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26
26、26
◎大尾巴狼◎
“她怎麽能......這樣呢......”許禾心裏思忖,甚至百思不得其解,周圍人聲鑿鑿,帶着一股又一股熱流穿透許禾的耳膜,連帶着心髒處,一沉一沉的下墜,許禾只覺得難以相信,有點悲傷,甚至她都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為什麽黃語嫣要害她?
為什麽她送給自己的香包裏會有幻|覺物質?
為什麽?
這一切都說不通......
可她死了。
一切都死無對證,許禾想找她好好問個明白清楚都沒處問去。
謝沉征來時,許禾正喝着零度雞尾酒,那舉杯仰頭的姿勢倒是灑脫,而在她旁邊,除了于悅可之外,還站着之前未曾謀面的‘潮牌男’。
“你怎麽來了?”許禾看見謝沉征,顯然她有了幾分醉意和恍惚,唇角帶笑,眼底流露出驚色,她暫且擱下手中的杯子,仰頭紅着臉蛋氣撲撲看着他。
“來接你回家。”
謝沉征說完,絲毫不顧及衆人目光,直接将許禾手裏的杯子掰開,許禾一小陣反抗,直接用牙齒咬他欲要奪杯子的手背,女孩力道不重,卻也着實留下兩排齒痕。
于悅可看着一愣一愣的,都忘記要說啥,怎麽……謝大帥哥會在這?!!
還要接許禾一起回家??
于悅可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發誓自己看到的不是夢境,尤其是謝隊長那個臉色,四平八穩卻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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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卻幻聽般的聽見謝沉征耐着性子對許禾——“乖,我們先回家……”,還作勢攬過她肩膀将人從座位上拽起……
許禾還真是乖巧了,小雞啄米式的點了點頭,臨走時還不忘給于悅可說‘拜拜’,至于‘潮牌男’,謝沉征壓根沒給許禾說再見的機會,直接将人攬在懷裏,大步朝門口走去。
夏日悶熱的晚風攪亂着彼此的呼吸,兩人的體溫互相摻雜着,許禾不知是真醉假醉,情緒發酵的很快,尤其是被朋友背刺的痛感,混雜着難以置信,一同随着眼淚流出,她扯着謝沉征的衣服,整個人埋在他懷裏,剛才憋了很久的眼淚,現在很不争氣的啪嗒啪嗒往下落。
胸口處的衣衫濕潤了一塊,燙的他心灼灼,謝沉征沒料到許禾的反應會這麽大,現在他後悔這麽快把香包裏含有致幻物質的事情告訴她。
他緘口不言,只一個勁兒的輕拍她後背,試圖安慰她。
但誰料到,許禾隔着衣料,随意找了處就咬下,不輕不重,卻帶着溫怒,咬完還超級委屈的擡頭盯着謝沉征看,“你打我?!”
謝沉征:“”
就這點兒勁兒?這叫打?
謝沉征氣笑了,咧着唇角看她,“你這人不識好人心......啊”,他眸子裏或許已經住滿了她的倒影,一副雲紅的臉蛋,眼睛淚汪汪的,如果睫毛一撲閃,還真擔心淚珠會因此而落下,謝沉征一時間沒了脾氣,直接擁着她往車跟前走了兩步,順勢打開車門,“回家再哭。”
車程很短,但許禾卻很快睡着了,最後還是謝沉征将人抱回家,因為李嫂在家,所以謝沉征将許禾抱回自己的房間,放到自己的床上,又小心翼翼地給她脫了鞋子,許禾雙腳一蹬,一下就被謝沉征拽着腳踝安放好。
做完這些,謝沉征掐腰站在床邊,低頭凝視着許禾,偶然産生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
那香包裏摻雜了鼠尾草還有幾種就連老鄭都分辨不出的香料,和普通薰衣草混在一起,長期使用,不僅不會有助于睡眠,還會經常做夢,嚴重的則會導致精神衰弱。
謝沉征想到這些,不禁恨得牙齒一緊,他自己都覺得百思不得其解,黃語嫣一邊将許禾置頂為緊急聯系人,一邊又在背後偷偷下陰手,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呢?是許禾還是......
——咚咚!
沉寂的夜晚驟然響起兩聲輕悄悄的敲門聲,謝沉征警覺的尋聲看去,就見李嫂端來一碗解酒湯,李嫂剛想說話,就被謝沉征伸手阻擋,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房門,門被虛掩着。
“先讓她睡會吧,等會我去趟局裏,好好照顧她。”謝沉征看着那道虛掩過的門縫,将地上的光一分為二。
李嫂顯然不知道情況,但也能看出謝沉征臉上的擔憂,她心裏暗喜,點頭答應,可謝沉征一出門,李嫂就給人打了電話。
夜色悠悠,空調風冷撲撲吹着,将許禾送入夢鄉,第二天一早手機鬧鐘急促的響起,她閉着眼摸索着忙關掉,可恍然一下,許禾‘騰’一下睜開眼,就看見一個男人從洗漱間走來,上半身還裸着,渾身上下就圍了一條白色圍巾......
“醒了?”謝沉征擦了兩下頭發自然而然的将毛巾搭在肩膀上,打開衣櫥找衣服,照往常他都會在辦公室過夜,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家裏多了個人,他自然心急回來。
可沒想到他就回來沖個澡的功夫,就把她吵醒了。
“吵醒你了?”謝沉征問。
許禾腦子還沒蘇醒過來,但人已經從床上坐起,掃了眼屋內的陳設,頓時清醒過來,背脊一挺,掃了一眼謝沉征的裸|背,又匆忙底下頭,溫吞回道,“沒有”,話剛說完,許禾就看見謝沉征從衣櫃裏拿出來個超市袋子,她驟然臉色凝固了一下,連拖鞋也顧不得穿,起身一撲就要奪。
可謝沉征的身手豈是她可以對抗的,男人一下将手中的袋子舉高,又抽出一只手鉗制住她雙手手腕,直接高舉過頭頂,就差沒把許禾壓在門上。
“你買的?”
“給我?”
謝沉征連問了兩個問題。
許禾一時間漲紅了臉,她這樣被他禁锢着和擁抱有什麽區別,更何況,謝沉征還沒穿衣服,一擡頭就能落入他眼底,可低頭就會看到他袒露的肌膚和和諧的肌|肉,她眼睛無處安放,只好掙脫着說道:“你先放開我。”
謝沉征沒松手,反而拽着更緊,一個側身就将許禾抵在衣櫃門上,“先回答我。”
“是,給你買的。”
她洩氣,仰頭一臉坦然的和謝沉征對視,瞧見他半楞的表情,不就買幾條內褲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
“你幹嘛這麽看着我?”
氣氛變得緊張,許禾幹咽了幾下,心律開始漸漸變得毫無規律,甚至砰砰直跳,她視線開始游移,落到謝沉征的胸口處,這麽仔細一看,竟然還有處淺淺的齒痕,新鮮的,半消退的。
許禾驟然記起昨晚自己趴在他懷裏哭的樣子,後來謝沉征好像一下一下拍自己的背,她有點兒反胃,又有點疼,便一下子咬了他,可沒想到......
謝沉征顯然沒料到許禾會給自己買這麽私|密的個人物品,雖然他從不穿其他牌子的衣服,但老婆給買了,他心底竟然有了一絲絲竊喜,甚至在想該怎樣表現一下呢?
“要不要給你換上看看?”
許禾:“什麽!!!!!!!”
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許禾只覺得頭腦一轟,立馬用腳踩了一腳謝沉征,“看什麽看,要看你自己看。”
謝沉征就是一條大尾巴狼,虧她以為他清冷自持,高高在上。
許禾掙脫他禁锢之後,連忙背身還順道揉了揉手腕,每次他力道都大的要命。
女孩沒什麽力氣,又是赤腳踩在腳面上只是有點痛癢,但謝沉征眉頭一皺杵在原地,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會不過腦的說出這種話,目光随着她而流轉,看到她耳尖紅了一片,不禁勾了勾唇角,顯然他還想在說些什麽,但看到她揉腕的小動作,他瞬間知道自己力氣又重了,擡手很不自然的刮了刮眉尾,忍不住出聲問道,“弄疼了沒?”
許禾甩了兩下手腕,倒是沒好氣的回複道:“沒有。”
謝沉征面無神色的點了兩下頭,眼底幽幽的看向自己的手,攥緊又松開,他一下将裝有灰色內褲的超市袋子放回遠處,又随便找了件T恤套上,拿着褲子自顧自的走到洗漱間。
咔嚓一聲鎖門聲,清晰入耳,許禾緊繃的心也随之咔噠一下,剛才那陣不算旖旎的暧昧氣氛終究如同昙花一現,将兩人順自分隔成不同心思,許禾甩了甩腦袋,迫使自己靜下心來,她彎腰把自己蓋過的被子疊成四方豆腐塊,方方正正的倒是和他人一樣,除了偶爾有些‘不正經’,許禾這般想着,順道将自己的手機拿起來。
可一亮屏幕,滿滿當當的全都是于悅可的消息,她在震驚自己和謝沉征的關系,對此,許禾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然而,她卻在這一堆消息中發現了一條不應該被回複的消息。
她驟然感覺不對勁,連忙敲了兩下洗漱間的玻璃門,謝沉征聽見聲倒是很快開門出來,但見許禾一臉凝重的表情,立馬問道:“怎麽了?”
才短短幾分鐘,還能發生什麽事?
許禾将自己的手機遞給他,便說道:“昨晚我給黃語嫣發了消息,祝她畢業快樂,但你看......”
黃語嫣回複:“畢業快樂。”
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怎麽會回信息?到底是誰在背後裝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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