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025
第025章 025
春盡伸手去扶她, 反被壓倒在地上,後背磕到臺階上,疼得龇牙咧嘴。
肩上的傷口肯定裂開了, 蝴蝶骨也生疼,有種胸悶氣短的感覺。
最近一日三餐準時吃, 作息也很規律,唯一不足的是沒怎麽見太陽。
一個活人怎麽能不曬太陽呢?這不合理嘛。所以她才虛弱得連個人都抱不住。
不過幸好被壓在下面的是她,雖然力氣還沒恢複, 但充當人肉墊子足夠了。
她小心地護着拂雪的頭, 把她放到地上,手腳得到自由之後才将她打橫抱起。
壓在身上的時候覺得重, 抱起來卻沒多少重量,這麽大一個人輕飄飄的,好像比她還瘦弱。
春盡把人帶到另一間屋子,放到床上後仔細檢查了一遍, 除了手背和掌心有細小的傷口,其他地方毫發無損, 身上的血應該是別人的。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怎麽會受這麽大的刺激?
她把拂雪被血浸透的衣服脫下來, 看到她因鮮血洇進來變得斑駁的肌膚,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雖然她一直覺得拂雪是瘋批, 但她也不是個毫無緣由就發瘋的人,能讓她在自己家提劍殺人,該有多麽絕望?
春盡輕撫她的臉,把她頰邊沾着的血漬擦掉, 想拿塊帕子為她擦擦身,還沒動就被一把抓住。
“姐姐, 別走,我只有你了……”
她雙眼緊閉,眉頭深深擰起,說話的時候嘴唇顫抖,眼角沁出淚來。
春盡知道她在害怕,于是回握住她的手,輕聲說:“姐姐不走,姐姐會一直陪着你的。”
拂雪聞言并沒有放松下來,而是抓着她的手使勁往床邊挪,努力想靠近她。眼淚流了一臉,她似乎有一些意識,就是眼睛睜不開。
春盡幹脆把她抱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裏,手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安撫她不安的情緒。
“我在呢,我在呢。”
拂雪雙手抓着她的衣襟,把臉埋在她胸前,縮成一堆窩在她懷中,呓語般低聲啜泣。
很快春盡的胸膛就濕了一大片,她低頭看着懷裏的人,心口有些刺痛發悶。站在她面前的時候看起來那麽高大,如今怎麽只有這麽一點了?
拂雪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春盡想了想還是抱她去沐浴,畢竟孩子現在一點都離不開她,只能一直抱着才行。
熱水浸潤全身,拂雪放松了許多,她停止了哭泣但還是抓着春盡不放,臉在她頸窩蹭啊蹭,突然張嘴咬了一口。
春盡吓了一跳,反應過來後就由着她咬了,受了這麽大的刺激,有些奇怪的舉動在所難免。
拂雪咬了一會兒就松口了,她乖乖地伏在春盡肩上,手卻不安分地游移起來。
春盡:……
色批小狗本性不改,這種情況下也不忘動手動腳。
在她摸來摸去的間隙,春盡已經把她洗得幹幹淨淨,裹上衣服回到房間了。
春盡俯身把她放到床上,起身之際感覺身體重重的,原來是拂雪又黏上來了,她像只八爪魚似的牢牢扒在春盡身上,怎麽撕都撕不掉。
“小雪乖,你先睡,姐姐出去看看。”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哪睡得着,必須得确認一下情況才行。
拂雪睫毛翕動,眼睛頃刻間濕潤,小奶狗一樣在春盡懷裏拱啊拱,哼哼唧唧地撒嬌。
春盡心軟得一塌糊塗,摸着她的腦袋說:“不想讓我去嗎?”
“不要離開我,哪都不許去。”
拂雪的聲音細弱沙啞,像是在說夢話。
春盡實在沒法丢下她,只好脫掉鞋襪上床,與她一起躺下。
心裏知道這樣不行,但不得不這樣,也沒個人幫忙照看,要是她出去的期間拂雪醒了,那會發生什麽?
見她不在,會更瘋吧。
算了,這麽久沒有人來找,應當有人處理剩下的事,自己要做的是陪在小狗身邊,讓她有安全感,盡快平穩下心來。
春盡剛一躺下,拂雪就纏了上來,如果不是條件限制,她會毫不猶豫把自己嵌到春盡身上,成為她身體的一部分。
她的意識還昏沉着,臉頰浮着不正常的潮.紅,身上溫度也高得離譜,春盡察覺她發燒時,正在被抱着親。
拂雪在她的脖頸和心口親咬,手抓着……磨得通紅,以至于春盡都感受到了輕微的刺痛。
春盡盯着頭頂的帷幔,有種自己是一塊肉骨頭的無力感,被反複吞進嘴裏又吐出來,沾滿了口水。
罪魁禍首好像是無意識的舉動,除了這個之外就沒進一步動作了,春盡想着她玩累了就會停下,便閉上眼睛輕柔地摩挲她的肩背。
感受到背上溫暖的掌心,拂雪躁動的情緒平息了很多,她乖順地趴在拂雪身上,手仍舊抓着不放。
春盡被她小孩子般的行為逗笑,揉一把她毛茸茸的腦袋,繼續哄着她入眠。
迷糊中感覺有嘤咛聲,春盡強迫自己清醒過來,發現拂雪渾身滾燙,意識完全模糊,呼出的氣息灼熱異常。
她被高熱折磨十分痛苦,整個人汗水淋漓,頭發都黏在臉上了。
春盡一下子睡意全無,她把裹在拂雪身上的被子拉下來,簡單替她擦了一下汗之後,準備出去找點退燒藥。
大約是驚懼引起的發燒,雖說不是很嚴重,但也不能放任不管。
拂雪敏銳地覺得她要走,一把抓住她,疲憊的身子挪啊挪,終于趴到了春盡腿上。
春盡垂眸看她,她的臉仍舊紅得不正常,表情卻緩和了許多,眉宇間的郁氣散去,唇角甚至帶着平和幸福的笑。
春盡大為震撼,心不受控制地跳了起來。
到底是有多喜歡她,才會這麽依賴她?難受成這樣了,只是跟她貼在一起就能緩解嗎?
春盡伸手撫摸她的臉,拂雪抓住她的手往上蹭,張嘴…………
春盡:“?”
如果不是明顯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溫度,春盡都懷疑她在裝病,明明羸弱成這樣了,還不忘各種撩撥,到底是在懲罰自己還是懲罰她?
把她當無欲無求的聖人嗎?怎麽可能………
“乖乖睡覺,不然我就走了。”
拂雪含.吮的動作猛地一頓,委屈地嗚咽一聲,抱着她的腰使勁往她肚子上拱。
春盡的亵衣在不斷的拉扯中形同虛設,拂雪的臉直接跟肌膚接觸,炙熱呼吸打在上面,讓她有種又癢又酥的感覺。
春盡摁住那顆不安分的腦袋,輕揉她的耳朵:“你能乖乖睡一會兒嗎,姐姐出去給你找藥。”
拂雪擡頭,睜開赤紅的雙眸:“不要藥,要你。”
春盡望進她的眼裏,看出她還迷糊着,伸手把她抱起來放到腿上,輕撫她的後頸。
“那我陪着你,你乖乖睡覺。”
拂雪什麽都沒說,伏在她肩上抱緊她,沒多久手就從肩膀滑下,握住獨自戰.栗羞紅了臉的軟柔。
灼目的嫣紅像雪地上開出的梅花,鮮豔好看,顫抖着立于風中,似是在無聲邀請。
指甲刮過,春盡吸了口冷氣,反手抓住拂雪作妖的手。
“姐姐~”拂雪委屈巴巴地看她。
春盡心一軟差點上當,定了定神後,她冷漠地說:“要麽陪你睡覺,要麽出去找藥,自己選。”
拂雪哪個都不選,她撥開春盡的亵衣伸手環住她,腰肢輕扭。
“那姐姐來吧,熱熱的,你不想試試嗎?”
春盡呼吸一滞,心跳又開始加速,拂雪靠在她心口聽得一清二楚,她知道春盡吃這一套,更加賣力地勾引。
“姐姐,我好難受,哪哪都在發燙,你幫我降溫好不好?”
好不好?當然不好!哪有對病人那什麽的,可拂雪一聲聲嬌柔的引誘,她實在狠不下心。
春盡把臉撇到一邊,啞聲道:“我去打盆涼水幫你降溫也是一樣的。”
拂雪輕哼一聲,聲音帶着被高溫炙烤後的低啞,配上她矯揉造作的腔調,有種讓人心癢的勾人。
“你不是大夫嗎,醫者仁心的大夫應該盡力治好自己的病患。姐姐,我現在就要你。”
春盡還在天人交戰,拂雪已經抓着她的手探到需要治療的地方。
春盡被溫度燙了一下,下意識就要縮手,但拂雪不許她這麽做,……讓她的掌心觸到溫.潤之處,輕扭腰肢蹭動。
拂雪雙手攀住春盡的脖子,湊上去親她,濕.軟的唇瓣貼上她的,就那麽輕而緩地蹭,勾得春盡心癢難耐。
“姐姐,好難受,你動……一動。”
她的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仿佛下一瞬就會哭出來。
春盡沒法再無動于衷,空餘的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猛親,另一只手也開始了征伐。
拂雪的嘴唇又軟又彈,讓春盡愛不釋口,吮着吃了好久,才頂開她的貝齒,探進充滿熱氣的口中。
拂雪的口腔像個蒸籠似的,讓春盡覺得自己快要融化了,她勾着那截炙熱的小舌頭嘬.吸,不動聲色地攫取她口中的空氣。
“姐姐,姐姐……”
拂雪輕聲喚她,很快就在雙重激.烈下失了自己,糯米團子似的縮在春盡懷裏。
春盡一只手就能輕松地把她圈住,溫柔的安慰之吻結束,便是讓她難以承受的“降溫”儀式。
說是儀式也并沒有那麽正式,她雖學了些技巧,但運用到的很少,因為從之前的交流接觸中,她摸索出了拂雪的喜好,相比循序漸進的溫和,她更喜歡從開始到結束都激.烈的……
比如現在,她的眼神已經迷離,臉上出現了滿足之.色,軟糯的身子一直在戰.栗。
春盡俯身叼住她的耳朵,輕聲問:“就這麽喜歡嗎?”
拂雪用蒙着水霧的眼睛看她,紅唇微張:“喜歡,只要是姐姐給的,我都喜歡。”
春盡掐住她不堪一握的細腰,手腕加速翻轉,每次的掠動都會帶着潮濕的響聲,指尖開出水花。
拂雪胸膛劇烈起伏,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半晌過去只能吐着舌頭,眼含祈求地看着春盡。
春盡唇角勾起,噙住她的小舌頭:“怎麽,這就受不住了?”
“姐…唔……姐姐……”拂雪聲音含混,語無倫次,“最喜歡你了,你……你也喜……”
聲音被揉碎,拂雪猛然瞪大眼睛,發出極為沙啞的驚呼,她困在眼裏的淚水奪眶而出,溢滿了紅撲撲的小臉。
春盡低頭看一下自己的腿,亵褲被洇深了一塊,像是某種證據般留存。她把手舉到拂雪面前,捏住她微張着喘氣的唇……
拂雪十分上道,不用春盡說就貼了上去,目光混亂空洞,看起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春盡用兩指揪住她的唇,問:“好吃嗎,這種味道。”
……拂雪用還沒完全聚焦的眼睛看春盡,口齒不清地說:“唔有……姐姐嘟……好七。”
春盡懷疑她在賣萌,但沒有證據。
她把手拿出來,掐着拂雪的下巴親她,掠奪她口中的氣息,直到兩人的呼吸混合在一起,再不分彼此。
空氣一再被掠走吞吃,拂雪缺氧到大腦發昏,但她還是不舍得推開春盡,無論她給什麽都全盤接受,全然不顧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
只要姐姐肯要她,她什麽都能付出。
春盡大發慈悲地放開她的唇,拂雪以為自己終于得到了喘息之機,卻被想到春盡緊箍她的腰背,咬着她的舌尖再次……
她嗚咽一聲咬破了春盡的嘴唇,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只是抓着春盡的肩膀發顫。
春盡稍微拉開些距離,嘴巴上就滲出血來,她低垂着眼睛看拂雪,眸中掠過一絲興奮。
“舔.掉。”她眼眸微垂,用命令式的語氣說。
拂雪還在發抖,聽了她的話整個人俯上來,捧着她的臉将她的唇含.住,細細地把她嘴上的鮮血吮幹淨,吞咽聲幾乎淹沒在兩人的呼吸裏,但她滾動的喉嚨和呆萌的動作卻無比蠱惑。
春盡的眼神暗了幾分,反客為主地噙住她的唇舌,……直到拂雪遭不住地捶打她的胸膛,她才回過神來。
拂雪臉上滿是水痕,哭聲到了無法抑制的地步,春盡毫無收斂,貼着她的耳畔說:“引誘我的時候就該想到了,現在哭沒用哦。”
“我沒……唔……!”
拂雪的聲音被悉數吞掉,只有沉悶的哼吟,春盡封住她的嘴讓她少說話,畢竟不可能一下子就結束,得保留體力才行。
拂雪本就被高溫燒得沒力氣,再被一番折騰,幾乎已經到了極限,可床帏輕晃,紗幔舞動,某人正是情緒高漲的時候,怎會輕易放過她?
拂雪趴在床上,雙手緊抓着枕頭,她的臉緋紅一片,雪白的肌膚也成了粉色,汗水從表面浸出來,猶如一顆沾了露水的蜜桃,一口下去甜汁四濺。
流了太多淚,她的眼睛漫着緋色,就像真的桃花般絢爛,那雙寶石般剔透的瞳仁籠罩着霧氣,空洞又迷離,像被丢棄的布娃娃。
這樣的拂雪讓人有一種,無論怎麽欺負她都可以的感覺,春盡喉嚨滾了兩下,本已經停止的撻伐又開始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讓春盡覺得自己是個變态,她想看到拂雪更加失控的樣子,讓她徹底被自己玩.huai。
拂雪喘着粗氣,用沙啞不堪的嗓音說:“稍微歇一會吧,好累。”
她說完就一頭栽倒在枕頭上,眼睛看似睜着,其實已經完全混沌了。
春盡眸色晦暗,漆黑眼底翻湧着濃重的欲,她俯身咬住拂雪纖細的脖頸,在唯一還沒有痕跡的地方留下齒印。
“待會兒再歇,很快就好了,小雪能堅持的對嗎?”
拂雪遲鈍地轉動眼珠,眼神沒有焦點:“嗯,只要姐姐想要。”
就算累得快死了,她也不會拒絕春盡,即便春盡予取予求,她也想把自己的所有都給她。
春盡從背後抱住她,手從腰腹環過去緊按着她的肚子,感受皮膚下的跳動。
拂雪咬着下唇翻白眼,細碎的聲音帶着哭腔,呼吸急促淩亂,仿佛一口氣上不來就會死掉。
春盡看着自己的傑作,眼中的興奮和狂熱難以克制,她把已然失去自我的小人兒摟緊,心裏的滿足無法言說。
拂雪像只木偶一樣躺在她懷裏,鼻尖挂着細小的汗珠,殷紅的嘴唇微張,舌頭半露出來,再加上空白的眼神,整個人如同被抽走了靈魂,只留下一副精心雕琢的軀體。
等她度過悠長的餘韻,春盡把她抱起來披上衣服,往旁邊的浴室走去。
進到湯池之後拂雪稍微有了點反應,她靠在春盡懷中,生怕她跑了似的抓着她。
“稍微松開些,我幫你洗一下前面。”
拂雪搖頭,依舊緊抓着她不放,春盡只得作罷,等身上的乏氣緩解些,便把人帶了出去。
這一來二去,天亮了。
春盡守在床邊,等拂雪睡熟了才敢出去一下。
她一直被關在後院,通往前面的門是鎖着的,但今天那扇門開了。
春盡左右看了看,并未見到除她之外的其他人,略微猶豫之後,她踏進了那扇門後的另一方天地。
不得不說崔府是真的大,院子套院子,她走的腿都斷了,也沒見到一個活人,貓貓狗狗倒是不少。一只貍花貓從牆上跳進她懷裏,緊接着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走到近前春盡才發現是那位一直照顧她的丫鬟,她穿着一身質地上乘的衣服,頭上釵環首飾一樣不少,像大戶人家的小姐。
四目相對,春盡率先開口:“昨夜發生了何事?”
女子朝她福身,想把三花從她手裏抱過來,春盡利用身高優勢把貓貓舉高,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女子皺眉,對貓道:“小春,咬她!”
三花嗷嗚一聲,對着春盡的胳膊就是一口。片刻之後,春盡看一眼被咬的地方,一點傷口都沒有。
三花害羞地把臉藏了起來,留春盡和女子在尴尬的空氣裏沉默。
“姑娘,你知道我是拂雪的人吧,告訴我無妨的。”春盡動之以情。
女子略一沉思,道:“那你先把貓給我。”
春盡把貓遞給她,她摸摸三花的腦袋,對春盡說:“昨夜崔府老爺崔熵死了,大公子下落不明,府裏現在還亂着呢,你別到處亂跑。”
女子說完就走了,讓春盡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老爺的話是拂雪的爹吧,昨日她渾身是血的拿着劍跑來,狀态也瘋瘋癫癫的,殺的該不會是……她爹?
這樣的話,那個失蹤的大公子是個隐患啊,萬一他跑去告禦狀,拂雪豈不是非常危險?
但現在她對這裏的情況不明,不知道該怎麽幫她。春盡眸色一暗,幾步追上女子。
“姑娘,你家小姐發燒了,有沒有退燒藥?或者我開幾味藥,你差人去抓一下。”
自己肯定是不能出去的,不然拂雪知道了又得瘋一陣子。
女子用探究的眼神打量她,淡聲說:“府裏有藥房,需要什麽你自己抓就行。”
“煩請帶路。”春盡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女子沒有拒絕,把她帶到藥房就走了。春盡差點在偌大的藥房裏迷路,好不容易找到需要的藥,門就被大力推開。
門板拍的“哐當”響,春盡被撲上來的人撞得後退好幾步。
“你來這裏幹什麽,你不是說會陪着我嗎?”
拂雪抱着她哭,瘦削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好不可憐。
“你不是發燒了嗎,我來抓藥。”春盡環住她單薄的身子,柔聲說。
“我不喝藥,馬上就會好的,沒事。”
她聲音弱弱的,不知道在安慰春盡還是安慰自己。
“好,知道了,咱們回去吧。”
即使穿得單薄,但身上的溫度還是很高,說明燒還沒退下去,可她又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春盡不由擔心。
拂雪從她懷裏擡起頭,雙眼布滿血絲,有些駭人。她問:“回去嗎?我們一直在一起?”
“嗯,一直在一起,無論你想做什麽我都會陪着你。”
就算弑父的罪名真的傳揚出去,世人把你當成瘋子,我也不會動搖分毫,因為我知道你不會無緣無故那麽做。
拂雪笑了,笑容純淨,像孩童一樣。
春盡這才發現她不僅穿得薄,還赤着腳,不知道被什麽劃傷,腳趾在流血。
春盡輕嘆一口氣,把手裏的藥遞給她,彎腰将她抱起來,步伐平穩地往外走。
拂雪抱着她的脖子,眼睛不眨地盯着她看了許久,才緩緩把臉埋進她頸窩。
“姐姐你……對我這麽好,我有點害怕。”
“怕什麽?”
“怕你突然就不見了。”
“不會的,不要再胡思亂想了,睡一會兒吧。”
眼睛裏都是紅血絲,也不知道多久沒睡了,再這樣下去身體怎麽吃得消?春盡忽然發現,要操心的事不是一兩件。
春盡憑着記憶七拐八拐繞回去,拂雪已經在她懷裏睡熟了,她小心地把人放到床上,準備找個地方煎藥。
門一拉開,那不知名女子抱着貓站在門外。
“藥我去煎,你待在這裏哪兒也別去。”
春盡看一眼這麽一會兒就急着找她的春盡,把藥包放到她手裏。
“非常感謝,三碗水煎成一碗,火候不能太急。”
女子拿了藥轉身就走,不是很待見她的樣子,春盡撓撓鼻子,折返回去握住拂雪的手,被一把拉到床上。
躺在床上眨眨眼,她決定在哪跌倒就在哪躺着,藥得一個時辰才能煎好,趁此機會睡一會兒。
春盡轉身擁住拂雪,下巴抵在她的發頂上,閉上眼睛。
這一覺睡得踏實,醒來病人不僅把藥喝完了,還重新為她戴上了項圈和鐵鏈。
春盡:“?”
拂雪趴在床邊看她,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她的狀态看起來好多了,就是眼睛還紅着,臉也有些發燒過後的蒼白,除此之外精神好像還不錯。
“都說不會跑了,就不能不綁這個嗎?”
拂雪搖搖頭,站起來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我出去一下,乖乖等我回來。”
春盡心想我也沒法不乖啊,人身自由都被限制了,還能做什麽呢?
拂雪的一會兒跟她以為的一會兒是兩個概念,一去七八天,春盡好不容易有所好轉的腳踝又差點磨破。
那名女子又換上了灰撲撲的衣服來照顧她的起居,每次春盡問她拂雪的下落,她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就這樣到了七月末,某天外面突然特別吵鬧,春盡伸長脖子從窗戶往外望去,冷不防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清蓉?你怎麽會在這兒?”春盡無比震驚。
趙清蓉瞪她一眼,沒好氣道:“你也好意思問,你私奔告訴我了嗎?”
春盡:“……不是私奔。”
趙清蓉一腳把門踢開,手裏拿着兩把鑰匙走近,幹脆利落地幫春盡把鐵鏈和項圈打開。
“你哪來的鑰匙?”
“一個丫鬟給的。”
“哎呀別廢話了,趕緊跟我走!”趙清蓉拉着她往外走。
走出老遠春盡反應過來,停下腳步對她說:“你來看我我很高興,但我沒打算離開。”
趙清蓉恨鐵不成鋼地瞪她一眼,道:“崔拂雪弑父殺兄,朝野震動,陛下不日就會下旨緝拿她,此等大罪肯定要被抄家砍頭的,你再留在這裏只會被她連累。”
雖然有所準備,但事到臨頭春盡還是有些懵,還以為拂雪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沒想到她是激情殺人。
這孩子,唉……
“沒關系,就算要坐牢我也陪她,陛下是明君,會調查清楚其中原委的。”
趙清蓉呆呆地看了她良久,問:“你喜歡上她了?”
春盡輕笑一聲,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你果然來了。”拂雪快步走來,語氣沒有驚訝。
趙清蓉看她一眼,冷聲道:“你把人帶走就是為了讓她跟你一起死?”
“我跟姐姐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置喙,趕緊滾!”
春盡看她一眼,拂雪弱弱地說:“姐姐,她不安好心,她想把你拐走。”
“不會的。”春盡拍着她的手安撫她,問趙清蓉,“跟金淺一起來的吧?将軍放你們離開了?”
“嗯。偷跑出來的,為了來給你通風報信。”
春盡柔聲:“多謝你們,但我現在不能走,等所有事情塵埃落定了,我去找你們玩。你們要去哪,江南嗎?”
趙清蓉點點頭,瞥拂雪一眼又看向她:“真的不走嗎?再耽擱就來不及了。”
“你快回去吧,別讓金淺擔心。”春盡面色平靜。
趙清蓉知道她鐵了心留下,只能無奈嘆氣,臨走還不忘狠狠剜拂雪一眼。
拂雪挂在春盡身上,幽幽道:“她竟敢來勾引姐姐離開我,真是生氣啊,要不把她殺了吧。”
“別說胡話了,她不是你用來試探我的嗎?”
拂雪身子微僵,嘴硬道:“姐姐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你們崔家是任人來去的地方嗎,沒有你的授意她能進得來?還有那鑰匙是怎麽回事?她又是怎麽知道我被關在哪個房間的?”
幾個問題砸下去,拂雪已經不敢看她了,過了許久她才弱聲:“對不起,我只是太沒安全感了,姐姐別讨厭我。”
春盡長舒一口氣,摸摸她的小腦袋:“沒有怪你,也不會因為這個讨厭你,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讓陛下不降罪于你。”
朝野上下都知道了的話,百姓知曉也只是時間問題,到時陛下就算有意包庇,也堵不住悠悠衆口。
拂雪從她身上起來,站直身體,目光是春盡從未見過的銳利,只有這個時候,春盡才會有“這個人是從小嚴格教養的世家女”這種想法。
但現在世不世家女已經不重要了,家主都被她殺了,這世家女的頭銜還有什麽用?
不然趁皇帝還沒下旨,把那些金銀珠寶變賣了,拿錢跑路吧?
春盡剛要跟拂雪說自己的計劃,周圍突然地動山搖,好像地震了似的。很快大門被打開,一身穿甲胄的魁梧男子暢通無阻地進來,徑直站在兩人面前。
春盡下意識用袖子擋住臉,範黎道:“夫人,別躲了,我知道是你。”
拂雪擋在春盡面前,冷郁地看着範黎:“注意言辭,她現在已經不屬于将軍府了。”
範黎聳聳肩,道:“好吧,是我失言。”
拂雪面色不變,問:“你來這裏幹什麽?”
春盡偷偷看範黎一眼,心道來這裏不是問題,穿成這樣來才是問題,他一個剛被召回的将軍,這種陣勢跟造反有什麽區別?
“來保護你。”
拂雪沉默片刻,道:“誰要你保護,趕緊滾回去!”
保護?怎麽保護?要是皇帝的聖旨真的來了,難道還能抗旨不遵?
等等!範黎不會真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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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