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傅萱回房的時候, 天色已經不早了,實實在在是喝了一個下午, 若不是她酒量好又提前喝了解酒的藥, 此番怕是已經趴下不省人事了,至于洞房也甭說了。

挽起的紗帳旁端端正正坐着的人怕是也該等的不耐煩了, 她關上房門, 步履有些輕浮的走過去:“有吃宋結給你帶進來的東西嗎?”

蘇小只聽見關門聲的時候就知道是傅萱進來了,因為宋結已經走了好些時候了。他輕輕應答了她:“吃了。”

傅萱笑着過去揭開了他的蓋頭, 蘇小只端正秀氣的五官今天有了妝容的裝點更精致,她由衷誇道:“今天你真好看。”

蘇小只別過頭, 不好意思看她:“我幫你打水洗洗吧。”

平日裏好聞的草藥味兒今天都讓酒水味給蓋了過去。他起身, 雙手還未觸到她的衣裳, 忽然間便天旋地轉,自己倒在了床鋪中央,傅萱壓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心猛跳, 和她四目相對,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的好, 他在要不要掙紮間做鬥争。自己還沒有想清楚,傅萱微醺的鼻息讓他有些醉了:“小只,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我………”他眼神閃躲, 快要羞死了。

“怎麽了,你不願意嗎?”

“不,不是,把, 把簾子拉上吧。”他的臉都快滴出血來了。

話音初落,也不知道是什麽勾了紗帳繩子一下,敞開的床鋪忽然就變得隐秘起來。傅萱俯身噙住了他的唇,一路品嘗着深入查探,雙手也沒閑着,出其不意總算是把那天沒有觸碰到的地方全然給探索了一遍。

待蘇小只有知覺時,自己已經光溜溜的在傅萱的身下了。他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處,先是抵抗着,随後是退縮,再後來便是迎合………

兩人都已經不是小少年,這個年紀俨然算不上青澀年紀的妻夫,但是魚水之歡卻都是第一次,蘇小只覺得神秘又生澀,盡管傅萱也是如此,可好在定了親事以後就開始做功課,如今親身實踐起來倒是輕車熟路了許多,最重要的還是随着本能。

初次嘗歡,又是隐忍了許多年的兩人沒忍住就多來了兩次,蘇小只頭一次覺得渾身不适應,鈍痛的厲害,後頭的兩次倒是舒坦了,直到兩人都大汗淋漓筋疲力盡才停止了洞房。

蘇小只實在是太累了,後來身子都是傅萱替他洗幹淨的,他想動,胳膊還沒有擡起,眼睛反倒是先給合上了。

傅萱把人的衣服穿好,塞進床鋪裏,自己躺下去抱着,感覺十分穩妥,自己空了二十年的床頭,今兒總算是有人可以摟住了,她東想了些,西想了些,不一會兒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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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兩人醒過來時太陽已經透過窗戶照了進來,家裏沒有雞打鳴就只有太陽叫人起床了。

倒不是有多晚,夏天的太陽本就升起的早,蘇小只被明晃晃的太陽光喚醒,他兀的從床上坐起,看着外頭明媚的太陽,心道不妙:成親第一天就賴床貪睡,往後妻主要怎麽看自己啊!

他掀開被子,想從床上悄悄下去,沒想到卻被傅萱一把勾回了被子裏頭。傅萱雙手圈着他的腰,懶洋洋的問道:“這麽早你要上哪兒去啊?”

“該起床做飯了。”他小心翼翼道。

傅萱張開有些迷離的眼睛問道:“你餓了嗎?”

蘇小只老實的搖了搖頭。

“我也不餓,再睡一會兒。”說着,傅萱便又把眼睛閉上了。

蘇小只見那沉穩的面容,自己一時間也不想起了,就那麽安安靜靜的躺在她的懷裏,聞着熟悉的草藥味兒。這一冷靜下來,他才發現渾身酸疼,特別是兩條大腿,還有上身,簡直難受的緊。

“怎麽了,不舒服?”傅萱閉着眼睛不過是假寐而已,感覺到了他僵直着身體就覺得不對勁。

“沒,沒什麽?”

她是大夫,知道房事後難免有不适,于是将手伸到了他的腿間,輕輕揉到:“揉一會兒就不酸了。”

蘇小只沒有想到她會這麽做,雙腿繃得更緊,昨晚關了紗帳黑漆漆的,他覺得還好,可是現在能清清楚楚看見傅萱的臉,他就不好意思了,傅萱揉着又酸又痛,卻挺舒服的,他顧不得享受推拒:“別揉了,不酸了。”

“多揉一會兒才不疼,不然待會兒下床都走不了路。”傅萱辯駁道。

就這樣兩人又在床上磨蹭了個把時辰才下床。

蘇小只下了床果然晃蕩了一下,腿酸的站不穩,不過他強忍着沒事兒的樣子去竈房燒水,兩人用熱水洗漱好了以後,時辰已經接近中午。

昨天擺酒席剩下的飯菜比上次堂子修好宴請村民的還多,傅萱照例去把村長一家請過來吃午飯。

蘇小只負責熱菜,中午的時候一家人小聚了一次。

吃了午飯,傅萱把家裏剩的喜糖全給了阿香,半只沒有動過的雞給了許有意。

“別拿,怎麽能又吃又拿的,現在你娶了夫郎了,好好過日子,別再大手大腳的。”許有意不肯收下傅萱給的東西。

“幹爹說這些幹什麽,都是一家人,拿去吃。”

蘇小只洗了碗筷,卸下圍腰也上來幫傅萱的腔:“您就拿着吧,家裏沒有養豬,天氣又熱了,這些東西放不得。”

“哎呀,這怎麽好啊。”

村長笑着看着幾人,對自家夫郎道:“你就收着吧,傅萱也是一片心意。”

阿香提着喜糖很高興,跑到傅萱身邊道:“傅姐,上次在鎮上買的書我都讀完了,上頭的字兒我可都認識了。”

傅萱摸了摸阿香的頭:“不錯啊!繼續努力,下次我上鎮再給你買新的。”

村長一家走後,蘇小只便開始收拾東西,先打掃屋子,後又收拾竈房和院子。

昨天他一直待在婚房裏,也不知道擺的宴席吃了些什麽,但是從剩菜中可以看出是相當的豐富,有雞鴨魚豬肉,種類怕是能和李家相媲美了,村裏吃宴席都吃得很,還剩下那麽多菜,說明辦的量很足。

送了半只雞給許有意家吃,如今還剩下兩塊半瘦半肥的鮮豬肉,一條鯉魚,這是沒有做的,做熟了的還有一盆肉。

他舀了一瓢冷水在盆裏把那一盆肉冰着,夏天容易變味兒,這樣處理可以稍微改善一下。

另外剩下的豬肉和魚用鹽巴和花椒粉挨着給抹了,豬肉挂在竈房上,煮飯時有煙熏着,不久就能當臘肉吃了,而那條魚則上了料後,被他從肚子劈開,趁着正午的大太陽拿到院子裏去曬着。

剛把魚曬好,傅萱便喊他了。

他趕忙洗了手進屋去:“怎麽了?”

傅萱抱了個包袱過來,放在桌子上打開:“之前做喜服的時候,順道跟你買了兩件衣裳,你看看喜歡這個顏色不。”

他把衣裳拿起,柔滑的手感就讓他愛不釋手了,更何況還是自家妻主挑的,他能不喜歡嗎,但是他還是板着一張小臉:“怎麽盡給我花錢。”

“入夏了,天氣一天比一天熱,這衣裳輕薄,穿着涼快。”

蘇小只小心的把衣服收起來:“那你以後可別亂花錢了。”

傅萱笑着應承:好,以後我把銀子都交給你來管,行了吧?”

聞言,蘇小只連忙擺手:“可別,我沒有讀過書,怕管不好,而且哪有男子管錢的,女人管錢是女人的面子。”

“那成,我都聽你的。”

傅萱看了看屋子又道:“以往都是我一個人住,也生活不來,你瞧瞧家裏還差些什麽,咱們趕集的時候就去鎮上買回來。”

蘇小只沒覺得家裏差什麽,要家具有家具,屋子不漏,鋪蓋也暖和,比起代家的日子不知道滋潤好過多少倍了。

但是要準确的說差什麽呢,他倒還真是覺得差了樣東西:“咱們兩人吃不下多少東西,地也撥過來了,不如咱們買頭豬來養着吧,過年的時候也有些盼頭。”

傅萱蹙起眉:“那你得多累,過年咱們去買些肉不就是了。”

“哪裏累了,而且家家戶戶都養豬,我在代家早就習慣了,代家養了三頭豬呢,都是我一個人操持的,要是你覺得這樣不好咱們少養一點,養一頭。”

蘇小只眼巴巴的看着傅萱,這讓她不好拒絕:“那好吧,我找有小豬崽的人家送一頭過來。”

見她答應了,蘇小只的虎牙便露了出來,又纏着她的手臂:“要不在買一些小雞仔和小鴨子養着?到時候下蛋了就能吃蛋,還能拿去賣。”

“小鴨子還是算了吧,白天還要放田裏去,晚上又要去趕回來,太麻煩了,要是你實在想養,就養點雞。”傅萱實在無奈,怎麽夫郎盡找些活兒給自己幹,每天煮飯不累嗎?又有兩塊地,還奔着這些活兒。

“嗯,那咱們趕集的時候就去買。”有了這些東西才有家的樣子啊,就算代玉蘭家那麽随意,雞鴨可都是養着的呢,到時候過年随便逮上一只炖着,那多好,省得花錢去買,過年時候的東西賣的可貴。

成親以後,日子逐漸上了正軌,傅萱每天在堂子看病或者是出診,蘇小只則下地種種菜,除除草,現在家裏總歸就兩塊地,一點兒也不忙活,他每天按時做飯,小兩口的日子過的倒是順風順水。

豬仔和小雞也買了,安靜的堂子也添了些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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