是某位英雄在和罪犯搏鬥的時候擊倒了一棟大樓。第一天晚上她猝不及防的被虛僞政客和人權衛士聯合起來,就誰應該為這些損失負責的觀點教育了她一晚上，害得她就連躺在床上的時候都在翻來覆去睡不着的複盤,琢磨着自己當時應該怎麽回擊。

第二天晚上她和人權衛士聯合起來，批判政府的不負責任,因為菲麗絲從她消息靈通的同事手裏得到消息，那天的罪犯是從實驗室跑出來的,瑪德琳因為政府和資本勢力勾結被罵的狗血噴頭,盡管她一再強調這是個別現象,但菲麗絲仗着網速好,找到了一堆她們加州不幹人事的新聞報道，氣得瑪德琳的夜宵只吃了半顆水煮西蘭花。

第三天晚上,虛僞政客和小報記者聯合起來，指責人權衛士過于強調保護個人利益而忽視了人類集體利益，這是一種自私的觀點。但吵到一半政客和記者将矛頭對準了對方,政客認為超級英雄應該聽從官方指揮，記者認為官方只會制造矛盾激化矛盾。人權衛士英勇的一挑二，既說超級英雄過于強大應該受到約束，又說官方确實爛。

那天的戰争結束于隔壁寝室過來敲門。

第四天晚上,因為網絡和報紙上鋪天蓋地的贊揚超人又一次從外星人手中拯救了地球，并順理成章的踩了一腳毫無作為的警方和政府,相當不滿意的政客和衛士開始指責媒體到處宣揚煽動性言論，挑撥對立情緒并過分誇張超級英雄的功績。

只是菲麗絲還沒來得及反擊,衛士就開始指責官方研究所碌碌無為，不能武力威懾外星人，拿着稅金無法保障民衆的安全；而政客立馬反擊，說就是因為大量人才過分看重個人利益不願意報效國家才導致了這樣的局面，如果超人披的是星條旗，從外星人手裏拯救地球的就是美國了。

至此她們宿舍多了條規矩：為了防止她們吵起來引發嚴重後果，除了輪流打掃衛生之外，每次辯論超過一個小時後，超時發言的人要請其他兩個人吃一星期的飯。

最終虛僞政客大獲全勝，哪怕是天天帶牛排回來，瑪德琳也是一副趾高氣揚的好心情，貧窮的菲麗絲和萊拉只能含淚咽下軟飯。

等了一個星期都沒等到采訪的嬌弱律師還以為綠光女又有了新目标，放松了警惕，不過他放松的太早了。

周五下午兩點，菲麗絲根據導航找到了海恩斯大道的律師事務所。尼爾森默多克律師事務所就是她此行的目标。

本來菲麗絲沒打算這麽快就來，她這幾天忙着學校的事，還沒來得及收集更多關于默多克律師的資料。但是詹姆森老板最近催的很急，號角日報這幾天的質量都下降了一些。紐約最近比較平靜，他急着想要挖掘大新聞，于是一口咬住了菲麗絲前幾天給他畫的餅。

報道不了綠光女和蜘蛛俠，報道一下兢兢業業的律師總沒什麽錯，也符合最近的輿論風向。

只是詹姆森對最近不怎麽營業的蜘蛛俠和綠光女頗有微辭，就連彼得也沒給他寄去多少蜘蛛俠的照片。

菲麗絲心想，那是因為彼得也開學了。

律師事務所的尼爾森先生熱情的招待了菲麗絲，得知菲麗絲是來代表號角日報過來采訪的記者，他更熱情了，臉上洋溢着發自內心的快樂。

“我真的很佩服你們，尼爾森先生，您和默多克先生創立這家律師事務所可真了不起，不是所有的律師都能有勇氣在這裏打擊罪犯，和這些幫派勢力作鬥争，哥倫比亞大學有您這樣的畢業生真是他們的榮幸。”菲麗絲熟練的恭維道，“順便一說，我也是哥大的學生，每次路過法學院的門口都能看到您的優秀畢業生照片呢。”

弗吉·尼爾森被她捧得心花怒放，但還沒有喪失理智：“不過和我比起來，還是馬特律師更引人注目吧？他戴着墨鏡的拽樣在光榮牆上應該是最吸引眼球的那個才對。”

被律師怼了一下的菲麗絲面不改色，“确實如此，不管是作為新聞報道還是從個人形象上來看，馬特律師确實是更引人注目的那個，不過我認為，我的新聞是介紹一個正義的，勇敢的律師事務所。”

尼爾森微微睜大眼睛。

“如果采訪的是馬特律師的話，民衆的注意點就會放到他的苦難和堅強上，會讨論他成為律師有多麽不容易，而不是作為律師的正義感。”菲麗絲一臉真誠地說。“學長您就非常合适。”

她當然想采訪馬特律師，詹姆森看上的人也是他，身殘志堅的美人律師總比眼前的正常律師更有讨論度。就連以前關于新聞報道裏，關于馬特律師的報道也是占據了更多篇幅——新聞人都知道美強慘才是流量密碼。

但是現在律師事務所裏只有尼爾森一個人在，菲麗絲可不想得罪人。

明明律師事務所的招牌上還有另一個名字。一起創業光芒卻總是被馬特律師掩蓋的尼爾森律師，大概心裏會不太好受吧。

在宿舍訓練了幾天，菲麗絲見人說人話的能力加強了不少。

尼爾森心裏十分感動，居然是來采訪他的。

更重要的是，她甜甜的叫他學長唉！

學妹能有什麽壞心思呢，她只是想要一個采訪而已。尼爾森樂呵呵的配合着菲麗絲的采訪，有問必答，除了一些案件隐私之外，就連同事交過幾個女朋友都差點說出來。

在外面聽了一會兒的默多克律師覺得自己應該安全了，于是像只幽靈一樣貼着牆邊飄進辦公室。

“嘿，馬特！你遲到了！”話匣子打開的尼爾森快活的向他招手，“要來說兩句嗎？這可是號角日報的記者，我們的學妹。”

菲麗絲沖他打了個招呼，看着他走路還得依靠導盲杖的樣子，突然覺得不采訪他也是件好事，萬一新聞出來了讓馬特律師被同情心爆表的讀者纏上了怎麽辦？

萬一和律師事務所不對付的幫派看到了新聞想要對付他，尼爾森律師還能跑，還能報警，但是默多克律師就危險了。

“號角日報？”馬特有些意外，他還以為綠光女會帶着學校的介紹信過來，“那個總是找蜘蛛俠麻煩的報紙？”

他記得綠光女和蜘蛛俠還是搭檔吧？

“唔，我們報社只是更傾向于從客觀事物的另一個方面報道事情的真相。”菲麗絲委婉地說，扭頭看向尼爾森：“你們律師也是支持超級英雄的那一派嗎？”

“這可不好說。”尼爾森沖着漂亮學妹眨了眨眼睛：“作為律師，如果我想找的話，超級英雄們能違反一百條法律呢。”

默多克沉默的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他很想告訴他：

你面前有兩個超級英雄呢。

“剛才說到哪了？對，律師事務所面臨的最大困境。”尼爾森喝了一口冷咖啡，接着說，“毫無疑問，最大的麻煩就是那群不講理的幫派惡棍，還有總是想要襲擊我們毀滅證據的資本家政客……”

“聽起來很危險。”菲麗絲皺着眉，憂慮的瞥了一眼另一個房間整理資料的默多克律師。

“是啊，這裏是地獄廚房，當然危險，”尼爾森誇張的揮了揮手，“我們律師事務所都被襲擊過好幾次了，這張桌子上還留着上次的彈痕呢。不過我們運氣挺好，也總是有救兵及時趕到，所以才能活到現在。”

默多克律師嘩啦嘩啦的翻着打印紙。

“大概是上帝更青睐我們這些正義人士吧。”尼爾森開了個玩笑，“而且你也是個勇敢的人，薩曼莎學妹，能頂着奧斯利的壓力采訪我們，號角日報也是一個正義的報社啊。”

“……奧斯利是誰？”菲麗絲有種不好的預感。

“……呃，一個□□頭目，外號貓頭鷹。我們上一個官司剛得罪了他，差點把他送進監獄。”尼爾森也有了不好的預感：“你，你不知道這件事嗎？他的手下還挺多的。”

“現在知道了。”菲麗絲不在意的聳聳肩，“大概是個小頭目吧，我沒聽說過他的名字，他們的報複心很強嗎？”強的話她就晚上花點心思端掉它，省的它找報社的麻煩，號角日報找點能寫的新聞不容易，不能讓它霍霍了。

“砰！”

律師事務所的窗戶玻璃突然碎了一地。

尼爾森反應迅速的跳起來，彎着腰飛快跑到門邊拉下安全門，熟練地有些讓人心疼。“馬特！”

“走後門，後門那邊是安全的。”早一步聽到他們行動路線的默多克拎着導盲杖把後門拉開一條縫。“大概有六七個人——我聽力比較好，他們的腳步聲太重了。”

他沒忘了給菲麗絲解釋。

“走吧記者小姐，我們得逃命了。”尼爾森抓着菲麗絲的手腕往馬特的方向跑，苦笑一聲，“如你所見，貓頭鷹的報複心還挺強的。”他還貼心的開了個小玩笑安慰突遭橫禍的學妹。

只是這個學妹看起來好像不怎麽害怕，離開前還拿着手機對着現場一頓亂拍。

“你在做什麽？”

“保留罪證。”菲麗絲收回手機，看了一眼前面下樓梯時磕磕絆絆臉色慘白的默多克律師，心裏窩了一團火。“讓他真的進監獄。”

“這有點難。”尼爾森皺着眉回頭看了一眼，心裏遺憾辦公室又要裝修了，“貓頭鷹很擅長撇清關系，報複心也很強，我和馬特兩個人都沒能找到足夠的證據送他進去。”

“我的報複心也很強。”菲麗絲冷哼了一聲。“等着看吧，我們記者用的方法和你們律師不一樣。”

詹姆森正愁最近的新聞不夠勁爆呢，該讓這些小幫派見識一下，什麽叫二流媒體煽動挑撥對立誇張的新聞特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