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snow·5]

第05章 [snow·5]

無視了她的掙紮,賀逢年低頭咬上她的唇,吻地又重又急,強勢的力道讓睿雪的唇瓣和鼻尖生疼。

禁锢着她肩上的手用力按壓,将她死死固定在自己和牆壁之間,他緊貼上來,急促地想抓住什麽卻又什麽都抓不住,只能發了瘋似地咬她,标記她,占有她。

他汲取。

渴望回應。

因為用力,睿雪痛呼一聲卻正好給了賀逢年可乘之機。

他撬開她的牙關,靈活地滑進她的口腔纏着她想躲避的舌頭,引着她勾着自己,回應自己。

粗魯的力道和步步緊逼将睿雪避地退無可退,被迫着吞咽下的響聲在靜谧的夜晚和瘋狂的走廊擴散,暧昧至極。

令人羞憤的水聲仿佛個個震耳欲聾的炮彈在睿雪耳邊炸開,不知是不是某人的故意為之,她被松開的手開始推搡着他的肩,奈何回應她的确實一次比一次重的力道。

舌尖被吮地發疼,睿雪掙脫不開便把腦袋往後撞,只一下便被一張打手扣住,墊在牆體之間。

見最後的退路也沒了,身前的人也沒打算放過她,睿雪想到自他回國他們見了不到三面,卻兩次都是......如水般的委屈湧上來将她淹沒,推着賀逢年的手也轉而落在他的腰間。

她想擰他的肉,可男人腰間精壯沒有一絲贅肉,想掐的手勢換成撫摸,手下身體一僵,攻勢也随之減弱,睿雪見狀終于找到機會咬上他的唇,禁锢她的力道也随之消失。

“啊——”

男人吃痛一聲,沒去管已經流血的唇,只是扣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回來。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破了暧昧氛圍,睿雪一雙眼睛通紅地盯着賀逢年,就怕他在做出什麽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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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的臉上很快浮現紅色的指印,賀逢年舌尖抵了抵發痛的那處,想說什麽卻觸及睿雪防備的視線心下一緊,苦澀從喉間蔓延開。

“你今天,叫我什麽?”

近乎平靜的語氣把睿雪弄得一愣,她沒答,只是看着他。

“賀總,你叫我賀總。”指腹擦過唇瓣,他輕笑了聲,低着頭看不清臉色,“你叫我賀總,叫他卻是名字.......”

“他是我的相親對象,第一次見面互相有了好感叫名字有什麽問——你放開我!”

身前的男人像是被按了開關,賀逢年一雙眼睛猩紅着緊緊扣住她,手上力氣之大似乎要把她撚碎。

“去他/媽的相親!我同意沒有?沒有!馬上,打電話跟他說不相了!”

“你能不能別這麽幼稚了!”

“你能不能別耍大小姐脾氣了!”

“我?呵。”

她瞧着同樣憤怒的那張臉,想說的話變成一聲輕笑,她甩開他的手,視線下意識落在他燙傷的手背,見那裏的紅似乎淡下些,這才移開眼。

兩人就這麽面對面站着,胸口都起伏着,都不願開口承下對方拷下的鎖。

手腕被賀逢年攥地發疼,睿雪這才後知後覺。她伸手揉着,順便擡手狠狠擦去唇上的口水和痕跡。

“你剛剛算猥亵,懂嗎?”她指着不遠處的監控,“我可以告你你知道嗎?”

“告我?請你那位裴

律師嗎?”

他語氣低沉,一雙瞳孔深入深淵,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吞如肺腑,骨頭都不吐。

“裴家不算世代書香也是簪纓世胄,裴老爺子那股清流如果知道自己的孫子幫相親對象打猥亵的官司,還會讓你們繼續相處?”

“不說我從前的惡名有多昭著,整個鵬城誰不知道你睿小姐和賀家纨绔青梅竹馬,他們知道我們的婚約,知道十八歲的我們困于雪山時獨處一夜!什麽事我們沒做過?睿雪,現在你想撇開我,我告訴你不可能!”

“你閉嘴!”

又是一記耳光,睿雪掌心麻沙沙的,指尖下意識蜷起,碰到發燙的掌心時又兀自張開。

堵塞胸口的一團氣被耳光打散了些,睿雪腿忽然有些發軟,她後退兩步靠上身後的牆。

“我和他的事不需要你插手,你就當個合格的前任,消失地就像那兩年那樣幹淨行不行!”

耳熟的話此刻穿過靜谧的空氣落在他的耳側,就像剛剛的巴掌,扇地他腳下踉跄。

賀逢年聽着他才和另一人的話現在在睿雪的口中響起,忽然覺得自己此刻的鼻子應該是紅色的。

眼底的自嘲終是溢出來。

他後退幾步,身側的手有些慌亂地塞進口袋,強裝鎮定。

“原來我走的那兩年,不是你不回我,是因為你根本不想......不想和我再有聯系。”

有歧義的話讓睿雪愣了下,她眉間擰地更緊。

本還抱着一絲希望的賀逢年沒聽到她的任何解釋,一顆心緩緩下沉。

沉入泥濘。

走廊的窗似乎沒關,有涼風吹進來,浸濕了一腔期盼。

他還想再說什麽,卻被睿雪搶先一步。

“對,我就是這麽想的!兩年時間,足以消磨一切,包括我對你的喜歡。”

-

時值四月,鵬城似乎在一夜之間步入春天,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不知是這幾天沒睡好還是夜裏空調開得太低,睿雪這兩天頭昏沉沉的,也沒什麽精氣神兒。

強撐着身體不适保存好畫布便想着趴一會兒,還沒閉上眼,白淼純的聲音出現在頭頂。

“雪姐,你困了嗎?”不用睿雪答,白淼純已經自言自語,“這麽多面試的人走來走去你能睡得着嗎?我這兒有耳塞,你要不?”

睿雪擺了擺手,擡手按上跳動的太陽穴。

她這兩天情緒實在不高,注意到最近公司進出的人是多但也沒顧得上,沒曾想竟是來應聘的。

想起前不久的一段插曲,睿雪看向賈媛原先的位子,那裏果然空空如也。

“賈媛辭職了?”

“嗯,趁咱們都下班了自己收拾東西走的。

白淼純說着又賊兮兮看了眼蘇玉玉的空位置,小聲道:“我本來還以為賈媛走了蘇玉玉就高興了,因為這樣倆人競争的項目只成她一個人的了,結果你看她這兩天臉色憔悴的,啧啧,化妝都蓋不住。而且你發現沒有,最近她老不在工位,不知道幹嘛去了。”

緊接着,白淼純又往睿雪這邊湊了湊,聲音壓得更低,“我觀察她很久了,她剛剛接了個電話神情緊張就跑出去了,你說她該不會惹上什麽麻煩了吧?被債主逼債什麽的。”

睿雪推開她極近的腦袋,起身推開椅子,“少看點電視劇吧。”

“诶?你去哪兒?”

“去天臺透透氣。”睿雪轉身邀請,“一起嗎?”

“不了,我要摸魚追劇了。”

“......”

睿雪沒進電梯,反手拉開安全通道的門倚在牆邊。

身後的冰涼很快透過薄薄的衣衫涼了她的背,她擡手撫上肩頭,雪紗被異物墊起,擱着她的指腹形成了一節小斷層。

肩頭已經不痛了,卻因為被她剛剛按着又冒出痛芽,睿雪閉上眼,可漆黑一片中全是賀逢年最後離開時的眼神。

失望。

和,落寞。

明明她才是這兩年裏被抛棄的那一個,為什麽賀逢年反倒成了受傷的可憐人?

不讓她分手的是他,和譚婷漫一起出現的也是他,最後竟反過來說她大小姐脾氣......明明他才是不可理喻的那個!

“誰都必須離不開你,圍着你轉嗎?”

越想越氣,睿雪的高跟鞋踢了踢臺階,還沒發洩夠,身後的安全門忽地被推開,睿雪就這麽毫無征兆地,披頭散發地和眼前的兩人對視。

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還拽着蘇玉玉,見樓梯間有人也是愣了下,轉身想走卻瞥見睿雪的容貌,一時怔愣在原地。

淩亂的發絲和冷淡的表情不能将他燃起的色心撲滅,他将蘇玉玉往前住了拽,對睿雪道:“你好,我——”

“問路門口都有指示牌。”

說着睿雪看了眼一張臉通紅的蘇玉玉,視線落在她被抓紅的手腕上,擡腳要往外走卻被男人擋住。

奇怪的氣味和令人反感的熱氣撲面而來,睿雪擰着眉往後退,那點沉下去的怒意再次騰升,“你幹什麽?!”

“你別誤會,你是祁雪的設計師吧?我是蘇玉玉的朋友,你可以叫我張哥。”

男人說完見睿雪沒有搭腔的意思,而手邊的蘇玉玉一直在掙紮,索性松開她的手,又笑眯眯地看向睿雪。

“是這樣的,你們公司的賈媛你知道吧?她去哪了?”

“辭職了。”

“哦,這樣啊。”

男人低着頭呢喃,睿雪也看向一邊的蘇玉玉,她從進來就神色慌張,現在仍是看都不敢看睿雪一眼,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辭職了,辭職了就跟我玩兒消失?!”男人大吼一聲,一雙眼睛幾乎充血,“卷了我的錢跑了找了這麽個啥也不會的臭娘們兒過來!她當我老張是吃素的嗎!啊?!”

“你吼什麽?誰欠你錢你去找誰,來這兒發什麽飙?”

睿雪略帶責怪地看了眼仍低着頭的蘇玉玉,有些煩躁,“躲開。”

“我偏不躲!想不到你這小姑娘還挺烈性的,不讓蘇玉玉揉一下就喊疼。”

“你說什麽?”

睿雪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美瞳震驚地看向蘇玉玉,“你們搞什麽呢?”

“我......”

“張鳴澤呢!張鳴澤在哪?張鳴澤你給我滾出來!”

尖銳的女聲在虛掩着的門外響起,不等睿雪反應過來,原本縮成鹌鹑一樣的蘇玉玉忽然拔腿就跑,男人還想去抓卻撲了個空。

見狀,他想起身邊的睿雪,不懷好意的目光猶如一盆涼水朝她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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