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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只收好代玉蘭給的錢以後并沒有立馬拿去給傅萱,現在時候并不早了,中午的飯菜吃的幹幹淨淨,晚上還得做新鮮飯菜,又要煮豬食,比往常多的一樁事就是還要給代寶兒熬藥。
約摸着過了半個時辰,他就聞到藥壺裏烏七八黑翻騰的草藥發出苦澀的味道,熏得他将鼻子捏着才把藥倒進了藥碗裏,端進去給代寶兒。
光聞着那味道就知道不是好東西,代寶兒肯定會使性子不喝,他才沒有那麽多時間跟他耗着,藥碗放在床邊上的櫃子上:“把藥喝了。”
說完,他就又回竈房了,沒等代寶兒撒脾氣。不過他人是出來了,代寶兒的聲音也跟着出來了:“我不喝,不喝!”
“愛喝不喝,反正病的又不是我。”他往竈裏塞了一塊木柴。
這時候也不知道代玉蘭去哪兒了,代寶兒病着也不管。
太陽已經偏西,從連綿的山巒裏掉下去。此時鎮上的酒館子裏晃蕩出了個中年女人,兩腮通紅,正酒飽飯足的打着飽嗝兒。
代玉蘭今朝中午的時候說回去拿點銀子,沒想到代寶兒發熱了,她只好在家裏陪着,看着蘇小只拿了藥回來了,她本想把藥給代寶兒吃了再來鎮上的,可是在院子裏喝了口冷水,那股子酒瘾上來了,她也就鬼使神差的來了鎮上。
這會兒酒喝滿意了,她想去糖果鋪子裏給代寶兒買點蜜餞回去,免得不喝藥鬧騰的慌。喝了足足兩壇子酒的她走路都有些搖擺了,好歹路是走慣了的,閉着眼睛也走不錯,可是還沒到糖果鋪子,她倒是停在了賭坊前。
裏頭走出了她昔日的酒鬼同伴,一張油膩的臉上擠滿了笑,那一口的黃牙肆無忌憚的咧着,她上前去招呼了聲:“喲,老黃,啥事兒這麽高興啊?”
“老代呀,你喝完了啊,我還說請你去喝酒呢!”被喚做老黃的女人拍了拍自己鼓囊囊的錢袋子,笑呵呵道。
“你他媽發了啊?”
老黃驕傲道:“嘿嘿,今天手氣不錯,進去小耍了兩把,這個月的酒錢都有着落了。”
代玉蘭瞟了她的錢袋子一眼,心裏有些饞,往常那錢袋子還不是跟她一樣扁的跟塊布一樣,今天兒像撐圓了的鯉魚肚子。
“要不,你也進去耍兩把試試手氣?”老黃瞧出了她羨慕的眼神,心裏神氣的很,楊着臉引誘道。
代玉蘭以前從來不賭,她沒那個膽子去賭,就怕把她那點兒酒錢也給陪完了。她連忙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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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怕什麽,是不是女人!就賭兩把,要是輸了不賭了就是,能花得了幾個錢?”說着,賭坊的人就識趣的來拉代玉蘭。
代玉蘭先還像模像樣的推拒了一下,在酒精的麻痹下,她就順着心裏的癢癢,半推半就的進去了。
兩把下去,還真贏了不少,幹巴巴的錢袋一下子就充盈了起來,她在酒興下又賭了幾把,這一把又一把,出賭坊的時候天邊的晚霞都已經退了色。
她摸了摸空牢牢的口袋,頭腦也清醒了,還剩下兩文錢,去給代寶兒買了兩塊蜜餞後,她在不斷變黑的夜色裏往村裏走。
細細算了算,在賭坊待了幾個時辰,輸了整整二十兩銀子,她的背脊不由得發涼,不僅把李春秋給的十兩銀子,作為代寶兒當嫁妝的錢給輸光了,她還欠着賭坊十兩銀子,家裏翻箱倒櫃最多還能拿出三兩銀子,要是在賭坊規定的時間裏還不上錢,賭坊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就算她藏在鄉下也會被捉住,到時候怕就得缺胳膊少腿兒了,這也是她不進賭坊的一個原因。
她使勁拍了拍腦袋,自己今天咋這麽糊塗呢!
她步子輕飄的回了家裏,天已經黑盡了,蘇小只已經燒好了飯菜,将将擺上桌子,代寶兒在屋裏口齒不清的罵罵咧咧。
代玉蘭換了副溫和的笑臉,弓着身子去了代寶兒的屋裏:“寶兒,娘回來了,你喝藥沒?”
“不喝,不喝,比豬食還難聞。”代寶兒見代玉蘭回來了,撒嬌又有人疼了,比方才還要更鬧騰些。
“聽娘的話,把藥喝了,瞧瞧娘給你買了什麽?”代玉蘭從口袋裏掏出蜜餞糖,代寶兒見着那不大的兩塊糖,高興的撲了過去。
代玉蘭卻把手給擡了起來:“诶,藥沒有喝就不能吃糖哦。”
代寶兒撅着嘴,端過已經快涼了的藥閉着鼻子一口氣給灌了下去,他砸吧着嘴:“娘,太苦了,快,快給我糖吃。”
“真乖。”代玉蘭把糖拆開,放進了代寶兒嘴裏,末了,摸摸他亂糟糟的頭發。
進來叫兩人吃飯的蘇小只看着這一幕,忽然覺得鼻頭酸溜溜的,代寶兒雖然傻啦吧唧的,但是卻有一個對他百般疼惜照顧的娘,而自己寄人籬下,受氣受累,也沒有人在乎心疼。
以前覺得嫁到了妻家,自己勤勞能幹些,說不定妻家會喜歡,現在卻落成了一場笑話。
第二天早上,蘇小只吃了早飯後就把欠傅萱的錢給她送過去,出門的時候他順帶把鋤頭給扛着出去,待會兒把錢還了以後正好回地裏幹活兒。
傅萱今朝起了個大早,實際她每天早上都起得早,因為怕有人來看病,但今早起得更早些,昨天蘇小只來了一趟,她心頭動蕩得很,心不在焉的等了許久,晚上關門也關得更晚些,結果人沒有回來。
她盼着他再一次出現,所以早上醒得就更早了。
還別說,她把門打開不一會兒,蘇小只就來了。
還是那有些喘的聲音:“傅大夫,我把錢給你拿來了。”
蘇小只從袋子裏把錢摳出來,當着傅萱的面數了一遍。傅萱看他低着頭一板一眼的數手掌心裏的銅板,樣子很可愛,嘴角不由得楊了起來。
“傅大夫,你笑什麽?”蘇小只把錢數好了遞給傅萱,見她不接,反倒是在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傅萱回神,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我瞧你數不數的清楚。”
蘇小只蹙起眉毛:“我雖然沒有念過書,但是銅板還是數得清的,傅大夫幹什麽要這麽取笑我。”
“不是取笑你,我只是覺得你數銅板的樣子有些………”
蘇小只心裏一緊,追問道:“有些什麽?”
“沒什麽,怪可愛的。”
蘇小只聽慣了代玉蘭呼來喝去的話,年輕男孩子冷嘲熱諷的話,還真是鮮少聽見別人誇他的話,臉蛋兒不禁多了一團紅暈,握着銅板的手緊了緊,說話也沒那麽淩厲了:“你,你到底還要不要錢了,我,我還要下地呢。”
昨天又急着要回家晾衣裳,今天又急着要去下地,傅萱的兩道眉毛往眉心聚:“你怎麽那麽忙啊?”
“家裏除了我,誰還能幹活啊!”蘇小只沒好氣道。
“那以後誰娶了你一定好福氣。”
蘇小只聞言擡頭看了傅萱一眼,心裏突突直跳,這人怎麽盡說些好話,就像是說這麽多自己能多給她一個銅板似的,莫非她知道了自己幫他說脫代寶兒親事的事情了?自己也不過是在許有意面前随口提了一下而已。
他覺得自己臉紅的有些發熱,今兒還這麽早,太陽還沒有出來呢,怎麽就那麽熱啊!他低下頭,眼睛轉了轉,道了一聲:“要你管。我走了。”
傅萱捏着帶有他體溫的銅板,還沒聽清他說了什麽,反應過來時人都已經出了院門了。
蘇小只出了門才大呼了幾口氣,沿着大路一直下去,他的臉還有些紅潤,路上輕快的踢了腳下的小石子一腳。
“阿呀!你是誰啊?竟然踢石子砸我。”蘇小只聽見哀鳴聲,心裏咯噔一下,連忙想要道歉,擡頭一看,眼前是個年輕小公子,年紀不大,但是體型倒是挺大的,白白嫩嫩的臉蛋兒皺成一團,有些困難的彎下腰摸着自己的小腿。
蘇小只其實是有些想笑的,畢竟這個男孩子實在是太胖了,連動作都有些不便,但是他埋下頭,他看見了他頭上的珠花簪子,十分的漂亮,讓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瞧這男孩子穿的好,又戴得起珠花,他猜想是城裏人。
他趕緊上前去:“對不起啊,我剛才沒有瞧見前面有人才踢了石子,不是故意想踢你的。”
段非非看見眼前的村裏人,穿件灰撲撲的補丁衣裳,他心想真是土,本不想多做計較,但是蘇小只好看的臉又讓他心生嫉妒,他用鼻孔對着蘇小只:“你走路是不長眼睛嗎?要是弄傷了我你賠得起嘛,土包子。”
蘇小只正想解釋什麽,段非非跺了跺腳,用發嗲的聲音大聲叫到:“春秋,有人欺負我!”
不一會兒,後頭就跑來個神色匆忙的女人,蘇小只一愣,來者也是一愣。
段非非見到李春秋過來了,連忙撲了過去,身材壯實的李春秋一個趔趄,摟住了段非非,語氣有些尴尬道:“都說了讓你不要亂跑,躲什麽貓貓。”
“哼。”段非非嘟着嘴,在李春秋的胸口上錘了一拳:“他欺負我。”
李春秋望着蘇小只,沒有出口詢問,蘇小只也沒有再解釋什麽,他不停打量着段非非,似笑非笑的對李春秋道:“想必這位就是鎮上布裝的小公子吧,李姐真是好福氣。”
“那個………那個……”李春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說的好,其實她根本就不喜歡段非非,都是她娘安排的,段非非又胖脾氣又怪,自己咋可能看上他,要不是他家裏有幾個錢,娘也不可能喜歡他。
如今段非非和蘇小只這麽□□裸的一對比,更是顯得他又胖又難看,蘇小只還這麽問她,簡直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這段非非也真是,在鎮上不好好待着,偏要來李家看看,要來村裏走走,和規矩麽,娘還依着他折騰。
“什麽這啊那的,你倒是快說啊。”段非非見李春秋囫囵不出句話來,還直勾勾的看着蘇小只,更不高興了。
“你這是幹什麽,見他長得跟個狐貍精一樣你就舍不得罵了是不是,我這就回去跟你娘打聽打聽,他是什麽人!看合不合适跟你娶回去做個小。”
李春秋非但沒有生氣,鼓着的大眼睛閃過一抹光亮:“你說的是真的?”
段非非聞言愣了愣,旋即跺了跺肥厚的腳,抹着眼淚就跑了:“李春秋,你這個混蛋。”
“誰要做你的小,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蘇小只啐了一口。
“小只,你怎麽這樣說呢,現在你已經十八歲了,哪戶人家會喜歡這麽大的男孩子,況且你又克死了你的爹娘,誰還會娶你啊,你嫁給我做小吧,我不嫌你。”李春秋看見段非非跑了,心裏着急,但是還是耐着把話給蘇小只說完。
如此掏心窩子的話,她就不信蘇小只不答應。
然而蘇小只氣得臉發紅:“呸,我就是一輩子不嫁也不會嫁給你!”
他轉身就想走,結果一頭紮進了後面上來的人懷裏,他摸了摸撞痛的鼻頭,草藥味兒鑽進鼻子裏,他滿腔的火氣下去了一半,不用說他也知道了來的人是誰:“傅,傅大夫,你你怎麽會在這裏,來看熱鬧的嗎你!”
傅萱還真是在屋門口看了一會兒才下來的,原本還顧着避嫌,但是見李春秋說話越發的過分,她也怕說動了蘇小只做小,實在是忍不住就下來了。
李春秋當是沒有看見傅萱似的,沖着蘇小只又道:“村裏誰還會娶你啊!你自己什麽名聲你不知道嗎,我娘就是看你名聲不好,爹娘又去了,沒有個娘家才不要你嫁給我的。現在我都違背我娘的意思了,你怎麽還不嫁給我!你是不是想要的太多了,男孩子這樣不好。”
蘇小只氣的渾身發抖,正要和李春秋大罵一場,卻被人高手長的傅萱給一把拉到了身後。
“村裏沒有成親的女人又不止你一個,你憑什麽覺得小只嫁不出去?”傅萱不會臉紅脖子粗的跟人吵架,她的聲音永遠都不會很大,而且總是帶着一種溫和的感覺。作為一個大夫,這對病人十分受用,但是對于這種時候,竟然依然很受用,那不急不緩的模樣,讓自以為是的李春秋發起了火。
“關你什麽事,這是我和蘇小只的事情,輪得到你一個外人來參合嘛?”
“我是一個外人,你和小只又是什麽關系?”
“我們我們!”李春秋趾高氣揚,想說蘇小只将來是自己的夫郎,但是現在又已經退親了,确實也沒什麽關系了,一下子又讓她洩了氣。
“我不和你理論,蘇小只,你好好考慮,考慮好了來找我。”李春秋沖着傅萱身後的蘇小只喊了一句後,哼哼唧唧的追着段非非去了。
段非非捂着眼睛跑了一會兒後,見李春秋并沒有追上來,一時間面子上擱不下,又找不到回去的路,厚着臉皮往回走了一段路,躲着偷聽幾人談話,他看到了傅萱,小心肝兒跳得飛快,沒想到菜花村竟然還有這麽俊的女子。
見着李春秋過來了,他連忙起身繼續抽噎着往前跑。
人走了以後,蘇小只從傅萱的背後走出來,他有些迷糊,已經忘了氣李春秋了,他腦子裏全是剛才傅萱說的話:“村裏沒有成親的女人又不止你一個。”
她到底什麽意思,一口一個小只的,叫的可真順溜,自己都沒法子罵她,畢竟人家幫着自己說話呢。
傅萱見他沒有說話,一直低着頭,小聲問道:“你怎麽了?”
蘇小只連忙搖了搖頭。
“別往心裏去,李春秋就是胡說八道的,你也別委屈自己嫁給她做小,不會沒有人娶你的,你那麽可愛,會有人喜歡你的。”
只要他擡頭,擡頭就可以看見傅萱溫柔如水的眼睛,但是他光顧着心裏溫暖去了,更不敢擡頭看她。
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這樣的話,他心裏哽咽的難受,眼睛也酸酸澀澀的:“我沒事兒,謝謝你,傅大夫。”
傅萱聽出這聲音有些不對勁,低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眼睛都紅了,她第一次因為別人哭而心痛了,她是個大夫,見過的病痛哭泣太多了,心腸比一般人都要硬得多,可是偏偏看見蘇小只紅了眼睛就難受的很。
“別哭,沒事的。”她鬼使神差的将低着頭的人一把摟進了懷裏,圈着他瘦弱的肩膀,輕輕安慰道。
其實這是個友好的擁抱,傅大夫并沒有想其他的,她就是受不了喜歡的人掉眼淚珠子,下意識的一個動作,想讓他有個依靠心裏好受些。
蘇小只被撲面而來的淡淡草藥味兒給包裹了,他比見着李春秋和那個胖子在一起時還要愣,他在這麽一個寬闊的臂膀間,頭腦昏了,不清醒了,先前他和李春秋有着婚約也不曾有過這麽親密的動作,現在竟然被一個毫不相幹的女人抱着。
這一時間他腦瓜子裏胡思亂想了很多東西,而就在他要推開傅萱的時候,她在他耳邊輕輕的問道:“要我送你回家嗎?”
“你們在幹什麽!”
傅萱的話音剛落,代玉蘭的吼聲吓的蘇小只一個哆嗦,他連忙從傅萱的懷裏出來,不敢直視代玉蘭。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安慰小只。”傅萱解釋道。
“什麽事情要你來安慰,我告訴你,最好離小只遠點。”代玉蘭上前來,一把攥住蘇小只的手,拖着便走了。
“不要臉,光天化日下竟然跟女人摟摟抱抱的,你還是不是個男子,丢我代家的臉。”代玉蘭拖着蘇小只邊走邊罵。
蘇小只的手腕被代玉蘭掐的生疼,奮力的想甩開,可是代玉蘭攥的緊,把他拉到了只能一個人過的田坎上才放開。
代玉蘭當然氣,她氣的不是蘇小只跟女人傷風化,她是氣傅萱竟然看不上代寶兒卻對蘇小只好。
到家後,代玉蘭把蘇小只甩進屋裏:“我跟你說,我給你安排了門親事兒,人家家裏有田有地,啥都好的很,你甭在出門去不檢點,這次還教人看不上,你這輩子就一直不嫁吧。”
蘇小只聞言一怔:“你什麽時候又跟我安排了親事,我不嫁!”
“你說不嫁就不嫁,你以為你誰啊?你吃我代家的,住我代家的,莫不是還想一輩子賴着啊,我代家可是供不起!”代玉蘭大罵道,她嘩啦一聲把房門關上,從外頭給鎖上:“哪裏也甭想去,就好好跟我在屋裏待着吧。”
蘇小只沖到門口使勁的拍打着門,只聽見外頭的鎖打在門上作響,門是絲毫推不開,他一屁股做到板凳上,一天的委屈都給湧了上來,捂着嘴哭了起來。
這時候村裏早就炸開了鍋,雖然沒有瞧見幾個人吵架的場面,但是卻見着了李春秋哄着個穿戴極好的男孩子在村裏逛,大家議論紛紛。
“這李家是幹啥子?還沒讓蘇小只過門呢,這就想娶小了?也忒沒良心了吧!”
“我瞧這陣仗,怕是蘇小只要做小,你看那公子哥兒,一肥二胖的,一看就是家裏有銀子的模樣。”
“有錢人家真是會胡鬧,可就是苦了蘇小只了,眼巴巴等了三年,等來個什麽結果噢。”
“李家真是有錢心罪。”
代玉蘭晃着蘇小只屋子的鑰匙,聽見大家的談論,笑嘻嘻的臉垮了下來:“這事兒可不願人家李家,李家早就退親了,人家現在找別的,誰也說不上閑話。”
聽了代玉蘭的話,大家大為吃驚:“退親?什麽時候退的?咋就退了呢?”
代玉蘭眼珠子轉了轉,她說這些好話不過就是想巴結着李家,得罪了李家買個豬崽子都不好買,想到蘇小只反正就要嫁了,還管他的名聲幹什麽:“哎呀,只怪咱們家小只不争氣,李家畢竟是生意人家,小只克這克那的,和李春秋八字不合,往後一堆日子不好過。”
“噢~”既然人家當家人都這麽說了,大家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麽。只是大家心裏都跟明鏡似的,代玉蘭肯定收了李家不少錢,不然蘇小只被退親了怎麽也還幫着李家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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