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親親×n

親親×n

許嘉澍帶着體重秤回別墅, 剛進玄關，就聽到林間的嗫嚅。

“……作品集已經遞交過去了，但是還沒回音, 不知道能不能趕上春季入學的offer……”

“嗯……推薦信是另外找了教授……”

林間一擡眼, 和許嘉澍對上視線, 神色閃過慌亂, 匆匆垂落長睫。

通話對面的方榆景聲音溫和：“被拒了也沒關系, 還有時間, 可以重新準備一本作品集。”

林間讷讷地應了聲。

方榆景對林間的聽話很是滿意，道：“那就好, 那爸爸先不和你說了——”

“爸爸。”林間鼓起勇氣打斷，“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方榆景有幾分驚愕，但還是按捺性子道：“小間想問什麽？”

“我想知道當初爸爸是怎麽和媽媽在一起的？”

通話中一時陷入了安靜, 林間只能聽到自己因為緊張而微微急促的呼吸聲。

片刻後，對面終于有了回音。

“我和你媽媽當初是高中同學, 那時候她就表現出很高的天賦，班級的黑板報、繪畫比賽的獎項都被她包攬, 老師們誇她是老天爺賞這碗飯吃。她也輕松考上了S大的藝術系, 而我則去了S市另外一所律法學校。”

“她畢業以後在一家藝考輔導機構兼職，和我工作的一家律所是同一棟大樓的上下層, 我們又是高中同學, 自然而然開始重新聯系。”

“我工作會接觸到一些身價不菲的上流階層客戶，就試着牽線搭橋推薦你媽媽的畫, 還聯系S市這邊的畫廊看有沒有合作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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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榆景的話語染上幾分帶着緬懷的笑意：“你媽媽作為獨生女，家境優越, 你外公甚至經營有兩家畫廊，她留在S市想不借助外力證明自己。我還傻傻覺得她日子過得太清苦了, 想着能幫襯一點是一點。”

“一來二去，聯系多了，後來就慢慢走在了一起。”

林間聽得有些出神，問：“原來是在S市在一起的……那您後面怎麽和媽媽回了A市？”

方榆景沉默了瞬，道：“你外公起初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後來做了讓步，但提了兩點要求——其中一點就是讓我們回A市發展。”

他話題一轉，反問林間：“小間怎麽想起問這段？”

林間含糊其辭：“就是突然起了好奇心。”

通話對面隐約傳來方老板的喊聲，方榆景道：“小間，我這邊還有事就先不說了，你記得準備好作品集。”

林間嗯了聲。

通話叮一聲挂斷，歸于沉寂。

林間垂目注視着手機屏幕上的通話記錄，神色有幾分迷茫。

見通話結束，許嘉澍終于邁開步伐走進客廳。

林間擡頭看來，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喚：“嘉澍。”

許嘉澍将體重稱放在茶幾一旁，坐上沙發，伸手握住林間的手，問：“怎麽了？”

林間道：“我問了爸爸他和媽媽當初怎麽在一起的……感覺有些奇怪。”

許嘉澍問：“覺得哪裏奇怪？”

“爸爸說當初外公提了兩點要求，才同意他們在一起，其中一點是讓他們回A市，另一點是什麽呢？”

許嘉澍道：“阿間家裏有聘用私人律師嗎？空口無憑，如果我的父母想保證我的權益，白紙黑字的法律效益是最可靠的。”

林間不确定道：“應該是有的？媽媽去世以後，有一位律師來過家裏處理遺囑。我聽李姨說，這是自外公在時家裏一直合作的律師，不過我後來也沒有再見到過那位律師。”

“要我幫忙嗎？”

林間一愣。

許嘉澍道：“旭日集團的律師團隊水平在業內首屈一指，人脈也廣，找個人不是什麽問題。”

林間微微睜大了眼：“直接去問那位律師嗎？”

“為什麽不行？”

“要是簽了什麽保密協議……”

“要是當初簽了保密協議，不能說，阿間再回去問家裏也不急。”許嘉澍道，“畢竟阿間好像在盡力回避和爸爸的交流。”

“有這麽明顯嗎？”林間有些赧然，“也不是回避，是我平時和他交流太少了，我不知道該怎麽和他相處。要不是嘉澍讓我不要偏聽報道，我也不會想着去問一句爸爸媽媽當初是怎麽認識的……”

許嘉澍眸光柔和，溫熱指腹拂過林間臉頰，撩起他略長的發絲至耳後，道：“我知道。阿間今天已經很勇敢了。”

林間耳根泛紅，被誇得有幾分不好意思——感覺自己在許嘉澍面前像個小孩子一樣，取得一丁點進步就會被大誇特誇，唇角卻禁不住上揚的弧度，矜持道：“也沒有那麽勇敢啦。”

他想了想，下定決心，道：“如果不麻煩的話，那嘉澍幫我找一下那位律師吧。”

“你的事對我來說都不是麻煩。”

林間被擾亂的紛繁思緒盡數消失，只餘被許嘉澍一句話掀起層層漣漪的晃蕩心境，眼眸不自知地輕彎，聲音又輕又雀躍：“不是麻煩，那是什麽？”

“是阿間對我的信任又多了一點。”

許嘉澍低眸注視着他，語含笑意：“要是現實像戀愛游戲就好了。有完成事件增加心動值的設定，那每次我為阿間多做一點事，阿間就會多喜歡我一點。”

林間道：“可是我對嘉澍的心動值已經滿格啦。”

“就算滿格了，那也只是游戲設定的數值化進度條，對我來說還不夠，我想要阿間更多的喜歡和信任。”

林間道：“你好貪心。”

許嘉澍頗為自然地點頭：“是我。”

林間笑起來：“那我也要變得貪心，要嘉澍對等的喜歡。”

“好，都給你。”

林間唇角難以抑制上翹的弧度，還要哼一聲：“花言巧語。”

“只對阿間一個人說這樣的話，不叫花言巧語，叫作出承諾。”許嘉澍捏捏林間的手，“阿間困沒有，要不要回去睡覺了？”

林間點點頭，被許嘉澍牽着手從沙發站起，前往卧室，經過茶幾的時候還不忘擡腳上去稱了次自己，目露驚喜。

“真的重了！”

“嗯，猜到了。”

“嘉澍抱我也覺得重了的話，會不會感覺吃力？”

許嘉澍腳步一頓，眼眸危險地眯起，道：“阿間在小看我？”

林間正要笑吟吟接話，下一刻，視線倒轉，失重感猛地傳來，喉間溢出一聲低呼，竟被力證自己的男人徑直扛了起來。

林間纖細柔軟的腰腹倒在許嘉澍寬闊的肩上，晃動的視線裏是許嘉澍的堅實後背，他笑得喘不過去，道：“知道了知道了，嘉澍，快放我下來。”

許嘉澍的手臂攬着林間的腰身，大步向卧室內走去。

林間終于被放下，纖瘦身形跌落陷進綿軟的床上，面色緋紅，眉梢眼角俱是明晃晃的笑意。

許嘉澍高大的身軀壓下，手掌捧着他的臉頰，目光灼熱，嗓音微啞：“阿間，我想親你。”

林間仰躺在床上，彎月眼眸熠熠閃光，他順從地閉了眼，仰起纖細白皙的頸項。

唇瓣微微張開，貝齒間隐約可見柔軟的深紅小舌。

是全然信任的獻祭姿态。

熱燙呼吸靠近，交織融合，溫熱柔軟的唇舌輕貼，回響起暧昧缱绻的水聲。

許嘉澍輕柔地含吮着林間的唇，極盡溫柔纏綿，輕舔慢咬，愉悅的電流從勾纏的唇舌蹿過，流至四肢百骸，叫林間整個身體都變得酥軟。

比起車內過于帶着占有欲的瘋狂索取，這次的吻輕緩而克制，更近似于一次無關露骨情欲的慰藉。

林間幾乎快要溺斃在這片無止境的溫柔浪潮中，用盡最後一點搖搖欲墜的理智，推開人，氣喘籲籲道：“不、不能再親了，時間很晚了，得去洗澡……”

許嘉澍氣息微重，眼眸幽深：“一起洗？”

發生浴缸中的孟浪回憶閃現腦海中，林間支支吾吾：“昨晚才、才……頻率太高了不好吧？”

“不做其他的，單純的一起洗。”許嘉澍唇角微勾，“還是說阿間在期待什麽？”

林間被倒打一耙，呆住：“是誰在期待這種事……！”

“是我是我。”許嘉澍輕笑應下，“是我天天心思不正，拉着阿間只想做那種事。”

林間別扭道：“你知道就好。”

“人之常情，怎麽能怪我？和喜歡的人待在一起，自然而然就會生出一些肮髒的念頭，明明是阿間對我的喜歡還不夠……”

話還沒說完，就被林間捂住嘴：“不準說了！你先去洗。”

許嘉澍親了下林間的掌心，見要把人逗炸毛了，識趣地閉嘴，起身去了浴室。

待林間也洗完澡躺回被窩中，輕車熟路往許嘉澍懷裏鑽。

他的額頭靠上許嘉澍結實溫熱的胸膛，聽着沉穩心跳昏昏欲睡時，突然機警擡起頭：“那前段時間在公寓裏，你拉着我一起睡，是不是也是計劃中的一環？”

許嘉澍已經阖了眼，伸手安撫地輕拍了拍林間的背，嗓音懶洋洋的：“提前适應的事，怎麽能叫計劃？難不成阿間和我在一起以後還要分房睡？”

林間想想也是，一同閉了眼。

在墜入夢鄉的前一刻，他終于感覺到了哪兒不對。

那時候他還沒答應在一起呢，怎麽能提前規劃好他們睡同一張床？

結果一覺醒來，兩人黏黏糊糊摟抱在一起，林間盡數忘了昨晚準備算賬的念頭。

起床洗漱後，林間坐在大理石洗漱臺上，被許嘉澍掐着腰親了又親。

許嘉澍還特意換了一支白茶香型的牙膏，叫清晨的早安吻充盈着清新淡雅的香氣，讓人愈發沉溺。

兩人貼得太近，還險些擦槍走火。

好不容易分開，出來一看時間，已經快十點。

吃過早午餐合并的brunch後，林間深刻反省：“我們不能這樣下去了！整天這樣親來親去，根本做不了一點正事。”

“親親不就是正事嗎？”許嘉澍裹圍裙在廚房切小西瓜，遞來中間的部分，“張嘴，嘗嘗甜嗎。”

“親親怎麽能算正事！今早上我們就因為親得太久，錯過了鍛煉的點——”

林間一邊義正辭嚴地批判，一邊張了唇，咬了一口許嘉澍遞來的西瓜尖尖，眼眸一亮：“啊，好甜。”

許嘉澍道：“讓我親親甜甜西瓜味的阿間。”

林間主動湊過去，微微仰臉，啵的一聲親了下許嘉澍，期待問：“甜嗎？”

許嘉澍哼笑：“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