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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第 54 章
沈淵正吊着點滴。
他倚靠在舒适松軟的床榻上, 目光呆滞地在窗外飄忽不定,就這麽靜靜聽着門口漸行漸近的高跟鞋聲。
不多時,門被推開。
沈聽晚示意陪同的手下不用跟随, 徑直走進後将門輕輕合上。
“今天感覺怎麽樣?”她拉過椅子坐定, 褪去在外張狂的氣場,此刻只剩女兒擔心父親身體的溫柔, “化療藥太傷身,要不讓醫生再看看, 尋一尋別的好法子?”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沈淵擺擺手, 表示不必為此擔心。
持續化療使他的氣色愈發不如從前,就連詢問都是羸弱的氣音。
“按照您的吩咐...”沈聽晚遲疑,她怕父親責怪自己沒把事辦妥當, 但又不得不鼓足勇氣解釋:“人是被推下樓了, 我想着沒人會及時救她, 就當是自生自滅吧,沒想到中途來了警察...”
沈淵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倒沒有嚴苛指責,而是籲嘆着:“罷了罷了,有些事得聽天由命。”
沈聽晚原本緊繃的精神松懈,繼而道出心中的疑慮:“其實...我想不太明白,您為什麽要這麽做?正是特殊敏感時期, 節外生枝對我們很不利,更何況這無疑是正面挑釁警方。”
沈淵掀開被子, 示意女兒替他把點滴舉着, “去看看風景吧。”
“好。”
二人走到落地窗前, 舟海的海岸線蜿蜒曲折。
幽遠的望去,白花花的浪頭一重疊着一重, 就這麽不知疲倦的拍打在礁石上。
如此景色,使得沈淵想起後浪推前浪的寓意,便有感而發着:“若想帶阿初離開,必然要斬斷她的牽絆,友誼也好情親也罷,還有那剛剛冒出苗頭的愛情,這些人都是她和我們的絆腳石。不冷血絕情,日後怎麽繼承我的一切?更何況翡冷翠那地界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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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麽做,只會讓她得知事情全貌後更恨您啊。”沈聽晚尊重父親的安排,但也不理解這樣做的意義。
“對我們這種亡命徒來講,不需要太多的情誼,我只需要唯一的血脈繼承我這一生拼死拼活留下的一切,我相信警方培養出優秀的她,在日後能将翡冷翠的勢力統治,你什麽都別擔心,只需安安分分輔佐她就行,我的,未來都是你們的。”
沈聽晚蜷緊指腹,她冷漠地盯着父親的化療藥,但很快又将心中的不适收斂,“我倒是一心撲在您創造的事業裏,就怕阿初沒那個心思,畢竟她是警察。”
“我明白你怕引狼入室,我自有辦法解決,只要順利将她帶回翡冷翠,一切都不再是問題。”
沈聽晚不想話題一直停留在阿初的身上,轉而問起:“接下來,需要做些什麽?”
“你不是已經跟那姓安的搭上聯系了麽?盡管把這批貨入港的事安排妥當。”
“嗯,我心裏有數。”
*
“南星,外婆怎麽樣了...”
蘇橋幾乎是扒拉着走廊上的扶手,跌跌撞撞地沖到紀南星的面前,她腿軟得厲害,所有的精神都被抽進了手術室裏。
紀南星聽到熟悉的聲音,擡頭恍惚地看着摯友,她一把抓住蘇橋的手,不停的自責:“對不起,對不起...我去晚了,要是早出發一會兒...早出發就不會...”
“不...這事不能怪你...”蘇橋從沒見過紀隊如此恍然無措的模樣,她也确實沒辦法把問題歸咎在朋友的身上,“手術多久了,池醫生有沒有說情況嚴不嚴重?”
“外婆墜樓傷到了腦袋...是幾個科室的醫生會診的...”紀南星本是不願過多提及具體,但挨不住蘇橋一直半跪在身前,她除了如實交代,沒辦法隐瞞絲毫。
“傷...傷到了腦袋...”蘇橋控制不住的晃着頭,滿嘴碎玉之後是陡然爆發的大力,她雙手鉗制紀南星的胳膊愠怒着:“是誰,是誰幹的!?”
“這裏是醫院,別那麽大的陣仗。”江查揪着蘇橋衣領,硬是将她扯到椅子上摁住:“你在這裏冷靜一會兒,我跟紀隊有點事要談。”
蘇橋怒目而瞪,紅着眼睛低吼:“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滿腦子的辦案,我沒工夫陪你玩那些猜謎游戲!”
“蘇橋。”紀南星及時擡手擋在她和江查的胸前,冷靜道:“你确實該控制一下情緒,現在不是吵罵的時候。”
“連你也向着她嗎?!”蘇橋早就沒了理智可言,她這些年護了那麽多人的周全,可到頭來自己的家人都護不住,什麽狗屁偉大的職業精神?
“沒人願意看到事态發展到這一步,你應該明白自己現在該做什麽。”紀南星語氣依舊平靜,只是嗓音低沉了些。
她和江查都在關注着走廊裏來去的病患,就怕有人喬裝打扮暗中觀察。
“為什麽要理所當然的把責任強加在我身上?我只想安安心心當個小警察,不需要那些豐功偉績來傍身,我唯一的親人正躺在手術室裏生死未蔔,我現在沒心情聽你們說那些有的沒的計劃。”
蘇橋第一次唾棄自己的身份,她蒼白無力的擔憂着外婆的安危,除了像一只龇牙炸毛的貓,此時什麽都做不到。
紀南星恨鐵不成鋼的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将她狠狠拽到自己的面前,噓聲道:“外婆是被人從樓梯上推下去的,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那些無惡不作的歹徒已經奪走敖淼的命,也能輕輕松松奪走你家人的命,連你的命都不值一提,你當真以為自己能安安心心當個小警察嗎?”
蘇橋不再開腔,她失魂落魄地倚在凳子裏,眼神失了睿智,行屍走肉般地盯着手術室緊閉的大門。
江查先一步朝着走廊盡頭的安全出口走去,紀南星起身後擔心的多陪了一陣才緊跟了對方的步伐。
拐入安全出口,她刻意将門關上,又警惕的朝着樓上樓下望了一圈。
确保沒有別的人存在,方才逼近一步沖到江查面前。
紀南星指着江查的鼻子就是一陣數落:“不是說好了等老人家出了手術室再帶她過來嗎?”
“萬一老人家不行了呢?”江查靠在牆邊,盡管回答的內容太過涼薄,但她沒有收斂。
紀南星素來情緒穩定,可自打認識了江查,時常因為不默契而産生情緒上的負能量。
她叉着腰來回踱步道:“你能不能往好處想!?”
“辦案子講求人性化,事情已經發生了,總不能把她關在酒店裏什麽都瞞着,到時候只會物極必反。”江查沒有關系上的牽絆,所以她能夠站在中立的角度去看待問題。
“你是第二次行動的負責人,你來告訴我現在怎麽辦?”
“只要老太太沒事,什麽都好辦。”江查依舊是那副冷血的态度,她托住下颚思考着下一步,沉默一陣後提議道:“看來對方已經沒時間再拖了,我們得順應他們的節奏。”
“怎麽說?”
“我已經收到顧小姐傳來的資料,沈淵食道癌晚期日子不多了,他大概是想盡快把蘇橋帶走才出此下策。”
“所以呢,你所謂的順應節奏是幾個意思?”紀南星不敢确定江查的心思,盡管她已經嗅到了危險,但還是努力确認着:“你要我的人怎麽做,我告訴你!蘇橋不能有三長兩短,我要對她的生命負責!”
江查抿直唇角,靜靜盯着紀南星不再平靜的面龐。
沉默片刻,她無奈的側頭嘆息:“蘇橋要盡快打入他們內部,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同時我們還需要池珏的協助。”
紀南星終是忍不住了,她一把拽緊江查的衣領,低斥着:“你瘋了嗎!是不是要把她身邊人都害個遍才安生?”
江查不以為然的歪着腦袋,帶着審判的目光打量破防的人:“你是第一次幹警察嗎?”
“我受夠了你的計劃!你我都幹過卧底,深知保護家屬的安全是最基本的原則!”
“那你我保護到了嗎?今天躺在手術室的是老太太,明天有可能是池醫生,也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江查一把揮* 開紀南星的手,揉平皺掉的領口,戲谑着:“若不是這麽重要的角色非得她來,你以為我願意讓她這種心緒不定的人參與案子麽?”
‘砰——’
就在二人争論時,安全出口的門被猛然踹開。
瞬時間,寂靜的樓道陷入不可言說的沉默。
紀南星惶然地看向出現在門口的蘇橋,啞然得不知所措。
江查的臉上倒沒有多大的變化,依舊保持着斜倚的姿勢。
她在等,等這位剛剛被自己狠狠拉踩的人如何表态。
她也希望蘇橋能拎得清局面,在大是大非的面前,人們需要摒棄自己的私情。
蘇橋掠過紀南星,她一直死死地瞪着江查,面色死灰得像是只剩軀殼不受控制的行動。
在許久的沉寂後,她緩緩開口道:“你要我怎麽做?”
“放棄警察的身份去見你的父親,名正言順的打入內部,為後續圍剿行動提供可靠的線索。”
蘇橋在門外聽到大部分的對話,包括需要池珏協助的內容。
她也在心底嘲笑自己能力不足,就像扶不起的阿鬥,是不是這種任務只有交給紀南星才能做出完滿的答卷?
她被夾在偉大職業與私人感情之間,像一顆兩頭倒又兩頭讨不到好的枯草,渺小着又痛苦着。
紀南星期盼着她的拒絕,甚至想要尋找更合适的解決辦法,可是她在專案組的第二線,除了協助江查,根本沒有辦法動搖這位隊長的計劃。
江查伸手揣進褲兜,她摸出一包嶄新的lucky牌香煙,像是自己的指間玩物,極為娴熟的把玩着。
她在等待蘇橋篤定的回答,一旦得到确認,她便會離開回去指揮所有的暗線操作。
“好。”蘇橋麻木的同意,又喃喃地問着:“可不可以給我放一天假?”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江查将手裏的香煙塞進蘇橋的手裏,“可以,記住別被人盯上就行。”
“我得回去打包外婆需要用的衣物,她最離不開的就是追劇用的平板電腦。”蘇橋提起平板電腦時陡然哽咽,她無助的顫抖着唇瓣,扶住紀南星的肩口深深地埋着頭,“我不在時,你能多來看看她嗎?”
“蘇橋...”紀南星沒辦法安慰,托付這種事一旦開口,就像是生死送別。
“我朋友不多,跟你關系最好,總不能告訴池珏這些殘酷的事吧,你們可以找她協助,但不能讓她陷入危險。”蘇橋緊緊閉了閉眼,轉而看向江查,“告訴我,最壞的結果是什麽?”
“你可能會被帶到翡冷翠,那裏是境外,我們無法跟蹤保護。”江查的回答很殘酷,這無疑是把蘇橋往絕處推。
“我知道了。”蘇橋寥寥回答後,失魂落魄的離開。
紀南星欲要跟上時,被江查一把拉住,“讓她獨自捋一捋思路,別去打擾。”
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負氣地靠在門邊平複心緒,“滿意嗎?讓她被動的接受任務,滿意嗎?”
“與其指責我的安排,還不如想辦法降低蘇橋任務的風險,人就住在雲興康養中心,你手上有手铐的,去抓啊現在就去抓,可你有完整的證據鏈嗎?放長線釣大魚從來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們舟海刑偵的人真是磨磨唧唧。”
江查說着最刻薄的話,話裏卻滿是無法叫人反駁的道理,衆人皆醉她獨醒。
*
臨近傍晚時分,這臺急會診手術才步入收尾階段。
外婆摔下樓後,因為春寒季節穿戴厚實的緣故,身體四肢沒有發生骨折,撞擊最為嚴重的是頭部左颞區。
兩科主刀醫生完成各自的環節,池珏需要進行顱部硬腦膜固定。
她實在放心不下,執拗的堅持到頭皮縫合的步驟。
待到結束一切時,她遲遲無法從緊繃的精神狀态裏走出,就這麽盯着監護儀看了好半天。
一助見她一直不肯離開,便詢問着:“池主任,還有什麽交代嗎?”
盡管手術很成功,但對于還處于麻醉狀态的外婆而言,這并不算脫離危險。
對于老年人腦內滲血的問題,池珏極為擔憂會否有并發症,“随時關注傷者的血壓和體溫情況,特別是血壓,有任何問題第一時間聯系我。”
“請放心,我們會特別關注的。”
她再三叮囑後,才一步一回頭的離開。
保持全神貫注的狀态太久,以至于這會兒走路感覺是踩着棉花上,她腳一軟,險些把自己給絆倒。
“池主任小心!”陪同的護士及時将她扶住,“要不去更衣室坐着緩一緩吧。”
“不用...站太久,腿有點麻。”池珏試圖站穩,緩和了半天才覺得身體沒那麽乏力。
等換了衣服走出門口。
正在了解情況的蘇橋轉眼走到她的面前,“我聽腦外科的醫生說外婆手術是成功的...她...她會沒事的,對不對?”
池珏看着蘇橋鼻酸眼紅的模樣,只是沉重的點點頭,卻又例行解釋着:“需要在ICU觀察,暫時還沒脫離危險。”
“不是說很成功嗎?”蘇橋無力地抓住她的胳膊,“為...為什麽沒有脫離危險...”
“顱內出血對于老年人來說很麻煩,而且還上了麻醉,恢複意識比年輕人更困難,所以需要長時間的觀察...”
池珏發現以往跟患者家屬解釋的術語用在親人身上時,每一句都變得尤為艱難,原來以前的自己是那麽的冷漠無情,如今成了另一番可笑的光景。
“不會有事的...外婆身體那麽好...不會有事的...”蘇橋恍恍惚惚的退開兩步,自言自語着:“我回家一趟,去收拾她需要用的東西...”
“蘇橋。”池珏覺出她情緒不對勁,急忙拉住她,“晚一點我陪你回去好不好,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蘇橋沒給出更多的解釋,胡言亂語着匆匆離去。
江查陪着蘇橋離開的,唯有紀南星還守在手術室的門口。
她看着滿臉疲憊的池珏欲言又止,但有些事必須當面解釋,就好比她需要跟池珏單獨談談關于案子的事。
池珏感受到凝視,擡眸定定地看向她,“紀隊...你還有什麽事嗎?”
紀南星禮貌邀約着:“我知道術後你還要忙報告的事,但能不能耽擱你一會兒,我想跟你聊一聊...或者找個地方把晚餐吃了吧,你已經在手術室站了一天了。”
“很重要的事嗎?”池珏能在對方的眼裏尋到不安,那種不安很容易感染情緒。
畢竟站在她面前的人是紀南星,那個從來都是寡言少語處事不驚的存在,幾乎不會展露出這種情緒。
“關乎所有人的性命。”紀南星篤定的點點頭,“包括你我。”
池珏頓時,她一時間不明白究竟是多大的事,會殃及所有人的性命?
只能狐疑地盯着紀南星的眸子,但很快,後知後覺的恐懼慢慢爬向她的心口。
*
蘇橋矗立在家門口發了一陣呆。
她盯着抖斜的樓梯,無法想象外婆瘦小的身板是怎麽被推下去的。
臆想的畫面太過殘酷,還有一陣沒過一陣的絕望感,使她不得不手忙腳亂的開門,又驚魂未定的躲進客廳。
屋子裏還彌散着洗衣液的清新氣息,但失了往日外婆追劇時的鬧騰。
她還是就着以往的習慣,壓着嗓子報了一聲:“我回來了。”
可黑漆漆的客廳裏得不來小老太的回應,讓她失落地跪在地磚上捂臉痛哭。
她太自責了,自責于怎麽連外婆都不能好好保護,自責于那滿篇荒唐的身世成了一切災難的禍根。
哭累了,她一頭倒在地上蜷縮着身子緊緊抱住自己。
黑暗将她裹挾,黑暗也令她窒息。
就這麽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沒有夢的叨擾,但也睡得并不安生。
她緊皺眉頭呓語了許久,再當睜開眼時,她只覺得滿世界的荒涼,那種不知此時是何時,不知有人還記不記得她的荒涼。
她疲憊地翻身站起看了看時間,已是晚上八點。
拖着沉重的步伐走進外婆的卧室,打包好需要換洗的內衣後,她沒有立馬離開家門,而是去了自己的房間。
坐到自己的小床上,心是空空的。
她不知道自己這會兒還能做些什麽,也不知道該不該再見池珏一面,忽而想起放在百寶箱裏的東西。
她連滾帶爬地沖到桌子下,抽出鐵盒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裏。
盒子裏有兩樣最為貴重的東西,一張是來自于池珏送給她的小熊心願卡,一張是母親泛黃的舊照片。
她拿起母親的照片,指尖微顫的撫摸着那漂亮的不會再老去的面龐。
她孤零零地弓着後背,盯着母親的模樣看了許久許久,哀然的嘆息又十分的無奈:“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外婆,要是你還在該多好啊...你在的話,是不是我也就少了一份牽挂?”
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在照片上,蘇橋的無助來得很陡然,她多希望母親還活着。
自己在外婆最需要的時候,卻要不辱使命的去完成更重要的事,外婆倒下後的天塌感太濃烈了,以至于把她打回了孩童時的那種無力感,她太無措了。
扯起一抹蒼白的笑容,她又有些哀怨的傾述着:“外公都說了不讓你們在一起,你何必執着于那樣的男人呢?他害得我們一家好苦啊,苦了你一輩子,也苦了我和外婆。”
将母親的照片揣進懷兜裏,她又拾起那張舍不得用的願望卡。
想了許久,也想不到需要許下什麽願望,因為池珏早已經彌補了她最為缺失的愛。
可為什麽老天爺愛捉弄人,好不容易得來的安生日子,又輕易的将它狠狠撕碎,一次一次又一次。
蘇橋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命運的不公,唯獨這一次她極為不甘,不甘于愛情和親情圓滿時,剛剛食髓知味又被打回了原形。
她在桌上找到簽字筆,在心願卡裏留下了一句話,便又重新放回到鐵盒裏。
有時候人被逼急時,做出的決定會很迅速,不需要勇氣和猶豫去鋪墊。
蘇橋抽出手機撥通了江查的電話,她梗着喉嚨淡淡道:“來接我吧。”
“你不是請假了麽?今天處理好自己的私事吧,有什麽想法明天再說也不遲。”
“我不會去醫院見池珏了,你來接我。”
蘇橋麻木的回答,從懷裏重新抽出母親的照片。
倒映着母親身影的眸子原本是柔和的,但很快被濃到無法化解的恨意覆抹。
那份被歲月釀足了滋味的恨,漸漸溢滿了整個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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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