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婆母
第042章 婆母
翌日清晨, 王姮姬起床梳妝。
天色灰蒙蒙的,猶如墨水未曾幹透,一片幽僻寂寥, 泛着薄薄的霧氣。
王姮姬仍然病恹恹的, 加之一身缟素為父兄服喪,更顯清麗寡淡。
馮嬷嬷幫她挽了個舒适又低調的髻,戴了兩朵白山茶點綴, 既小巧精致,又不失為逝者哀思的敬意。
“我們小姐多好看啊, ”
馮嬷嬷感羨嘆道, “整個琅琊王氏, 也找不出比小姐更好看的人了。”
王姮姬對着銅鏡撫了撫頰上的浮腫,雖有見好的趨勢,出屋仍得戴面紗。
“毀容了。”她怔怔說,“真醜。”
馮嬷嬷急忙道:“哪裏毀容了, 小姐的臉只是暫時的,過幾日就好了。”
王姮姬搖頭, 夾雜淡淡的遺憾, “我以後每個月都得吃那種藥,臉會長期有浮腫的。”
馮嬷嬷聞此忍不住感傷,小姐年輕,多愛美啊, 今後怕是無法再愛美了。
別人家的新娘過門第一日都有夫君畫眉梳妝, 她們家小姐卻孤身一人。
姑爺似乎真就是政治聯姻, 無情無分, 娶了她家小姐就到此為止了,平時不沾惹半分。偏偏小姐還吃了那種藥, 産生了嚴重的藥瘾依賴,連和離都做不到。
“小姐……”
王姮姬擺擺手,巴不得與郎靈寂老死不相往來,最好他這輩子都不見她,她正好在小王宅踏踏實實地過日子。他不來,沒什麽好哀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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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早膳之後,王姮姬批閱了會兒王氏送來的緊急公文,随即卧床躺着,手裏有一搭無一搭地讀着史書。
簾外雨聲淅淅瀝瀝,如碎玉聲,轟隆隆的悶雷聲,驚飛了枝頭的喜鵲。
聽着纏綿的雨聲,暈暈欲墜很是催眠。她病弱之軀,一天到晚犯懶。
馮嬷嬷将昨日大婚賓客的禮單送來,長長一大串,價值連城的寶貨。
王姮姬見上面居然還有皇帝的禦賜,便讓馮嬷嬷等人将禦賜之物單獨妥善保管,其餘的鎖進庫房。
“等等,”她揉着眼睛又說,“等雨停了,我親自看看陛下賞賜了什麽。”
桃枝過來禀告,許太妃登堂入室了,以婆母的身份暫時居住小王宅,此刻正在後花園觀賞雨景。
那老婦人俨然是個沒見過世面,這也覺得好那也覺得妙,看見個琉璃碧玉的八角亭子雙眼放光,上前摸來摸去。
王姮姬懶得理會,小王宅的賓客和仆役多了,魚龍混雜,管也管不過來。只要不做出格之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左右是婆母,随她吧。”
過了會兒,桃枝又追禀說,許太妃希望親自見見九小姐,瞧瞧新婦的樣子。
新婦嫁人後的第一日要給公婆敬茶,聽訓導,沒有躺床上睡懶覺之理。
另外許太妃平日素愛禮佛,希望王氏為她提供一間私人的佛堂,用以參拜觀音用,閑雜人等不可以打擾。
王姮姬卻已抱着史書睡着了。
馮嬷嬷将桃枝拉出去,道:“哪來作威作福的老婦人,我們家小姐不是普通新婦,乃是當家主母,琅琊王氏的家主,連朝廷命官見了都得恭恭敬敬鞠躬的。她若想面見家主,須得提前送請帖,沐浴熏香,否則少在家主面前聒噪。”
桃枝亦忿忿,“奴婢本也想打發了的,奈何怕姑爺那邊生氣。”
許太妃是姑爺的繼母,此番是來投奔姑爺的。姑爺當年舉孝廉時便有孝順的名聲遠播在外,是遠近聞名的大孝子,對母親唯命是從。得罪了許太妃,姑爺定要不悅。
馮嬷嬷道:“姑爺不會管這點小事的,又不是生身母親,姑爺都多少年沒跟這許氏老婦人聯絡過了。這老婦人就是眼紅我琅琊王氏的權勢,巴巴貼上來。”
桃枝憂心忡忡,“不,姑爺這次會管的,因為那老婦人身旁帶一妙齡女子,名叫許昭容,據說是姑爺的舊日情人。”
馮嬷嬷愣了,手中端的茶險些灑落。
“什麽?”
許昭容是何人,從前小姐就因為此女和姑爺吵過一架,鬧得要退婚。
如今小姐和姑爺才剛成婚,這女人便開始鬧騰,蹬鼻子上舞到小姐面前了?
馮嬷嬷憤然哎呀了聲,這回可難辦了,就憑姑爺對小姐如今這冷淡樣兒,遇見什麽事定然會向着那瘦馬說話。
姑爺在新婚之夜去接許太妃了,而許太妃和許昭容是同路……明擺着,新婚之夜姑爺棄了小姐,和許昭容在一起。
姑爺竟欺小姐至此,裝也不裝了,新婚之夜就去私會外室。可憐了她們家尊重獨寵的九小姐,娶回來當大婆,放在神龛上擺着,在泥淖中苦苦掙紮。
“這是我琅琊王氏。”
馮嬷嬷惡狠狠道,“小姐是王氏家主,宅邸唯一的主人,任何惹小姐不悅之人統統打殺。該憂心的是她們。”
饒是姑爺,也不能違背老家主臨死的遺願,必須善待她們家小姐。
否則,契約便不成契約了。
……
第三日,雨過天晴。
一大早,郎靈寂就傳話說暮色時分要過來,有幾封重要公文要她察看、簽諾。
新婚之後,他們即将第一次見面。
王姮姬不怎麽感興趣,當傀儡的日子當真令人沮喪,莫如直接把家主的印玺給了他,省了這道多餘的流程。
枯黃的秋草裏上閃動着光澤,雨後草葉清潔,一掃多日來的病氣。
午後,王姮姬遙感精神恢複了些,召見了許太妃,到會客堂晤談。
論親緣,她們是婆媳關系,王姮姬作為新婦該敬茶拜見婆婆,叩首聽訓。
但論名位,王姮姬是诰命在身的琅琊王氏家主,許太妃只是個衰微家族的老太妃,還要反過來給王姮姬行禮。
為圖省事,便兩免了。
許太妃心懷芥蒂,什麽兩免,沒聽過新婦大言不慚說兩免的。
來王宅三日了,新婦居然還沒來拜見過婆母,擺這樣大的譜兒,琅琊王氏當真是仗勢欺人,枉顧老幼之序。
見面,上茶。
王姮姬邀了下手,道:“這是琅琊郡古老茗茶一瓯春,太妃嘗嘗味道。”
她自己亦捧着蓮瓣盞細細啜着,烏黑的眸中浮現茶色,儀态優雅,不急不緩,品着沸水中窅然的香氣。
許太妃沉着臉,婆婆沒喝新婦倒先喝了。這新婦不但不親自跪地敬茶,竟還穩穩坐在主位上,戴着面紗,好像招待客人似的疊着家主的架子。
托起茶盅抿了口,不鹹不淡的,難喝極了,無法與北方大碗乳酪茶媲美。
許太妃咳了咳,維持着面子,“多謝家主,王家乃江左風流,東西自然是極好的。不過按老婦人家鄉那邊的規矩——也就是您王氏的起源地琅琊郡孝友村,新婦過門第一日該主動拜見婆母,跪地奉茶,聆聽訓誡,說說婦人的私房話。家主還太年輕,想必還不清楚這些規矩。”
王姮姬随意嗯了聲。
安靜品着茶,沒什麽話。
亦沒太大的波瀾,置若罔聞,就像丫鬟禀報了件雞毛蒜皮小事。
空氣就此陷入凝滞,分外尴尬。許太妃愈加難看,自己已抛出橄榄枝了,這新婦連順坡下驢都不會。
到底是豪門養出來的貴女嬌縱懶惰沒禮貌,兒媳婦沒有半分兒媳婦的樣子,比之溫婉的昭容可差遠了,怪不得雪堂對她避之三尺,不與她洞房花燭。
相對靜峙了會兒,王姮姬徑自離去。
許太妃以為她有什麽急事暫時失陪,獨自在堂中坐着等待。日頭逐漸升高,始終不見人影回來。
許太妃老胳膊老腿的,久坐容易腰酸背痛,有點扛不住想問問情況。
招呼丫鬟,王宅丫鬟的态度卻一個比一個傲慢,不是分內的事不愛做,對她這遠道而來的老人家白眼翻得老高。
許太妃心口起伏,正琢磨着打聽出那些丫鬟的名字跟主母告狀,卻在此時,王姮姬披着濕漉漉的頭發出來。
她一邊擦着額前水珠,面露訝然,“太妃怎麽還在這兒?有事?”
墨發散發淡淡的栀子花香,剛剛抹了膏油,整個人一身随性蓬松的白裳,充滿了自己家的松弛感,竟是剛洗頭回來。
許太妃頓感一陣莫大的羞辱,臉憋紅了,緊攥裙擺,牙關快要咬碎。
晾着婆母在此,她悠閑去洗頭了?
琅琊王氏,欺人太甚!
她究竟懂不懂半分待客之道?
王姮姬問:“桃枝,我要的香膏呢,怎麽還不送進來。”
桃枝矮了矮身,回道:“主母,是許太妃非要跟奴婢攀談,要這要那兒的,耽誤了時候。”
王姮姬道:“太妃是遠道而來的客人,你們要以貴賓之禮尊重。”
桃枝撇了撇嘴,“奴婢是王氏的丫鬟。”
王姮姬自顧自道,“罷了,過來,你先幫我塗香膏,馮嬷嬷會告訴你塗在哪兒。”
說罷率先走進了內室。
這主仆二人一言一句的,恍若旁若無人。
許太妃臉色比菜色還難看,濃重的羞辱感讓她渾身發僵,“砰”地重重将茶盞摔下,頭也不回地離開。
什麽新婦,什麽玩意!
……
許太妃從王家小姐院裏回來,被氣苦了,一邊走一邊抹着眼淚。
活了這麽大歲數,她還沒這樣輕視侮辱過,準備了一籮筐訓誡新婦的話沒說,反而被新婦擺了一通。
她今日可算見識到以門戶自矜的琅琊王氏的厲害了,道貌岸然,冷漠輕狂,一群依仗冢中枯骨傲慢無禮之輩。
“走了,昭容,收拾東西回琅琊。”
為免礙主母的眼,許昭容一直避嫌在屋裏。此時見姨母如此傷心落淚,慌忙上前詢問,“姨母,您這是怎麽了?”
許太妃道:“她琅琊王氏看不起咱,咱也不要跟她們沾關系。明日便叫雪堂跟她和離,咱們回琅琊郡去。”
許昭容心裏咯噔一聲,卷鋪蓋回琅琊郡一切就都完了,轉移話頭,“姨母,您喝盞茶冷靜冷靜,有什麽事對侄女說。”
許太妃聽“茶”的字眼就惡心,剛才王姮姬那壺茶仿佛從她脊梁骨灌下去的,她今生也沒喝過那麽難下咽的茶。
人在屋檐下,仿佛坐一下椅子,喝一口茶,都是琅琊王氏的巨大恩賜。
“這輩子也不喝茶了,和離,雪堂必須和那個女人和離!”
許昭容給許太妃倒了碗白水,勸她稍安勿躁,道:“雪堂哥如何會跟剛過門的主母娘子和離,兩人新婚燕爾,正好感情好的時候,姨母千萬莫要沖動。”
許太妃含淚道:“本朝以孝治天下,難道他有了新婦,就不顧我這繼母了麽?雪堂素來明事理,分得清輕重。”
許昭容暗嘆,正因為他分得清輕重才不會和王姮姬和離,王家能給他的事業帶來多少助力,許氏無法相比。
所以她自己一開始目标僅僅是做雪堂表兄的良妾,從未肖想過主母的位子。
她不願招惹王姮姬的,更不願與斯人為敵。她只想跟主母和平相處,獲得丈夫的愛,平平凡凡過日子就夠了。
許太妃惱恨了會兒,逐漸清醒過來。
那王姮姬不可一世是有資本的,她承琅琊王氏王太尉的衣缽,既是前宅決定朝政大權的家主,也是後宅執掌中饋的主母。
雙重身份之下,自然尊貴無比。
尋常女子一輩子都不能踏入的祠堂,她來回穿梭如家常便飯。
方才隐約望見她書桌上堆着許多牍文,王家在朝廷的事竟需她簽字諾之。
郎靈寂和王将軍做出的決定,得先問她這名義上家主的意思。
但女人終究需要丈夫管着,再厲害的女人,丈夫一紙休書就淪為下堂婦了。
琅琊王氏門高非偶,郎靈寂雖不會做得那麽絕寫休書,但和離肯定是有的。
聽說她暗戀了雪堂五六年,當初還女扮男裝巴巴追到學堂去。
被愛慕的男人抛棄,婚後仍然是處女,這就夠令王姮姬心痛了。
當了高高在上的家主和主母,得不到丈夫的愛,又怎麽樣呢?
天色将暮,郎靈寂下朝還未來得及褪去朝服,便被許太妃請到了院裏。
許太妃痛訴王姮姬白日裏的所作所為,見面都要戴着面紗,渾沒把她放在眼裏,仿佛沾到什麽髒東西似的。
見了婆母,擺大款,不敬茶。晾着婆母,獨自去洗頭,之後若無其事和丫鬟談話,渾然沒半分規矩禮貌可言。
郎靈寂舉重若輕,可有可無地點頭。許太妃怒意更盛,要兒子施予那女人懲罰,或者讓她親自來道歉謝罪。
郎靈寂聲線平平,“母親可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許太妃一愣,“琅琊王氏。”
“是了。”他道,“那您還說這些。”
“家主是兒子也不能冒犯的存在。”
許太妃怔怔,終于意識到兒子被逼婚了,說不定還是被搶婚的,在王家的地位相當于入贅,并無實權,惹不起那跋扈的王小姐。
琅琊王與王姮姬的婚事是一場政治聯姻,兒為了仕途被迫娶了豪門貴女,實則沒有什麽感情基礎。
“兒,難道要自陷泥沼,沒有和離的法門嗎?既入窮巷,該及時回頭才是。為娘雖是你繼母,會全力幫你和離。”
郎靈寂揮了下手,語氣極冷,
“和離什麽。”
許太妃又喋喋不休地道:“娘瞧她身子單薄,孱病瘦弱,怕是不好生養。再尊重的女人無法誕育子嗣,也不能要的。”
郎靈寂知王姮姬服用了情蠱,身子受損,一生都不會有孩子。平常他與她相敬如賓,互不幹涉,甚至心照不宣地沒有共同度過洞房花燭夜,不會孕育後嗣。
他微有出神,耳畔聽許太妃見縫插針地勸道:“……昭容就不一樣了,這孩子雖淪落風塵,身子卻是幹淨的。無依無靠的,你給她一個遮風擋雨的家,将來生兒育女,豈不美哉,何苦守着刁蠻跋扈的大婆,受門閥的肮髒氣。”
許昭容躲在了屏風之後,聞此窈窕的微微一顫,細腰藏春,背影青澀而美麗。
她從小練就了一很柔情似水的技藝,是世俗男人心目中最賢淑的賢內助。
雖然早年間誤落風塵,出身不足為正妻,但做了良妾或外室完全是夠格的。
郎靈寂卻道:“表妹的事我自會想辦法安置,母親勿要挂懷。”
他言語不詳,眸底深處全是敷衍。
……
暮色降臨,渲染霜柳的煙霧漸漸濃霧,視線暗淡下去,快被黑暗吞沒。
王姮姬在亭中撫琴,新得的琴譜絕妙,一時入神,忘記了時辰。
馮嬷嬷埋怨道 :“姑爺說晚上要來看小姐,轉頭被請去了許太妃那裏,許太妃肯定說了您不少壞話。且那裏又有個狐媚子瘦馬,今晚姑爺怕是留在那兒了。”
王姮姬道:“那我也不回去了。”
明月撫顱頂,清風吹衣裳,她正好還有好幾曲沒學完,未曾盡興。
馮嬷嬷急道:“小姐,她們這樣截胡,老奴心裏為您着急。”
無論喜不喜歡,畢竟小姐今生就這一個男人了,讓別人捷足先登如何是好。
今早傳話時,姑爺明明要來這邊。
王姮姬叮咚撥着琴弦,自顧自地喃喃,“這有所思古曲,低音怎麽能這麽低,高音怎麽能這麽高……”
馮嬷嬷沒辦法,小姐人淡如菊,她也只好陪着。叫人拿來了夜燈擺在亭子四周,亮如白晝,湖面波光粼粼,星月回應之下另有一番寂寥的美景。
她戴着面紗,清風吹皺了皺,柔軟的布料上條條波紋,恰似琴韻。
午夜,方收琴回屋。
王姮姬愛惜古琴,用油布過了自己親自背着,主仆幾人緩緩歸。
推門,卻見郎靈寂正在屋內,微微仰頭阖着眼,冷茶已殘了,身形凝然,顯然等待了良久良久。
他眸中點點漣漪,夜色下的湖水,
“記得早就和家主您說過,我晚上要過來簽諾牍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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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