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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 第 52 章
雲興康養中心只對上流人士提供療養服務, 這裏有着最先進的醫療團隊,以及奢靡的生活環境。
當然,高昂的入住費用同樣令人咋舌。
沈聽晚穿過寂靜無聲的走廊, 層樓裏配套齊全的病房屈指可數。
父親的房間在走廊的盡頭, 那裏的視野更好,能鳥瞰整個舟海蜿蜒不見盡頭的海岸線。
推開房門。
房間裏180°的觀景窗赫然落入眼底, 也讓整個空間都能享受到絕佳的明亮。
沈淵背對着沈聽晚倚坐在皮質搖椅裏,身後跟随着兩名穿戴嚴謹的貼身保镖。
保镖循聲警惕地回頭, 看到是小姐來了, 很快便躬身退步離開。
他借着玻璃上的倒影看清是女兒,便拍拍身旁的椅子,“過來坐。”
他穿着一件質地厚實的睡袍, 屋子裏的地暖供溫很足, 以至于讓他敞着胸口, 也顯露出脖子上手術切口留下的傷疤。
盡管沒有站起身,那疊在膝頭颀長的腿也能看出身量是異于常人的高挑。
“什麽時候能帶阿初來見我?”端起茶杯小綴一口,他的聲音低沉且病态的嘶啞,寥寥一句問話,滿含着震懾他人的氣場。
“事情還在處理,我想應該快了。”
沈聽晚的态度不似對安嘉欽那般輕佻,就算被喚着坐下, 但還是保持着雙手交握沒有挪步的姿勢。
她的禮貌蘊着過分的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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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是有多快,你明知道...我時間已經不多了。”沈淵的語調依舊平靜, 但被重重放下的茶杯濺起的水花昭示着極度的不悅。
“警方盯得緊, 阿初的身份很敏感, 想要帶走她需要缜密的計劃才能完成,還請父親諒解。”
“你是她的未婚妻, 我能求的就是看着你們完成婚禮,日後組織裏的事務得由她來擔着,你應該理解我的焦慮。”
沈淵固執于女兒的婚禮,他疲憊的扶着額頭,黑白斑駁的發絲讓他看上去像是一棵蒼翠的老樹,瀕臨死亡的枯竭。
“我理解,所以一直在努力促成父親想要的結果。”沈聽晚對結婚這件事是麻木的,也對那阿初無感,只是父親要求她做什麽她便通通應承。
“貨什麽時候到?”沈淵換了話題。
“還在海上,預計半個月抵達十七港,父親不必操心海關那邊的事,我都已經安排妥當。”
“別再像上次那樣落得人財兩空,免得又讓翡冷翠那幾個老不死的東西抓把柄,做事要幹淨利落,我要你交貨之時就是帶阿初來見我之時。”
沈淵對幾個月前酒吧街的圍剿耿耿于懷,起身看向沈聽晚的目光裏只剩陰狠。
他對這個女兒從不摻雜太多慈祥的父愛。
*
節後第一天上班的清晨。
蘇橋瞧着時間尚早,便沒有匆匆起床洗漱。
她單手撐着腦袋,另一只手捏着池珏的一縷發絲在指尖把玩,又貪戀着那獨屬于愛人的味道,便送到鼻前享受深嗅。
看着女友沉眠恬靜的模樣,想要占有的欲望輕易破閘而出,按捺不住興致地親吻她的鼻尖。
怎會有人生的這麽好看?
她從沒想過自己的另一半會是什麽樣子,但池珏生在了她的想象之外。
美好的無法用任何詞彙去修飾平生相遇的這份美妙。
池珏被叨擾得緊皺眉頭,很快又襲來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的暢爽。
惹得她将腦袋深深抵進松軟的枕頭裏,那抻着的天鵝頸上還留有昨夜溫存的紅痕。
蘇橋迎上被呼吸附着涼意的唇之前,她先陷進了那雙蓄滿緋意的眸,柔潤裏還尚存幾□□人的惺忪。
“睡覺都不放過我?”池珏的嗓子盈滿嬌呢,埋怨裏雜糅着溫存之後的羞澀。
蘇橋咬着她的耳朵,故意将灼熱的呼吸撲在細膩的肌膚上,強詞奪理:“得怪你,睡着了都在勾引我。”
池珏圈住她的脖子,迎來迫不及待的送吻時,又惡作劇的偏頭躲開。
來來回回好幾次,終是惹急了小熊。
“不可以調皮。”小熊翻身将她禁锢在身下,讓寬實的身體淹沒調皮的愛人。
池珏極為喜歡被她圈進懷裏,由着自己掙紮卻又無法擺脫的束縛,從某種層面上将,那是缺失的安全感在作祟。
早間運動雖短暫,但能迅速讓人進入清醒又激亢的狀态。
空氣裏彌散着升騰的愛意,将早春的微涼驅散。
事後,蘇橋抱着池珏闖進浴室。
二人将一起洗漱這件事變成了享受,刷牙洗臉變得不再枯燥乏味。
洗漱後,還能在盥洗臺前清爽的親昵擁吻一陣,只可惜每次都會忘我到超時,占用了共進早餐的時間。
“領帶,領帶。”蘇橋穿戴整齊,明明早就學會了打領帶,但出門前還是會賴皮的求着池珏幫自己系。
池珏怎麽會不知道她那點小心思,接過領帶耐心的替她系好。
垂眸瞧着女友認真的模樣,實在喜歡得緊,蘇橋趕忙偷香一個。
“晚上咱們回家陪外婆吃飯,還是去約會呢?”
“我今天回醫院報到,病人那邊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堆了很多事需要處理可能會加班,到時候電話聯系?”
“好吧,再忙都要記着吃午餐,中午我打視頻電話監督你哦~”蘇橋舍不得分開,抱住池珏的小蠻腰又是一陣唇齒厮磨,“不想跟你分開,怎麽辦?”
池珏笑着推開小熊,“好啦,你再不出發就要遲到了,把車鑰匙帶上。”
“不用,早高峰堵得厲害,我騎共享小電驢。”
瞧着蘇橋拉開房門準備離開,池珏心口沒來由的慌了一下。
她急忙跟着走了出去,“我陪你等電梯。”
“你也舍不得我走,對吧?”小熊得意洋洋,牽着女友走到電梯口,“晚上我回家再勸勸外婆,讓她搬過來住。”
“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年輕人。”
電梯門開後,二人隔着門的距離告別吻。
門快要合上時,蘇橋俏皮的逗着池珏開心,“我是來自彎彎的魔術師,今天給池小姐表演一個——怎麽把自己關進密閉的空間。”
池珏掩嘴笑着:“傻!”
*
蘇橋心情不錯,整個人是跳着步子走進辦公室的。
“蘇隊!”程燦的聲音像是平地一聲驚雷,誇張的渾厚。
蘇橋還沒反應過來,被他這個大胖子來了個狠狠的熊抱。
程燦傷愈歸隊,給所有人都帶了新年禮物,他自然是要特意感謝蘇橋在104國道的出手相救。
“我給你帶了特産,來來來,快過來看看。”
“嚯,這麽多!”蘇橋被帶到辦公桌前,打包的特産堆成了小山。
“拿回家給外婆吃,這些都是好東西。”程燦撐着胳膊,正一樣一樣介紹着特産。
劉13趁着紀隊還沒到,啃着包子狼吞虎咽,幹脆也跑來湊熱鬧,“喲,花了心思啊!”
“去去去,滾一邊去吃,滿屋子的包子味,一會兒老大來了又得說你。”
倆人本就是辦案的拍檔,一言不合就抱成一團打鬧。
唯有敖羽安靜地坐在位置裏沒有參與對話,他大概還在忌憚着春節時發生的事。
紀南星走進辦公室時,* 臉色不太好,盡管平日裏她也是這副不茍言笑的表情,但今天的情緒是能讓人察覺的不對勁。
“早啊,老大。”劉13急忙将最後一口包子塞進嘴裏,鼓鼓囊囊的問候。
程燦也跟着打起招呼:“紀隊,早。”
“嗯。”紀南星寥寥點頭便沒了下文,她的情緒完全來自于身後尾随的人。
江查一改之前休閑的扮相,今天着了一身警服出場,胳膊下夾着一份厚厚的牛皮卷宗。
蘇橋感受到排山倒海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愣愣地看向朝自己走來的二人。
紀南星站到她的桌前,抿直唇角的心不甘情不願的啓合,“今天開始你跟江隊,一切安排聽從她的指揮。”
說完,她迅速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門被狠狠甩上,驚得滿屋子瞬間鴉雀無聲。
江查臉上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側頭看着滿桌的特産,索性斜倚着身子随便拿起一樣瞧着玩,“托人把這些東西送回家吧。”
蘇橋有些回不過神,狐疑着:“托人?”
江查沒有答疑解惑,只是拿着牛皮卷宗拍拍褲腿縫,“跟我走。”
衆人眼看着蘇橋跟着江查離開了辦公室,不解發生了什麽事。
紀南星沒有坐進辦公椅,而是靠在門內出神,等待了一陣後才又重新走出。
她看着蘇橋空空的位置,又迷惘的掃視一圈。
劉13和程燦不知道紀隊這是怎麽了,不敢靠近詢問,敖羽拿着杯子離開。
在紀南星看來,好像一切都沒有變化,又好像一切都不會再回到從前。
另一邊。
蘇橋随着江查坐進了polo車裏。
“從今天開始,你辦公的地方轉移到專案組的臨時辦公點,我現在帶你過去。”
江查一邊解釋一邊發動引擎,順道将手裏的卷宗扔到了她的腿上。
蘇橋好奇卷宗裏裝了什麽,便追問着:“這是什麽?”
“這個機密件只有你我有權知道,請你今天全部記到腦子裏,看完了馬上銷毀。”
蘇橋想起剛才江查在辦公室裏的話,不安地追問:“我不能回家了麽?”
“是的。”江查言簡意赅,語氣是不容反駁的堅定。
得來回應,蘇橋心裏一陣打鼓,沒來由的慌張。
忽而意識到自己已被卷入漩渦,她急忙請求者:“太突然了,總要讓我把家裏的事安排妥當吧?”
“要打仗時,大頭兵可沒時間給家人煲電話粥呢。”江查揶揄,但又覺得這麽說太過于直白,轉而安慰着:“紀隊會解決你家裏面的事,你只負責安心幹你的工作。”
“為什麽這麽急?節前一點風聲都沒有!”
“歹徒要作案的時候,不會先打110報備吧?”江查依舊保持着僞善的笑容,相比沉着冷靜的紀南星,這位副隊倒是差了點火候。
“我明白了。”蘇橋側頭看着窗外一剎而過的街景,喃喃自語:“比我想象的要來勢洶洶。”
“今天你只需要待在房間裏把卷宗看望,看完以後你自然會來找我,我相信到時候你的心境會發生改變,會極力參與到任務中。”
蘇橋揚着高低眉,攥緊了手中的資料,“為什麽你會這麽篤定?”
“紀南星問過我一個問題,為什麽這次任務一定要是你來做?答案都在卷宗裏。”
江查踩足油門,那股鉚足的勁,讓她想起幾年前投身葛村毒窩的自己。
在通往北甸的那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燒着柴油馬達轟鳴的小船,在湍流的江上漂向險惡。
唯有探照燈發出的那一束光,似利劍劃破濃稠的黑暗。
她也好,紀南星也罷,又或者說是蘇橋,她們都是那一束光,斬破惡勢力的光。
那個被自己手刃的男人,在臨死前抓着她的衣領留下唯一遺言:‘記住...你是光..不會被黑暗侵蝕...’
擺脫沉重的記憶,江查輕描淡寫着:“先放下你那兒女情長的事,你将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
蘇橋怔松地看向她,沒來由的感受着沉重的氛圍。
嗫嚅着唇瓣好一陣,她才喃喃着:“前所未有的...挑戰...”
*
停在監控盲區的邁巴赫裏。
沈聽晚穿着一襲純黑色的羊絨大衣,她戴着黑超墨鏡,遮住了大半邊臉頰,呼應着豔紅的唇烈焰似火。
坐在副駕駛的手下機警的觀望一番,對舊城改造區的環境已然熟悉。
“小姐,我們已經提前踩過點,這片區域除了正街有道路監控,其他地方沒有。”
“帶路。”沈聽晚淡淡道,待着手下恭敬地拉開車門,方才慢條斯理地走出。
這次出行犯不着大費周章,所以只帶了一個訓練有素的手下。
對方領着路,很快便拐入了蜿蜒的小巷。
沈聽晚對周遭惡劣的環境極度反感,總是聞到一股臭水溝的味道,惹得她就着食指擋在鼻前。
“就是這棟樓。”手下走到樓梯口,“在七樓。”
沈聽晚盯着沒有電梯的紅磚老樓,皺緊眉頭,順便從款包裏取出白色的絲綢手絹捂着嘴,“這是人待的地方嗎?”
“怕是要勞煩您親自走上去了。”
“走吧。”
等爬山七樓,沈聽晚的耐心已經消磨殆盡,空氣裏彌散着灰塵的味道令她作嘔。
她微喘着粗氣厭棄道:“趕緊把人找出來解決掉,我沒閑工夫待在這種破地方。”
手下矗立在蘇橋家門口,确認着:“您想在屋子裏解決?”
“随便。”沈聽晚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手下快點敲門。
正當二人對話時。
剛買完菜的小老太赫然出現在樓梯口。
瞧着兩個陌生人站在家門前,她迅速收回摸鑰匙的手。
興許是常年和蘇橋生活在一起的緣故。
孫女時常會普及關于犯罪的小知識,她比大多數的老頭老太都要警惕。
眼前的男女穿着打扮怎麽看都跟這裏的環境搭不上,她便佯裝着朝樓上爬去。
沈聽晚依舊拿着手絹擋住小半邊臉,狹窄的轉角使她不得不側身讓道。
外婆松出半口氣,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往樓上走,可剛邁出步子,又被身後的人拉住了胳膊。
她心頭一驚,緩緩回頭看向沈聽晚,“咋了姑娘?”
沈聽晚揚起詭谲的笑容,詢問着:“阿婆,請問這裏是池醫生的家嗎?”
她是狡猾的狐貍,故意不報蘇橋的名字,這樣就能輕易抓住對方會不會說漏嘴的破綻。
“你們是不是找錯了,這家人姓蘇不姓池。”外婆答得也很漂亮,活像真是住在樓上的鄰居。
“這樣啊,那看來是我找錯門了。”沈聽晚故作失望的樣子,轉而示意手下離開。
小老太扶着欄杆豎起耳朵聽了半天,直到沒了動靜才蹑手蹑腳地摸出鑰匙。
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知道那兩個人是什麽來頭,恐懼感來得很是莫名。
奈何情緒過于緊張,使她掏鑰匙的手抖得厲害,以至于鑰匙在慌亂中掉到了地上。
她連忙彎腰拾起,摸黑尋着鎖孔。
沈聽晚潛在樓下并沒有真的離開,透過樓梯間的縫隙靜靜看着這一幕,唇角勾起得逞的笑。
在小老太還沒開到門的那一瞬,她像陰森的幽魅,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樓梯的半中央。
寂靜的空間,陡然響起她陰郁的嗓音,“老太太,你怎麽能說謊呢?”
話音剛落,身後的手下一個箭步飛沖,驟然出現在外婆的身後。
“老人家,對不住了。”他揪住小老太的後衣領,一把将她硬生生地推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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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