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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第28章
又是容琰!他以前怎麽沒發現盛疏和他關系這麽好。
嚴倦彎腰拾起掉落地上的東西,狀似漫不經心道* ,“容世子十六歲才出宮,你也不是在京州長大的,你們怎麽認識的?”
盛疏收起彈弓挂回腰上,“還不是我爹!自己沒功夫管我,就找了個人幫他管。”
當年盛大将軍和北勝王同時回京述職,在慶功宴上撞見,一見如故,出來後又換了個地方約着大醉一場。盛将軍喝醉酒想起剛過世的亡妻,悲從中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抒發完悲傷,又繼續述說擔憂,說盛疏剛沒了娘,他又常年在軍中,那潑孩子沒人管,到時候不曉得要給他惹出多大的禍來,愁人得很。北勝王大言不慚,說交給他兒子,準能給教成一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讓他放心打仗,啥都不要牽挂。第二天天還不亮,北勝王酒醒了,想起來昨天醉得稀裏糊塗答應盛将軍的事,光想象兒子夾槍帶棒的眼神,北勝王就慫得不行,留下一封信就趕緊遛回北方避難去了。容琰一覺睡醒,臉都還沒洗,聽門房來報,出到大門一看,被慘遭五花大綁扭成毛毛蟲的盛疏給驚得呆立當場。
盛将軍長着一張方正的國字臉,笑得一臉憨厚剛直,“昨夜王爺讓把小女送來給世子管教,我怕世子等着急,這不!天還不亮,我就把我家這潑孩子帶來了。怕她急眼了打人,我已經幫世子綁上了。”
還真是貼心吶!
容琰眼皮子一抽一抽,多年的涵養迫着,才沒當場拒絕。被自家老爹坑回姥姥家的容琰不得已接下了這個艱巨的任務,十六歲的容琰沒有管熊孩子的經驗,被盛疏煩得滿頭是包,那段時間做夢都是在教盛疏背《禮記》。
嚴倦問,“讓他管他就乖乖管了?我印象裏北勝世子可不是這麽聽話的人。”
“就說啊!”盛疏也很痛心疾首,拿右手背抽了左手心一下。“他要是不管我,我爹又不在,這日子不曉得過得有多逍遙自在。就他一天要壓我背書又要監督我練功,比我爹還不如!”
嚴倦又問,“都壓着你背些什麽書?”
一想到那些書,盛疏就忍不住翻白眼,“什麽關鸠,什麽禮記,什麽風騷,哎呀,反正就是一些又酸又腐的玩意兒,看得我腦瓜疼。”
關鸠?風騷?嚴倦想了半天才在浩瀚書海中搜出這兩本本來的名字,三本就叫錯了兩本,教盛疏讀書,容琰竟然還沒被氣死!
嚴倦嘆口氣,“就沒教你看些兵法權謀類的書?”
北勝世子明面上對這些書不感興趣,私底下恐怕沒少看吧!盛将軍掌西南兵馬,會是多少人的眼中釘,盛疏作為他的獨女,又怎麽可能置身其外?容琰沒道理不教她學這些。
“教了”,盛疏點一下頭,“是我不願意看,看那些人鬥來鬥去,你算計我我算計你的,我頭疼。我不用心,容琰拿我也沒辦法。不過容琰也說了,看我這樣沒心沒肺的也挺好。本來嘛!何必想這麽多,我都給他說了,他不會武功,誰敢欺負他,我就要誰好看。”
盛疏自豪地拍了拍胸脯,“以後北勝世子就是我盛疏罩着的人了。”
嚴倦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大概就是,某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信誓旦旦要罩着心有七竅的北勝世子。
嚴倦剛想問什麽,一簇煙花沖天而上,照亮黑沉的夜空。盛疏突然雙手合十,激動得說,“放煙花了,快許願!”
嚴倦不明白為什麽放煙花要許願,好像也不是大熠的風俗。盛疏卻緊閉眼睛,很用心的在許願。焰光在照亮夜空的同時,也照亮了她的臉,嚴倦抱着一大堆她喜歡的東西,安靜地看着她虔誠的側顏,覺得心中的話無需再問。
兩家父親都手握一方兵權,萬沒有聯姻的可能。太後急着要為容家世子張羅婚事,也是因為盛疏已經到了适婚之齡,世子妃一定下來,容琰與盛疏就再無可能,盛将軍絕不會允許自家女兒去給人做妾。容琰為了讓皇室安心,也絕對不會對盛疏生出沒必要的心思。
等盛疏睜開眼,一跳一跳得往焰火更盛的方向走去,嚴倦跟在後面,問道,“為什麽要對焰火許願?”
盛疏沒有回頭,老老實實回答,“因為容琰說,對着煙花許願,願望就會被帶到天上去,我娘就可以看得見啦!”
容琰對盛疏說這句話時,正逢一年歲盡。那一年,是容琰失去母親的第十年,是盛疏失去母親的第二年。
容琰帶着屠鸾走到街上時,朵朵牡丹形狀的焰火在空中鋪開,轉瞬又對着大地撒下來,屠鸾鬼使神差得踮起腳尖去接,金色焰光牢牢籠住她的秀美身姿,一陣風起,衣帶翻飛,宛如正要乘風歸去的谪仙一般。
屠鸾手一攏,回身對容琰笑道,“世子,我抓到了一朵在秋天開花的牡丹。”
焰光照亮容琰眼中黑沉的深潭,星光落進眼底,那些被命運陰霾壓得喘不過氣的少年意氣,随着她一笑撥雲見日,只覺得八萬裏山川錦繡,都不及她眉間風情。
感覺焰火璀璨占去了半生光景,旁邊白眉老翁的攬客聲喚回容琰的心神,屠鸾已經高高興興地坐在了攤前小幾上,她抱起簽筒輕輕搖了搖,“搖一只簽多少錢?”
白眉老翁捋着銀白的胡須笑着說,“兩文錢抽一支簽。”
屠鸾趕緊轉頭,果不其然,容琰已經在掏錢袋了。她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從錢袋裏摸出兩枚銅錢,“世子,老人家一把歲數了,就別為了兩文錢為難人家了。”
容琰花錢那陣仗讓屠鸾心疼了一路,北勝世子的錢袋裏估計就沒裝過銅錢,摸出來最小的都是銀裸子。容琰第一次被人嫌棄錢太多,腰上一袋金銀裸子,懷中還揣了一沓銀票子,走在不求富可敵國只求養家糊口的街頭小販中間,頗像個揮金如土的京州敗家子。
一袋子金銀還不如兩枚銅錢拿得出手,容琰羞愧得松開了錢袋。
屠鸾給了錢,抱起簽筒,沒等搖,簽筒就被人搶走了。盛疏扔下兩枚銅錢,笑得眼眉彎彎,頰畔兩個酒窩深陷,臉上一團孩子氣。“我也要搖!”
屠鸾不幹了,一巴掌拍在案桌上,“沒人教你什麽叫先來後到嗎?”
“夫子都被氣得回家養病了,當然沒人教!”盛疏抱着簽筒使勁搖,勁使太大,卦簽掉出一半橫七豎八撒在桌上。
夫子被盛疏氣病是确有其事,盛疏屠鸾八歲那年,在同一私塾念書,盛疏淘氣,往夫子的茶裏放了半包瀉藥,直接把夫子拉得脫水,回家養病去了,足有一個月沒來給她們教課。
嚴倦看得直嘆氣,方才盛疏老遠就瞧見了屠鸾,眼眸晶晶亮亮,不用猜就知道她又要捉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非跟屠家小姐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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