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27章 第 27 章
船繼續在運河上行進了兩日, 離着京城越來越近,同時也越來越冷,只在甲板上站一會兒的功夫, 便覺得凍手凍腳。
“前面,你看那兒有座塔。”耿芷蝶站在船頭,翹着腳尖,擡高的小手指指去前方。
袁瑤衣順着看去,遠處的山包上的确矗立着一座灰塔:“那兒就是延州府?”
前面她聽連嬸說過,過了延州府便是京城。
“那裏是延樂山,在延州府城外。”耿芷蝶雙手抓着船欄, 兩只腳在甲板上跳, “從那裏往前走半日,就到京城了。”
袁瑤衣見小姑娘蹦跳着活潑,手過去握上對方手臂:“小心些,栽進水裏去可就不好了。”
“知道。”耿芷蝶笑,不再鬧騰。
招嬷嬷在一旁道:“袁娘子與我們家姑娘倒是合得來。”
這時,重五走過來,說今晚船會停在延州這邊的渡頭,明日再啓程回京。
耿芷蝶聽了,擡頭看着還算明亮的天:“這都沒天黑, 肯定能趕回京城的。”
“姑娘, ”招嬷嬷喚了聲,“詹大人還有事要做。”
“他又要下船?”耿芷蝶繃着臉兒, 詹铎人不在這兒, 她也就生了點兒膽氣, “還不讓我下。”
重五也不急,陪着笑哄這位小祖宗:“蝶姑娘也可以下船, 這不延樂山……”
“我可以下船?”耿芷蝶瞪大眼睛,“不讓我再抄書了?”
“不用不用,是公子特地交代的。”重五點頭,接着補充道,“延樂寺剛好離得近,去那裏正好。”
Advertisement
臨近京城,周圍都比較安定,只要安排好,便不會出什麽差池。
這下,耿芷蝶是徹底高興起來,對旁邊的袁瑤衣解釋着:“延樂寺很有名,就山頂的塔裏,供着一枚佛牙舍利。以前,太後都來過。”
聽着小姑娘嘴裏說個沒完,袁瑤衣再次看去那座灰塔,如今距離更近,可以清晰的看出是九層。
就像站在山頂的天神,俯瞰着腳下的運河。
等船靠了岸,耿芷蝶忙不疊的下了船,雙腳踩上實地的時候,臉上甭提笑得多歡。
她往前跑了幾步,回頭朝走在後面的袁瑤衣揮手:“瑤衣你快……”
這一回頭,倒是看見走在跳板上的詹铎,一張冷臉正看向她這兒。瞬間,她小肩膀垮下來,端正了儀态。
袁瑤衣走過來,不解道:“怎麽了?”
“你後面。”耿芷蝶小聲道,眼睛更是往她身後瞟。
袁瑤衣轉頭,然後看見了走來的詹铎。這廂,心中立馬明白過來,小姑娘為什麽不笑了。
看詹铎今日也是一身官服,想必還是與當地官員商議事宜。
“記住了,不要到處亂跑,別惹麻煩,聽瑤衣的話。”詹铎開口,這些話顯然是對着耿芷蝶說的。
耿芷蝶低着小腦袋:“知道了,不亂跑,聽瑤衣的話。”
能下船來,她也就不在乎被說兩句。
詹铎又看向袁瑤衣:“延樂寺在半山腰上,沿着石階上去就行。”
“我知道了,會領着她的。”耿芷蝶張口道。
這時,來迎接的當地官吏走過來,遠遠地就對着詹铎彎腰行禮,一派客氣模樣。
詹铎對耿芷蝶擺擺手:“去吧,屆時我去寺裏接你們。”
簡單的兩個字好像赦免令,耿芷蝶咧開嘴,拉上袁瑤衣就往前走。
袁瑤衣跟着擡腳小跑,嘴角不由彎起。要說這侯府的小姑娘當真有趣,和詹铎竟有些水火不容那種意思。
明面上,詹铎不得不管着這個小丫頭,态度嚴肅;可若反過來細想,耿芷蝶也沒讓詹铎輕松過。
延樂山就在運河旁邊,從渡頭過去沒有幾步路,很快就到了山門處。
走過高大的石柱山門,就是一層層的上山石階。冬日裏景色單調,只那些松柏還綠着,有種獨特的蒼翠。
袁瑤衣和耿芷蝶踩着石階往上走,後面跟着連嬸、招嬷嬷,并幾個婢子一起。
山不算高,那座宏偉的寺廟便坐落在半山腰平坦處,冬陽下,呈現着深厚與安寧。
有那些虔誠的香客早早前來,或跪在殿中祈禱,或将寄予希望的燃香栽進香爐。
走進這寺院,活潑的耿芷蝶安靜了不少。世家的姑娘從小教育,在什麽場合,有什麽樣的應對。
袁瑤衣往功德箱裏投了兩枚銅板,然後心中默默祈禱,早日尋到姨母,在外求學的兄長平安。
一個小沙彌過來,說後院裝備了廂房,供兩人休息,并用晚上的齋飯。
“我想去山頂看塔。”耿芷蝶小聲道,好不容易下船,她并沒有玩兒夠,想多看看。
招嬷嬷聽了,也是心疼自家的姑娘憋了多日,便對袁瑤衣道:“娘子先去廂房吧,我跟姑娘一起去看塔,也不遠。”
再怎麽說,袁瑤衣是詹铎的人,他們侯府不能老拉着人家跑,不合規矩。
袁瑤衣看看天色尚明亮,這邊也不是什麽荒僻地方,便道聲好。
從大殿出來,小沙彌在前面領着,往寺廟最後面的客房走。
路上每一處都修得極好,古剎的深厚底蘊,院中經歷千年歲月的參天古樹。
不少香客也會住在寺中,參禪修佛,多是來自富貴人家。
袁瑤衣的房間在最後一排,靠着牆邊,很是安靜。
“要是來不及,晚上宿在這兒也方便。”連嬸收拾着,拿布巾仔細擦了遍桌椅,“若是娘子不習慣,也可回船上去。”
“我都可以。”袁瑤衣回道。
日頭很快落了西,房間中光線暗下來。
袁瑤衣手裏的佛經已經看了一半,還不見耿芷蝶回來,心中生出一點兒不安。
延樂寺其實是處安定的地方,達官顯貴來得多,并不會有什麽歹人前來。皆因上次巨峰山賊匪的事,到現在仍心有餘悸。
“連嬸,你去看看蝶姑娘為何還沒回來?”她放下佛經。
連嬸道聲好,便推了門出去。
袁瑤衣也沒心思再看佛經,出了廂房。
天邊的餘晖像凝固了的血塊,預示着即将到來的冷夜。
又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人回來,她便也想去尋耿芷蝶。
往前走了幾步,經過一座禪院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瓷器摔碎的聲音,緊接着是女人的一聲驚呼。
袁瑤衣正走到院門外,聞聲便看進院中去。
只見一個花白頭發的老婦人倒在地上,邊上圍着婆子婢子,一群人俱是慌了手腳,嚷嚷着就要把人從地上拉起來。
“等等,先別碰她。”袁瑤衣喊了聲。
一群人聽了,眼神齊齊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就見一個少女從院門外跑進來,幾步就跑到了跟前兒。
“你們先散開一些。”袁瑤衣走過來,雙臂擋開衆人,“這樣圍着,她會透不上氣的。”
說着,便蹲下去,看着暈厥過去的老太太。
一位年長的嬷嬷聽了,趕緊揮手讓衆人讓開些,随後走到袁瑤衣身後:“這位娘子可是懂得醫理?”
“我先給她看看吧。”袁瑤衣道,“她為何暈倒?”
嬷嬷趕緊點頭:“有勞娘子。我家老夫人一整日都好好地,這不才從佛堂回來,一進院子沒幾步,就暈倒了。”
袁瑤衣蜷着手指去試了試老人的鼻息,微弱無力。
她眉間皺了下,然後彎下身去,細細的手臂從老人後頸下穿過,慢慢的将人扶起:“幫我一把,扶住她。”
嬷嬷忙過去,讓老夫人靠在自己身上,面上全是擔憂:“娘子,我家老夫人她怎麽樣?”
“嬷嬷,麻煩讓老夫人張開嘴。”袁瑤衣道,接着掏出一枚幹淨的帕子。
聞言,嬷嬷照辦,讓老夫人枕着自己手臂,使得人往後仰頭,口自然就張開了。
如此張嘴的幅度并不大,袁瑤衣便墊着帕子摁開老夫人的下颌,往對方口中看去。
“舌苔薄白,舌苔下能隐隐見到苔質,”她認真說着,手裏動作輕柔,“老夫人是得了風寒。”
一聽她給出的結果,圍着的幾個人臉上均帶的懷疑,就連嬷嬷也不禁仔細打量起來。
“娘子,今兒一整天老夫人都是好好地,”嬷嬷道,話語中帶了不信任,“要說是風寒,她也沒說不舒服啊?”
“對對,風寒前人都有點感覺的,發冷、頭疼之類,小娘子莫不是過來與我們添亂的?”一個婢子不滿道。
袁瑤衣看看四下,這些人不信任她卻也正常,所以也不急着辯解。
“地上涼,趕緊把老夫人送進屋吧,給她弄得暖和些,不及時處理,應該很快就會發熱。”她站起來,盡管別人不信,還是好心提醒了句,“至于她突然暈倒,應是久坐不動後起身活動,身體不适加重造成。你們快去請郎中吧。”
話說完了,她便出了人群,往院門走去。
眼看着就要走出院門,忽然身後有人喚了聲,她不解回頭,見是那位年長的嬷嬷。
“娘子稍等,”人跟着走過來,沖着袁瑤衣施了一禮,“适才你說對了,老夫人整個過晌一直靜坐着參佛,沒動過。我等也是着急,才多說了話,娘子莫怪。”
袁瑤衣看着對方,五十多歲的樣子,衣着體面,一看便是高門中的家仆:“我沒什麽,就是盡快找郎中來,讓老夫人把藥喝下,說不準這病症就壓回去了。”
剛才她看得清楚,老人家是病症的最初期。正是這次暈倒,才這麽早發現,倒也算陰差陽錯。
嬷嬷稱是,又道:“已經去叫寺中會醫理的僧人了,這廂謝過娘子适才相幫。”
院中,一個強壯的婆子将老夫人抱去了屋中。
袁瑤衣沖人颔下首,便準備離開,視線看出去,正見着耿芷蝶的小身影,被招嬷嬷帶回了後面客房去。
她邁出院門門檻,想趕緊回去。
這時,出去叫僧人的婆子跑回來,還未進去便焦急的道:“寺裏說那懂藥的師父出去雲游了,不在寺裏,這可如何是好?”
“什麽?”嬷嬷急得一腳跨出門來,“這眼看天黑,要是去城裏找郎中,一來一回耽擱功夫不說,萬一關了城門怎麽辦?”
她還想着邊上小娘子說的,趕緊用藥,把病症能壓回去。
什麽事兒都湊到一起來,眼看着要啓程回去了,這人病倒了出點兒什麽事兒,她們這些伺候的可就擎等着吧。
“小娘子?”嬷嬷往旁側一看,正見着纖瘦的女子邁下門階,“娘子留步。”
袁瑤衣才踩到地上,就被人從後面拉住手臂,是那管事兒嬷嬷。
嬷嬷也覺唐突,忙松開手:“娘子能不能幫幫我家老夫人?剛才的事你也聽到了,寺裏懂藥的師父不在,郎中也不一定能請得回來。”
“嬷嬷想要我做什麽?”袁瑤衣問。
嬷嬷嘴邊扯出一個笑,問:“娘子說早些用藥會壓下那病症,那你可知那是什麽藥?”
事到如此,總不能讓老夫人幹熬着,人還暈着沒醒,這長長的冬夜,萬一發生個長短……
袁瑤衣點頭:“知道,我祖父以前配制的風寒方子,今晚喝上兩副,人基本就會沒事兒。”
這個藥,以前她不知配過多少次,閉着眼睛都能知道手裏捏了多少份量藥草。
“原來娘子家中行醫的,難怪,”嬷嬷聽了,心裏踏實幾分,更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你能給配兩副嗎?若是老夫人好了,你要什麽獎賞都有。”
此時天已經開始發黑,山風搖着院中古樹的枝丫。
袁瑤衣聽出對方意思:“可這是寺廟,并無藥堂。”
嬷嬷忙道:“娘子心善肯幫我,這廂謝謝了。其實藥材這寺中有,便在那懂藥的師父禪房中。”
既然能幫到別人,袁瑤衣也就應下來,左右也不是什麽難事兒。
“娘子叫我尤嬷嬷就好,”得了袁瑤衣點頭,尤嬷嬷稍稍松氣,“事不宜遲,勞煩娘子跟我走。”
說罷,趕緊在前面領路,去往寺裏放要藥材的地方。又吩咐方才那婆子,去後院兒幫袁瑤衣送信兒,免得擔憂。
既然應了別人,袁瑤衣也不耽擱,利落的跟着尤嬷嬷去配藥。
到了地方,禪房的一面牆上是大大小小的抽屜,上頭标寫着裏頭藥材的名稱。寺裏僧人也會生病,這些便是以備不時之需。
袁瑤衣依照着祖父的方子,一樣樣的将藥取出,仔細着分量的大小。
她手裏利索,很快就配好了兩副藥,便又急匆匆的往回走。
這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
連嬸尋了過來,捎來一個信兒,說是詹铎讓她們晚上宿在寺裏。
住在哪裏都一樣,袁瑤衣對這個并不在意,她這邊要忙,便讓連嬸先回去了後面客房。
把藥交給了婆子去熬,這想尤嬷嬷帶着袁瑤衣進了屋去。
屋中燒着炭盆,整間房被烘得暖融融的。袁瑤衣見老夫人還在睡着,身上搭蓋着厚實的被子,瞧着還沒開始發熱。
從屋中出來,她去了燒水間,去幫着熬藥。
“娘子莫要動手,這些交由我們來做就好。”尤嬷嬷忙阻攔,現在心中除了感激,再就是欣賞。
袁瑤衣不在意一笑,拿筷子去攪着藥罐:“這些我都做習慣了。”
在她的翻攪下,原本要冒出來的藥汁兒重新平靜下,在藥罐中輕輕沸騰。
藥熬好了,尤嬷嬷倒進碗中,親自端回屋中。
袁瑤衣仍留在水間,她在準備第二副藥。前一副藥會比較猛,直接壓住病症,而這第二幅就比較溫和,幫着人調理身體,也有平和病症的功效。畢竟老夫人年紀在那裏,藥效太猛身體會吃不消。
等到第二副藥熬好的時候,她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
把藥倒進碗裏,她給端着送進屋去。
屋中有說話聲,是老夫人已經醒了,正坐在床上,邊上尤嬷嬷講着傍晚時發生的事。
見着袁瑤衣進來,尤嬷嬷忙笑着道:“老夫人,就是這位娘子,給你配了藥,又幫着熬好。”
說着,就伸手接過藥碗,順着将袁瑤衣往前一推。
“卻是多謝娘子了,”老夫人花白頭發,和藹一笑,“人老了,身子真是不中用。”
袁瑤衣跟着一笑:“誰都會有個大小病痛,老夫人沒事就好。”
這話逗得老人家開心了些:“你叫什麽?”
“袁瑤衣。”
老夫人點頭,誇了聲:“是個聰慧又讨人喜歡的。”
“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袁瑤衣見人沒事兒,倒是放了心,“若是老夫人哪裏覺得不爽利,就讓人去後面客房中喚我。”
“你要走?”老夫人微微一笑,眼睛往尤嬷嬷看去。
尤嬷嬷會意,上前了一步:“娘子辛苦了,老夫人給你準備了謝禮。”
袁瑤衣聽了,不禁往桌上看去,果然有個精美的盒子。必然,裏面會放着銀兩之類。
“好,那便謝過老夫人。”她笑着應下,遂在幾雙眼睛注視下走去桌邊。
她手伸出去,端起了盒子旁的一碟點心。盒子她當然不會要的,她不過幫了一點兒小忙,又不是投機的商賈。這碟點心做得精致,剛好拿回去和耿芷蝶一起吃。
似是沒想到她如此,老夫人先是一怔,而後臉上起了笑容:“你喜歡就好。”
等袁瑤衣離開後,尤嬷嬷将第二碗藥給了老夫人服下。
過了一會兒,外頭伺候的婢子走進來,垂首恭謹道:“老夫人,大公子來了。”
老夫人才喝下藥,聞言臉上很是驚訝:“誰?铎哥兒?”
話音才落,屋中便進來一道高挺的身影,對着她道了聲:“祖母。”
“你真的回來了?”老夫人身子往前探,生怕是自己眼花,進來的不是自己的孫兒。
詹铎站直,往前一步,淡淡道聲:“是我。”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