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過日子摩擦可不少
66 過日子摩擦可不少
吃屎了吧嘴這麽臭
盜竊案終于告一段落。
杜鵑也輕松起來, 前一段時間每天都忙忙碌碌,覺得整個人都透着疲憊。果然,雖然年輕, 但也不是鐵打的。好在年輕人恢複的快, 雖然忙碌了一段日子, 但是這段日子整個人都規律起來。
雖然所裏的活兒還是不少,但是東家長西家短的小事兒,總歸都是一些小事兒。
天氣涼嗖下來, 一轉眼就到了十一月, 他們這邊一般秋白菜都是分三批。第一批是十月份,第二批就是十一月中了,下個月的月末估計還有一波。
不過最後一波, 基本就是備着年貨了。
杜鵑他們家第一波的白菜都腌了酸菜,雖說系統很好, 但是系統裏沒有酸菜。
除了糖, 其他加工過的東西不多, 更多都是原生态。
冬天哎,不吃酸菜火鍋叫什麽冬天?
這不, 一大早的, 天氣嘎嘎冷,杜鵑就已經起身了,她全副武裝,穿上了舊棉襖, 厚棉鞋, 半點也不含糊。戴着棉帽就露出一雙大眼睛。
“爸媽, 我準備好了。”
她哈了一口氣, 來到窗口, 說:“媽媽,窗戶都結冰碴兒了。”
陳虎梅:“那可不,這一天天的能不冷嗎?”
她說:“你多穿點,往年這個日子差不多也該下雪了。”
杜鵑嗯了一聲,看着窗外,別看才四點多鐘,外面黑漆漆的,但是看着對面樓,也是好幾家都亮燈了。一大早的,不為別的,都是要準備排隊去買秋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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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憑借好使的眼神兒一下子就瞅見了:“媽媽,我們得快點,我看見衛嬸子他們家人都出來了。”
杜國□□副所他家還挺麻溜兒。”
這年頭啊,甭管是幹啥的,大部分時候還是要跟老百姓一個樣兒,要不說雖然這個日子苦,但是貧富差距卻沒有大的沒邊兒。他趕緊穿棉襖,準備出發。
陳虎梅:“就你最慢,每次都是你拖後腿,杜鵑都收拾好了,就差你一個。”
杜國強:“我馬上,這不是快了嗎?你看蘭嬸子還沒來呢。”
陳虎梅呵呵一聲。
不過人啊,不禁念叨,很快的,就有人敲門。
陳虎梅:“維中啊?”
門口是江維中,他說:“我媽收拾好了,咱走?”
“走走走。杜國強你麻溜兒的,你是屬驢的啊,得鞭子抽才能快點。”
“你咋這麽兇呢。”
“趕緊的。”
陳虎梅的嗓門,好幾家都聽見了。不過雖然早,但是可不擾民,大家都要排隊買白菜的。為了買白菜,就連江維中的大哥維民都在,杜國強:“呦,維民你也回來了啊?”
江維民笑着說:“是啊,我們街道買白菜是後天,我就先回來搭把手兒。”
不管是誰家,都是可着最多買,冬天菜色太少了,如果白菜都沒有,那可真是沒菜了。
杜國強:“走吧,再磨蹭一下我媳婦兒可要發飙了。”
陳虎梅翻白眼:“你還好意思說。”
杜國強好脾氣的笑。
江維民每次看見這兩口子相處都嘆為觀止,真的很難想,他們夫妻感情這麽好,看着是真的不太般配。但是,人家就是感情好。要不說,找對象這事兒真是難說。
提到找對象,江維民看了一眼弟弟維中,默默嘆息。
他媳婦兒今年都給他家老二介紹四個了,沒一個成的。
這可咋整啊!
咋沒有人看見他弟弟的好啊,弟弟可是大學生啊!他弟弟可是市局最有能力最有前途的法醫啊!他弟弟可是全國先進工作者,他弟曾經榮獲的個人二等功,他……
嗚嗚嗚,咋就找對象這麽難!
“哎……”
一個踉跄,杜鵑最快,立刻拽住江大哥,好心提醒:“下樓別走神兒啊。”
江維民:“謝謝杜鵑啊!”
差點一腳栽下去。
兩家子一同出門,門口停着三輪車,蘭嬸子:“還得是你有面子。”
陳虎梅:“那可不,我在食堂幹活兒,這點面子總是要給的。走,上車。”
各家買菜,總歸不能手提肩扛,那才能拿多少,大多樹都是借了板車,當然也有陳虎梅家這樣的,陳虎梅在食堂工作,跟食堂借了運菜用的三輪車,倒是更方面的。
兩家一起,陳虎抄着手,說:“這天真是冷啊。”
杜國強:“給。”
陳虎:“暖水袋?你還帶這個了?你可真是……給杜鵑用吧。”
杜鵑:“我不要,我還好的,不冷。”
她拍拍自己:“穿得多。”
陳虎失笑,抱住了暖水袋,陳虎有暗傷怕冷,家屬院兒很多人都知道的。別說陳虎,他們家屬院,其實很多人都有暗疾。他們這行,不少都是部隊轉業分配下來的,既然轉業,有些是年歲也有不少就是因為傷病了。
“杜鵑,你們所前一段時間倒是露臉兒不少啊,破了好幾個案子。”江維民好奇的閑拉呱兒。
杜鵑:“是啊。”
他們這案子牽扯的事兒啊,進去了大幾十號。
這誰能想到啊,牽扯出那麽多人。
江維民:“聽說邵光熊是特務,真是沒想到,我記得我小時候,都說他是大善人呢。這誰能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人。”
杜鵑:“人不可貌相呗。”
邵光熊的案子查證了,他現在還在繼續審,除了特務那些事兒還有沒有其他隐瞞,還有他隐藏的家産,按照現在的政策,這些財物都要充公的。
不過這些都是轉交市局了,倒是不管他們的事兒。
“哎對了,你記得那個陳峰嗎?就是革委會那個陳峰,但是吃裏扒外那個。”江維中突然開口。
杜鵑:“記得,張亮的相好的。”
一群人紛紛抽了一下嘴角,扛不住。
這咋還好這一口呢。
杜國強是穿越黨,對這事兒沒什麽見怪不怪的,但是其他人可真是震驚壞了,并且很不能理解。
江維中沉默了許久,才緩過來繼續說:“革委會那些人下手真狠啊,把他揍得夠嗆,還施壓重判把他送到西北種樹了。”
“他們要殺雞給猴看啊。”
“是吧。”
要說起來,他們都不是啥好玩意兒,但是陳峰這麽幹,就算是家賊,他幹了好多次了,藏了不少東西。這次都被起貨了,正是因此,事情才格外的難看。
這年頭,還是很要臉面的。
所以他們破防了,也是正常的。
“那些人都不是什麽善茬子,你平時工作的時候離他們遠點。”
杜鵑:“我知道的。”
車子一路很快的到了地兒,這會兒還不到五點呢,這邊就拍了三十多號人了,杜鵑他們很快的排上隊,其實啊,一家出一個代表排隊就行,但是一個人排隊更悶,索性人多還能唠嗑兒。
杜鵑他們家是舅舅陳虎排隊,其他人則是站在邊兒上唠嗑。
陳虎這個體型兒,半個過來插隊的都沒有。
穩妥!
不過旁人也不會容許有人插隊的,這買白菜可是大事兒中的大事兒,插隊那不是找事兒。誰也不能算了。
“幾點了?”
“不到五點。”
“還不到五點啊,七點才能開始,還得兩個點兒呢。”
“我三點就來了。這要排四個點兒了。”
“唉我去,還得是你。”
……
叽叽喳喳的,現場唠嗑兒聲不斷,杜鵑覺得一哈氣都是一口冰,冷飕飕的。不過雖然冷,可是現場倒是很火熱了。杜鵑待了一會兒。看到好幾個他們家屬院兒的,也是了,誰不囤菜啊。
這是家家戶戶的大事兒。
“杜鵑,杜鵑。”
爽朗的聲音響起,杜鵑探頭:“李清木?你也來了啊?”
李清木:“是啊,這樣的事兒怎麽能沒有我。你們家夠早的啊。”
他家都排差不多五十多快六十號了。
杜鵑笑嘻嘻:“買菜當然要積極,你跟你爸媽?”
“是啊,他們還沒我動作快呢,不是我提醒,他們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來,肯定要起晚的。”
這來得晚,也有白菜。
但那可就是前頭挑剩下的了,都是一樣的價錢,誰不想要好的,所以大家才都早早過來排隊,都奔着早早來早早挑。李清木父母排隊,他倒是過來拉呱兒,熱情的挨個打招呼。
蘭嬸子:“你這孩子倒是精力充沛。”
“那可不,咱年輕就得有點年輕人的樣子。”李清木倍兒有精神,樂呵的說:“維民哥,你們街道買菜不是今天啊。”
“不是。”
“這倒是挺好,還能岔開了。”
“是啊。”
大家就這麽唠了起來,時間也慢慢的過去,眼瞅着奔着七點就要開始了,突然就聽到一陣嗷嗷叫,杜鵑瞬間跳出來看熱鬧,她嘟囔:“這聲音怎麽那麽耳熟啊?”
杜鵑立刻看過去,這一看,好麽,果然耳熟。
這不是旁人,正是他們大院兒的常菊花。
你說哈,她本來還覺得大家都挺守規矩的,沒有插隊的,但是這就有插隊讓人家叉出來的。
真是丢臉。
杜鵑興致勃勃的湊過去看熱鬧,李清木也不遑多讓。
江家兄弟:“還真是年輕啊,真是愛看熱鬧,他們……呃。”
杜國強比他們兩個年輕人還快,早就竄到第一線了。
再看,自家老娘和大梅子姨也竄過去了。
呃,啥也不說了。
杜國強比杜鵑還快,杜鵑和李清木就跟哼哈二将一樣站在他身邊,三個人火速擠入人群看熱鬧。真是不放松半點。
這會兒常大媽正氣急敗壞呢,她指着隊伍裏一個瘦巴巴的女同志叫罵:“你這遭瘟的,你憑什麽推我,你什麽意思,你欺負老人。大家來看看啊,這個賤人欺負人了啊!真是個要死的!爛貨啊!”
常大媽嗷嗷叫罵,她的兩個兒媳婦兒白晚秋和孫婷美都在,只是兩個人都沒湊上前。
倒是挨罵的那個瘦巴巴的女同志猛地出來,一把薅住了常大媽的頭發,啪啪啪!
三個大嘴巴子就扇過去了。
“你罵誰,你個老虔婆,我讓你嘴賤,我讓你不要臉,你罵我,你算是老幾還敢罵我!我遭瘟?我看你才是個遭瘟的!不要臉的玩意兒,你看看誰不好好的排隊,你是看我好欺負啊,還想從我這兒插隊?你是真的把我當成軟柿子了啊!我讓你嘴賤,我讓你罵人,我讓你插隊,我讓你欺負人!”
啪啪啪!
這女同志別看瘦,但是戰鬥力可不弱。
常大媽是看着人家瘦小,又是一個女同志,捏軟柿子才插隊到她前邊,但是卻不想,這中年婦女可不是善茬子。她直接一把将人推出去了,半點也不客氣。
常大媽沒想到她還敢反抗,她可不怕一個弱女子,壯漢她不敢欺負,但是對這樣的小賤人,她可是半點也不怕的。
她張口就罵,擡手就打,但是她也不想想,那看見她插隊直接就敢推人的,哪裏是好欺負的。
中年婦女薅住了常大媽,手勁兒剛剛的,大嘴巴子啪啪啪的扇。
“你跟誰嘴賤呢!啊,咋的看我老實就想插隊?別以為你歲數大我就怕了。”
“你個賤人,你個農村出來的賤人,你個鄉巴佬,你還敢跟我動手?”常大媽歇斯底裏。
“農村出來的咋了?往上數三代,有幾個不是農民的?你看不起誰了?你是看不起勞動人民?敢情兒你是因為我是勞動人民才想欺負我?你這思想也太陳舊了,我看就該好好教訓你。”
她薅着常大媽不放。
常大媽平日打架可挺厲害的,但是這會兒根本不是這婦女的對手,掙脫不開,嗷嗷叫:“兒媳婦兒,兒媳婦兒啊!白晚秋,孫婷美,你們兩個倒黴催的,你們就看着我挨揍啊。你們還不趕緊的,你們幹什麽呢,還不趕緊過來幫忙!我家怎麽就容了你們這樣沒用的兒媳婦兒進門,真是家門不幸啊!”
“你個賤人,你別以為你厲害,你等着,你等着我讓我兒子去教訓你!”
“我等着,我等着啊,你們家欺負人欺負到頭了是吧?你們家敢來欺負我,我就去找居委會找街道辦找派出所,我就不信沒地兒說理了。”
人不可貌相啊。
現實再次證明了這個道理。
杜鵑看着他們的樣子,小聲嘀咕:“常大媽踢到鐵板了。”
杜國強:“這是後樓才搬來的,薛健家的前妻。昨天早上才到的。”
自從不上班,大院兒的消息就沒有逃得過他的。他都是第一時間知道。
“薛伯伯的前妻?”
杜鵑詫異的很,默默的豎起耳朵。
“她怎麽會來的?”
“那方佳咋辦啊?”
“這怎麽怪怪的。”
周圍幾個他們大院兒的小聲嘀咕,杜國強:“方佳打報告讓他們來的。薛健的工作,方佳做主,讓薛健閨女薛妍妍接班了。”
衆人倒吸一口氣。
“方佳這也太大方了。”
“薛健這一輩子真是……方佳對他夠意思了啊。”
“那這話讓你說的,薛健對她也夠意思啊。為了她都離婚了。”
要說起他們大院兒薛家,這可是一出大戲。
不過,不是狗血三角戀喜新厭舊抛棄糟糠。
當年,薛健在鄉下已經結婚了,馬上就要解放,薛健他們所在的隊伍卻遇到了伏擊,薛健的戰友方佳為了救他,推開了他,自己被炸斷了一條腿,另外一條腿也有點問題。從此只能坐輪椅。
方佳已經沒有親人了,薛健為了報恩,跟鄉下的媳婦兒玲子離了婚,跟方佳結婚,主要為了方便照顧她。
其實方佳當時拒絕了很多次的,但是薛健很堅持。
解放後,薛健為了照顧方佳,主動轉業,進入了公安系統,方佳也參加了工作。
而薛健離婚後才知道媳婦兒玲子有了,這孩子也生了下來,取名薛妍妍,玲子娘家的人也早就沒了,她離婚了也沒地兒去,所以依舊留在婆家,跟公婆一起生活。
薛健的工資分成兩份,一份留在這邊家用,另外一份交給家裏家用。
前些年薛家老兩口去世了。
今年年初,薛健檢查出患了肝病,治不好了。
夏天那會兒去世的。
其實不少人都琢磨薛健留下來的這份工作,因為方佳自己有工作,他們沒孩子,方佳也沒親人了。但是不管是誰要買,但是方佳一直都沒松口。
她堅稱這個工作有主兒了。
所以很多人為了兒女下鄉焦頭爛額要買工作,也沒有成功。
可誰也不知道,方佳竟然讓玲子娘倆兒進城了。
昨天早上薛妍妍一進城去辦理了接班的手續。
雖然玲子是農村戶口,但是薛妍妍有工作了,養兩個人還是養得起的。她們娘倆兒現在跟着方佳一起住的。玲子是農村戶口沒有定量,薛妍妍手續還沒全辦完,所以也沒有定額。
她拿的這個,應該是方佳的糧食本。
杜鵑打量這個玲子嬸子,她雖然瘦巴巴的,但是眼神堅韌,瞅着确實不是好欺負的人。常大媽想欺負人真是想得美。
這不,常菊花被揍得鬼哭狼嚎的,兩個人兒媳婦兒期期艾艾的不想上前幫忙。常大媽就更生氣了。
“你們兩個小賤人,我就不該讓你們進門,不該啊……”
白晚秋:“說得好像你能做主一樣。”
孫婷美一聽這話也翹起了嘴角,她可比白晚秋更憎恨這個老虔婆,白晚秋最起碼有工作,老太太對她可比對自己強。也是因為沒有工作,她整天和老太太在家,真是受了多少氣。
“好啊,反了天了啊,反了天了啊……”
常大媽被揍得臉都腫了,嗷嗷的。
“幹什麽,你們幹什麽!能不能好好的排隊,這是幹什麽!”
眼看快要開始了,維持秩序的都到位了。
常大媽嗷嗷叫,一把鼻涕一把淚:“同志我委屈啊,你們快給這個賤人抓起來,她欺負老人啊。他不是個東西啊!”
玲子也叉腰叫:“你要插隊,嘴巴還不幹不淨的,我抽你就對了!你去問問,你這麽罵誰誰不抽你!滿嘴噴糞,怎麽的?你昨天晚上吃的不是飯是大糞啊!嘴巴這麽臭。”
“你,你……”
“我什麽我!你還看不起農村人,我農村出來的怎麽?用得着你看不起?你自己祖上都是城裏人?擱這兒裝什麽啊!你看你兒媳婦兒都不幫你就知道你就不是個好鳥兒,這件事兒,我沒錯!你要是插隊,我下次還打你!你要是嘴賤,我下次一樣還打你!”
杜鵑:“噗。”
她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熱鬧看的興致勃勃,常大媽就得這樣彪悍的女同志對付她啊。
“好了好了,你們雙方都有錯,互相理解一下,你去好好排隊,你也是,別在動手打人了,不能插隊哈,誰也不能插隊……”
工作人員維持秩序可不給他們斷官司的,每年每一茬兒賣白菜,都得打幾場,他們都習慣了。
這都不叫個事兒了。
“都管好自己的事兒,好好的排隊,不要插隊不要打架不要鬧事兒……”
玲子:“哼,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常大媽氣的倒仰:“你個賤人,你……”
孫婷美看着這個婆婆,看她挨打格外的爽快,但是又覺得這個婆婆是真的沒有腦子,這會兒不趕緊排隊還罵什麽。她開了口:“婆婆,趕緊排隊吧,人越來越多了。有什麽以後再說啊。”
這一看,果然如此,他們鬧騰這一會兒,都又排了三十號人了,他們這都要奔着百來號去了。
常菊花拍着大腿叫罵:“你們兩個該死的啊,你們就這麽看着我挨打,半點不知道幫忙就算了,還不知道趕緊排隊,家裏怎麽就娶了你們這兩個蠢貨,家麽不幸,家門不幸啊!我他媽……”
“常大媽,你再不去排隊,人更多了。”
杜國強調侃了一句。
常菊花一愣,趕緊沖過去,不過沒有去隊伍最後,而是去了一個人那,說:“我剛才就是在這裏的,後來去前邊吵架了,這裏是我的位置。”
“滾犢子。”
“前邊不給你插隊想跑這兒插隊?怎麽的,她不好欺負我就好欺負?你別看我是男的,就以為我不打女人,你這樣的老虔婆,我可不會客氣,滾蛋!”
“你!”
常大媽不敢對付身強體壯的男人,灰溜溜兒的去了隊伍最後面。
杜鵑:“常大媽戰鬥力也不行啊。”
杜國強:“她是就會捏軟柿子,但凡是遇到不好惹的。就老實了。”
“我看也是。”
一場鬧劇,來得快去的也快。
白晚秋和孫婷美也跟了過去。
杜鵑:“他家男的怎麽不來啊?”
這種體力活兒,一般都是男同志幹的,咋還能全都推在女人身上?
杜國強:“呵呵。”
這家子是什麽人,他可是看得清楚。
杜國強:“走,咱們回去,快開始了。”
“哦哦。”
杜鵑颠颠兒的跟着爸爸,說:“爸,薛妍妍接班,以後她會進入市局工作喽?”
“不會。”
說話的竟然是陳虎。
杜鵑:“舅舅你知道?”
陳虎:“昨天人已經領來我們食堂了,她是正式職工,但是進入我們食堂工作了。”
杜鵑:“啊?”
她記得,去世的薛伯伯是市局檔案室的啊。
他其實可以上一線的,但是他需要有充足的時間照顧方佳,所以就去了這樣相對來說比較清閑的崗位,杜鵑以為薛妍妍接班會去檔案室,結果不是的麽?
“為什麽啊?”
這會兒功夫,杜鵑的腦子都轉了八百個彎兒了,懷疑是不是有人欺負人針對人。
陳虎沉默了一下,低聲:“她幹不了檔案室的活兒,其他的活兒也幹不了,所以只能來食堂了,她自己也樂意來食堂。”
杜鵑眨眨眼:“???”
幹不了?
為什麽幹不了?
大概是杜鵑的表情太過迷茫,陳虎:“她雖然有小學畢業證,但是實際上小學沒讀完就不去了,好多字兒都不認識。檔案室整理文書,她幹不了。她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幹不了外勤,內勤又不太識字兒。那還能咋辦,所以就來食堂了。”
杜鵑:“……”
她撓撓頭:“我聽說薛伯伯有一半的工資都寄回鄉下啊,讀書肯定夠得吧?”
“那誰知道怎麽回事兒了。”
确實夠,太夠了。
一般村裏人家一年也攢不下來幾十,但是薛健這些年工資都五十多,奔着六十了,他的工資一半兒寄回去。一個月寄回去的錢,都夠尋常人家攢一年的。現在讀書又不費錢,村裏孩子都讀得起,他家自然也讀得起的。
“這就不曉得了。”
大院兒又來新人了啊。
杜鵑還沒見過這個薛妍妍呢,不知道長啥樣。
“開始了開始了……”
一陣嘈雜聲想起,大門也打開了,杜鵑他們很快的回神兒,買菜最重要。
因為開始,人潮湧動起來,現場氛圍也熱烈了不少。
七點鐘,天色也亮了起來。
大家一個個都來勁了。
“別擠別擠,都有份兒,夠的夠的,怎麽買都夠,別擁擠推搡啊。都有份兒……”
“今年白菜大豐收,有的有的,不要着急……”
“一個個來……”
現場很的開始,氣氛也更加熱烈起來,今年白菜可不少,但是冬天裏白菜有多少都能吃的完,這又沒有別的菜,那自然不能大意。前頭雖然挑挑揀揀,但是因為也有工作人員維持,所以也不可能挨個兒扒拉,動作還是快的。
終于輪到了杜鵑他們家,陳虎和陳虎梅兩個人一馬當先,飛快的上前,兩個人那手頭兒動作快的啊!嗖嗖的,杜鵑和她爸杜國強打下手,沒一會兒就裝車了。
緊跟着陳虎也沒走,又幫着蘭嬸子挑了白菜,要不說還得是機械廠的車呢,格外的大,裝兩家的白菜也是能裝得下的。大家都買的不少,裝的正正好。
裝的太多,摞的高高的,大家也不敢騎車了,推着走。
杜鵑興致勃勃:“舅舅,什麽時候腌酸菜啊?”
陳虎:“上一次家裏的都腌酸菜了,吃一吃再弄?”
杜國強果斷:“再買一個缸吧,咱家再腌上一缸酸菜,反正吃的完。”
“成。”
“我家也是打算再腌一缸。”
“過幾天蘿蔔也再買點,弄點鹹蘿蔔……”
杜國強:“我以前見過別人搞辣白菜,咱們家也弄點?”
“成啊!”
“那下次再買白菜,也不能少了。”
“對對對。”
這囤貨啊,可是刻在骨子裏的基因了。
民以食為天更是刻在骨子裏。
大家買了白菜都要倒騰上去,杜鵑留在樓下看着,你還別說,別看他們是公安家屬院兒,但是也不是沒有小毛偷兒的。那小孩兒拿了一個半個的,還真是不好意思鬧得沸沸揚揚大張旗鼓的折騰。
所以不如一開始就看着點。
果然,杜鵑坐在車上,就看樓上探出腦袋,這是汪春豔的兒子小順,今天倒是沒看見他們家人。
汪春豔還有他老娘還有兒子小順都不是城市戶口沒有定額的,他們都是吃汪春生一家的。但是人家願意,外人也不好說什麽的。就是有這樣的男人。
你說工作吧,他幹的還挺不錯,踏踏實實的。
但是家裏事兒就糊塗,甩手掌櫃。
要是他媳婦兒是個護着家的,腦子靈光的,那倒是還好,但是他媳婦兒也是個糊塗的。那樣一切就不必多說了。
還有他家兩個閨女,糊塗的一家啊。
小順趴在窗口看着杜鵑坐在車上看着白菜,其他人一趟一趟的搬,他撇撇嘴,不高興了,說:“小氣吧啦,白菜也要小心,當誰會拿似的。”
他可不說,他以前就偷偷拿過。
現在各家住的都緊張,家裏地方不夠,所以有些都是放在走廊裏。什麽白菜啊,酸菜缸啊,都是放走廊,但是就有人發現自己東西沒了,當然,很快的抓到了小偷兒。
就是小順這個孩子。
這孩子從小就手不老實,順手牽羊的。
這也是這些家庭婦女不喜歡汪春豔母子的另外一個原因,當媽的不正經,當兒子的三只手,他搬不走酸菜缸,但是能偷酸菜啊,這就格外的讓人煩躁。
大家都很不待見他。
小順看了一會兒,眼看着白菜全都一點點的搬到樓上,他罵罵咧咧:“都是一幫摳門貨,一個個那麽有錢,為什麽不接濟一下我們家。我長大可是要有出息的,你們以後別想占便宜。都是一些自私自利的,我可是個男娃兒,還不趕緊巴結着。”
“真是給你們機會,你們都不中用,沒兒子,絕戶頭。”
別看小順年紀不大,但是人倒是刻薄。
“垃圾東西,缺德冒煙兒,活該一輩子沒兒子,哼!死了都沒人扛幡子。”
他在家罵人,招娣和來娣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他們家也是沒有兒子的啊!這話是罵別人,但是未嘗不是罵她們家。雖然她們還知道表弟不是這樣的,但是還是心裏難受。
這女人家就一定要生兒子,不生兒子一輩子就完了啊。
他們家的事兒,杜鵑他們可不知道,她已經換了衣服,去上班了。
是的,上班。
家裏其他人也是一樣,買冬菜的時候,都是可以稍微遲一點的,但是也不好耽誤太久,一個個匆匆忙忙上班,杜國強一個人在家整理白菜。
相比于別人家住的緊吧,他家還好的。
不過這都是他們家應得的,工齡在呢。
按照一家子不會再分房的政策,他們家三個人的工齡,還吃虧點了呢。
杜國強給東西整理好了,也不換衣服,直接穿着帶補丁的破舊衣服出門,抄着手。
“強子你這是去哪兒啊?”
“我去看看大水缸,我家酸菜不夠吃,我想再買個缸。”
“你工業券夠了?”
“不夠啊,咋夠啊,所以我說去看看啊,不行的看看能不能淘一個二手的。”
杜國強跟院裏大媽寒暄夠了,來到車棚推車。
他家在大院兒的對外人設就是,三個職工,條件比大多數人少,但是條件再好,也就是普通職工,別人缺的,他家也缺。吃喝上舍得,其他方面也就那樣。
他家是舍得給閨女和媳婦兒花錢,但是老爺們穿戴也就那樣。
特別是杜國強,就穿制服,都不待做新衣服的。
雖說家裏有農村的親人能夠弄點菜啊糧食什麽的,但是也是缺票,要票的東西不好買啊。
這倒不是杜國強刻意如此,他家以前真就這麽生活的,算不得什麽經營,也不是有意凹人設。真就這麽過。不過現在杜鵑有了系統,倒是不曾想這倒是一個很好的人設了。面上這樣倒是能掩蓋他們家私下裏偷吃好的。
果然老天爺最愛他。
杜國強喜滋滋,覺得自己就是老天爺親兒子。
你看看,他這可不賴。
“強子,強子你來一下。”
杜國強看到後樓孫大媽招手,帶着笑容過去,這孫大媽,人品可一般。
“孫大媽你有事兒?”
孫大媽眉眼都是笑容,說:“哎,你家杜鵑十八了吧?這姑娘可不小了,也不能就這麽養着啊,是不是該找對象了?我心眼兒好使,給她介紹個對象怎麽樣?我家有個親戚,是我娘家的侄子,狗尾巴村的,雖然是個農民,但是這沒啥啊,人好就行。到時候你家杜鵑把工作給他,男主外女主內,小日子還不過的嘎嘎的?他可是很好的,村裏好多姑娘都打他的主意呢。真真兒不錯,踏實肯幹,為人真誠,人特別老實。你看不如便宜你家……”
杜國強冷着臉看着孫大媽,說:“你一大早吃狗屎了?”
杜國強別的事兒都能帶點笑應付,他這人最會做面子工程。
但是,不能涉及他的家人。
不管是陳虎陳虎梅還是閨女杜鵑,都不行。
杜國強陰郁的盯着孫大媽,說:“這種爛蒜瓣兒也敢往我面前說,怎麽的孫大媽你是覺得我好欺負了還是我家大梅子好欺負了?還想要我家的工作?你說話的時候是不是腦子讓狗吃了?你再多說一句,我就對你不客氣!還便宜我家?這麽好你自己嫁吧,別管什麽親戚不親戚了,反正你犯賤!平日裏是狗屎吃多了,真是什麽話都敢說!怎麽的你家大叔不知道好好管管你,把你這種貨色放出來膈應人。”
杜國強可真是一點情面也不留。
“你!”
“我什麽我!以前我是公安,我得對得起我那身衣服,我不跟你一般見識,遇事兒都是等我媳婦兒下班的,讓她去抽你!但是現在我就是一個普通老百姓,我可不是那有素質的男同志,不打女人。你要是膈應我。你信不信我抽死你!咱都是老百姓,我可不是以前要注意影響。你犯賤也得看看自己跟誰,這話還敢開口說,我看你是真把我家當成軟柿子了,你是成心惡心人是吧。真是賤人沒見過你這麽賤的!挺大個歲數,光長年紀不長腦子,半點人事兒也不幹!一身龌蹉的禽獸味兒,挑糞的看見你都得惡心吐了!”
杜國強可不像是有的男同志那麽注重臉面,不高興也只會冷臉,自己憋着氣,他可是很能說的,江湖人稱毒舌碎嘴子。
平時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但是這要是觸碰到他的家人,那他可不管那些的。
以前他還顧及身份,都是遙控媳婦兒鬧事兒。
但是現在,他可是灑脫中年人!
他就是潑夫!!!
是的,潑夫!
誰招他,他幹誰!
孫大媽氣的顫抖,擡着手指:“你你你……”
杜國強啪的一下子把她手指打開:“你特麽太沒有禮貌了,你指誰呢!我告訴你,給我滾遠點!那吃屎的腦殘話少說,再湊到我身邊犯賤,我扇你!什麽東西,啊呸!”
孫大媽氣的倒仰,完全不是對手!
杜國強嗓門一點也不小,這會兒不少人都還沒上班去,正在運白菜,一個個都死魚眼……
果然是杜國強能幹得出來的。
不過也有人問:“咋回事兒?”
“孫大媽要給村裏沒工作的侄子介紹給杜鵑,還想要人家工作,就這還說人家占便宜……”
“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誰說不是呢!”
“怪不得杜國強生氣。”
……
杜鵑還不知道大院兒的事兒,她也回到單位開始工作,今天倒是沒什麽事兒,她上廁所的功夫,偷看了一眼自己的系統。她的系統餘額最近又變化不少了。
畢竟,她找到了臨市搶劫案的兇手。
同時,她也參與了尋找盜竊案的小偷兒。
這兩個案子一路下來進賬不少。
先頭兒她的金幣餘額是兩萬四千六百金幣,但是他家幾乎每天都花的,買東西陸陸續續月花了小一百,但是這兩個案子給她貢獻了不少。
她現在的餘額是兩萬四千八百金幣。
杜鵑嘿嘿的笑了一聲,恨不能拍拍自己的口袋。
有錢,就是這麽有錢!
杜鵑覺得,這個系統最适合她了,因為她是公安,換了別的人,還未必貼呢。
杜鵑喜滋滋,過日子,富富裕裕最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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