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顏值
第20章 顏值
眼下的生活既然沒美景也沒有美食,有的僅僅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可這對江識來說,就足夠了。
他向來不是貪心的人,歲月靜好,平安喜樂,這便是他此時最大的心願。
趙亦青在家好好休養了幾天,氣色眼見着好了很多,只是每天閑着沒事,讓他有些着急上火。
趙亦城這幾天傍晚會開着他那輛小三輪載着江識和他哥去大馬路上溜一圈,溜完回到家洗個澡聊聊天就睡了。
十月四號,天氣依舊炎熱,出個門能淌一身汗,可自打趙亦青去了趟小賣部,回來就說要變天,嚷嚷着要江識和趙亦城趕緊去買棉被和秋裝。
雖然天氣預報最近也一直說降溫降水的事,可全國的降溫降水都輪完一番了,偏偏就是遺漏了他們這。
吃過午飯,江識正在洗碗,趙亦青嫌他洗得太慢,不停催促讓他快一點。
江識覺得好笑,就算立馬變天,也絕不會從大夏天直接進入冬天,總得有個緩沖時間不是。
棉被冬裝随便哪個周末都可以去買,不急于這兩天。
可看趙亦青是真着急,催了他一遍又一遍,所以他不得不匆匆洗了碗便出門了。
“咱哥是會占蔔啊還是會算卦啊,怎麽就那麽斷定一定會變天?”江識騎着小電驢,邊問身後的趙亦城,邊抹着額頭上的汗。
趙亦城坐在車後座被太陽曬得發蔫,他将頭靠在江識背上,有氣無力道:“哥說會變天就一定會變天,你不信等明天再看?”
江識愣了下:“這麽準?”
“嗯,反正每次他骨頭一癢第二天絕對變天,這麽多年從未出錯過。”趙亦城說着将頭偏了偏,語氣不滿道:“江識,你TM以後能不能多吃點飯,你這後背盡是骨頭,都硌臉,老子臉都硌成搓衣板了。”
江識憋着笑,扔了件自己以前送外賣的工作裝給趙亦城:“墊着,好好坐着別亂動,別跟個多動症似的動來動去影響我騎車。”
趙亦城嘀咕了句什麽江識沒聽清,他正專心避開旁邊的車子往右轉彎。
“喂喂喂,往左。”趙亦城見江識轉錯了道,急得直嚷嚷。
“坐好。”江識說:“咱們不去商場,去服裝市場轉轉去,那邊地方大,店子多。”
趙亦城呵了聲:“你就說那的東西便宜不就完了麽,找那麽多借口,瞧把你累得。”
“我這不是想省點錢嗎?”江識看了看前面的車,保持好車距,他才繼續開口:“天要一冷咱們水果店的生意可就別想再那麽火爆了,以後花錢的地方還多着,能省則省點兒。”
趙亦城輕輕拍了下江識的背,安慰他:“你別什麽事都一個人扛着,哥身體不好這不還有我呢,要真店裏沒生意了,我繼續去給人補課也能掙的。”
國慶七天長假,哪哪都人多車多,江識找了兩條街好不容易才找到個空位停車。
給小電驢上好鎖,他見趙亦城被曬得跟只軟腳蝦似連眼皮都耷拉着,于是去小賣部買了兩瓶冰可樂。
趙亦城一整瓶冰可樂灌下去,人總算是精神了點兒,可一想到自己要在這烏鴉鴉的人群中擠來擠去,頓時整個人又不好了。
江識在決定來這家服務市場時匆匆在手機上看了下關于市場的信息,早早了解了這邊的服裝分區。
女裝A區童裝B區男裝C區,因此,他将小電摩直接騎到C區才下的車。
天氣熱市場裏人又多,趙亦城感覺眼下這就像一鍋糊了湯的餃子似的,而他很不幸成為衆多餃子中的一個。
雖說這邊是男裝區,但真正來逛的,還是女士居多,也有不少被家長硬拖過來的半大小夥。
此刻他們臉上的表情看起來跟趙亦城差不多,像是同一家工廠不同流水線上生産出來的苦瓜臉。
江識趁趙亦城不注意偷偷拍了張他的側臉,諾大的商場裏鮮肉衆多,江識一眼望過去,覺得顏值最高的還數自己跟前這個。
趙亦城皺着眉的時候眼睛微眯着,那兩排又密又黑的睫毛仿佛要逆天似的。
江識盯着剛偷拍的照片看了一會兒,他自我感覺這張照片拍得十分不錯,于是想都沒想便将照片直接保存了。
可等他放好手機準備去前面店裏看看時,突然發現趙亦城不見了。
明明上一秒還在的,他就看了會照片,幾乎是眨眼之間就憑空消失了似的。
江識在附近店裏找了一圈,沒找着。
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衆人頻頻望向他,那眼神像看神經病似的。
江識額頭開始出汗,心頭小火苗呼呼的。
他從褲兜裏摸出手機撥打趙亦城的電話,那邊卻提示:“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如果說在這之前江識心頭還只是燃起一團小火苗的話,那之前的星星之火此刻已經開始燎原了。
江識望着一眼看不到頭的服裝店,他打算再沿着這條門店找一次,若還找不到趙亦城,他就一個人回去了。
正當他找到最後一家店準備放棄時,趙亦城突然出現在他視線裏。
他當時手上正拿着手機,從臉上的表情來看應該很焦急。
江識沒喊他,任他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在人群裏穿來穿去,直到看見他身上T恤都汗濕了,江識才故意走進他的視線裏。
“诶诶,這兒這兒。”趙亦城朝江識揮了下手,三兩步走到他面前,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微微喘着氣說:“我剛就去趟洗手間,回來就找不見你,偏偏手機沒電關機,要再找不到你我都要去廣播室了。”
江識沒好氣瞥了趙亦城一眼,趙亦城自知理虧,老老實實站着,一副等着挨訓的樣子。
“還去不去買衣服的,不買就回去。”江識拿出一個哥哥該有的架式看着趙亦城。
趙亦城趕緊說:“去啊,怎麽不去,這不是沒看到有賣秋裝的店子嗎?”
眼下雖然入秋已有好一陣,但高溫天氣一直在持續,服裝市場放眼放去挂的都是夏裝,江識帶着趙亦城把男裝區轉了個遍,确定秋裝還沒上市。
日頭已經偏西,正當倆人準備空着手回去了,突然一位店主沖着趙亦城問了句:“小兄弟你的手沒事吧?”
“沒事沒事。”趙亦城說。
江識一臉懵逼望着老板,然後又看了看站在他旁邊的趙亦城,語氣因為擔心而變得嚴厲:“到底瞞了我什麽事?”
“唉呀,這位同學你別這麽兇嘛。”老板指着趙亦城:“他是你……”
“他是我弟。”江識大言不慚。
“這就難怪喽,是有哥哥的樣子。”老板說着話鋒一轉:“那你也不能動不動就兇你弟弟嘛,你弟弟剛才可是見義勇為,做好人好事。”
在接下來的三分鐘時間裏,江識并未從服裝店老板的描述中提到趙亦城到底是做了什麽好人好事,反而是将趙亦城出手的一招一式都描述得極致詳細。
“你那個回旋踢要再高那麽兩厘米就更好了,那一腳下去準能踢掉那人兩顆牙齒。”
“你那一拳力氣倒是夠猛,要是換個位置更能一招制勝。”
從服裝店老板神采飛揚的講述過程不難看出,他要麽是個武術迷,要麽自己也是個練家子。
可江識對他的精彩紛呈的解說并不感興趣,正當他準備問趙亦城到底發生什麽事時,服裝老板突然輕嘆一口氣,一臉懊惱說:“我們雖然救了他一時,卻救不了他一世,也是個可憐孩子。”
服裝店老板一席話說得江識更懵逼,他不知道這人從小念書是沒念過語文還是怎麽回事,說話永遠說不到點上。
“你說,到底怎麽回事?”江識将視線轉向趙亦城。
“也不是什麽大事兒。”趙亦城話音剛落,那老板立刻揚高嗓門搶着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怎麽就不是大事了,咱倆剛剛要不過去,那孩子說不定就被那男的給打死了。”
江識一聽事關人命,趕緊問:“那男的現在呢,你們有沒有報警?”
服裝店老板直搖頭:“報什麽警,那孩子又聾又啞連話都說不清,到了警局什麽都問不出來,加上那打人的男的又是他父親,警察能管個啥,最多教育兩句最後還不得放人。”
“你怎麽知道那男的是孩子父親?”江識問。
“警察說的啊,說查了那孩子的戶口和出生證明,前天我們市場有人看到那男的打孩子已經報過一次警。”
“報警沒用的。”趙亦城突然出聲。
江識剛想反駁,可一想到趙亦城和趙亦青極其相似的人生,最後又都什麽都沒說。
服裝店老板見二人空着手,于是随口問了句二人來這是找人還是去幹什麽的。
當他得知兄弟二人是來買秋裝後,二話不說将兩人帶去了店子後頭的倉庫,老板也是實誠人,直言倉庫裏碼的都是去年的存貨,只要二人看得上,價格一切都好說。
江識和趙亦城逛了大半天都以為要空手而歸了,結果沒想到竟然滿載而歸。
回家的路上,向來話多的趙亦城一個字都沒說,江識心知他在想什麽,想安慰幾句,可無論怎麽開口,都勢必會讓趙亦城想起曾今那些不堪的過往。
所以,安慰的話只能作罷。
車子在拐彎,趙亦城将臉貼到江識背上,江識忽然感到後背一陣濕熱。
他僵了下,正不知所措,突然聽見趙亦城小聲呢喃了句:“我好想我大哥。”
江識是在回家後才發現趙亦城受傷的,左胳膊上長長的幾道抓痕。
中午出門的時候倆人怕曬所以都是穿着長袖出去的,回到家裏将長袖一脫,趙亦城左胳膊上抓痕已經腫了。
江識給他塗藥,他蔫了叭叽跟去了骨頭的泥鳅似的癱在沙發上,一雙眼睛微閉着。江識沒打攪他,輕輕将藥給塗在抓痕上,又慢慢抹均了。
塗完藥,江識聽着趙亦城輕淺的呼吸聲還以為他睡着了。
等他放完藥再回來,卻看見趙亦城的眼角是濕的。
江識看着心裏難受,卻又無可奈何。人生在世,總許多事別人代替不了,譬如打針吃藥,又譬如難受煎熬,此刻他能做的,除了陪伴就只能讓時間将這一切不好的慢慢消磨掉。
第二天一大早,江識還在睡覺,鬧玲開始鬧。
他正準備伸手去拿手機将鬧玲關掉,突然從被子裏鑽出的黑東西差點将他吓得靈魂出竅。
外面天還沒怎麽亮,江識初步觀察那東西長着一身黑色的毛。
正當他拿起床上的厚厚一沓資料準備朝那東西拍下去時,被子突然被掀開一個角,一道沙啞的聲音隔着被子在發着牢騷:“TM誰的手機啊,大清早的吵什麽吵。”
江識按了按恢複正常的心跳,一把掀開被子嚷嚷道:“趙亦城。”
趙亦城翻了個身,半眯着眼睛看着江識,有氣無力哼哼:“我被子呢,好冷。”
江識把被子抱在自己身上,怒氣沖沖問:“趙亦城誰讓你睡我床上來的,你不是鑽我帳篷就是鑽我被子,你這什麽毛病。”
“你個狼心狗肺的神經病。”趙亦城伸手一把奪過江識手上的被子,快速将自己包裹成一只蟬蛹,然後橫了他一眼,沒好氣說:“昨晚要不是我看你凍得可憐,才不會将我的被子分你一半。”
江識腦子時頓時卡頓了下,接着他扭頭看了看窗外的天,這TM是變天了嗎。
昨晚睡的時候明明還嫌熱特意去井邊沖了個涼,怎麽眨眼之間就感覺到了冬天。
眼下被子全讓趙亦城給搶過去裹身上了,他身上的背心短褲又壓根不擋寒,江識感覺後背和胳膊一陣陣發涼。
他伸手一把拉住趙亦城的被子,壓低聲音威脅:“是你自己乖乖分我一半還是我自己搶?”
趙亦城朝江識翻了個大白眼:“你敢動手搶我就一腳将你踢下床?”
江識二話不說直接動手,趙亦城擡起大長腿就踢江識搶被子的手。
江識右胳膊被趙亦城的腳踢了一下,緊接着他起身将被子狠狠一抽,擡手就将趙亦城兩只胳膊反鎖在後,脫了他的背心将他的兩只手反綁後直接将他摁在床上一頓揍。
被摁在床上的趙亦城像只被撈上岸的魚,狠狠蹦跶了幾下多後徹底沒力氣了。
“好了……好了,我認輸。”趙亦城一邊認輸一邊掙脫着自己的手。
江識不管不顧繼續用身子壓着他。
直到趙亦城曲起膝蓋時不小心碰到了江識的小腹,剎那間,江識頓覺全身閃過一道電流。
江識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越亦城正好起了,他頂着亂糟糟的雞窩頭,胡亂套在身上的背心和大褲衩子壓根遮不住身上的細皮嬾肉。
江識粗粗瞥了一眼,沒敢多看,徑直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