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27

27、27

◎情趣◎

“謝沉征,你說黃語嫣這事會不會還沒完?”

臨到警局的門口,沉靜了一路的許禾突兀的開口問他。

“不管完沒完,你都不會有事。”謝沉征啪噠一下打開車門,氣壓值低的很,一進門就喊人,“小唐!馬上查一下黃語嫣的微信登錄信息,鎖定IP地址,另外,查一下她手機有沒有安裝監聽系統。”

謝沉征一來,趴着睡覺的一下醒了,連哈欠都來不及打,就連忙推了推身旁還在吃泡面的人。

他很少又情緒波動的時候,但‘那人’一次兩次再次引起恐慌,無論是給當事人還是給警方,都帶來極大的麻煩。

老陸正埋頭和鄧彪一起查看三年前211案檔案,聽見謝沉征的聲音有幾分溫怒,一擡頭就看見跟在謝沉征身旁的許禾,不禁走上前問道:“怎麽了?小許?你這是又遇見事兒了?”

陸良也覺得奇怪,怎麽偏就許禾光遭到這些奇怪的事兒,往大了說,當事人一點兒事也沒有,可往小了說,三天兩頭蹦出來個恐吓‘地雷’,這誰受得了?

許禾掃了一眼謝沉征,見他沒有想講的欲望,便自作主張将黃語嫣微信回複消息的事情告訴陸良。

陸良一聽,手裏的紙張都卷成圈兒,咂摸着分析道:“謝隊,這人既然能登黃語嫣的微信,怕是和黃語嫣的死脫不了幹系,沒準就是‘它’,可問題是它怎麽就盯上許小姐了呢?”

要是按照三年前兇手篩選受害人的習慣,許禾完全不符合,而黃語嫣被殺案還能斟酌出一兩點相似之處,但程卓以及許禾都不符合‘它’的選擇标準。

許禾聽着一懵一懵的,連忙問:“你們說的‘它’是誰?”

“沒誰。”謝沉征給許禾倒了一杯溫水擱在她面前,又及時開口插話,顯然是不想讓她知道太多。

陸良見狀,也轉而問道:“許小姐,你是不是得罪過什麽人?或者是你父母得罪過什麽人?按照之前的案子,像這樣跟蹤恐吓的情況,一般都是蓄意報複,但是也不排除會下狠手。”陸良說着瞧了眼謝沉征,“不過你放心,有謝隊在肯定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謝沉征正坐在許禾旁邊的位子上,他沒流露出多少情愫,但卻也在陸良說最後一句話時不由自主的看了眼許禾,她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顯然已經陷入案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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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良明顯是和謝沉征站在一起的,自然也不好對許禾多說什麽,但許禾卻很直白的說道:“我知道,但他不可能24小時在我身邊保護我,而且這件事既然你們說的‘它’可能是朝我來的,那我是不是也有權知道這些信息?”

許禾這話雖然是對陸良說着,但卻指向謝沉征,因為一切的一切都要謝隊長的同意。

伶牙俐齒又頭腦清晰......老陸瞥了眼自己隊長,撫了撫額頭,又将手中的紙張徐徐展開,準備一拍大腿撤退,就聽見謝隊冷清清的吐出兩個字,“不行。”

“我們有我們的規矩。”謝沉征這時候倒是高冷起來了。

許禾看着他這幅高冷的不近人情的模樣,眼底一點兒情愫都不給,和今早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話正說着小唐那邊很快來了消息,“謝隊,黃語嫣的微信确實在昨晚淩晨36分登錄過,但很快就下線了,而且我們查不到這個人的IP地址,他應該是用暗網上的。另外,這部手機裏面有安裝任何監聽系統。”

“不過還有一個方法可能會找到那個人,但需要許小姐配合一下。”小唐看向謝沉征,見他沒有打斷的意思,便接着說道,“許小姐的賬號可以由我們這邊進行布控,許小姐主動聯系對方,如果對方有回應,我們技術人員可以在第一時間知道。”

許禾自然答應,她在等着手機安裝監控軟件的時候,就看見王潤鳴和馬致大汗淋漓的進來,“別提了,這趟真是沒白跑,程卓他父母知道他死了,那态度簡直180°大轉彎,又哭又鬧,恨不得将兇手繩之以法。”

馬致将手裏提着兩大袋子直接給旁邊的警員,“嘚,這堆東西全都是程卓的,讓老鄭看看有啥線索沒。”

許禾聽到驀然一驚,順勢往謝沉征身邊靠了靠,問道:“程卓死了?”

“嗯。”

聽到謝沉征回應,許禾心一顫,連忙問他,“那天晚上你急匆匆回來該不會處理的這事吧?”

“嗯。”

他這一聲嗯,徹底淹沒在人聲嘈雜中,四處看去,大家都在忙碌着,原本寬敞的過道開始變得擁擠,鼠标與鍵盤噼裏啪啦響着,還有報案人員的哭天喊地以及謝沉征靠近耳邊的聲音。

“我讓人先送你回去。”他手臂虛扶在許禾腰後,隔着輕薄的棉布衣料,許禾能嗅到他衣服上的栀子花味兒,是和許禾身上的味道一樣。

她應聲,卻在臨走之時,很不巧的瞥見桌子上放着的畫像,黑白色調,菱形臉,唇角下壓......一時之間,她腦子裏驀然想起半個多月前路過濕地公園的那個晚上。

但僅僅一眼,畫像就被陸良收起,她跟着一位警官出門,外面烈陽高照,連風都是火辣的,掀不起一絲波瀾,但許禾內心卻七上八下的亂攪,腦海中那人的大致形象又一點一滴的被勾勒出來。

車子很快停在單元門口,許禾腦子裏還想着擱在桌子上那張畫像,她本想問問送自己回來的小路警官,可一猶豫的功夫,電梯門開了,但她一出電梯,便吓了一跳。

許禾頓時一下怔住,腳如釘子般刻在電梯門口三秒鐘,三五個粗壯男人圍在她家門口,有兩個正對着電梯,有一個靠在電梯門旁邊的石牆上,還有一個在她家門口,這陣勢是要堵她?

可這是謝沉征的家啊!誰敢在他頭上動土?!!!

小路警官一見這陣勢也擰了擰眉,忙率先上前,卻一下被許禾拉住胳膊往後又撤回電梯裏,“我記錯了,不是這層。”

許禾不停按着關門按鈕,心裏空了一下,眼看着電梯門就要關上,卻卡一下,從一條窄縫中伸出一只手,硬生生阻擋住電梯門的關閉。

許禾驟然咽了咽嗓子,作勢從包裏掏出防身棒。

緊接着就聽見電梯門外一聲熟悉的女聲,“小禾!是我!”

許禾:“????”

許禾虛驚一場,“媽?”

謝母帶笑,挽着許禾的胳膊給她指着那四個保镖,“這些都是保護你的,以後你去哪,就讓他們跟着去。”

“!!!!!!”

不僅許禾怔驚,連在一旁的小路警官也震驚了一番,不過,他怎麽覺得許小姐的母親越看越面熟呢?

送走小路警官後,許禾才看着眼前的四個魁梧男子嘆了一口氣兒,她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只能搬出謝沉征來,她讪笑說道:“媽,有沉征保護我,我挺安全的,保镖就不用了,再說我也不能讓他們跟着去學校。”

謝母張了張口,欲要再說些什麽,卻見許禾雙眼彎彎,甜滋滋的笑着說道:“謝謝媽,心意我收到了,但是有沉征一個人保護就夠了,我相信他。”

就這幾句話,許禾感覺自己腦細胞都要廢掉了。

但門口處突然傳來一聲悶哼,帶着幾分傲然的調調,順其自然的将許禾的回應做實,“嗯,相信我。”

許禾:“......”

他說的有些意猶未盡。許禾嘴角原本挂着甜滋滋的笑驟然僵住了,她看向謝沉征的眼睛徒然瞪圓。

一番交談後,謝母終于答應撤回四個保镖,但臨走時卻掃了一眼卧室說道:“哦對了,我給你們買了點生活用品,你們記得用啊。”

生活用品??

怕不是......□□用品吧!!

果不其然,許禾看着袋子裏各式各樣的小吊帶,頓時臉紅耳赤,謝沉征一靠近,她啪嗒一下收起袋子。

“什麽生活用品?”

“沒什麽。”

謝沉征掃了一眼放在桌臺上的黑色袋子,和許禾手裏的粉色袋子分明是一個品牌,又瞧着她臉色霞紅緊張的樣兒,一眼便知,知道她不喜歡,便随處挑了個理由回應她,“你不想穿就随便找個地方放着。”

他這麽一說,許禾臉更熱了。

但下一秒,就看見謝沉征換鞋,許禾擡眼看了一下鐘表,正好午休時間,便主動問他,“這就走?”

“嗯,聽小路說你媽來了,我回來看看。”

許禾心一顫,從他工作單位到家不過一刻鐘,但來回路上也要耽誤半個小時,尤其是想起剛才見他的模樣,分明是跑的急,就連襯衫都濕了半片。

門聲一響,許禾精神連帶着一拽,頓時感到一陣空落落的,謝沉征剛才那個眼神,她是不是應該要對他說一句‘注意安全’或者‘早點回來’之類的話,但她終究什麽也沒說,只是看着他關門,離開。

她看了眼擺在主卧桌面上的黑色袋子,連帶着手裏的粉色袋子一起放到衣櫥的最下層,卻眼尖的再次看到那個超市袋子,裏面裝着她買的灰色內褲。

許禾只覺得這個白色超市袋子礙眼,便将裏面的衣服拿出來,又出于衛生習慣,便主動洗了一下,水龍頭嘩啦啦流動着,許禾心思卻被圈固在警局看到的那一眼畫像上,那人是誰?謝沉征他們為什麽要查他?那人會不會就是陸良口中所謂的‘它’?

許禾想到這,心底一股油然而生的後怕感讓她禁不住發抖,如果那張畫像上的人是兇手,那她豈不是早就和兇手打過照面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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