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05
5、05
◎粉色手提袋◎
車廂內冷空氣彌漫,許禾給于悅可發完信息,系安全帶的時候,正好看見兩個座椅之間的放着的文件袋,許禾特意掃了一眼,應該是黃語嫣的屍檢報告。
也許是一路上太過沉悶的環境激發了她內心迫切想探知真相的欲望,她便和謝沉征主動提起,“黃語嫣是怎麽死的?和她前男友無關吧。”
“吊死的。”謝沉征簡單回應她。
許禾被他的話吓了一跳,車窗外面黑黝黝的夜給許禾的心上蒙上一層暗影,她沒見着黃語嫣的屍體,但這三個字,足夠讓許禾想到黃語嫣死前或許曾痛苦掙紮,或許她就是在被勒緊脖子的時候還想着求救她......
想到這,許禾冷不丁捏了下自己的手臂,疼痛讓她回神,她感覺到謝沉征的眼神瞥向她一眼。
“今天的事下不為例。”謝沉征手打着方向盤,拐過路口,以一種倨傲的态度提點了許禾一下。
許禾輕哦了一聲,卻又有點子倔,說道:“我知道,但是我也不是鬧着玩兒的,我是真想趕緊破案,抓到兇手,但那人不是兇手,他看似剛烈強勢,但實際膽小畏權,是個一點就炸的火藥桶,更何況,從他的反應來看,只是單純厭惡黃語嫣死亡這件事,所以根本不可能是殺黃語嫣的兇手。”
外面的路燈不時映過謝沉征的側顏,許禾轉了半邊身子,靜靜地等待着他回複,卻只聽到一個“嗯”。
“?這就完了?”,許禾歪頭。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謝沉征淡淡瞥了她一眼。
許禾還想說些什麽,但一看到謝沉征将車開上濱河大橋,她心思惶惶然,直接問他,“怎麽走這兒?”
“近。”
确實近,濱河大橋下面流通的是條內城河,橋東是京州市CBD,以及少量的高檔樓盤,同時灌溉着濕地公園,可以說是山水橋路全通,西邊是老城區,黃語嫣出事的濱河小區就在老城區。
許禾朝濕地公園望了一眼,公園西門敞亮的路燈照着進進出出的人們,她這般仔細的瞧着,好似真的能從人群中看見那夜碰見的人,許禾不敢深想,甚至安慰自己,只是巧合,或者是因為太黑了,她沒看清。
Advertisement
“怎麽了?”謝沉征自然能感覺出許禾的目光一直略過自己朝外面看,他也瞥了一眼,沒發覺什麽特別的,京州的夜景夜夜依舊,沒什麽新鮮。
下橋之後,那敞亮的燈光倒退在她身後,直到滿是籬笆的黑綠色重疊,許禾便收回目光,“沒什麽,只是想不明白,黃語嫣為什麽會去濱河小區?”
她心思放到黃語嫣身上,“京州大學和濱河小區一個北一個西,距離也不近了,而且她家也不在那吧,說句不中聽的,她看起來也不像是能夠買得起房子的人。”
她說完,才發覺,謝沉征根本沒打算告訴她,許禾攤攤手,“罷了,機密,我知道。”
“房子是她父母留給她的”,謝沉征将車開進別墅區,卻在臨停車之際,突然轉頭問她:“你不知道?”
許禾有點懵,她反問他:“我應該知道麽?”
許禾作為黃語嫣通訊錄中的緊急聯系人,竟然都不知道她有一所房子,可想而知,兩人的關系也并不是多親密,但也有可能,黃語嫣在濱河小區的這棟房子知道的人并不多。
謝沉征回視,在消了車燈的夜裏,直勾勾地看着許禾,許禾能夠感覺到他眼底乍然的興奮,以及倉然一閃的欣賞,許禾看着謝沉征驀然頂了頂舌,随即單手打開車門,邊下車邊撥打電話。
溫頓別墅區,也是謝家的産業。
許禾第二次來,發覺這裏比之前更氣派了,朱砂紅的玄鐵正門,徽派建築式小院兒,一步一景頗有江南風格,而眼前,處處都橙紅瓦亮,明晃晃的照亮了地上的石板磚。
她錯位跟在謝沉征身邊,越靠近那處光,她越感到有點不知所措的緊張,尤其是她發覺自己兩手空空,只好攥起垂在兩側,心底琢磨着等會兒該說什麽。
見到謝沉征打完電話,許禾大着膽子伸手拽了拽他T恤的邊兒,叫他名字——“謝沉征......”
謝沉征頓了一下步子,側了半身先看了眼被許禾抓住的衣服邊兒,聽見她說,“一會兒我說什麽?”
她緊張了。
緊張到不敢看他,也不敢向前一步,借着室內流淌出來的光,謝沉征還能看見她輕咬的下嘴唇,一陣紅一陣白的,倒是惹人憐惜。
“叫人,問好,沒了。”
許禾擰眉,垂下的眼皮一擡,又驀然松開抓着他衣服邊兒的手,她就知道,問他問不出結果。
可下一秒,許禾還沒反應過來,屋內的門一敞開,室內的光全都傾灑出來,李阿姨一嗓子,“哎呦喂,回來了!”
洪亮的聲音直接将屋內的人們喊出來了,一時之間,原本沉寂的場面頓時盛大熱鬧起來。
許禾被人擁簇着進了屋,之前預設的種種不和諧或者尴尬冷場的局面,竟這樣被打消了。
餐桌上,許禾沒怎麽動筷子,盤子碗裏全盛滿了食物,謝沉征媽媽和奶奶都一個勁兒的給她夾菜,謝母還問她:“小禾,飯菜不合口麽,也沒見你吃兩口,廚房裏還有山藥烏雞湯和雪蓮粥,要是不想吃,就喝點什麽,本來想問問沉征你喜歡吃些什麽,但這孩子忙得很,連我電話都沒接。”說着,謝母瞪了眼正吃着津津有味的謝沉征。
許禾哪敢怪罪謝沉征,只好連忙扒拉了幾下,頻頻點頭,“好吃,阿姨,我都喜歡吃,尤其是這魚,真新鮮。”
“還叫阿姨,你倆都結婚。”謝母笑嘻嘻地将魚直接轉到許禾跟前,“多吃點,今天下午阿征他爸剛釣的。”
許禾讪讪點了點頭,軟軟說道:“謝謝......媽。”
她還有些不适應,說這話時,不巧碰上謝沉征挑眉看過來的眼神,許禾不知為何,耳根一熱,又瞬間錯開他的目光。
謝老太太倒是沒說什麽,只是嘴角含笑的看着許禾,過了會兒,她放下筷子,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角,這才問許禾,“小禾快畢業了吧?”
“是的,奶奶。”許禾也輕輕放下筷子,手掌心擱在膝蓋上,上半身坐的筆直,笑眯眯回答道。
“嗯”,謝老太太點了點頭,眼神掃向謝沉征,随即不緊不慢的安排着,“那下半年挑個好日子,你倆把婚禮給辦了,然後好好過日子,家庭才是成事的基礎,你們兩個別光顧着工作。”
許禾微微一愣,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聽到謝沉征先一步回答,“知道了,奶奶。”
吃完飯後,謝母拉着許禾在沙發上說了好一會兒話,大體将謝沉征上面的幾個哥哥姐姐,還有七大姑八大姨都籠統講了個遍兒,許禾端坐着,手裏邊兒還放着幾粒葡萄,但她沒吃,她是個很好的傾聽者,會适時給予回應。
不知過了多久,謝沉征打完電話,從露臺出來,徑直走到沙發,直接打斷謝母講的正上頭的故事,“媽,局裏有事,得走了。”
“啊?那你今晚不在家住麽?”
“不了。”說着,謝沉征彎腰換鞋,還看了眼許禾,“你要住下?”
許禾一下反應過來,對上謝母殷切的眼神,還是說道:“媽,明天論文答辯,所以也得回去。”
謝母低低嘆了口氣,她剛才的好興致一下被掐斷,無奈,只好作罷,許禾走時,謝母特意拉住她,遞給她一個粉色的手提袋,“小禾啊,有些事情不要害羞。”
許禾:“?”
什麽事情??
謝沉征已經坐在駕駛座上,開着雙閃,越野車的車頭燈刺啦啦亮着,丁達爾效應在許禾周身圍繞,許禾也沒來得及多想,将謝母給的粉色手提袋攥在手裏,連忙說了聲“謝謝媽”,就小跑幾步走到謝沉征車跟前。
車內一股黯然的沉寂,連帶着夏日潮濕的水蒸氣,幻化成冷,讓許禾雙臂環抱,搓了兩下胳膊。
謝沉征默不作聲的調低了空調檔,主動提起話題,問她:“我媽給你說了什麽?”
“哦,沒說什麽,就說了些畢業之後的打算。”許禾省略了一大半的聊天內容,只挑了些可有可無,并且與謝沉征無關的事情說了,但她想起在謝家的一切,許禾不禁側眸看向謝沉征。
她都有點羨慕謝沉征了。
人這一輩子,不可能什麽好處都讓你給占了,但上帝好像給謝沉征開了天窗,他擁有優越的家世,明事理的父母親人,甚至連長相都無可挑剔。
許禾歪頭靠着車背,她聽見謝沉征說了些什麽......随不随你的話,只是接着兩個哈欠讓她耳膜空洞了一下,錯過了謝沉征的話,等她打完,眼中淚汪汪的,他卻不再開口,許禾也沒再問,只‘嗯’了一聲,将手提袋放到後座,一只手肘撐着腦袋想眯一會兒。
一路上謝沉征開車開的極穩當,當然,更可能是她睡着了,到學校的時候正趕上閉寝,許禾暈暈乎乎的揉了兩下眼,趕忙下車,“謝謝啊,你路上注意安全。”
謝沉征又打開車燈,燈光落在許禾身上,照亮她奔跑的路,謝沉征坐在車裏,看着許禾不管不顧的朝前跑,馬尾辮晃晃悠悠,兩條腿跑的步子還挺大,直到小小的人影兒漸漸消失在他的車燈之外,謝沉征才重新打着火,勾了勾唇角。
慢慢悠悠說了句,“還挺能跑。”
近午夜,路上人少的很,謝沉征車速都快了許多,一路暢通無阻的開到警局,他剛停好車子,打開手機,就看到一通未接電話,還有一條未讀消息。
謝沉征盯着許禾發來的信息——“不好意思,能麻煩你看一下你車後座有沒有一個粉色的手提袋?”
謝沉征又折回去,開了後座的車門,果然,一個粉色手提袋放在後面,他挑眉,一下給許禾撥回去,電話鈴嘟嘟響了兩聲,趁這功夫,謝沉征單手開了一下手提袋裏裝着的盒子,瞬間眼底一怔。
許禾聽見電話鈴連水龍頭都沒關就從浴室裏出來接電話,生怕錯過什麽,她一看是謝沉征打來的,一顆心稍稍放下,“歪,不好意思,這麽晚打擾你了,我東西落你車上了,一個粉色袋子,麻煩你看看有沒有?”,許禾邊說邊扯了一塊浴巾搭在身上。
電話那頭,不僅有她急切卻刻意控制音量的聲音,還有止不住的嘩啦啦的水流聲,謝沉征瞳孔一縮,眼神又沉沉緩緩的落在那個粉色袋子上。
他心思百轉千回,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你在幹什麽?”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