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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第二十七章
容琰對哪家丘八想害他并不感興趣,他只想知道這尚不知名姓的丘八有沒有反被他利用。斷崖下除了一具蛇屍什麽也找不到,太後壽宴上給北勝王府準備的那一出,要說其中沒有嚴倦手筆他絕不會信。
這條滑得遛手的泥鳅還會為北勝王府備下什麽後手?北勝王府倒下,北方防線受到威脅,受益的就是北戎,難道狄羌與北戎暗中做了什麽交易?
容琰滿腦子的謎團沒有頭緒,手卻突然被人抓住,盛疏親昵得抓住他的胳膊,整個人藏在他背後,只探出一個腦袋,嘻嘻笑道,“屠嬌嬌,你是烏龜嗎?跑那麽慢!”
屠鸾扶着木樨樹大口喘氣,納悶自己怎麽會蠢到跟盛疏比腳力,她靈機一動,笑吟吟看向嚴倦,“嚴公子竟然也在,方才只顧着追盛疏,還沒同嚴公子見禮。”
嚴倦方才的視線一直落在盛疏抓着容琰胳膊的手上,聽屠鸾喚自己,輕飄飄移開視線,剛要回禮,盛疏重重咳嗽了一聲,他看過去,盛疏杏眼圓瞪,眼裏滿是威脅,手仍然抓着容琰胳膊不放。
嚴倦沒理她,對屠鸾笑道,“屠小姐淨可以随性一些,無須拘禮。正好剛剛見了一紙燈謎,嚴某才疏學淺,到現在也沒解出謎底,屠小姐才名遠播,不知可否”
剩下的話還未能出口,就被暴躁的盛疏截了胡。盛疏忍他半天了,一句“你舅姥姥的”剛出口,額上被容琰彈了個腦瓜崩。盛疏只好把剩下的粗話咽了回去,一手捂着額頭,一手搖着容琰的手撒嬌,“你也才名遠播,你幫他解。”
“給我拍胸脯打包票一定改掉這一句,結果是擱這兒玩陽奉陰違那一套?”
容琰言語裏含了七分無可奈何,三分寵溺,聽得屠鸾很不是滋味,這叫哪門子事?幹脆他倆組一隊,她跟嚴倦組一隊算了。
盛疏嘆氣,“我都說了多少年了,哪是一時半會兒改得掉的,哎呀,你也別逼我改了,等你聽順耳,就習慣了。”
容琰把她的手指摳開,轉了話頭,“不是和嚴公子一道的?去玩兒吧!”
從盛疏的手沒再纏在容琰胳膊上那一刻,嚴倦眼裏淡淡一層陰霾才算是散完了。盛疏完全沒意識到他的情緒變化,容琰一直不喜歡她跟嚴倦走得太親近,今日竟然破天荒得慫恿她和嚴倦單獨去玩兒,盛疏心裏很高興,容琰的胳膊不能抱了,立刻轉抱嚴倦的胳膊,親親熱熱道,“狐貍,我肚子餓了。”
盛疏表示親熱的方式都是扒拉人胳膊,以前嚴倦都會刻意避開,今日卻任她摟,走之前,看着容琰意味深長得說了一句,“世子,我對北勝王府不僅沒有惡意,相反,還十分崇拜。”
容琰不答,只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眼神裏大有你看我信不信的意味。
嚴倦沒被盛疏抱着的那只手,隐在袖子裏,拇指并食指,來回搓着。“只可惜,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容琰眸色由淺淡轉為深沉。
嚴倦拉着盛疏走了,直到兩人身影消失在來往人潮裏,他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眉頭微微蹙起,像是有許多心事未解。
屠鸾沒有打擾他,跟着靜靜站了一會兒,從木樨樹上折下一枝綴滿金黃花粒的花枝,走到他身前,舉起花枝在他眼前揮了揮,淡淡的一行清香成功引回容琰的注意力。容琰抱歉得笑笑,“屠小姐餓了麽?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屠鸾輕輕搖頭,漫不經心地把玩着花枝,淡粉掐腰束裙勾勒出她細軟的腰肢,梢頭兩盞花燈映照着她的鵝蛋臉,燈下觀看,更覺得眉目如畫,宛如一枝剛在枝頭綻放的粉嫩芙蓉花。
她揚起臉,眼眸清亮,“世子在參陽謀詭道之餘,不如也讀一讀哲學,比如生來不滿百,常懷百歲憂!”
容琰記得這句詩的後面兩句是“晝短苦夜長,何不秉燭游!為樂當及時,何能待來茲?”眉目裏的陰翳化得一絲不剩,他輕輕笑起來。剛想說話,屠鸾卻背着手倒退着往後走去,看着他笑道,“世子,跟上啊!這條街走完我都不會回頭的,跟丢了我就不等你了。”
她一轉身,窈窕身姿,化為袅袅婷婷的粉蝶,蹁跹在洶湧的人潮裏。
容琰臉上的笑意一瞬散去,對于嚴倦的擔憂再次浮現心頭。手在袖中攥緊了,倏然又松開,心境豁然開朗。他撬不開嚴倦的嘴,也無法掀開層層疊疊的迷障窺見他的本心,即便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北勝王府的命運從來不取決于一人心,而是萬人心。如果真就避無可避,推波助瀾的不是嚴倦也會是別人。
倘若造不出可防所有暗箭的盾,還不如花心力把手裏的刀磨得更鋒利一些。
盛疏買了一大堆小玩意兒,全讓嚴倦抱着。嚴倦今晚特別縱容她,懷裏被橫七豎八的小玩意兒塞得滿滿當當,連別的姑娘丢過來的花串也沒地方放,他也毫無怨言。
旁邊是京州有名的飛花司,門前水晶珠簾垂挂,粒粒生光。簾內賓客滿座,燈火亮如白晝,幾名着彩色紗衣的女子勾引風流子弟買笑逐歡。盛疏被濃郁的脂粉味嗆得打了好幾個噴嚏,忽然聽到樓上露臺處,有熟悉的聲音傳來。
“美人兒!小爺我抓到你了!”馬盛坤眼睛被一條紅緞帶蒙住,正抱着一截柱子,笑得十分猥瑣。四名妓-女并成一排,轉在不遠處,指着他捂嘴嬌笑。
“他三舅姥姥的,他爹不敢光明正大得狎妓,他倒是一點廉恥都不要,就這幅德行,還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盛疏把手裏的肉脯往嚴倦懷裏一塞,從腰上解下一只彈弓,在路邊撿了小石子置于皮兜處,把皮筋拉滿。嚴倦空出一只手,懷裏的大包小包沒東西擋,一個挨一個往下漏。嚴倦沒管,空出的右手伸過去,按住她拉彈弓的手,語氣裏帶點無可奈何,“就不該讓你吃太飽,一來精神就開始惹是生非。”
馬盛坤就要追到裏側去了,急得盛疏直飙口頭禪,“你舅姥姥的,人跑進去我就打不着他了,你快放手。”
嚴倦不僅沒放,還加了力氣從她手心裏摳出石子,“大熠有句古話,叫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你要真煩他,不搭理就是了,不許再招惹他。”
盛疏再粗枝大葉,也能聽出他語氣中的嚴肅,但她根本不在意,還惦記着要打馬勝坤,只是被嚴倦一打岔,人已經不在露臺上了。盛疏不高興得撇撇嘴,“放屁!大人我才不怕得罪他。要不是容琰不讓,那瘟貨早投十次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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