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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 第 73 章

“還沒到嗎?”

盛疏的眼睛被條白布蒙着, 什麽也看不見。失了視覺,她極度沒有安全感,幾次想要把白布摘了, 都讓楚玥給攔了。

“到了。”楚玥突然停下腳步。

盛疏松了口氣, 擡手要摘白布,楚玥趕緊伸手去攔,“別急,進去了再摘。”

耳畔傳來開門的聲音,盛疏耐着性子, 被他牽着走進寬闊的大殿。

楚玥解開系在她腦後的活結,動作輕柔地抽開白條。盛疏睜眼,剛剛習慣黑暗的眼睛尚不适應突如其來的光亮,她擡胳膊擋了一下。

等眼睛适應了,她腦子卻開始發怔, 看着殿內的場景一時說不出來話。

寬闊的宮殿內看不見一張桌一張椅,懸挂在半空的一條環形的水晶管道占據了大半視野。管道中有活水流動,一條通體雪白的白蟒在水中時翻滾。

屋角立着兩面巨形樹枝狀的蠟架, 閃爍的燭光投射在管道菱格狀的水晶切面上, 又将水的波紋和白蛇的灰影反射到了地磚上,随着白蛇歡欣的游動, 水浪撲打管壁,激出清越的聲響。頭頂和地上的光影肆意變幻,整間屋子像是被匡進了萬花筒裏。

盛疏的心神都被那條戲水的白蟒引去了, 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恐懼,鬼使神差地将手掌貼在水晶管壁上。性子歡脫的小白蟒見了她, 好奇地睜大眼睛,用頭去頂她手掌挨着的管壁。

“它好美!”盛疏喃喃着, 把額頭也頂上去。

楚玥走到她身後,笑着介紹道,“它叫小白,是師兄養的。”

盛疏瞬間反應過來,“嚴倦養的?”

楚玥點點頭,“師兄還養了一條花蟒。”

盛疏四處打量,“沒看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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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玥解釋道,“小花跟小白不對付,沒有養在一處。”

白蟒也就對盛疏好奇了一小會兒,就又不搭理她了,順着管道游了好幾圈。

盛疏剛想問這是什麽地方,楚玥就又拽起了她的手腕,“走,別耽誤時間,我帶你去個更好的地方。”

盛疏萬沒想到楚玥說的更好的地方是一處酒窖。酒窖內光線昏暗,唯一可供照明的是壁臺上一塊藍色水晶石。

因常年不見光,沒有新鮮空氣流轉,一進來就能聞到發黴的氣息,夾雜着淡淡的酒香。齊腰高的大酒壇成排整齊碼好,楚玥沒理會這些大酒壇子,走到最深處,彎腰掀開嵌進地面的一塊方形木板,盛疏伸長脖子看,底下還藏着一個地窖,放的也是酒壇子,只不過個頭比上面的小了不少。

楚玥摳起一壇,“物以稀為貴,個兒越大越* 不稀奇,好酒通常都藏得更隐蔽,材料貴重,産出就少,來,我們嘗嘗。”

盛疏并不貪酒,不過等楚玥一挖開酒封,香味呲溜竄出來,饞得她口水都要流出來。

“這是什麽酒?”

“仙人撫頂。”

說着楚玥出又從另外一側抓出一壇,“這叫長生。”

盛疏來了興致,“喝了能長命百歲嗎?”

楚玥把去了酒封的“仙人撫頂”塞她手裏,笑道,“先見仙人。”

“得嘞!”盛疏抱着酒壇,一口氣下了一半。

一壇仙人撫頂,一壇長生,果真讓盛疏在夢裏見到了仙人。一覺醒來,唇畔的口水還沒幹,盛疏回想夢中仙人的樣子,一拍大腿,那仙人長着和嚴倦一模一樣的臉,真是晦氣!

酒窖裏除了多出幾個空酒壇,和來時并沒有多大變化。濃郁的酒氣驅逐了空氣裏的黴味兒,壁臺上立着的水晶石散發着幽幽的藍光。

盛疏還有點兒迷糊,靠着大酒壇睡了不知多久,脖子酸痛得厲害,她輕輕扭了下脖子,咔噠一聲,吓得她一哆嗦,差點以為脖子被自己扭斷了。擡手确認腦袋還好好的立在脖子上,松了口氣,餘光瞥見一旁的楚玥抱着酒壇還在睡,她小心翼翼起身,沒有驚擾楚玥的好夢。底下的空氣實在糟糕,盛疏胸口梗着一口氣,怎麽也上不來,她只好走出酒窖去透氣。

天還沒亮,墨染的夜空中星羅密布,天氣晴朗的時候,這裏的星星比大熠的都大都多。夜風幹燥涼爽,盛疏緩緩吐出一口熱氣,胸口終于舒坦了。

她打量着四周的景致,這裏的建築比她平時看到的恢宏不少。盛疏走遠了一些,差點撞到一隊衛兵,在被發現之前,她找了一顆足夠十人合抱的大樹藏身。

突然出現的衛兵讓她的酒醒了大半,開始思索楚玥到底把她帶到什麽地方來了!

“雪魚要活蹦亂跳的,要死不活的不要,長公子對肉質要求高,可得仔細了。”

說話的是一個年長的老人,後面跟着四個包着素白頭巾的青年男子,齊齊應“諾!”

盛疏等他們走後,才從樹後走出來。狄羌沒有別的長公子,嚴倦的居所除了別苑就是王宮,這裏不是別苑,那必是王宮無疑了。

盛疏呲了呲牙齒,楚玥那混賬玩意兒,要被大哥知道自己偷酒偷到王宮內苑來了,不知道要發多大的火。

趁天還不亮,趕緊出宮才最要緊。

盛疏掉頭要去找楚玥,明明沒多遠的距離,她走了好半天都沒有看到酒窖前那棵叫不出名字的大樹。王宮裏的建築大多呈圓形,只有大小之分,形狀都差不多,盛疏看得眼花,還得分心避讓巡視的衛兵和起早幹活的內侍。越走越暈,越走越慌,再停下來的時候,周圍再瞧不見一處熟悉的景致。

周遭花木繁茂,宮闕卻稀疏了起來,盛疏左看看,右看看,懷疑自己約是走到了王宮的一處花園來。園中種的花木都是盛疏沒見過的品種,色彩都極為炫麗,她欣賞不來,只覺得這些奇形怪狀的花豔得過于觸目驚心。

盛疏心裏隐隐不安,直覺提示她不能再繼續往前走,想要倒回去,剛一回頭,猝不及防地被擋在面前的一座假山吓了一跳。

她記得,清晰的記得,那裏明明是一條鋪滿鵝卵石的小路,她就是從那條小路走到這裏來的,怎麽就變成了假山林?

隐隐間盛疏覺得還有哪裏不對,周遭安靜得反常,花木繁盛的地方都很受鳥雀鐘愛,這裏這麽多花,這麽多會結果的樹,卻沒看到一只貪吃的鳥。

意識到危險,盛疏趕緊去摸腰畔,原本懸着劍的地方空空如也。她心裏暗道糟糕,夜裏喝醉了酒,什麽時候把劍從腰上解下來都不知道。

那是她随身攜帶的配劍,劍柄上還刻了她的名字,就這麽堂而皇之地留在酒窖裏,便是她僥幸溜出王宮沒被發現,也會有人知道她進過酒窖。

大哥剛在軍中立住腳,可不能因為自己酒後犯傻給他添麻煩。

盛疏更是急切得想要回到酒窖,她在園中尋找出路,園中的景致卻一會兒一變,這讓她絕望又氣憤,要是有劍在手,把這些糟心的花木砍了,看它們還能作出什麽幺蛾子!

盛疏對着面前不知從哪兒移過來的一棵花樹,不怕會引發什麽機關,擡起腿,連踹了三腳。

突然聽見“轟隆”一聲,前方一道平整的白牆驟然洞開,隐隐有微弱的光華從綿密的黑暗裏透出。

盛疏心裏忐忑不安,沒有立刻過去,而是先四下逡巡。花、樹、假山,都是尋常的布景,擡眼間,一目了然,看似是實實在在存在的、看得見摸得着的東西,其實背裏布下了晦暗不明的迷障,她困在其中,沒辦法突圍。眼下,最後的希望卻藏在了吉兇未蔔的牆後空間裏。

盛疏想要大吼一聲,引來幾個會喘氣的活人,帶她走出這個鬼地方,但又不想連累圖左。熹微的晨光裏,周圍的布景仍在不停變換位置。她猶豫半晌下定了決心,既然找不到出路,就去那片黑暗裏,搏一個可能。

盛疏甫一進入,白牆立刻合得死緊,盛疏摸了摸,牆面平平整整,一絲縫隙都摸不到。她轉身四下打量,暗暗猜測這應該是一個地下宮室。

牆磚裏嵌進了不同形制的水晶石,貼進牆壁的位置,晶石林立,有的似樹冠,有的似靈芝,有的似寶劍。矮的只到尋常人的膝蓋,高的卻足有八尺之高,形态多樣,異彩紛呈。盛疏看得目瞪口呆,再往裏走幾步,地下傳來撓耳的響動,盛疏連忙望去,厚厚一層圓滑的白水晶石掩蓋了地面本來的面貌,散發着瑩潤的白光。微弱,但并不暗淡。

盛疏彎腰撈起一把白水晶,水晶色澤通透,質地上乘。她接着走到晶石林邊,小心得摸摸這個,貼貼那個,一片靜谧中,盛疏聽見了呼吸聲。初時還很微弱,漸漸粗重,越來越明顯。

心跳不受控制得跟上了呼吸的頻次,心髒跳得猛烈而迅速。盛疏緩慢偏過頭去,正對上一雙赤紅的眼睛,倒三角狀,足有盛疏一個拳頭大。

頂天立地的一根水晶柱上盤踞着一條粗壯的花蟒,比在水晶管道裏看到的那條小白蟒足足大了一倍,沖着盛疏吐着蛇信。

腿肚子一下就軟了,身體一個趔趄,手下意識尋找支撐物,豈料今年走背運,按在一株水晶珊瑚上,手掌被尖銳的石刺割出好幾道血口。

盛疏吃痛,收回手掌,低頭查看,掌心血肉模糊,傷口并不淺。

心裏生出不好的預感,沒等盛疏想清楚,巨蟒似乎是受了刺激,猛然脫離水晶柱,向着盛疏這頭飛快游來。

受傷的手緊握成拳,仍有鮮血從縫隙裏流下,盛疏沒功夫耽誤,折身向她進來的那道門跑去。

巨蟒身形粗重,卻極為利落,轉向十分迅速,沒多久就跟上了盛疏。

盛疏後背的布料都被汗濡濕,一部分是吓出來的,一部分是累出來的。跑到牆根,發現回頭路被巨蟒斷了,于是踩着瓷磚借力向上登去,巨蟒只需要一個輕盈的擡身,輕輕松松和她齊平。

盛疏險險躲開它足夠咽下一個大水缸的巨口,腿往後一蹬,躍出數米,騰空翻身,騎坐在巨蟒身上。為了不被颠下去,她立刻降低重心,緊緊抱住巨蟒肥碩的身軀。

巨蟒激烈掙紮,它的身體又軟又滑,盛疏抱不住,兩下就被甩翻下地。一落地,她想也不想,換個方向繼續跑路,同時分出注意力留意有沒有可以避險的地方。

她瞥見石室上空的吊頂,吊頂與屋頂間有一段逼仄的空間,她骨架小,應該擠得進去,。

盛疏不再猶豫,借着瓷磚上的凹陷,一溜煙攀到頂端,瞄準距離,一個跳躍攀住了吊頂邊緣,咬牙爬進了縫隙裏。

身體觸到冰涼的牆面,盛疏放肆大口喘息,她身上沒多大知覺,只覺得冷,止不住的顫栗着。

縫隙太小,巨蟒進不去,變得極度狂躁,不停用壯碩的身軀沖撞吊頂。它撞一下,牆壁就震一下,盛疏的心髒也會跟着顫,慢慢地向裏挪去,只盼望能夠離巨蟒遠一些。觸及阻隔,只好停下來,不再亂動。

沖撞的動靜持續不斷,她怕得想哭,手攥成拳頭,塞進嘴裏咬住,逼迫自己不要去想這面吊頂到底還能夠堅持多久。

“小花”,随着這一聲呼喚,令人欣慰的光亮透進了這間地宮,光亮熨帖着地宮的空氣,盛疏終于感覺不那麽冷了。

也許是聽到人聲,神經得以暫時松懈,盛疏嘗到了一絲血腥味,這才發現,緊張之下咬住的那只手正是方才被晶石劃傷的那一只。她沒發現自己的下巴和嘴唇都沾染上了血跡。

嚴倦安撫着躁動的巨蟒,耐心聽它用蛇語向自己告狀,明白了來龍去脈,他仰頭望一眼盛疏藏身的地方,又很快收回目光,繼續安撫小花,“就只罰你餓了一頓,整座地宮都差點被你拆了。”

巨蟒吐着蛇信,三角眼中竟然帶着一點兒委屈,和方才狂躁的樣子大相徑庭。

嚴倦繼續道,“你現在乖乖回窩裏,等會兒我讓飼養師給你加餐。”

巨蟒溫馴得地用頭頂了頂嚴倦的手掌,轉過腦袋,呲溜滑進地籠裏。

盛疏扒在吊頂邊緣,探出小半個腦袋查看底下的動靜。

嚴倦仰着頭同她對視,“下來吧!”

盛疏不肯,“你先把它關好了。”

嚴倦點點頭,作勢要走,“不想下來就繼續待着吧!”

“诶诶诶!”眼見嚴倦真的走了兩步,盛疏忙喊道,“臭狐貍,你當真敢把我扔在這裏?”

嚴倦壓根不理會,繼續走,盛疏是真的怕他走掉,只能從縫隙裏鑽出來,從原路返回地面。跟陣小旋風一樣追上嚴倦,不假思索地牢牢抱住嚴倦的胳膊,眼睛還警惕得四處亂瞟,生怕那條大花蟒突然竄出來。

嚴倦手上挂着她,實在是不好走路,只能停下來。盛疏還在東看西瞟,忽然下巴被嚴倦捏住,嚴倦用拇指刮蹭已經幹涸的血跡,神色有些嚴肅,“受傷了?”

盛疏光想想就委屈,攤開受傷的手掌,委屈巴巴地控訴,“就那條大蛇弄的,吓死我了。”

嚴倦仔細查驗傷口,割得淺的部位已經不流血了,深的地方,仍有鮮血滲出。嚴倦只想嘆氣,怕人誤闖,才專門在地宮外設了路障,就這樣,還是被她闖進去了。

“小花脾氣不好,不喜歡除我和飼養師之外的人闖進它的領地。”

盛疏松開他的胳膊,聲音悶悶的,“可我剛剛差點就死了。”

嚴倦的出現徹底安撫住了小花的燥意,它情緒穩定的時候,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聽不見。嚴倦的到來為地宮帶來了光亮,光線通過石門洩進來,令白水晶的光芒暗淡了不少。他打量着眼前人熟悉的眉眼,後知後覺,她到底是和從前不一樣了。

“是我不好。”他聲音輕緩,帶着妥帖的溫柔。

從前恰當的溫柔是出于僞裝,妥帖卻是随心随性,總歸是不同的。

盛疏心有靈犀地感受到了他展現出的一點真心,感覺眼眶酸脹,忍住淚意,目光定在牆上的水晶石上,“你沒有不好過。”

她沒有看嚴倦,率先走進洞開的石門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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