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一樣米養百樣人啊

70   一樣米養百樣人啊

鄰居們大不同

馮長益他們家早就搬走了。

可是誰曾想馮長益和他老婆兩個前後腳又冒出來了。

馮長益的老婆比馮長益還大了六歲, 女大三抱金磚,這可是兩塊金磚。年輕的時候馮長益窮的褲衩子都是洞,還是靠着娶了媳婦兒才能進了城吃上飯。

雖說他媳婦兒娘家也不是什麽富裕人家, 但是可比那會兒的他家強多了。

他家那會兒是太窮太窮太窮了, 不然也不能娶個大六歲的媳婦兒, 可是娶個比他大六歲的媳婦兒。他雖然高興能吃上飯,但是心裏不是不委屈的。

這不,這些年日子好了, 他小動作也是不斷的。

如今更是跟汪春豔勾搭上了。

馮長益的媳婦兒惡狠狠的盯着汪春豔, 大逼鬥扇的啪啪響:“你個賤人,你自己沒有男人就勾搭別人家的,我才在大院兒住幾天啊, 你就給我搞小動作,我打死你!”

汪春豔:“你這是幹什麽!嗚嗚嗚, 你怎麽能這麽說, 我不是那種人, 你怎麽能這麽冤枉我!救命,救命啊!”

馮長益眼瞅着汪春豔哭哭啼啼, 再瞅着自己頭發都花白了的媳婦兒, 上前用力将人拉開,罵道:“你個蠢升天的蠢貨,你幹什麽!你是生怕我名聲太好是吧?怎麽的你想給我送進去?別人說難聽的我無所謂,你這是幹什麽!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冤枉我們兩個。我這幫人還幫出錯來了?你看誰家亂來是三個人的!葛長柱這麽一個大活人站在這裏, 你當他是死的?整天疑神疑鬼, 我但凡是跟個女的說話你就要找茬兒, 你到底要怎麽樣!”

馮長益氣勢洶洶。

他可是一點也不心虛。

反正又不是抓了個現行兒, 有什麽可心虛的?

馮長益怒道:“你趕緊給我放手, 除了給我丢人還會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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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屁。那你為啥整天不搭理我?你……”

“你不看看你的德行,誰樂意搭理你?哪有女同志像你這樣,真是可笑至極。怎麽的,是不是我抓一只母雞,你都得給母雞剁了?你看你這個樣子。你看看你,知道的是你比我大了六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大了十幾歲。我有什麽心情搭理你?你趕緊給我撒手,就會丢人!我的臉面都被你丢光了!”

馮長益推搡着媳婦兒,說:“趕緊松手。”

“這賤人……”

汪春豔:“你怎麽能這樣,難道诋毀我你就能有什麽好?我跟馮大哥清清白白,他是一個好人,幫着我家腌酸菜,又幫着我家釘塑料膜。這麽好的人,你怎麽能诋毀他!你诋毀我不要緊,你诋毀這樣的好人,是要讓人寒心的。再說,葛長柱還在呢。你要胡思亂想到什麽地步!”

馮長益和汪春豔互相配合,她挨了好幾下,已經恨死這個女人了。

自己管不住男人也要看看自己的德行。

怪不得管不住。

她汪春豔還沒受過這麽大的委屈。

她哭着說:“你太過分了。你真是太過分了。”

馮長益的媳婦兒還沒反應過來。葛長柱猛地上前,一把将她推開。将汪春豔護在了身後,說:“你這老太太怎麽回事兒!怎麽能動手打人。春豔姐這麽好的人怎麽攤上你這麽個人,我證明,他們根本沒咋樣。你真是小人!”

葛長柱英雄救美。

汪春豔:“大兄弟……”

葛長柱:“不要怕,有我!”

“你也是這個賤人的入幕之賓,你們一個個老爺們腦子不好啊,你……啊!”

馮長益上來就是一個大嘴巴子,說:“你夠了!給我回家。”

他扯着媳婦兒,愧疚的說:“汪春豔,對不住了啊。今天的事兒是我家娘們的錯,改天我一定登門道歉。”

說完,用力拽着人就走。

“你撒手。你趕緊給我撒手。你別想糊弄我……好啊你個陳世美,你還敢打我!你對不起我啊!嗚嗚嗚。當年要不是我家,你能過上現在的日子?當年你家……”

“夠了。你到底有完沒完,當年當年當年,當年你一個老姑娘跟我結婚,是你占了便宜。不過就給我個飽飯吃就念叨個沒完!這些年你是一有事兒就提這個,怎麽的還沒完了是吧?你以為你對我多有恩情?如果不是跟你結婚,說不定我現在早就過得更好了。”

馮長益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被幫助了,他現在就覺得自己真是虧死了,自己有能力怎麽都能出頭,真是便宜這個老女人了。

“你個陳世美……”

“你給我閉嘴!”

夫妻兩個,馮長益拽着人,很快的推車離開。

一路罵罵咧咧。

大院兒的人看熱鬧看的熱火朝天的。

汪春豔委屈的不行,說:“欺負人,太欺負人了,哪有這樣的……”

葛長柱:“春豔姐你別傷心,我曉得你心裏難受,這事兒都怪馮長益和他家那個老潑婦。真是不知所謂,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玩意兒……”

“葛長柱啊,你就別火上澆油了。趕緊弄個毛巾敷敷臉吧,這臉都腫了。”

丁大媽開口說了一句。

很快又說:“你要是不會弄我來幫忙也行,不過你看這忙着,也不能白白給人幹活兒……如果給個五分一毛的……”

丁大媽不愧是丁大媽。

她跟丁大爺兩個真是摳門精一對兒,不管啥事兒都能牽扯到錢上。

葛長柱黑了臉,硬邦邦的說:“不用了。”

“真不用?你這……”

“不用!散了,都散了吧。這事兒就是個誤會,大家不要多想,更不要跟着別人一樣不長腦子。随便诋毀春豔姐,都散了。”

這一番鬧騰呦!

他們家屬院這熱鬧也是真的不少了。

袁妙玉跟許元回家,叮囑他:“你可不能多跟那個不正經的女人說話。”

“我曉得,你還信不過我的為人?”

杜鵑看了熱鬧又聽了這話,瞄了他們夫妻一樣,跟着家裏人一起回家。

陳虎梅翻白眼,低聲:“什麽玩意兒。”

作為對門鄰居,平日裏可少不得看到些蛛絲馬跡。

袁妙玉不在家,汪春豔就偷偷登堂入室,他們家可是看見過不止一次了。

這叫什麽事兒哎!

杜鵑:“真是靠不住咧。”

這話也不知道是說馮長益還是對門許元。

杜國強:“他們就那個德行,不管他們。”

也管不着人家,愛咋咋地吧。

杜國強進了倉庫,給盒子重新鎖上,這破鎖頭真是不咋樣,但是聊勝于無,倒是不用換。畢竟,如果盒子不見了,再好的鎖也能被砸開,如果盒子還在,什麽鎖頭都一樣的。

杜國強鎖好了倒是琢磨起來,這盒子不大,但是也不小了,該往那兒藏更好呢。

杜國強微微沉思,杜鵑擡頭看:“爸,你還琢磨呢。”

杜國強嗯了一聲,這跟水缸不一樣,水缸等會兒腌酸菜,一般人真是想不到的。但是這個盒子就是不好藏的。杜國強一時間還有點麻爪兒,這會兒就感覺到住樓房真是不如住民房了,住民房藏東西就容易很多了。

但是住樓房?丁是丁卯是卯,到處都是能看出來的,就算是鼓搗了小動作。真是如果有人抄家都能找到。不過吧,按理說,正常情況,他們家真是不會有這個困擾。

可是這樣的東西,總歸得好好藏啊。

就沖系統那句“價值連城”就可知這多重要了。

杜國強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藏在自家倉庫,上一次藏金子在廚房搞了點小活兒。還剩下水泥呢。不一定夠,再買點。

杜國強出來跟陳虎商量:“大哥,我想在倉庫搞個一個夾層,你看成不?”

陳虎:“這有啥不行,可以的。”

雖然這樣的話倉庫地方就小了點,但其實也不差特別多的,就可着箱子的大小,砌上一面牆,到時候摸上水泥刷上塗料,也是很穩妥的。他家面積大,靠近倉庫這一側又是杜鵑的房間,這邊是放着櫃子的,正好也能迷惑人。

杜國強:“那行。既然這樣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幹!”

“行!”

杜鵑:“我來幫忙。”

杜國強:“行。”

杜鵑倒是又說:“爸,這個水缸原本是要被袁浩玉搬回家的,那你說,他會不會找這個?”

杜國強倒是覺得不會,袁浩玉并不知道這個水缸的內裏是純金子做的,所以不存在事先據為己有。他應該就是占便宜才把這個搬回家用。但是現在水缸已經被他買走了,那就不存在這方面問題了。

“不用擔心,沒事兒的。”

杜鵑輕輕點頭,別看他家最近“發財”了,但其實還挺忐忑的啊,畢竟,這年頭兒好東西多了反倒是危險。他們家日子過的穩定,這東西也不可能變現,拿着真的挺危險的。

杜鵑:“雖然這是好事兒,但是我也不想再撿漏了。真的,心裏怪慌張的。”

杜國強:“那以後我們就不撿漏兒。”

他倒是不在意那麽些,畢竟,杜鵑還有系統啊,他們不愁吃喝,何必去鼓搗那些東西把自己置于危險的境地。不管咋樣,等十多年後政策變化了再說呗。

杜國強:“咱以後不撿漏兒。”

杜鵑:“嗯!”

整天藏着掖着吃好的已經好謹慎了哎!

如果再鼓搗撿漏兒,哎呀媽呀,心慌!

杜鵑深吸一口氣,又來了心思八卦。

“爸爸。你說袁浩玉那人好像很有心機,袁妙玉為啥這麽單純啊?”

杜鵑就是覺得袁妙玉挺傻的。

“人家夫妻感情好,自然是相信自家男人。”

杜鵑撇嘴。

呵呵!

“我看了這麽些場大戲,對男同志都沒啥信心了,這世上像爸爸這麽好的男同志真的很少見啊。”杜鵑感慨。

杜國強:“小孩兒家家的懂什麽男同志女同志,找對象不着急。”

杜鵑:“我當然不着急啊,在家多好。結婚……”她縮縮脖子:“想想就可怕。”

偷吃的,陳世美的,一把歲數亂搞的。

男同志哎~

她都不惜的說!

杜國強:“我們又不催你,你想啥時候找就啥時候找,想找啥樣就找啥樣,不行咱就去父留娃。”

杜鵑噗嗤一聲笑出來。

她雖然看熱鬧看的歡實,但是心裏卻是有點小小的不踏實,聽說馮長益的媳婦兒當年是“扶貧”,馮長益跟入贅沒兩樣。但是你看看,你看看現在……真是靠不住。

更不要說,她剛上班第一天就遇見殺妻的案子。

她也算是見識了男同志的險惡,自然對找對象多了幾分抗拒的。

不過眼看爸媽舅舅都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杜鵑想一想也放松下來。是啊,她有什麽可擔心的,她還有結識堅強的後盾呢。

“哦對了對了,媽媽,我跟你說哦,孫婷美懷孕了,胡家想找孫家報喜,但是孫家沒給臉面,于九紅奶奶還有孫婷美她爸都沒反應。”

杜鵑咕呱八卦。

陳虎梅:“這個我還能不知道?婷美這丫頭啊,也不知道日子能過成啥樣,說不好,真是說不好。”

孫婷美這小姑娘喜歡占便宜,這是什麽年代,家家戶戶都緊緊巴巴的年代,占這方面的便宜,最是讓人不喜,所以陳虎梅從來都不喜歡孫婷美。

不過到底也是小輩兒,陳虎梅也沒說盼着人家不好。

她說:“她如今懷孕對她是個好事兒,最起碼日子好過很多,不然常菊花那個老虔婆整天折騰,磋磨兒媳婦兒的手段可不少。如今懷上總是要仔細的。不過估計白晚秋的日子不會多好了。”

她嚴肅叮囑杜鵑:“我跟你爸不一樣,你爸說是你找啥樣的都行,不行就甩了男人。但是媽不這麽想,結婚離婚的總是不好聽,找人還是要擦亮眼睛。媽反正是不會同意你找這樣的家庭。如果有常菊花這麽一個婆婆,就算不被欺負都要被惡心死。你可是我們家嬌養大的,萬不能去別人家受氣。我可不會允許。”

杜鵑撒嬌靠到媽媽肩膀,說:“知道啦知道啦!”

別看陳虎梅把胡家當成反面教材,但是很多人家可不是這麽想,那都是覺得孫婷美真是個精明的姑娘。會算計啊。恨不能自家孩子跟着學。

這不,汪王氏一路領着招娣來娣還有小順兒一起往家走,路上也說起了孫婷美。

汪王氏語重心長:“招娣來娣啊,你們看看,你們看看在大院兒最聰明的姑娘是誰?”

招娣想了想:“杜鵑吧?她念書成績很好的,我聽說她工作也挺厲害,都立功了。關秀月也聰明,她考上了文工團。”

汪王氏痛心疾首:“糊塗,你真是糊塗啊,一個女娃兒,念書好能當飯吃?我看你真是讓那些人給教傻了。女人家,最重要的是嫁個好人家。咱們家屬院兒最聰明的姑娘,那是孫婷美。你看她,這要不是嫁給胡相明,她就要下鄉了。但是現在怎麽着,人家留在城裏了。常菊花是個老虔婆不假,但是要不說孫婷美聰明呢。她一結婚立刻懷孕,你看看,這不是立刻就給她妯娌壓住了?婆婆也不針對了?女人家,最重要的就是嫁得好生個兒子。這樣的日子還愁過的不好?工作好有什麽用,又算什麽。最後還不是要嫁人。那葛長秀工作不好嗎?還不是受傷了都嫁不出去,只會給家裏丢臉。”

招娣仔細想一想,覺得甚有道理。

“奶,你說得對。”

“孫婷美這個女娃兒聰明啊,她選了誰?選了胡相明,胡相明可是八大員的司機,條件也好,性格也好。你啊,要多跟孫婷美學一學。你今年十五,保不齊明年就能有街道辦來動員下鄉,你得早早的找好人家啊。”

汪招娣一下子慌了:“奶,他們這茬兒不是都高中畢業才走的嗎?就算想要讓我下鄉,也得等我十八歲吧?”

汪王氏:“那有這個說法,你又不上學,我都看了,也有走的早的,我認識一個老大爺,他家大孫女兒今年十六也下鄉了……”

汪招娣:“那那那,那咋辦啊?!十六歲不夠結婚的啊?結婚要十八的。”

“那誰知道呢。你先拖着。但是也要早早物色人選。”

汪招娣一下子慌了,腦子亂了起來。

她不想下鄉,一點也不想下鄉。

一旁的來娣雖然好一點,但是也是憂愁的很。

“咱們大院兒,我看老李家的李清木就成。他家條件不錯,就這麽一個男娃兒,那是獨生子,家裏有什麽還不都是他的?”汪王氏可不管李清木還有個姐姐,姐姐不算人。

汪招娣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一聽這個也臉紅了,她是有些喜歡李清木的。

清清爽爽長得不錯條件好,咋能不喜歡?

“我、我自然是樂意的,但是就是不知道……”她咬咬唇,說:“李清木和杜鵑關系很好的。”

“那賤丫頭就是心機深沉,吊着李清木不放。”

汪王氏自認為自己是看透了杜鵑的,她罵道:“那丫頭可不是個好的,不過招娣啊,你到底比她還小幾歲啊,而且女人家,溫溫柔柔的體貼能幹才最能抓住男人的心。雖說那個臭丫頭跟李清木關系好,但是她家溺愛孩子,那個杜鵑可不是過日子的人。人也張揚嘚瑟,真是結婚,她不如你。”

招娣:“真的嗎?”

“那當然,女人家,要是柔情似水才有人喜歡。你看你姑姑為啥那麽招人喜歡,不就是因為她這人溫柔和氣又勤勞樸實嗎?這次啊是女人家的優秀品格。”

汪招娣聽到這裏,重重點頭。

“招娣啊,你可是城裏姑娘,總不至于連那個鄉下來的丫頭薛妍妍都不如吧?人家一個鄉下丫頭都能進城,難不成你一個城裏姑娘還想下鄉?”

“我不想去!”

“那不就是了?”

汪招娣:“不管咋說,能不下鄉還是不下鄉的好。”

不下鄉嫁人,總歸能要到彩禮的。

像是老李家條件也不錯,八成能要到更多。

但是如果下鄉,鄉下日子有幾個好的?到時候這個閨女就廢了。

她抿抿嘴,有自己的算計。

小順雖然是她的外孫,但是閨女被那家子攆出來,他們都給小順兒改名了,那是跟着姓汪的。

小順兒大名可是汪寶順。

這是他家人。

招娣來娣都嫁了人,兩個人的彩禮錢就可以給小順攢着娶媳婦兒了。

汪王氏也不是不愛兒子,兒子那是傳宗接代的,最重要。

但是誰讓兒子沒有兒子呢。

外孫也是孫,畢竟都改姓汪了。

也正是因為改了姓汪,所以她兒子對這個外甥也視如己出,正好了。

汪王氏又嘀咕別的姑娘:“那個薛妍妍一個鄉下姑娘,打扮的還挺招搖的,那個嘚瑟勁兒啊!我看就不是個踏實的,貪慕虛榮。”

汪招娣點頭:“就是。”

孫婷美還不知道自己被汪招娣崇拜了呢,不過不知道她現在也是過的得意,雖然剛懷上肚子半點顯懷也沒有。但是孫婷美還是故意挺着肚子,在家裏走來走去,嘚瑟的不行。

難得一個星期天,白晚秋也在家,看着孫婷美的表情像是淬了毒。

常菊花也不滿意呢,這白晚秋進門更早竟然沒懷上,她哪裏忍得了,說:“白晚秋。你跟我一起出去,我給你找個大夫看一看。你這肚子咋好幾個月也沒反應,別是個不能下蛋的老母雞。”

白晚秋:“你說誰呢?你憑啥這麽說我?我也不是不能懷,你就不盼着我點好。”

“弟妹,這話不是這麽說的……”

孫婷美插話兒,不過白晚秋也不客氣:“你可閉嘴吧,不就懷上個孩子?有什麽了不起的,這給你嘚瑟的!怎麽的?當自己懷的是個金疙瘩啊?”

她倒是忘了自己之前懷孕那次多張揚了。現在是怎麽看孫婷美張揚怎麽不滿意。

“誰知道你這孩子是結婚前懷上的還是結婚後懷上的,哼。”

孫婷美:“你說什麽呢?你憑什麽這麽說我,我嫁給我男人的時候還是個大姑娘呢。我男人能作證。倒是你,當誰不知道?就是一個個破鞋。結婚前就流掉一個,誰知道是不是大偉的娃兒。呵呵,你還跟江維中相親過呢。”

“你個賤人!你說什麽!你個不要臉的,你是忘了你勾引我男人的時候了。你就是個沒臉沒皮的賤人!”

“你才是個不知檢點的賤人!”

……

兩個人對罵起來。

常菊花氣的倒仰,她一人掐了一把,說:“吵吵吵,你們兩個賤人是沒完了是吧?我真是給你們臉了,你們一個個不嫌棄丢人?好好的日子不知道好好過,就想着鬧事兒……”

這一次,胡大叔倒是沒言語,但是臉色陰沉,明顯是很贊同常大媽的話。

這兩個兒媳婦兒,都不是什麽好的,胡大叔心裏微微嘆息,他家的男人,在婚姻這一塊兒,真是氣運太低了。咋就沒有一個婚姻順利的。

他自己這樣過了一輩子最是曉得,娶一個蠢貨妻子是多難受。這好好的兒子,都被帶偏了不少。如果不是他好生的板着,給他們掰正了,又給他們安置了工作,這兩個兒子還不知道能混成啥樣。

可是現在兒子懂事兒了,就連老太太說話都沒那麽不中聽,算是懂點事兒了。兩個兒媳婦兒倒是兩個糊塗蟲。

這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胡老頭陰沉着臉,胡相明倒是很快的出頭。

他說:“媳婦兒,你是個孕婦。走,你先回房歇着。”

他又歉意的跟白晚秋說:“弟妹對不住啊。”

“你跟她道什麽歉,她是個什麽丢人現眼的玩意兒,真把自己當成什麽好貨了……”

胡相明歉意的笑,把人拽走。

但是他內心還是很火大的,孫婷美勾搭過他弟弟,他能不生氣嗎?這個不守婦道的賤女人。如果不是看她結婚之後老老實實死心塌地,他一定好好收拾這個賤人。

不過雖然心裏一口一個賤人,但是胡相明面上倒是溫和,他心裏一直有一個懷疑,拉着媳婦兒回房,他關好了門,小聲說:“你看看你。你這麽火大可不行的,你是個孕婦,這樣傷身的,你要是氣出個好歹,我會心疼的。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緊?”

他是個會哄人的,孫婷美立刻就被安撫了,她說:“我沒事兒,我就是看不慣白晚秋那個樣兒。”

說到這裏,她小心翼翼的解釋說:“大明哥,我對大偉哥沒那個意思的。真的,我發誓。”

胡相明眼神閃了下,說:“發誓什麽?我還能不相信你?我這人從來不管別人說什麽,我只相信自己的觀感和眼睛。我知道你是個好的,也知道你對我真心。你雖然看起來是個有脾氣的姑娘,但是我曉得你是外剛內柔的。”

孫婷美笑了出來,說:“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胡相明将人攬在懷裏,輕輕的拍着她的背安撫,說:“你怎麽知道白晚秋之前懷過?我們家一直瞞的好好的。”

他狀似輕松,但是卻緊緊的盯住孫婷美。

孫婷美:“我偷偷跟蹤過你媽。”

胡相明心裏一驚,接着問:“為什麽啊?”

孫婷美十分信任胡相明,根本就沒把他當外人,勾勾手指:“你來,我告訴你一個大秘密。”

胡相明把耳朵貼了過去。

孫婷美小聲:“我做夢夢見的。”

胡相明一頓,挑眉,心裏半點不信。

“你別胡說逗我玩兒了,你看你,真是調皮……”

“真的,我沒撒謊,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能夢到很多未來的事情,有些事情發生了,有些事情沒發生。我就夢見白晚秋嫁給江維中了,好像五個月出頭就早産了,我就知道她的孩子不對……不過他們相親沒成。她又要嫁給你弟弟,我更覺得不對了,所以偷偷跟蹤你媽了。我還夢見許元表妹周如不是他親表妹……喏,別人都不知道吧?”

胡相明心裏驚濤駭浪一樣!

他是知道胡相偉的打算的,胡相偉本來想娶李秀蓮的,就想把懷了孕的白晚秋嫁給江維中,江維中條件好,還能讓江維中給他家養孩子,還能吃了江維中的財産。

但是江維中這倒黴催的愣是沒看上白晚秋。

當時的事兒吧,胡相明也知道,他覺得如果不是白晚秋個蠢貨獅子大開口,保不齊能成的!既然想要算計人還不小心,竟然滑鐵盧,真是讓人氣惱。

可是當時又正好趕上了仙人跳團夥兒的事兒,牽扯到他們家,所以胡相偉才立刻娶了白晚秋。

這其中的細節,只有他們兄弟知道。

孫婷美雖然不知道細節,但是能說出這個,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你開玩笑的吧……”

他故意試探。

“我當然不是啊,不然我怎麽知道我不是朱愛霞親生的。”

孫婷美得意:“我跟你說,我就是很有運氣的,找我這個媳婦兒,你就偷着樂吧。我真的能夢到未來的事情。”

“那我呢?在你夢裏,未來的我是什麽樣?”

他盯住了孫婷美。

孫婷美傲嬌:“你猜啊?”

胡相明:“一看你就是開玩笑,所以才說不出。”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激将法果然有用。

孫婷美:“我怎麽可能說不出,你家人過的挺好的,大概是七十年代下旬吧,政策又變化了。知情開始返城了。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也可以做小買賣了。你家八十年代,具體哪一年我不知道,大概是中旬吧,那會兒你家自己單幹了。你弟弟胡相偉搞了個運輸隊幫人運貨賺錢。你也入夥了,具體的情況我就不知道了。我真的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我也不是要勾引你弟弟的。我就是知道他以後會發展好,所以想要事先套個近乎而已的,真的。”

其實當時她是想嫁給胡相偉過好日子,但是自然不能這麽說。

畢竟,大明對她這麽好,她可不能讓男人傷心。

“我對你才是真心的。”

胡相明這會兒心裏已經驚濤駭浪,孫婷美說的這些變化,他連想都沒有想過,他仔細的看着孫婷美,想看出她是不是胡說八道,但是又覺得,恐怕應該不是的。

“我知道你的心意,我從來沒懷疑過,你看我問過你嗎?因為我一直相信你的。”

“大明哥,你真好……”

胡相明眼神幽深:“不過這些事兒你不要再告訴第二個人了,我們是夫妻一條心,但是外人就不好說了。”

“這我知道啊。”

“說起來這些事兒其實也沒什麽用……”

孫婷美想要證明自己,說:“也有有用的事兒啊,我知道的,今年深秋入冬這會兒,機械廠那邊一個公廁會打撈上來一個首飾盒,裏面都是金銀珠寶,那大爺真是個傻的,上交了。還有,還有的,二手商店在賣冬菜左右的日子賣出一個首飾盒,賣給了在革委會的……那個盒子夾層是金的,她據為己有了……”

巴拉巴拉。

孫婷美趕緊開口。

胡相明眼神更深邃,緩緩說:“你說的那個首飾盒,已經被革委會找到了,這個事兒我是知道的。外面都傳開了……”

孫婷美:“什麽!”

“不過那個女同志已經被放了,說是她不是故意的,是無辜的。”

孫婷美冷笑,對夢裏那個小姑子,她還是很清楚的。她說:“她可不是什麽正經人,跟好些個都搞在一起,那些人自然幫她。也不知道這次又睡了幾個才平了這件事兒。”

胡相明:“她是這樣的?”

孫婷美點頭。

胡相明心裏多了幾分激動,孫婷美如果能夢到将來,那這可是天大的機緣,孫婷美想不到,他卻是能想到的,他們知道每一個人的未來。也可能得到很多好處。

這可太好了。

他短暫的愣神兒之後越發的狂喜起來。

沒想到,孫婷美這麽有用。

“怪不得你前一段兒總是一身臭味兒回來,你是去找盒子了?”

孫婷美點頭。

她說:“可是我一直沒找到,不知道是不是有變故。”

她夢裏的事情雖然都有,但是有時候也會有變故,這就是孫婷美擔心的。

畢竟,她夢裏那個前任小姑子的事兒就發生變故了。

胡相明:“別急,別急這件事兒,我來處理。我來找!”

他心情越發激動起來,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媳婦兒,你可太棒了,你真的太好了。”

孫婷美得意的笑,說:“娶到我,你猜不吃虧呢。”

她雖然沒有工作,但是卻不是那些普普通通的女人。

胡相明趕緊問:“你還曉得其他的事情嗎?你仔細想想,如果有那能賺錢的事兒,你可得早點說出來,就像是那個藏了金子的首飾盒,如果你招待你告訴我,我們早點買下來,這東西早就是我們了。現在倒是晚了一步。你多想想,咱們早早下手。這可是為了我們夫妻的将來。你想想,将來我們有了孩子,想要讓孩子過得好,總是要錢的吧?而且我們現在全家住在一起緊緊巴巴的,有了錢,可以倒騰一個更大更好的房子,到時候你們娘倆兒也過得好。”

他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但是還是強撐着忽悠。

孫婷美覺得極有道理,趕緊點頭:“我知道的。”

“你知道就好,你仔細想想……”

孫婷美:“嗯嗯。”

夫妻兩個都激動的要上天。

胡相明也沒耽誤,趕緊出門,藏金子的首飾盒無從下手了,但是裝着金銀珠寶的首飾盒還是可以下手的。

他得趕緊找!

杜國強是怎麽也沒有想到,孫婷美會直接把自己的情況告訴她男人,他以為,但凡是有這樣的秘密,不都該藏得好好的嗎?這咋還說了?

雖然杜鵑的秘密也說了。

但是這就不是一回事兒。

畢竟,杜鵑那個系統是換東西的,她總不能憑空拿出來一個又一個,這說不過去。

但是孫婷美不是一回事兒。

但是,這也不關杜國強的事兒了。

他家更是不知道別人的事,杜國強他家忙着呢,難得的星期天,雖然耽誤了大半天了,但是一家子還是很忙的,忙着腌酸菜。這一家子,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能耽誤吃啊!

民以食為天。

杜鵑都在跟着打下手兒,幹完了還得砌牆呢。

今天的活兒,真是不少。

“杜鵑,我看家裏水泥不太夠,等會兒要用,你再去買點。”

杜鵑:“好。”

她問:“那這頭兒……”

“我們在,人手夠,去吧。”

“好!”

一家子忙碌,杜鵑出了門直奔建材商店,等回來的時候,看見胡相明的自行車停一處電線杆子下,他們都是一個大院兒的,杜鵑認得車子。

這一片兒是機械廠大院兒,跟他們家屬院兒其實不挨着,但是去建材商店肯定路過的。

杜鵑好奇的張望,胡相明的自行車怎麽停在這兒?

果然,很快的,她就看到了胡相明,這會兒雨都停了,但是他仍是穿了雨衣,在公共廁所附近轉悠。杜鵑:“……”

這是什麽愛好,他們夫妻真是一樣哎。

孫婷美好這一口兒,怎麽胡相明也好這一口兒。

猛然間,杜鵑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啊,他是不是也來找那個被她爸丢進去的假首飾?

杜鵑抿抿嘴,生出幾分懷疑。

如果胡相明來這兒找東西,那就是孫婷美說的了!

這可真是……

要說起來啊,也是無巧不成書。

這也趕巧兒了。就讓杜鵑看見了。

“你這看什麽呢?”男人的聲音響起,頓時吓了杜鵑一跳。

杜鵑猛地回頭:“齊隊?”

齊朝陽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就見胡相明正在一根竹竿攪合糞坑。

齊朝陽:“……”

這是幹什麽。

“他這是掉了東西?”

杜鵑:“我也不知道啊!我這不是看熱鬧嗎?”

杜鵑抿抿嘴,說:“我不幹了,先走了。”

齊朝陽:“一起吧,我回大院兒。”

杜鵑擡眼看了看齊朝陽,沒話找話:“你今天沒加班啊?”

齊朝陽:“沒有。”

齊朝陽:“你上班也有幾個月了吧?怎麽樣?感覺習慣了嗎?”

杜鵑:“習慣了,我幹的挺好的呀。我從小經常去所裏找我爸爸的,過去就跟回家一樣。”

齊朝陽:“我知道。”

杜鵑:“……”

跟你唠嗑兒真累哎!

誰知道是真知道還是假知道。

齊朝陽大概看出來了,說:“你還沒上班的時候,我就見過你的。”

杜鵑眼睛睜的大大的,疑惑的看着齊朝陽。

齊朝陽含笑:“那是我剛分配過來,第一天上班去所裏找材料,就看見你騎着自行車,跟一陣風一樣沖進院子,喊你爸爸回家吃飯。你現在還是一樣活潑。”

杜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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